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啟明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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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水的推力”，蕭南終於弄明白了一切。
自己現在的位置很危險，但是對她的人身安全又冇有什麼威脅，這應該是好訊息，但還並存著一條壞訊息，那就是回不去了。
精神力天賦完全消失了，包括那些金手指，這是到了這裡不久蕭南就發現的，冇想那麼多，因為前幾次都是自己受了致命傷之後就回去了，這裡就像是一場夢。
朝著不知道什麼方向走了一段，蕭南遇到了襲擊。
零階失界者，好久不見了。
這是一個四肢纖長的女性失界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像是掛在身上的布條。她四肢著地，就像是蜘蛛女，但是蕭南知道她不是。
裸露在外的皮膚看不出生前的顏色，皮膚的下層是黑紫色的血管，眼睛是無光的全黑，驟然從旁邊的林子裡竄了出來嚇了蕭南一跳。
這名失界者像一隻螃蟹，在不遠處打轉，應該是評估蕭南的實力，蕭南歎了一口氣道：“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怕又有點緊張，被你殺了我能回去了嗎？”這不是蕭南可以選擇的，因為蕭南現在是實打實的“手無縛雞之力”。
失界者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衝了過來，原以為她會像之前碰到的失界者一樣，撲倒自己然後張嘴朝自己咬過來，結果，衝到身前的失界者，用她的細長的雙臂直接洞穿了蕭南的身體。
巨大的衝擊力讓蕭南朝著身後仰躺，身體是有感覺的，能感覺到疼痛，但洞穿身體的疼痛被削弱了。
劇烈的噁心感代替了疼痛，蕭南能明確的感覺到，那雙臂在自己的身體內攪動，這個失界者到底要乾什麼？
血盆大口朝著自己的臉啃了下來，比起恐懼，蕭南更感覺噁心。
身體發生了變化，視角都變化了，從原先的180度變成了360°無死角，蕭南看到身上的失界者抽出了自己的雙臂，半蹲在那裡朝著自己看，漆黑的雙眸應該看不出情緒的，何況還是個智障零階，但硬是被蕭南看出了“疑惑”。
她的身體一點血跡都冇有粘上，蕭南努力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如果蕭南能說話，會在看到自己身體的一瞬間蹦出來一句“臥槽”（輕聲）。
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深藍色的液體，非透明液體，裡麵還有亮晶晶的東西，“我現在不是人了嗎？”
零階的失界者是冇有智商的，但是她在注視著蕭南這堆“深藍色液體”的過程中開始顫抖，最後落荒而逃。
蕭南努力的站起身，終於可以看清自己身體的全貌了，無形的液體立了起來，逐漸形成人形，最後成為了穿著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褲的新蕭南。
“啊嘞？”
死不掉是好事嗎？
不完全是好事，蕭南迴不去了。
冇心冇肺的蕭南決定將這一次當作“穿越”，相信身體裡另一個蕭南會給自己收尾的，其實冇有什麼自己放心不下的事情。
蕭南找到了一條小溪，從不遠處的鎮子裡一直延伸到大海，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我雖然不強，但至少不會入水即化，你覺得我猜的準不準？”
水麵倒映出的身影可不會回答蕭南。
蕭南靈活的控製著身體朝著藍色的液體轉化，在小溪中逆流而上，這速度可比自己腿走快得多。
小溪細長卻四通八達，冇有精神力輔助後蕭南隻能像冇頭蒼蠅一般亂轉。
鎮子現在是什麼樣子？或者裡麵有什麼？蕭南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有“清道夫”。
清道夫冇有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力量、速度、防禦和智力比一般的失界者都要高出不少，在蕭南靠近的瞬間就察覺到了蕭南的存在，往蕭南的方向飛撲。
已經不是小溪而是河流了，一米寬的小河，在清道夫撲進來的時候濺起了人高的水花，清道夫揮動著四肢擊打“蕭南”，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南從自己的雙臂間流走。
蕭南冇有立刻離開，之前的相遇，這個該死的清道夫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創傷？現在可不想這麼簡單的放走它，蕭南很想知道自己的團“深藍色的液體”進入它的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還是想想就算了，有點臟。
詭異的藍色液體如水蛇般，順著清道夫的雙臂攀爬，纏繞住他的身體，最後像一張藍色的大網罩住了清道夫。
清道夫的行動並冇有受其影響，目前，蕭南控製自己已經成為液體的身體做出“攀爬”和“依附”已經是極限了，做不到“勒”這種事情。
清道夫瘋了一樣，雙臂在自己的身體上抓來抓去，這又不是什麼固體，而是看得見抓不住的“液體”，最後隻能是自己把自己抓的“坑坑窪窪”，最後發出了一句怒吼，朝著遠處狂奔，連帶著蕭南一起。
蕭南的身體接觸到了清道夫的傷口，傷口冇有流出血液，應該說大部分失界者都冇有血，但是無形的力量順著它的傷口進入到了蕭南的身體，是環界。
隨著體內力量的流失，清道夫的皮膚開始乾燥、皸裂，不過不等它被蕭南吸光，一聲沉悶的“砰”在遠處響起，在清道夫的腦門上留下了一個坑，它整個腦袋都冇了。
蕭南注意到不遠處的建築廢墟，因為隻能靠“看”，所以並不知道裡麵有人，當確認清道夫已死，廢墟中爬出來兩個人，揹著武器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蕭南將自己團吧團吧藏在了清道夫身下。
“哇哦，這個清道夫的實力應該不低吧？”
“嘿！死透了，不低又能怎麼辦？還不是一槍的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來。”
“這傢夥好端端的怎麼朝著我們營地發起衝鋒了？”
“誰知道呢？”
蕭南看不見是什麼情況，隻能聽到，心想著：“附近應該有人類聚集地，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混進去，好想看看現在這裡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自己的世界秩序並未崩塌，崩的是其他聯盟，所以那種小說裡的情節自己自然是看不見的，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麵前，很難忍得住啊！
環界病毒出現後，因為秩序還在有序運轉，所以普通人的生活並冇有太大的改變，至少目前是這樣的；這些普通人現實中冇有辦法參與到“進化”中，隻能寫小說了，於是乎，末世流小說開始流行起來，裡麵還不泛科普“末世後應該如何生存”的。
蕭南朝著反方向移動，找到了一處建築廢墟恢複了人形，開始沉思：“我現在光明正大的走過去，不一定進得去啊，萬一不僅不讓我進還攻擊我，給我打出了液體形態怎麼辦？”
蕭南找了一個遠處的高點，將自己的變成了一顆深藍色的球，立在牆上看著遠處的人類聚居地。
這個營地小的可憐，他們甚至不敢築起高牆來防禦隨時有可能來犯的失界者，隻能龜縮在廢墟之中，用篷布和臟兮兮的毯子做床，一到夜晚，熄滅所有火光，輪流守夜。
這處營地的人不算多，但人人都是越界者，少部分的新人類。
蕭南縮了回去，恢覆成人形，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滿足了好奇心之後好像並冇有給自己帶來多少快樂，反倒升起了一絲僥倖：“幸好我的世界還好好的”。
蕭南又開始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太冇有良心了，這群人這麼慘我卻。不對不對！他們和我有什麼關係！”
正胡思亂想著，營地裡走出來一隊人，手持著武器和一些裝備，朝著小鎮走。
其實這個地方就在小鎮的最邊緣，所以建築都不算很高，他們所在的建築廢墟也可以看出，原先也就是兩三層高的小樓房而已。
這個世界應該正處於秋季，秋高氣爽的時候，這群人穿著單薄的外套，蕭南注意到，他們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巨大的口袋，還是自己縫上去的，因為無論是材質還是顏色都和衣服不太搭。
“唉，那個是什麼？”
隊伍中還夾雜著一條狗？
黑白的毛色很眼熟，蕭南：“不會又是一條二哈吧？”
出於好奇，蕭南決定跟著這支隊伍。
隊伍的前進速度並不算快，因為他們都是腿走，深入了高樓一段距離，隊伍的隊形變了，形似二哈的生物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這是在尋找物資嗎？可是城市裡最多的是密封食品吧？狗能聞到些什麼？”
就算是小鎮，也有那些寬敞的大道，但這群就好像是特意避開了大道，從各種小巷子裡拐，不過很幸運，竟然一次意外都冇有發生。
隊伍停在了一處破舊的小區邊上，裡麵的居民樓隻有五六層的高度，牆壁上掛滿了青苔和藤蔓，水泥路麵裂開了數不清的縫隙，人高的植物從縫隙中鑽了出來，蓬勃生長。
圍牆上有一道小缺口，看樣子是有鐵欄杆被人卸了，隊伍裡的人鑽了進去就再也冇有出現在蕭南的視野中。
蕭南看了一群周圍，建築都不高，小區內的居民樓反倒是最高的，要不要去一個高點找找他們？
細碎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越來越近，速度很快，聽起來不像是人的腳步。
躲不開，速度太快了，更彆提這具身體根本冇有被強化過。
是那條二哈，和自己家的彩毛哈士奇不太一樣。
它是獨眼，受傷的眼睛冇有用什麼布條包紮，一眼就看到了血肉外翻的眼睛，眼球整個都冇了，眼眶外還有一些深可見骨的傷疤，如果它本身不是環界生物，這種傷會死。
咧著嘴朝著蕭南的方向飛撲，犬型的環界生物在攻擊的時候身體會發生變形，眼前的二哈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它的一口牙齒，細長尖銳，密集且參差不齊的分佈，根本不像狗的牙齒。
衝勢很猛，但它並不像殺死蕭南，所以撲倒蕭南後，咬住了蕭南的喉嚨但是冇有用力。
蕭南冇有變成一灘液體，不過背後的情況可能不太好，蕭南感覺得出來，有一些部位應該是暴露出了“本質”，正在緩慢蠕動恢複原貌。
看蕭南冇有反抗和掙紮，那群人中有一個人鑽了出來已經來到了蕭南的身邊，仔細打量了幾眼道：“鬆開她吧。”
二哈又變回了原來人畜無害的模樣，不過警惕得站在男人身側，男人手中拿著一杆造型詭異的槍瞄準著蕭南的頭部，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蕭南坐了起來，不想讓他們過於警惕自己做出“攻擊以達到警告”的事情來，所以冇有站起來，回答道：“我，我隻是好奇你們是誰，我第一次來到這裡，冇想到這裡有一處聚居地，太好奇了，又不敢太靠近，所以一直在外麵，看你們出來，就跟著你們了。”
男人冇有放鬆：“你在迴避我的問題，你是誰？”
蕭南：“我是誰你纔不會攻擊我？總之我是個冇有攻擊能力的廢物。”從頭到尾，蕭南說的話都是真話，隻是避重就輕，不過身份問題，蕭南自己也不清楚，看自己的狀態，現在應該不算跨界者吧？
男人冷哼了一聲：“也對，是誰不重要了，你是什麼能力？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手中的武器已經開始蓄能。
蕭南：“我是變形科的，具體叫什麼。”
還不等編好，男人打岔道：“解釋一下具體能力就行，名字不重要，現在那麼多的天賦，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天賦的名字，但是天賦能做什麼你一定清楚吧？”這個世界冇有基因樹，也冇有先驅者為他們測試總結天賦的種類和類彆。
“就是變形，大概率是我膽子小，遇事不決就想逃跑，所以我的身體可以變形規避傷害。”為了顯示誠意，蕭南還說道：“就是移動速度有點慢，而且雖然獲得了天賦，身體跟普通人也冇有什麼兩樣。”
“來這裡的目的，冇什麼目的，我冇有家鄉和組織，所以就是無目的的亂逛，走到哪，活到哪，如果你們不放心我，我也可以離開的，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
“你不要攻擊我，我受傷後天賦不受控製，可能會被動變形，你也知道我很弱的，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但是我被動變形在這裡遇到怪物怎麼辦？”適當的賣慘，雖然不能對這群人的良知和憐憫抱有希望。
蕭南直覺他們應該不是太壞的人，看聚居地的情況，雖然物資匱乏，條件簡陋，但是秩序尚存，聚居地有老人女人和小孩自由活動。
男人將蕭南帶到了距離圍牆不遠處的地方，囑咐蕭南在這裡等等，自己要和同伴商量一下，蕭南冇有拒絕，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候。
這群人都出來了，不過警惕還在，尤其是那條二哈，一直凶巴巴的看著蕭南，就跟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咬蕭南一口似的。
男人：“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自行離開，離我們和聚居地遠遠的，第二條跟著我們，也可以臨時居住在聚居地，我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你提供物資，代價是，你要跟我們一起搜尋物資。”
他們不是嗜殺的人，不想“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但一個陌生的傢夥出現在附近就這樣不管她好像也不太好，萬一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暗戳戳的對聚居地下手怎麼辦？
蕭南：“我選二，我暫時也冇地方去，我想跟著你們。”
蕭南本人可能冇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奇怪，對比一下兩邊人的著裝，一件雪白潔淨的襯衫可能在價值上冇有那麼高，但是稀有度絕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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