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槐堤呀ZDsl父亞 022
他確實欺負她了
夏喬腿上一涼,心也跟著一揪。
她的手腕被牢牢壓在桌上,他力氣大得讓她動都動不了,她就連拿銀針戳他的機會都沒有。
她感到他的長腿強行頂進她膝蓋,不讓她並攏。
夏喬心臟狂跳,一口咬上他肩膀。
男人一動不動。
她滿嘴血的味道,慌亂的鬆開口,抬頭看去。
瞳孔裡映入他譏誚的俊臉,噬血黑暗的眼神定定看著她,像是在諷刺她的不自量力,鮮血非但沒能阻止,反而更激起了他心底的暴戾。
她沾著血的顫抖唇瓣,落進江慕忻的眼底,一下就點燃了體內的導火索。
他低頭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一陣刺痛!
夏喬眼前一黑,痛得沒忍住直接哭出聲。
……
女孩的抽泣聲,傳進了江慕忻耳朵裡。
他停下動作,稍微撐起身體,看著身下的女孩。
夏喬長長睫毛沾著透明淚珠,痛得眉頭糾成一團。
她在他身下哭得一抽一抽的,拚命蜷縮成一團,貝齒死死咬住嘴唇,已經咬破了,滲出血珠。
血從她大腿上淌下,染紅了白色桌布。
江慕忻瞟了一眼,忽然心情煩悶,撐在桌麵上手指收緊。
真是可笑!
他這樣的地位,居然要強迫女人!
不對,是強迫一個比他小得多的女孩。
夏喬還是女孩,今天剛過十九歲生日。
心臟又隱隱作痛起來。
江慕忻劍眉微蹙,重重喘了幾口氣,按了一下胸口,他壓著渾身戾氣站起身,冰冷開口。
“給我滾!”
說完,他轉過身,大步向樓上的浴室走去。
他要衝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
江慕忻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安靜的餐廳留下一地狼藉。
夏喬艱難的撐起身體,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裙子被撕破了,大腿居然被他掐出青紫的手指印,血跡斑斑。
他真是粗暴。
可能覺得她是傻子,所以在這種事上,對她也毫不憐惜。
夏喬艱難的抬了下腿,把一把沾著血的餐刀拿出來。
桌上的餐刀劃破了她的大腿,他還是忍住了沒碰她。
張媽推開彆墅大門,抬頭看見這情形,頓時愣住了。
“太太,您彆動。”張媽拿著藥棉慌忙衝過來,“江少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了,吩咐我替你包紮。你們好好的怎麼吵架了呢?”
夏喬微微詫異,是他打電話讓張媽過來的嗎?
她勉強笑了一下,“大概,是我又把江先生惹生氣了。”
大腿被餐刀劃出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痛得鑽心。
張媽替她包紮,又看見摔了一地的碗盤,歎氣道,“太太,您辛苦做了一下午的菜肴,還把手指燙了,江少連一口也沒嘗嗎?”
夏喬搖搖頭,“張媽,您以後不用叫我太太了,我等會兒就收拾東西離開彆墅。”
張媽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夏喬也很難過,她本來想感謝江慕忻,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更讓她難受的是,既然江慕忻選擇跟夏婉兒在一起了,為什麼還想奪走她的清白?
夏家不在乎她,現在連他也是這樣嗎?
在這世上,她永遠是多餘的。
不過,既然江慕忻已經決定要夏婉兒,她留在彆墅也礙眼,而且她還要找人,這樣離開也好。
夏喬深吸一口氣,單腿一蹦一跳的回房間收拾行李。
張媽重重歎了一口氣,扶她上樓。
她喜歡這孩子,想讓她留下。
行李不多,夏喬三兩下就收拾好了,她什麼也不帶,隻帶走了他送她的那件裙子。
那是她媽媽生前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
夏喬提著旅行袋,站在門口對張媽和忠叔揮揮手。
“張媽,忠叔,我走了!謝謝你們這兩天對我的照顧,廚房裡給你們留了百合湯,要記得要在今天內喝完。我給江先生的禮物,還沒來得及給他,麻煩你們幫我轉交了。”
忠叔捏了捏拳頭,無言的點頭。
他是看著江慕忻長大的,小少爺以前是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年,但車禍後少爺得了怪病,他變得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冷酷多疑,他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冰冷的世界,自己不出來,也不讓彆人進去。
在智力不高的夏喬麵前,他才會稍微放下防備,第一次認真的給女孩子挑衣服,所有的聘禮都是他親自準備的,今天的蛋糕也是他訂了送回家的。
忠叔看得出,他是想跟夏喬好好相處的。
還以為她會走進江慕忻的心,沒想到他還是把她推了出去。
夏喬堅持不讓人送。
忠叔還是不放心,叫了個保鏢,偷偷跟在她身後,怕她免得路上遇到危險。
夜已經深了,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夏喬拎著旅行袋,穿著來時那條單薄的舊裙子,在冷風中一瘸一拐的沿著街邊走。
昏黃的路燈,把她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她知道有保鏢跟著,但沒有戳破。
這是忠叔對她的照顧,夏喬不想破壞他的好意,打算找個酒店先住下。
她從小習慣了一個人麵對一切,所以彆人對她的一點點好,她全都記在心裡。
……
彆墅的書房。
房間沒有開燈,江慕忻沉默坐在黑暗中,電腦螢幕忽明忽暗的冷光,映在他側臉,狹長眼眸更顯得冷淡。
他知道樓下發生的事。
夏喬收拾行李離開彆墅,他也知道。
他沒有留她。
江慕忻不明白,為什麼她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又這麼輕易的離開。
他那一句‘給我滾’,並不是趕她走!
是他控製不住情緒,不想看見她而已。
電腦螢幕上是監控畫麵。
保鏢是他吩咐忠叔派過去的,開車跟在夏喬身後,把畫麵都傳回來。
螢幕上的夜色下,夏喬纖細的身影拖著旅行袋,走得一拐一拐,還時不時的停下來揉揉腳。
深夜的長街,拉長著她孤伶伶的身影。
她就這樣走出彆墅,連頭都沒有回過。
這樣的女孩,真的像是心機深沉的人嗎?
江慕忻好看的劍眉蹙緊,點了支煙重重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
俊臉浸在繚繞青煙中,眼眸薄冷淡漠。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夏婉兒的電話,冷淡開口。
“你不是想見我嗎,明天過來!”
打完電話,江慕忻就直接掛了。
他胸口又開始隱隱發悶,煩悶狂燥的感覺又回來了,重重喘息。
張媽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把一個香囊放到他桌邊。
薄荷味的清涼藥香飄過來,江慕忻的胸悶頓時緩解不少,冷聲問,“這是什麼?”
“江少,這是夏小姐下午做飯的時候,向我打聽到你心臟不好,特地給你趕製的香包,剛才沒來得及給你,她讓我把香囊放在你桌邊,能緩解你胸悶。”
張媽不看他,板著臉看地麵。
“對了,百合湯也是夏小姐親手做的,說是對您的心臟病有好處,能養神安心。她走的時候把方子給了我,讓我每天給您熬一碗。”
江慕忻的黑眸凝了凝,視線落到香包上。
小巧的藕粉色香包,散發著藥香,上麵繡了‘康安’兩個字。
原來夏喬說的‘給他治病’,是這個意思?
她希望他的心臟病好。
張媽不冷不熱的聲音飄過來,“夏小姐也是傻,明明今天她纔是壽星,可她一下午又做香包又做菜的,忙了半天就想討您高興,手指被縫衣針戳傷了,還非要熬百合湯。夏家欺負她是傻子,現在來江家也忙裡忙外,搞得我這老婆子也像是在欺負她一樣。”
張媽也是家裡的老人,江慕忻聽得出,她是變著法的編排他欺負夏喬。
江慕忻沒吭聲。
他確實欺負她了。
夏喬到江家才兩天,就被他弄得渾身是傷,就連生日蛋糕也沒來得及吃,又被他趕了出去。
江慕忻拿起藥包,看見‘安’字的旁邊染著針尖大的一點血跡,是她繡字的時候被針戳到,不小心染上的。
他的心也跟著輕輕一扯,有些疼。
張媽說完就走出書房,一眼都沒看他。
江慕忻黑眸沉了沉,忽然站起來,沉喝,“忠叔,去把她找回來……”
話到這裡,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監控螢幕上的街頭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夏喬不見了。
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