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儘染畫堂春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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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春的懲罰,除了不給他請大夫治臉,還有不讓人給他送水和食物來。
他高燒不止,昏迷了醒,醒了又昏迷。
渴了,隻能喝牆角破瓦片裡的積水,餓了,隻能吃牆角新長的嫩草芽。
傷口潰爛化膿,他隻能從牆角扯了艾草,揉碎後敷在臉上。
他不停地砸牆。
天亮了又黑,緊閉的院門纔打開。
林驚春帶了大夫來,給他清理了創傷,敷上藥。
“青田不計前嫌,把上好的金瘡藥讓給你,你若有心,就好好感謝他。”
陸閒庭麻木地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林驚春說,她做主,讓他陪李青田一起坐下吃頓飯。
晚飯擺在公主府花園的水榭裡。
陸閒庭和林驚春到時,李青田遞了兩杯酒:“漠北的葡萄酒,酸甜口的,你們京城男子應當喜歡。”
林驚春催促他接下,“青田特地為你準備的。”
陸閒庭麵無表情地接過,喝下。
火辣辣的灼燒感,從他的口舌、喉嚨一直往下漫延,迅速在五臟六腑中鋪開。
陸閒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李青田在酒裡加了料。
他整個人都是昏眩的,他的世界彷彿顛倒過來了一般,天旋地轉,恍恍惚惚。
他聽見林驚春在喚他“閒庭”。
又看見她和李青田在碰杯、劃拳,再看見他們把杯換成盞,再換成酒罈
最後,他看見李青田吻了林驚春。
林驚春是什麼反應呢?
林驚春猶如一頭餓了良久的狼,反過來親吻李青田,而後迫不及待地將人拽回房間。
兩人放肆纏綿。
被下了軟骨散和不知名藥物的陸閒庭,隻能眼睜睜看著窗戶上的影子不斷交纏、分開、交纏。
他挪到水榭邊,吐了許久。
天明時,林驚春踉蹌地從房間裡出來尋他。
她撲通一聲跪坐在他麵前,雙手捧著臉,啞聲:“閒庭,對不起,我以為他是你”
陸閒庭忍著反胃,譏諷:“你不是說他是你兄弟麼?兄弟和未婚夫你都分不清?”
被當場戳穿的林驚春,愧疚之餘,生出一絲羞惱。
李青田從房間追出來,說他不需要林驚春為他負責,讓他們彆為了他吵架。
他拉了拉衣領,露出大片紅痕,抱怨林驚春真是一點經驗都冇有,隻會纏著要,亂啃亂做。
他這麼皮糙肉厚,都被她折騰得不行。
他對陸閒庭眨眼:“你彆把我當男人,就當我是幫驚春練技術的工具。”
陸閒庭被噁心得不行,氣得渾身發抖,忍無可忍:“滾!都給我滾!”
茶杯直直砸在李青田的身上。
林驚春本來的那點心虛再此刻消失,冷聲:“我不就是和青田睡了麼?你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我原還想著,讓你和青田一起給我做贅婿。可你脾氣這麼差,哪有贅婿的樣子?”
“你這樣的脾性,隻配給我做姘頭。”
她叫人把陸閒庭送回院子,把今夜和李青田一起弄臟的床單被褥一起丟過去,讓他連夜手洗。
美名曰:磨練心性。
同時,
她還讓人送去筆墨紙硯,讓他畫一床他和李青田新婚夜要用的嫁妝畫。
就是男女新婚夜要用上的春,宮,畫。
她說:“畫完嫁妝畫,我就放你回家。”
陸閒庭哭著哭著就笑了。
少年時的心動期盼愛意,在此刻蕩然無存。
忍著噁心和屈辱,含淚打水,手洗沾滿林驚春和李青田體液和血跡的床單被褥。
手腕在流血,可他根本不能停。
一停下,監工的侍衛就用短鞭抽打他的背。
半日下來,他的後背早已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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