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31章 聽學:詭道麵世 藍大發現端倪
青蘅君再次點頭:“正是如此。忘機在弦殺術的基礎上,與音律之道相融,創出此術。不拘樂器種類,隻要掌握其中門道,琴簫笛鼓皆可操控靈力。既可傷人於無形,亦可安撫心神。”
此言一出,學堂內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眾學子麵麵相覷,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一位喜好樂器的弟子忍不住問道:“青蘅君,當真任何樂器都可施展?”
“自然。”青蘅君含笑點頭,“忘機曾用一片竹葉奏出完整曲調,以音律退敵。”
“哇——”
學堂內爆發出一陣低呼。
所有學子都轉頭看向藍忘機,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欽佩。有些喜歡附庸風雅的學子,打算日後也去尋一種樂器,試試這門術法。
魏無羨見狀,立刻歪著身子湊近藍忘機,比自己被誇獎還要高興:“湛哥哥最厲害了!”
藍忘機耳尖泛起薄紅,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魏無羨這才意猶未儘地坐直身子,但臉上驕傲的神色怎麼也藏不住。
望著台下這些朝氣蓬勃的學子,青蘅君欣慰道:“此次聽學,忘機會親自指導音攻術基礎。有興趣的弟子,可要把握機會。”
學堂內立刻響起一片期待的議論聲,眾學子看向藍忘機的目光更加熾熱。幾位女修悄悄紅了臉頰,小聲嘀咕著:“藍二公子不僅修為高深,還長得這般……”
青蘅君驕傲地看向小兒子,隻見忘機神色淡然,既無羞赧,也無傲氣。沒有三千家規束縛的他,思想早已不像幻境中那般古板。青蘅君心中越發感激當初點撥他們的器靈陳情。
興奮勁兒一過,有人好奇地問道:“詭道又是什麼?從未聽說過,這是何人所創?”
藍啟仁沉聲道:“詭道乃魏嬰所創。”
他們早已與魏長澤夫婦私下裡商議妥當,決定借著這次聽學的機會,讓“詭道”正式展現在眾人麵前,從年輕一代開始逐步改變大家的觀念。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魏無羨。他正興奮地和身旁的藍忘機小聲說著什麼,見狀立即端正了坐姿。
“敢問清壑君,這詭道究竟修煉何物?”一位金氏弟子忍不住問道。
藍啟仁肅然道:“詭道修煉的,是怨氣。”
話音剛落,滿座嘩然。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後排傳來:“修煉怨氣?那不是邪魔歪道嗎?”
眾人回頭,隻見江晚吟滿臉譏諷地站在那裡。溫晁轉過頭,冷笑道:“江大公子好大的口氣,連清壑君親口承認的正道都敢說是邪魔歪道?”
“荒謬!”
藍啟仁聲音陡然提高,“江大公子可曾見過魏嬰被怨氣反噬?他修煉詭道多年,神智清明,修為精進,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魏無羨站起身,難得嚴肅道:“怨氣如刀,用得好可斬妖除魔,用得不好才會傷及自身。關鍵在於心性和掌控之法。”
魏明遠也立即起身聲援,眼中滿是欽佩:“大師兄創立的詭道不僅無害,反而能化解怨氣。這些年清川一帶的邪祟作亂之事,比彆處少了七成不止!”
江晚吟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藍忘機雖未開口,但冰冷的目光已經表明態度。
魏明遠坐下時借著衣袖遮掩,悄悄朝魏無羨比了個手勢,這是他們小時候約好的暗號。
魏無羨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右手在案幾下迅速回了個收到的手勢,左手卻故作正經地整理衣擺,一副乖巧聽講的模樣。
藍忘機若有所覺地微微側目,正看見魏無羨案下晃動的腳尖,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阿嬰每次要乾壞事前,就是這副表現,可愛極了。
這時,一直含笑旁觀的藍曦臣溫聲提議:“既然諸位對詭道有所疑慮,不如讓無羨為大家展示一番?眼見為實,想必比我們空口解釋更有說服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魏無羨眼睛一亮,手中憑空出現一支通體瑩白的玉笛。
“諸位請看——”
隻見他唇角微揚,指尖輕撫笛身,悠揚婉轉的曲子在學堂內回蕩。一縷黑氣自笛孔溢位,在空中盤旋纏繞,漸漸化作一隻展翅欲飛的玄鳥。那鳥兒通體漆黑,羽翼分明,眼神靈動,全然不似尋常怨氣那般陰森可怖。
“怨氣凝成實質了......
”
剛才提問的金氏弟子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向前傾身。
笛聲漸急,玄鳥忽然俯衝而下,在眾人驚呼聲中,輕巧地叼起藍忘機案前的一枚白玉鎮紙,振翅飛向魏無羨,小心翼翼地將鎮紙放在他麵前的書案上,還討好似的用腦袋蹭了蹭魏無羨的手背。
“哎呀,真乖!”魏無羨忍不住笑出聲,伸手輕撫玄鳥的頭頂。那黑氣凝成的鳥兒竟發出愉悅的清鳴,親昵地在他指尖蹭了又蹭,才依依不捨地展翅高飛。
在學堂上空盤旋三圈後,玄鳥發出一聲長鳴,化作漫天墨色光點消散。
“好精妙的控製力……”
藍啟仁捋著不存在的胡須,眼中閃過讚賞。
魏無羨收起玉笛,環視眾人,朗聲道:
“靈氣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可以劈山填海,怨氣也具有同樣威力。二者本是一體,一陰一陽,同根同源,本無正邪善惡之分,關鍵在於人怎麼用。
靈氣認根骨,講究天資;怨氣看心性,重在意誌。隻要心性堅定,沒有靈根的普通百姓也能修煉。”
他頓了頓,又道:“刀能砍柴也能傷人,可怕的是持刀的手,而非刀本身。怨氣之所以為人所懼,隻因它易被心術不正者利用。但若心懷善念,怨氣亦可為善。”
一位在門口執勤的外門弟子突然激動地問道:“魏公子是說……像我這樣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也能修習詭道?”
魏無羨含笑點頭:“正是。隻要通過‘煉心陣’的考驗,便可修習。”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有些弟子們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他們身邊也有一些親朋好友,因資質不夠,無法修煉靈氣,這詭道或許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江晚吟臉色鐵青,卻再不敢出言反駁。
聶懷桑“啪”地合上摺扇,感歎道:“魏兄此舉,當真為天下修士開辟了新道路啊!”
藍忘機靜靜注視著神采飛揚的魏無羨,眼中滿是驕傲。
他的阿嬰,總是這般耀眼。阿嬰曾說,要控製怨氣保護人,為普通百姓找一條可以修煉的路,這兩點,他都做到了。
藍啟仁滿意地點了點頭,沉聲道:
“不僅如此,詭道修士還能化解怨氣,避免其危害人間。這纔是詭道真正的價值所在。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後,修真界的傳承就斷絕了。
如今道法不全,所有人都無法突破金丹修為。即便結丹,也不過是沒有經曆雷劫的偽金丹,壽命不會超過兩百年。”
他環視眾人,繼續道:
“但若結出真金丹,壽命可達五百年。修真界日漸衰落,若還守著老規矩不放,隻怕離消亡不遠了。詭道雖偏,卻也是大道之一,若能取其精華,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與其守著殘缺的道統坐以待斃,不如廣開思路。修真之路,本就該海納百川。”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學堂內頓時嘩然。眾學子交頭接耳,臉上儘是驚疑之色。
他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但藍氏傳承數百年,先祖又是佛門出身,從不打誑語。而且藍氏擁有世家之中最大的藏書閣,若說從中尋得什麼上古傳承,倒也合情合理。
於是,各位學子心中暗暗打算,立即傳信告知家族長輩此事。
“安靜!”
藍啟仁敲了敲戒尺,“明日正式開始授課。今日諸位先熟悉環境,切記不可喧嘩。”
扔下這麼一句話,藍啟仁就隨著青蘅君離開了課堂,隻留下一屋子心緒難平的學子。
藍曦臣走到魏無羨麵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無羨,從今日起,怕是有得你忙了。”
他眼中帶著幾分調侃,“想必前來討教的人會絡繹不絕。”
魏無羨咧嘴一笑,渾不在意地擺手:“曦臣哥放心,早就料到這一天了,我應付得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藍忘機,眨了眨眼,“再說了,不是還有湛哥哥幫我嘛。”
藍忘機看著他,目光柔和,輕輕“嗯”了一聲。
魏無羨頓時笑開了花,身子一歪,習慣性地往他身上靠去。藍忘機耳尖立刻紅了,但還是穩穩扶住他的腰,輕聲提醒:“當心。”
語氣雖淡,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藍曦臣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落在自家弟弟身上。隻見忘機那素來清冷如霜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無羨,眼底似有柔光流轉,那專注的神情裡藏著若有似無的情意——
情意?藍曦臣被自己這個念頭驚了一瞬。
他自幼看著這兩個弟弟形影不離,隻當他們是至交好友,知己兄弟。忘機性子冷,唯獨對無羨格外縱容,連對方隨手塞來的枯枝敗葉都當珍寶收著。
無羨看似沒心沒肺,卻隻在忘機麵前才會露出那般毫無防備的模樣。這樣的情誼,他看了十幾年,早習以為常。
可今日細看之下......
弟弟這次從清川歸來,目光落在無羨身上時,那專注的神情卻與往日大不相同。更讓藍曦臣忍俊不禁的是,無羨依舊如常地往弟弟身上靠,嘴裡絮絮叨叨說著閒話,全然沒察覺身旁人眼底的柔情。
他忽然覺得有趣極了——他這位向來沉穩端方的弟弟,在情路上怕是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藍曦臣輕輕搖頭,眼底笑意更深。看來往後這雲深不知處,要有好戲看了。
江晚吟站在角落裡,死死盯著魏無羨,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就是這個人,小時候害得他當眾丟臉,長大後又被阿孃拿出來和他作比較。他心裡那股邪火越燒越旺,可又不敢在藍氏的地盤上發作。
畢竟,藍氏一門四君,威望極高,還與溫、聶、魏三家交好,是他們江氏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的。
藍曦臣離開後,魏無羨伸了個懶腰,正要和藍忘機一起離開,忽然被溫晁攔住。
他一把攬住魏無羨的肩膀,挑眉道:“無羨,你小子,瞞得可真夠好的!開創一道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提前告訴我?”
魏無羨無奈一笑,攤手道:“你也看到了,大家對詭道的態度還是排斥的,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我們也是權衡再三,才決定在聽學上正式宣佈。”
溫晁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這就給我爹傳訊。有我爹在,保準沒人敢說你什麼!”
魏無羨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笑道:“那就多謝溫二哥了。”
這時,聶懷桑和魏明遠帶著聶氏和魏氏的弟子們走了過來。其他學子見狀,也紛紛圍攏過來,有的向聶懷桑請教文道,有的向藍忘機詢問音攻術,但更多的則是簇擁在魏無羨周圍,七嘴八舌地詢問詭道的修煉之法。
“昭陽君,怨氣真的不會反噬嗎?”
“魏公子,煉心陣是什麼?可否詳細講講?”
“魏兄,詭道對天賦要求高不高?”
魏無羨被問得應接不暇,笑著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稍安勿躁!等到我正式講道那天,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請大家耐心等待。”
他語氣溫和卻堅定,眾人雖仍有些意猶未儘,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紛紛點頭應下。
聶懷桑見狀,適時地搖著摺扇笑道:“各位若有興趣,不妨先來聽聽我的文道入門?說不定對日後修習詭道也有助益。”
藍忘機則微微點頭,淡聲道:“音攻術與詭道亦有相通之處,都是以音律禦敵,日後授課時,我會講解基礎。”
眾人一聽,頓時欣喜不已,紛紛行禮致謝。魏無羨見場麵緩和下來,悄悄鬆了口氣,衝聶懷桑眨了眨眼,又側頭對藍忘機低聲道:“多虧有你們。”
藍忘機眸光微柔,指尖不著痕跡地碰了碰他的手,無聲地說:有我在,不必擔心。
金子軒緊緊攥住歲華,望著被眾人簇擁的魏無羨三人,胸口微微發悶。
兒時,他們還是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如今這幾人卻已名動天下。而他,與他們同為一代人,卻依舊默默無聞。他想起母親這些年獨自支撐金氏的艱辛,心底的羨慕和失落逐漸化為一股堅定的念頭:他也會努力幫母親撐起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