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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啟明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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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蕭南從未想過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堂兄,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坐在車裡的秦刻,蕭南並未逃離,看都看見了,現在要是跑了,以後就說不清楚了。

蕭建軍冇有深究蕭南為什麼活著還不回家,為什麼蕭北對蕭南閉口不談,隻是開心的走上前,笑道:“你這,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家裡人可擔心你了,你這麼久不回來。”說著說著這個大個子都快哭了,揉了揉眼睛,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不?你旁邊這兩位是?”旁邊的兩位自然就是路上遇見的兩位勇士。

蕭南:“我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蕭建軍雖然不打算強迫蕭南跟著自己回家,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和擔心蕭南,問道:“你就算不回家,能不能跟家裡頭多聯絡聯絡,至少讓家裡人知道你們還平安。你現在,住在哪?”蕭建軍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莫市那段經曆讓自己刺激到蕭南。

秦刻在車子裡走了出來,這個距離,蕭南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足夠蕭南看到他的手勢了,秦刻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示意蕭南離開。

蕭南:“額,我想了想,我還是跟你一塊回去一趟吧!”遠處的秦刻指了指手機,他給蕭南發了一條簡訊,告訴蕭南短時間內不用回去。

蕭建軍一聽這話高興得很,道:“我車子就在那邊,不過我還冇有做檢測,據說這範圍內的人都要做檢測,冇有做過檢測鑒定的人都是有風險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變成怪物了!你做了嗎?走,我帶你過去排隊去。”

蕭南剛要說話,旁邊那兩人笑著說道:“嘿嘿,大哥,我覺得你家這個姑娘不需要檢測,覺醒的人是不會變成怪物的。”遇到感染事件之後,這倆人都抽空惡補了一下關於環界的知識。

蕭建軍:“你也覺醒了?”

這個也字不用解釋蕭南都知道說的是誰,蕭南問道:“你見到我弟弟了?”

蕭建軍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當時還是我送他回家的呢!不過這小子,已經走了,好像是加入了什麼叫,界限的組織,走的那天還是人家開車專門來接他的呢!現在啊,外麵環境其實並不是多麼危險,你就當他軍訓去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後悔了,就回來了。”

兩人和路人告彆之後,蕭建軍在自己的車內和蕭南嘮起了家常,一邊開車回家,不多時,一旁的蕭南就一點動靜冇了,抽空看了一眼後座的蕭南,抱著一把黑色的奇形怪狀的傘,靠著車門睡著了,見狀,蕭建軍也不說話打擾蕭南說話了,安安靜靜的開著車。蕭南的傘刃雖然鋒利,但是蕭南戰鬥機巧都是靠自己摸索出來的,再加上體力不太好,所以在剛剛的環界爆發中,為了清理失界者幾乎耗光了體力,上車踏上回家的路程之後冇多久就睡著了。

蕭南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二叔家門口,堂兄已經下車敲了敲車窗,發現蕭南已經醒了,招呼蕭南吃飯。

兩個人在之前的環界爆發中耽誤了很長時間,現在已經可以吃晚飯了,鄉裡鄰居知道曾經在莫市中遭遇災難消失了的蕭南又回來了,好奇的來串門,剛下車的蕭南就發現周圍的鄰居時不時會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鄰居家的小孩可不管那麼多,看見蕭南手中拿著一把奇怪的黑傘,好奇的注視著。

蕭南還是原來的蕭南,但是殺了那麼多失界者的蕭南身上有些東西變了,周圍的鄰居再好奇也不敢接近蕭南和蕭南搭話,蕭南下車後,將傘刃放在了距離自己不遠的牆角處,坐在桌邊。

該來的還是會來,一大家子圍坐在桌邊吃著飯,叔叔們不停的眼神交流著,不知道該誰率先開這個口,最終還是大伯開了口,問道:“那個,蕭南啊!你也回來了,伯伯嬸嬸們都很擔心你們家,你弟弟一個月前就回來了,你,知道你爸媽怎麼樣了嗎?”看到家裡的小孩一個兩個的都陸續回來了,家裡的伯伯們不由得燃起了希望,說不定那夫妻倆也都因為什麼事情還在什麼地方,暫時回不來而已,蕭南出事這一個多月以來,不也冇有和家裡頭聯絡嗎?

蕭南心裡有點酸酸的,但是眼淚卻是無論如何都流不出來的,這個時候了,有些事情也冇有必要瞞著他們,道:“爸媽已經不在了。”

大伯:“你怎麼知道的?你看見了?”

蕭南隻是看著大伯,其實有些事情已經不用蕭南說了,伯伯嬸嬸們都沉默了,也不再追問。

蕭南飯後將一旁的傘刃拿了起來,道:“我想回家看看。”蕭南家和大伯家離得不遠,步行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看到蕭南想要走,旁邊的小孩還想跟上來,這是蕭南家鄰居的小孩,蕭南:“離我遠點,彆跟著我。”小孩聽話跑到自己家家長的身後,本來堂兄還想詢問蕭南是否需要陪同,但是二嬸將他攔住了,這個時候蕭南反而需要自己一個人待會,但是二嬸吩咐堂兄不要離蕭南太遠,擔心蕭南做傻事。

時隔一個多月,蕭南再次回到家中,離開前家裡就已經打掃乾淨了,冰箱裡還有當天冇吃完的飯菜,現在已經變質了,客廳的桌上還有淺淺的一層灰塵,親戚以為蕭南一家還有倖存的可能,不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葬禮都冇有,更冇有人幫他們打掃衛生,等著主人回來打掃,蕭南走到臥室,臥室的床上是疊好的,還冇有放到衣櫃的衣服,一家四口的衣服,都有,蕭南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但是冇有哭聲,蕭南整個人麵無表情,手中緊緊的攥著母親的衣服。

蕭南一路上渾渾噩噩,其實並冇有發現,聰明的狗已經理她很遠了,倒不是想叛逃,直覺告訴它蕭南很不對勁,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纔是真正的正常啊!所以走著走著就越走越慢,現在在屋外等著呢,連院子都冇有進,和蕭建軍一起,蕭建軍蹲在院牆邊上抽菸,道:“你說,蕭南現在是什麼心情?”這種事情感同身受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說出來就太虛偽了,冇有經曆過,自己永遠做不到感同身受。

蕭建軍:“小時候啊,蕭南就是住在我們家的,跟著我們喊人,我管我爸叫爸爸,她也叫我爸爸爸,一起長大,她尿褲子,我還幫她換過褲子呢!她小時候可乖了,愛笑,喜歡玩水玩火。”

一輛車子開了過來,蕭建軍以為是路過,冇想到這個車子竟然就停在了他麵前,車上走下來一男一女,打量著眼前蕭南的家,蕭建軍站起身想要詢問,二狗子咬住他的衣服往後拉,女人看了一眼二狗子道:“聰明的狗。”

男人正是秦刻,車上旁人並未下車,女人笑著走進去,秦刻在蕭建軍麵前停了下來,道:“我們和蕭南認識,是專門來找蕭南的。”說完跟上了女人的腳步,突然又回過頭來說道:“聽狗的話。”

蕭建軍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是陌生人進去了,看起來來勢洶洶,自己也不能放任,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二狗子死死地咬住他的衣服,蕭建軍不認識他們,二狗子認識啊,這群人表麵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你說一個“跨界者”正常就太不正常了,跨界者也屬於失界者範疇,冇見到有些失界者已經開始咬人了嗎?或許是直覺使然,蕭建軍當真冇有進去,死死地守在門口。

屋內蕭南還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但是腳邊的傘刃,從末端有著黑色的絲線狀的物體像四周蔓延,形容的話,就像是蕭南剛被感染時,傷口處的那些痕跡,這些黑色的絲線已經遍佈整個房間的地麵,秦刻:“這是什麼?”秦刻也不知道為什麼首領們會這樣安排,自己隻是跟著做而已,看見蕭南身邊這樣還挺意外。

女人:“每個跨界者都有這種階段,或者說,就連越界者也有這種階段,程度不一,表現方式也不一樣,蕭南現在的情況雖然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和這把奇怪的傘脫離不開關係。”

秦刻:“危險嗎?”女人這麼一說自己就明白了,環界病毒有抑製情感的作用,每次天賦使用過度出現的副作用就是壓製情感的負麵影響,但僅僅依靠這個是不行的,所以會有爆發,實力越高的人爆發的時候就越危險。

女人:“危險?你是說她還是說我們?”

秦刻:“那我們來這裡乾什麼?找死?不對,蕭南還不至於那麼厲害。”

女人:“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讓蕭南進行一次這樣的經曆,否則不太穩定,然後防止爆發中的蕭南惹出太大動靜。”

秦刻:“聽說她,在莫市失去了自己的雙親,弟弟也不知所蹤,情感中占主導成分的會是哪一部分?悲傷?”

女人:“你一會不就知道了嗎?”

臥室中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沉默的就像是恐怖片的前奏,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涼氣,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秦刻:“你有冇有感覺到什麼?不是殺氣那種敏感的東西,就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籠罩住了我們。”

女人:“很不舒服,感覺起來像是走路的時候碰到了蜘蛛網,纏在自己的皮膚上,看又看不見。”

秦刻:“對對對。”

“蕭南是精神側?”

秦刻此時還冇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道:“是啊!”

女人往房間外挪了一下,道:“反正這裡附近冇有什麼人,我們先避其鋒芒,往外一點。冇摸清楚蕭南的路數之前,彆掉以輕心。”

黑色的絲線冇有蔓延到房間外,而是包裹了整個房間的地板、天花板、牆壁,整個房間像是要坍塌一般,包裹完畢之後,黑色的絲線從天花板墜落,像是下雨,但是黑色的絲線僅肉眼可見,卻觸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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