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50章 你的山川風物 我們的人間至樂
這邊聶明玦剛被魏無羨和聶懷桑聯手“說服”,正板著臉生悶氣,聶家父母便聞聲從內堂走了出來。顯然,剛才那番雞飛狗跳的動靜,二老早已聽得一清二楚。
聶夫人蘇清玥端著兩碟精緻的茶點,臉上帶著無奈又好笑的神情,聶青峰則捋著胡須,眼中含著洞悉一切的瞭然。
“好了,明玦。”
蘇清玥將茶點放在石桌上,嗔怪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懷桑的事,他自己心裡有數。我看這孩子行事,雖然有時跳脫些,但大是大非上從不含糊,不是那等沒分寸、會耽誤人家姑孃的人。你呀,就彆操這份心了。”
她說著,目光轉向聶懷桑,帶著慈愛,“懷桑,你也彆怪你大哥,他就是性子急。”
聶懷桑連忙擺手:“不怪不怪!母親說的是,大哥也是為我好。”
隻是心裡默默補了一句:就是方式太嚇人了點。
聶青峰也點點頭,沉穩地介麵道:“不錯。明玦,你弟弟自有他的緣法,強求不得。倒是你……”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聶明玦身上,帶著點促狹,“身為長兄,也老大不小了,整日裡不是練刀就是督促懷桑,自己的終身大事卻遲遲不見動靜。我們聶家的香火傳承,你這個做大哥的也該上點心了吧?總不能指望你弟弟一個人?”
聶明玦萬萬沒想到,這催婚的火力瞬間就從弟弟身上轉移到了自己頭上!他臉頰“騰”地一下漲得更紅了,剛才對著弟弟的威嚴氣勢蕩然無存,隻剩下滿滿的窘迫。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拄在地上的大刀,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惱:
“父親!母親!說懷桑就說懷桑,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我…我如今隻想專心修煉,提升修為,帶領聶氏更上一層樓!兒女私情…暫不考慮!”
“行行行,都隨你們!”
蘇清玥看著大兒子難得露出這種窘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也不再逼迫,隻是笑著搖搖頭,拉過聶青峰,“老頭子,隨他們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喝茶去。”
她招呼魏無羨和藍忘機,“無羨,忘機,來嘗嘗伯母新做的點心。”
聶明玦見父母不再追問,這才鬆了口氣,隻是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強自板著臉,顯得有些不自在。
魏無羨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差點笑出聲,趕緊用拳頭抵住嘴唇掩飾。
這催婚的接力棒傳得可真快!聶明玦這威風凜凜的赤鋒尊,在爹孃麵前也照樣得吃癟。看來聶家這“血脈壓製”,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聶懷桑則偷偷朝魏無羨擠了擠眼,一臉“看吧,我大哥也逃不掉”的幸災樂禍,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被追得滿院子跑。
藍忘機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隻是目光掃過聶明玦微紅的耳根,以及魏無羨忍笑的側臉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他從容地隨著聶夫人走向石桌,姿態端方,彷彿剛才那場關於催婚的家庭小風波,與他全然無關。
忘羨二人在不淨世停留了數日。
這幾日裡,魏無羨陪著蘇清玥品茶聊天,將外界趣聞說得繪聲繪色,逗得她笑聲不斷。
當然也少不了被聶懷桑拉著,或是研究新得的孤本扇麵,或是擺弄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好似又回到了少年時在雲深求學的無憂時光。
另一邊,藍忘機被聶青峰拉著探討功法心得,還應聶明玦之邀,酣暢淋漓地比試了幾場刀劍,引得聶家子弟紛紛圍觀,獲益匪淺。
待到辭行之日,兩人留下了近日遊曆時搜羅的不少有趣玩意兒,都是投聶家人所好。尤其是聶懷桑,捧著那堆圖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出了不淨世山門,禦劍行至半空,魏無羨迎著獵獵山風,想起聶懷桑那副逍遙自在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對身旁的藍忘機感慨:
“湛哥哥,你看懷桑這家夥,這麼多年了,心態倒是一點沒變。他之前曾說過,山川風物,四時美景,怎麼欣賞都不夠。
如今有聶伯伯和明玦哥在前麵頂著,他樂得繼續當他的閒散二公子,這小日子過得,真是羨煞旁人呐……”
這個世界真好啊,聶懷桑的父兄都在,他不用帶著悔恨,獨自在寂寥中苦苦支撐整個家族。
魏無羨兀自說得開心,卻沒留意到藍忘機周身的氣息漸漸冷了下來,禦劍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魏無羨正要提速跟上,下一刻,便被藍忘機攬著腰,徑直按下劍光,落入下方一處人跡罕至的茂密樹林中。
腳剛沾地,還沒站穩,魏無羨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在了一棵粗壯的樹乾上,後背抵著粗糙的樹皮,藍忘機灼熱的氣息已然逼近,帶著一絲隱忍的薄怒,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唔…湛哥哥?”
魏無羨猝不及防,被親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纔得了片刻喘息。
看著眼前人那雙淺色眼眸裡翻湧的暗沉波濤,先是愕然,隨即恍然大悟,忍不住低笑起來,“湛哥哥…你這是又吃醋了?”
藍忘機不語,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鎖著他,手臂箍在他腰間的力道絲毫未減,明確表達著不滿。
這幾日在不淨世,魏無羨不是陪著聶夫人說笑,就是被聶懷桑纏著玩鬨,連晚間休息都因是客居而規規矩矩,確實冷落了他許久。
方纔這人竟還在喋喋不休地誇讚聶懷桑的日子逍遙,簡直是在醋海裡又倒了一缸陳釀。
魏無羨見他這副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又覺得這醋吃得實在可愛。
他主動環上藍忘機的脖頸,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聲音帶著笑意,壓低嗓音哄道:
“好啦好啦,我的錯我的錯,冷落我的親親夫君了。嗯…這樣吧,今晚都聽你的,隨你處置,想怎麼做……都可以,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貼著藍忘機的耳垂嗬氣說出,帶著明目張膽的誘惑和縱容。
藍忘機身體微微一顫,眼底的暗沉迅速變成熾熱的光彩。他凝視著魏無羨含笑的眼眸,確認其中沒有絲毫勉強,全是坦然的愛意與迎合,那點不快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洶湧的期待。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終於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雖然隻是一個音節,但那其中蘊含的滿意和迫不及待的危險意味,讓魏無羨頭皮瞬間發麻,卻又甘之如飴。
這人還真是不得了,隻是聽見聲音,就讓他神魂顛倒。
藍忘機這才稍稍鬆開鉗製,改為緊緊握住他的手,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今晚宿在郊外。”
藍忘機提出宿在郊外,自然有其深意。先前魏無羨嫌客棧拘束,便將神魂空間中的一處精巧便攜洞府翻找了出來。
那洞府內裡彆有乾坤,舒適雅緻,不知比客棧好多少倍。更妙的是,一旦佈下結界,便是完全獨屬於他們的天地,再無半分顧忌。
自那次露宿郊外,在洞府內胡天胡地,徹夜纏綿後,藍忘機便徹底食髓知味。相比起投宿客棧,需時時留意聲響,克製情動,他更偏愛這種無拘無束,能徹底擁有愛人的方式。
天地為證,結界為籠,唯有懷中人是全部,可以儘情索取,直到彼此都心滿意足。
所以兩人遊曆在外時,若是遇風景優美之處,或是情致濃時,便時常尋一處幽靜之地放出洞府,共度私密時光。
魏無羨一聽“宿在郊外”四字,再對上藍忘機那雙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洶湧的琉璃眸,立刻便心領神會,想起了洞府內的種種“慘烈”戰況和極樂滋味。
他身體開始發熱,心頭也跟著滾燙起來,哪裡還會有半分不願,忙不迭地點頭應承,聲音裡帶著幾分期待和軟糯:“好好好,都聽你的。”
當夜,兩人在遠離官道的密林深處找到一片清幽空地。
藍忘機揮手佈下重重隔音與防護結界,魏無則笑嘻嘻地取出那枚玲瓏洞府,注入靈力往空中一拋。
隻見那小巧模型見風就長,眨眼間便化作一座雅緻卻不失寬敞的屋舍,與周圍環境奇異地融為一體,門窗內透出溫暖的光暈。
剛一進入洞府,門還未完全合攏,魏無羨便被按在了門板上,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瞬間奪走了他所有呼吸和思考能力。
接下來的三天,這洞府便成了真正與世隔絕的極樂囚籠。結界阻隔了所有聲息,隻餘滿室春意濃情,顛鸞倒鳳,不知今夕何夕。
藍忘機積攢數日的思念與醋意,都化作了無窮儘的精力與纏綿手段,將承諾了“隨他處置”的愛人,裡裡外外、翻來覆去地品嘗了個徹底。
魏無羨起初還能嬉笑迎合,到後來就隻剩破碎的嗚咽與討饒,可每每才緩過一口氣,便又被拖入新一輪的風暴之中,沉浮由人。
直至第三日黃昏,藍忘機方纔饜足,抱著徹底癱軟無力,連指尖都懶得動彈的魏無羨,細致地清理完畢,又餵了些清淡粥水。
看著懷中人眼尾未褪的緋紅,他眼底才漫上徹底的心滿意足與溫柔憐惜,小心地將人裹進柔軟的被褥中,相擁而眠。
這一次,含光君纔是真正被安撫妥帖了。
沉沉入睡之前,魏無羨累得眼皮都掀不開,意識模糊間最後一個念頭竟是:早晚有一天……他非得死在藍忘機這個不知饜足的混賬身下不可……
然而,這抱怨的念頭剛起,他的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微微揚起,勾出一個極淺卻無比甘甜的弧度。
……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願。
他的二哥哥,這樣濃烈到近乎凶猛的占有,這樣將他裡外都烙上印記的癡纏,讓他怎麼愛都愛不夠。縱使溺斃在這片名為藍忘機的深海裡,也是人間至樂。
這一覺睡得極沉,待到翌日清晨醒來時,魏無羨感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連昨日那點腰痠腿軟也完全消散。
他一個利落的翻身坐起,動作間已恢複了往日的活力。推開洞府的門,迎著林間濕潤清新的空氣,碎金般的朝陽,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一陣輕微的脆響,隻覺得渾身舒暢。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正一絲不苟整理著裝的藍忘機。那人依舊白衣勝雪,容色清冷絕塵,儀態端方如玉山將傾,任誰看了都要讚一聲皎皎君子,澤世明珠。
魏無羨看得心頭發癢,忍不住嘖了一聲,挑眉戲謔道:“含光君,藍二哥哥,你可真是個大騙子!頂著一張這麼清心寡慾、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乾得儘不是人事!”
藍忘機此刻早已心滿意足,通體舒暢,麵對愛人這明顯帶著撒嬌意味的指控,他眼睫微垂,並未還口,隻是唇角輕輕上揚,神色變得柔和起來。
他默默地將小巧的洞府收入儲物戒中,然後走上前,極其自然地伸手,替魏無羨理了理有些散亂的衣領和袖口,動作細致又專注。
整理完畢,他這才抬眼看向魏無羨,手臂順勢攬住他的腰,將人輕輕帶入懷中,低聲道:“嗯。我的錯。”
聲音平穩,卻聽不出半分悔意。
魏無羨故作不滿地皺了皺鼻子,哼道:“每次認錯倒是快得很,態度端正得讓人挑不出毛病!可就是堅決不改,下次還敢!你是不是就吃準了我捨不得真把你怎麼樣,嗯~?”
說著,他伸出手指,就去捏藍忘機那張白皙俊美的臉,力道不輕不重,更像是親昵的玩鬨。
藍忘機被他這嬌憨的模樣逗得眼底笑意更深,淺淺的弧度在唇角漾開,宛若冰雪初融。
他捉住魏無羨作亂的手,握在掌心,低頭在指尖上輕輕吻了一下,動作自然又充滿了珍視。
“帶你去用早膳…”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聲音低沉溫柔,“想吃什麼?”
一提到吃的,魏無羨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一亮,開始細數起來:“要吃鹵麵,澆頭要多多的!還要剛出鍋的酥油餅,有芝麻的那種!嗯……如果還有酒釀圓子就更好了!”
藍忘機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語氣裡是十足的縱容:“好。都聽你的。”
魏無羨得寸進尺,湊近了些,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促狹地笑道:
“現在倒說都聽我的了?這幾天在洞府裡……某些人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說不要了、累了、歇會兒,某些人是怎麼回答的?嗯~?‘最後一次’、‘很快就好’……騙子!大騙子——
”
他故意翻起舊賬,眼睛卻緊緊盯著藍忘機,想看他會不會害羞。
但藍忘機隻是安靜地聽著他抱怨,知道他也就是過過嘴癮,並非真的惱怒。
那些纏綿畫麵隨著魏無羨的話語浮現在腦海,讓他的耳根也微微發熱。他並不辯解,隻是將魏無羨的手攥得更緊了些,目光落在魏無羨紅潤的臉龐上,眸子裡盛滿了幾乎要溢位來的寵溺和縱容,好似在說“任你怎麼說都好”。
魏無羨見他不以為恥,反而安然接受,無奈地輕笑搖頭,心中暗歎:他的二哥哥,不管在哪裡,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最終成長為一個——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大色批!
他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反手扣住藍忘機的手指,與他十指相纏,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聲音也軟了下來:“……好了,餓死了!再不去就該吃午膳了!”
藍忘機這才低低應了一聲“好”,
攬緊懷中人,足下一點,兩道身影便依偎著,掠出這片承載了數日繾綣風流的密林,朝著人煙處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