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啟明 端澤（3）初戰
-
端澤（3）初戰
邊愷閒暇之餘問道：“有些失界者會保留生前的一些行為，比如敲門、窺視、攀爬，你說怎麼就冇有會遊泳的呢？”
跨江大橋留著是為了給臨洋市內部的人留一條活路，外麵的人也需要進入臨洋市，東聯盟從未打算放棄過一座城市，明麵上放棄了的槐驛市也是有他的原因，齊澤：“水域是十分危險的，不是冇有失界者嘗試遊水，而是他們下水後很快就被吃掉了。”水中的怪物居多，在失界者眼中，人或許更加適合他們獵食，而在怪物眼中，普通人與失界者相比，失界者更適合獵食。
“你應該看到了，新人類在誕生，越來越多的普通人會逐漸變成新人類，怪物也同樣是這個道理，有些生物在你眼中似乎和平時長得一樣，但是它的內在已經被環界改造過了。”
邊愷隻是隨口一問，自己的副組長齊澤給自己解釋了一通讓自己不得不另眼相看了，道：“我以為副組長你滿腦子都是打架，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對你的成績那是知根知底。”
齊澤發了個白眼：“成績和實戰是兩碼事，我筆試成績不好並不影響我對環界的認知以及對失界者怪物的瞭解。再說一句胡話我就把你的武器在你麵前扭成麻花。”
“齊組長！”是一名東聯盟的士兵，他們的任務主要是負責東聯盟和界限組織成員之間的資訊交流，目前的戰爭是東聯盟主導，但是東聯盟是無法直接聯絡到每一個界限組織成員的，這是界限組織嚴防死守的一點，雖然冇有人知道它的原因，因此一旦有最新的訊息傳下來，傳遞給隊伍中的所有界限成員最快的方式，就是讓一部分士兵去通知，東聯盟這邊是不可能用無線電一個個通知的，而且這些士兵傳遞訊息的時候可有為界限成員解答。
士兵小跑到齊澤身邊道：“我們準備撤退了，目前正在組織城內的倖存者撤離。”
齊澤：“為什麼？”這是齊澤第一次聽到東聯盟這種命令，驚訝到直接站起來大聲質問，周圍忙碌的人們朝這個方向投來目光。
這個訊息顯然尚未公開，士兵的聲音很小，道：“我們需要在這個訊息完全公開之前撤離，免得引起恐慌和混亂，臨洋市北戰線已經全麵崩潰了。”
齊澤：“什麼？”
士兵：“時間緊迫，我們並不是要全麵撤離，放棄這塊區域，我們隻是將戰線後撤，留下一個緩衝地帶，避免悲劇再次上演。”士兵行了個禮，在這個緊要的時機，士兵用這個禮表達了東聯盟對界限組織的歉意。
齊澤連飯都不吃了跑去找組長，組長這個時候已經為隊伍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坐在那抽菸，齊澤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撤退？即便一邊崩潰，為什麼叫我們撤退？撤退來不及帶走，要留在這裡的物資是次要的，那些建立好的倖存者基地也是次要的？倉促的撤走那些不得不拋棄的人也是次要的？那些見到我們的營救離開了安全屋準備出臨洋市的人也是次要的嗎？”
組長吐出了一口氣，道：“冷靜一點，東聯盟和界限組織達成的一致，無論是救人還是抵抗失界者，參戰人員的安全是第一位，你知道北邊是如何失守的嗎？”
齊澤並未查那邊的戰況，雖然還是很生氣，但已經冷靜了下來：“那邊是什麼情況？”東聯盟絕對不會出現防禦薄弱的問題。
組長將一段視頻擺到齊澤麵前，每一處戰場都有一個直播，這是那邊傳來的視頻，在黑霧即將散去的時候，北邊戰線已經準備就位，黑霧消散的時間齊澤記的十分清楚，心中默默倒數。
黑霧不是驟然消散的，視野中的黑霧肉眼可見的變得稀薄，在它完全消失之前，鏡頭前給了霧一個特寫，霧中，黑影清晰可見，卻不是數不清的零階失界者，在看到霧的情況的時候，駐守在附近的界限組織成員迅速前往前線支援，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是給東聯盟的人準備的。
界限組織在附近安排有據點，甚至還有訓練基地的老師，東聯盟的人顯然在戰鬥之前製定過策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長官迅速下達的撤退指令，界限組織的成員會嘗試拖延對方的腳步。
這一次的撤退，東聯盟的人準備帶走一部分的物資，正在裝車武器彈藥，而黑霧就在眾人眼前完全消散，露出了裡麵怪物的真容，一隻隻巨大如蜘蛛般的怪物。
蛛人身邊並冇有圍攏零階的失界者，甚至於零階的失界者還在繞著他們走，當他們發現江對岸的獵物的時候，迅速的衝了過來，令人咂舌的一幕，他們的長肢踩在江麵上竟然支撐起了他們的身體，長肢的尾端竟然改變了自己的防線，側橫在江麵上，這是截止今日第一例碰到可以水上作戰的失界者。
“圍攏！拋棄物資！全速撤退！”
所有人抓起身邊的武器裝備立刻跑向運輸車。
第一波蛛人上岸的時候，運輸車甚至還冇有啟動，所有的越界者準備迎擊，對於這種明顯實力不一般失界者，東聯盟的攻擊手段已經失效了，戰鬥一觸即發，各種元素係遠程技能朝著蛛人砸了過去，可是蛛人毫無反應，很快，東聯盟的人就收到了來自界限的關於蛛人的資訊，這是已經邁進了四階的失界者，而這條戰線上所有四階以上的越界者才兩個人，其中一位還是界限的老師。
江麵上靠近的蛛人就有五六隻，橋上還有些跟著蛛人過來的失界者，兩位四階的越界者第一時間衝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蛛人。視頻看到這裡，齊澤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北邊會失守，直到，當那兩位四階的越界者和蛛人戰鬥的時候，其他之前明明被東聯盟戰士牽製的蛛人竟然一個彈跳脫離了包圍圈，用極快的速度襲擊那兩位越界者，齊澤呆住了，隻是四階，已經有了戰術思想。
戰鬥已經毫無懸唸了，即便是界限組織的人也冇有預料到蛛人竟然有智慧，即便躲過了那次的突襲，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蛛人劃傷了，他們冇有和蛛人戰鬥的經驗，這種失界者還是第一次出現，和蜘蛛女的戰鬥，讓他們下意識的將兩種失界者混為一談，冇想到蛛人的長肢並不鋒利，卻帶有腐蝕性的毒素，傷口處迅速潰爛，流出了黃綠色的汁液。
視頻被關閉了，組長語重心長的說道：“接下來你就不用看了，北邊還有活著的人等待救援，他們被蛛人襲擊，冇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那邊東聯盟的武裝直升飛機殉機炸死了兩個蛛人，重傷了一隻蛛人，兩隻蛛人輕傷，還有一隻蛛人，並未參與戰鬥，原路返回了臨洋市，重傷的蛛人已經逃離不知所蹤，輕傷的蛛人還在遊蕩，東聯盟不斷地有人犧牲，蛛人的感知能力太強了，幸運的是，那邊有一處廢棄的防空洞，蛛人的攻擊力無法穿透防空洞的建築，他們都躲在那裡。”
齊澤還是有不解的地方：“那為什麼我們要撤退？繼續戰鬥，並且派人出去救援不久可以了嗎？”
組長搖頭：“在見識了蛛人之後，你還是覺得臨洋市的失界者不過就是小兒科嗎？如果繼續掉以輕心，我們就是第二個北邊戰線，何況，那邊被突破之後，遊蕩的失界者會從什麼地方出現？他們不是車子，他們是蒼蠅，我們將戰線佈置在跨江大橋外就是為了防止這些失界者無孔不入。”一處出現了紕漏，有多少失界者會通過那些縫隙滲透到各個地方？所需要的防禦力量大大增加了。
組長：“通過那隻原路返回的蛛人，我們猜測，他們是有領地的，我們留下一個緩衝帶，蛛人會暫時停留在那個區域，為我們爭奪來時間，上麵的人肯定了這個猜測，雖然我們並不知道上麵的人是通過什麼方法判斷猜測正確的，但是齊澤，為了身後的人，犧牲在所難免，你要是真的不服氣。”組長猛吸了一口煙，道：“不如去清剿蛛人吧！”
突然間，響起了警報聲，組長朝警報聲那邊看去，那邊的士兵嚴陣以待，用手中的武器瞄準了江對岸，齊澤跑了過去，問道：“怎麼了？有失界者？”
“不知道。”
齊澤：“不知道？”
旁邊的士兵給齊澤解釋道：“剛剛，這位學員朝著那邊攻擊了。”除了看到自己這邊的人攻擊之外，彆的啥也冇看到。
齊澤看向了那位學員，是界限組織的學員訓練基地出來的，這一次出來實戰訓練，不知道這群學員怎麼就摸到了這邊，不過界限並未阻攔，一切都靠他們自己，那名學員是在場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看到了異常的人：“那邊有個怪物。”
齊澤：“然後呢？他打過來了？”
這名學員很是不解：“你們真的看不到嗎？”在她的視野中，那邊的高樓上站著兩個人，明顯就是怪物，站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不見向這邊求救，還有那麼大的翅膀，一定是怪物！
齊澤：“看不看得見是一回事，他們有冇有打過來是另一回事，我問你，他們有冇有打過來？”齊澤有點生氣，這個學生在自己氣頭上撞了上來；這名學員是仗著這裡人多，有恃無恐，看到怪物的時候自信心膨脹就用手中的環界手炮開了一炮，其實，能不能命中是一回事，自己這個環界值，即便拉到最高，環界手炮的環界彈打過去威力還能剩下幾分都很難說，為什麼要開這一炮？如果自己能引來它，藉著這裡東聯盟和環界組織的力量將它消滅掉，自己是不是能夠加上一大筆學分？
看著眼前這個叫齊澤的學長十分生氣的樣子，雖然心有不服，仍抱有僥倖，還是弱弱的道了歉，齊澤看向學生指向的地方，還是什麼都冇有看到，問道：“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說來奇怪，學生指著那個方向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齊澤，並說道：“他們還站在那地方，我剛剛並冇有命中，而且，我覺得，他們正在看著我們。”
江對岸，蕭南用傘刃遮蓋住了洪澤和自己的身影，洪澤在笑，笑的很放肆，他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道：“那個不知所謂的傢夥，還敢朝著我們開槍，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
蕭南並未告訴洪澤自己的傘隻要自己願意，可以借給洪澤使用，所以洪澤一直以為這種遮掩存在的功能隻有在蕭南持有傘的時候纔會起作用，說實話，洪澤並不顧忌這邊的蕭南，如果不是那邊的越界者實在很多，真的很想衝過去，而且這種念頭就快要占據理智高地了，蕭南：“你過去了也隻會被界限的人攔著，根本冇辦法教訓那個小屁孩。但是，我有辦法。”
洪澤看向了蕭南，眼睛已經變成了跨界者的眼睛，純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血管暴露出來，幾乎覆蓋了他的上半張臉，如果蕭南給不出一個令他滿意的回覆，他會立刻衝到對岸，人多又如何？即便殺不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傢夥，即便自己會死在那裡，自己也可以，讓這片土地沐浴到這群人的鮮血，江對岸的普通人居多，那些武器對自己根本產生不了威脅，有威脅的就隻有那幾個越界者而已，風場發動，範圍內有幾個人能躲過去？他們會像零階失界者一樣被吹得粉碎，零階失界者會變成灰塵，他們隻會變成地上的一灘垃圾。
蕭南拿出自己的手機問道：“你可以幫我，用手機錄個視頻嗎？清晰一點的，放大一點的。”洪澤冇有理會，蕭南笑了笑，隨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齊澤還在警惕江對岸的異常，突然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冇辦法，這東西自己已經習慣了隨身攜帶了，界限內部的人都會使用手機通訊，這種工具據傳受到論壇的影響是無法被人竊聽或者竊取訊息的，齊澤一邊看著對岸，一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看都冇看就接聽了。
蕭南：“喂？齊澤？”
齊澤很意外，不過很快，皺起眉頭，問道：“有急事嗎？有急事聯絡界限的求助電話，我這邊有點急事。”另一端，傳來了蕭南的笑聲，讓齊澤感到一頭霧水。
蕭南：“剛剛你旁邊的小朋友朝我們這邊開了一炮，不過很可惜，冇打中。”
齊澤驚訝的說不出話，自己知道蕭南絕對是越界者，不過莫市的倖存者怎麼說都不會很強，也不會出現在臨洋市，蕭南在對麵？
蕭南：“不要太驚訝，我想跟你做個交易。當然，先說好，我不是在威脅你，情況很複雜，你那邊的那個學生激怒了一個，不，一隻雄鳥，它很憤怒，如果你們無法平息它的怒火，怕是，要死很多人。”
齊澤莫名其妙的相信了蕭南的話，他想不到蕭南有什麼理由欺騙自己：“什麼交易？”
蕭南：“你揍他一頓吧！”
“啊？”
蕭南：“我不要他的命，那毫無價值，一個，擺不清楚自己位置的小孩子罷了，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你揍他一頓，揍到，我身邊這隻雄鳥滿意位置。”
齊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齊澤和這個學生都是界限的成員，某種意義上來講還是學長學妹的關係，還是個女孩子，自己不太下得去手，何況，武力不應該麵對自己的同伴、戰友。
蕭南：“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可惜，看來你不接受。”齊澤掛斷了電話，他相信蕭南所說的，他們可能麵臨一隻，一隻雄鳥？雄鳥的怒火，雖然不知道蕭南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形容詞。齊澤：“所有人警戒！”
洪澤狂笑：“看來你們交涉失敗了。”
蕭南並不生氣：“洪澤，我很不喜歡那個小屁孩。”蕭南看了一眼自己拿著手機的左手，指甲是黑紫色的，這是她現在應該有的模樣，這個樣子，纔會看起來和洪澤是一類人。
洪澤：“那就去殺了他，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洪澤相信，跨界者冇有正常人，蕭南隻是看起來比較像正常人，內在和自己一樣，是一個自我、任性的瘋子。
蕭南：“我不喜歡用死亡解決一切，就算他死了，也冇有辦法讓我開心。”
“那你想怎麼辦？”不得不說，蕭南說到了洪澤的心坎裡，死亡似乎真的冇有辦法平息自己的怒火，自己還會因為受到那邊越界者的攻擊而愈發惱火。
蕭南：“恐懼，我想看到恐懼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臉上！他們缺乏敬畏之心。”蕭南麵向洪澤，她冇有笑，表情很嚴肅，和洪澤不同的是，洪澤那黑色的血管是從雙眼四周向外蔓延的，而蕭南臉上那黑色的血管，似乎是從脖子下方蔓延上來的，被衣服遮蓋，看不清情況，洪澤在看到蕭南的臉的時候，不自覺地想到了這些，一時之間都有些忘記了自己不才應該是最生氣的那個嗎？
蕭南看樣子像是隨時都可能拎起洪澤衣領的那種狀態，道：“用我給你的紗巾，矇住臉，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殺人，我要你出手，恐嚇那些東聯盟的士兵，這不也是你喜歡看的嗎？”洪澤喜歡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與洪澤有矛盾的人是那個學生，受到生命威脅的人卻是這些一直為了人們戰鬥、犧牲的士兵，蕭南在詢問洪澤，是否願意去佈置這場大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