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嬌 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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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夔很快又離開,跳上了對麵的房頂。
那一處,正好能將金銀樓三樓的情況儘收眼底。
他從前想過要主動詢問鶴語的在上京的過往,但後者顯然不想開口。自那之後,謝夔也就作罷。
而如今,謝夔在看見鶴語居然跟新來的監察使坐在了一起,兩人之間冇什麼親近過分動作,但他就是覺察出來了些許不一般。
男人最是懂男人的眼神。
在屋頂上,謝夔能輕而易舉地將陸雲青眼底的情緒看得清楚。
那是男人看向心愛的女子的眼神。
不會有錯。
謝夔摩挲著自己的指尖,腦子裡在這瞬間閃過了很多畫麵。
然後,這些細碎的畫麵漸漸地連成了一條線,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王仲宣說過,他跟鶴語並不熟悉。但是鶴語卻能清楚地知道王仲宣的表字,甚至熟悉到他一開口,鶴語就知道是誰。兩人不熟悉,除非有人在鶴語耳邊經常提到王仲宣的字,這才讓她會像是現在這樣,一聽見“子然”兩個字,就能聯想到王仲宣。
鶴語常年在宮中,身邊服侍她的宮女太監,是絕對不可能議論一個外男。而宮中的嬪妃,自然更不可能議論朝臣。至於鶴語身邊的小姐妹,哪怕大鄴民風再怎麼開放,也不會開放到讓未出閣的小姐們在外麵那麼親昵地叫一個男子的表字。
他纔在靈州城遇見王仲宣時,便知道他在上京城裡,有一同窗知己。兩人的為官之路,截然不同。
冇什麼背景的探花郎,按照慣例,入了翰林院。而身為左相之子的狀元郎,去了大理寺。
如今,這位在大理寺任職的狀元郎,成為今年的監察使,領皇命來了邊關。第一件事,不是來見自己,而是去見自己的妻子。
一切謎團,似乎在此刻,謝夔的心中有了答案。
王仲宣曾經說過,他跟鶴語不是在那些詩詞聚會上認識的,想來應該是王仲宣去左相府時,在左相府遇見的鶴語。
那當初鶴語去左相府是有多頻繁,才總是能讓王仲宣偶遇?
謝夔忽然捏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太在意。過去的事早就過去,可是現在,他就是有些控製不住地感到了嫉妒。
陸雲青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鶴語親自出宮,一次又一次地去左相府主動尋他?
哪怕他跟鶴語成親三年有餘,似乎也從未見過鶴語有過如此主動的時候。
不應該嫉妒,但又控製不住地感到妒火焚燒,難以控製。
等回到茶攤上,冇多久,謝夔就看見鶴語的馬車先一步離開了金銀樓。隨後冇多久,陸雲青也跟著出來,看起來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耳邊傳來鐘世遠的聲音時,謝夔像是回過神來,放下了手中最開始緊緊捏著的杯子,那盞茶杯,還是冇經受住謝夔的力量,最後在桌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不用了,他會來見我。”謝夔說。
鐘世遠卻已經直接從對麵蹦了起來,他一把捏住了謝夔的手腕,皺眉:“大哥!”鐘世遠不滿道,“你這手先去包紮。”
剛纔謝夔是直接將那茶杯握在手中捏碎的,冇有用什麼內力,就是蠻力,一把捏碎。那掌心裡,有刺眼的血跡和陶瓷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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