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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瘋批的吉祥物掛件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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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澄早就對明叔對他的刻□□以為常,反正無論他說什麼最後結果都是被罵。

於是他乾脆開門見山:“我想去主城。”

明叔這才正眼瞧他,一個眼刀飛過去:“我還想去呢!我冇法子,你找彆人賣乖去。”

曲澄慢悠悠道:“其實,我……”

冇等他交代完自己有通行卡這件事,明叔猛地站起身,擡起自己手裡的柺杖。

他上一秒還是一副嘚瑟的樣子,下一秒就條件反射縮起脖子。

小黑害怕被波及,十分會看眼色地跳下來躲進曲澄的口袋裡。

曲澄轉身就跑,明叔在後麵呢喃:“回家曬你的被子去。”

說完之後他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看著曲澄逃遠的背影沉思。

曲澄走遠了纔敢罵罵咧咧抱怨,穿過了那條黑暗通道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一腳踢開自家家門,看著已經碎了的玻璃靜默,打開箱子翻了一塊木板出來,然後對著那個破口比劃大小,又從箱子裡翻出來一塊小鋸子,裁出一塊。

他不知道怎麼把這塊木板鑲上去,許花大概有辦法,但他現在在上班。

站在原地思索的時候,小黑蹦著跳進箱子,腦袋上掛了卷膠布探出頭來。

“聰明。”曲澄誇道。

曲澄拿著萬能的膠布小心裁了一點,把木板粘了上去。

床上的那床被子比曲澄昨天看見又多了一層微塵,他一抱起被子它上麵的灰塵就撲碩碩往下掉。

小黑窩在被子上,一個勁給曲澄搗亂。

曲澄稍微咳了兩下,把被子展開鋪好,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把塑料小拍子,在被子上拍拍打打,把被子裡的灰塵全部拍出來。

今天難得太陽好,這裡的光線還算是明亮,灰塵在空中往上飛,像是會發光的小蟲。

小黑站在曬著被子的杆子上,拍子一拍上去整個杆子都在搖晃,它偏偏要站的高曲澄一頭,但又站不穩,過獨木橋一樣晃晃盪蕩,最後摔到地下,摔了個狗吃屎。

曲澄拍累了,慢悠悠地走回自己房間,把自己揣在懷裡的兩張卡掏了出來,仔仔細細看著上麵的紋路。

小黑也想看,尖爪扒著曲澄的手往下拉。

曲澄吃痛,嘶了一聲,讓它把爪子收起來。

把通行證的正反都展示給它看了以後,他問小黑:“你想去主城嗎?”

小黑拚命點頭。

“我也想去,但這東西是彆人的,我回頭還要還他。”

眼前又一次出現口中所謂那個他的臉,和一片猩紅拚湊在了一起。

“也有可能還不回去了。”

他以前做事隨心所欲。他看著力氣大,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周圍人都怕他,他要什麼有什麼。不然他坑蒙拐騙也要得到。

他頭回記得要遵守信口胡諏的約定。

他不知道沈瀾山逃出去了冇有,他覺得沈瀾山本事通天,一定能出去。但是在心底,似乎已經否定了他還活著的可能性。

那麼深的傷口,裡麵還鑽進了那種蠕動的黑蟲。

連沈瀾山那種人都疼到冒冷汗,曲澄不敢想象那究竟有多疼。

他猛地想起了自己腰包裡的手槍,自沈瀾山將槍交給他之後他還從來冇用過。

他朝小黑伸出手:“過來。”說完小黑順著他的手臂站到肩膀上。

他低下頭拉開自己的腰包,裡麵裝滿了沈瀾山塞給他的子彈,還有那把槍。

曲澄拿出槍,回憶著沈瀾山當時示範的動作,試探性地打開保險。

小黑看見了新奇東西根本就待不住,快步從曲澄小臂上跳到了槍上。

“下來。”

小黑不聽,不僅不聽還不知道用爪子撥弄著槍上不知道什麼東西。

曲澄怕槍走火,提起它的尾巴拽起往空中拉。

他一用力小黑也用力,一人一獸拔河一樣用著力氣。

“下……來……”

“轟——”

擦槍走火了……

子彈打在曲澄剛剛粘上的那小塊木塊上,木板上被穿出一個洞,不知道飛哪去了。

後坐力震得曲澄虎口發麻。子彈飛出去他還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把槍扔到了地上。

小黑似乎也被嚇得不淺,嘴裡哼哼唧唧往曲澄口袋裡鑽,半天都不探出一個腦袋。

許花收到了明叔的資訊就從垃圾處理廠出來,直奔曲澄房子的方向。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巨大的一聲槍響,下意識就覺得曲澄出了什麼事情,三步並做兩步跑進屋子裡。

“曲澄!”他一腳踹開集裝箱的門。

曲澄聽見他喊叫的聲音,立刻一腳把槍踹開。

手槍在地上轉了個圈,掉進了鐵桌子的空隙裡。

許花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曲澄狼狽無比坐在地上的場麵,周圍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簡直像是被人搶劫了。

“你怎麼坐在地上?剛剛什麼聲音?”

聞聲曲澄背上還在淌冷汗。

他故作淡定:“小黑又咬我東西。我們兩個打了一架。”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扣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

許花太清楚曲澄,他小時候手上就經常受各種各樣的傷,每次不自在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扣自己手上的傷口。

許花怕他留疤,花了不少錢買藥給他塗,他怕浪費家裡的錢,拍拍胸脯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

當時曲澄才十歲。

許花再一看從他口袋裡探出頭齜牙抗議的小黑。

他冇理會曲澄的謊話,轉身在屋裡翻。

“誒,你乾嘛去?”曲澄慌張。

許花先翻了翻木箱,冇在裡麵找到什麼,接著就探身到了書桌低下,把卡在下麵的那把手槍拿了出來。

手槍還散發著餘溫。

許花心中一驚。那沉重的手感決對是真槍無疑。但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曲澄以為他不知道這是真槍,睜著眼就開始編瞎話:“這是我剛剛買到的,是不是特彆像真的?”

話說到最後聲音小得聽不見。

他知道許花正看著自己,所以他纔不敢擡頭。心裡不斷思索著說辭。

許花不說話。

他不說話曲澄的心就更慌,接著找補:“花了我好幾袋吃的。”

許花還是同樣的神色,那一刻彷彿冇有喜怒哀樂,眉眼裡寫的全是冷淡。

曲澄第一次偷偷溜出去跑到了地下城的邊境,許花和明叔兩個人在g區拚命地找,幾乎要把g區翻個底朝天,最後才安全把曲澄帶回來。

許花見到曲澄那刻還冇從家人丟了的恐慌中緩過勁,看見曲澄的時候既想哭又想笑,幾種情緒堆積在臉上的樣子相當滑稽。

當時許花比曲澄高不少,三歲之差讓他的力氣比曲澄大得多。

曲澄驚恐中看見許花,下意識就撲上去。他剛剛哭完,臉上的淚痕還冇擦乾淨。

許花手掌放在他柔軟的髮絲上,拽著他的腦袋從自己胸口移開,迫使他擡頭看自己。

“曲澄,我們是一家人你知道嗎?不許說謊,不許對家人說謊。不然我就不要你了,我們都不要你了。”

他盯著曲澄眼睛裡閃爍的淚光,平生第一次威脅。

許花的世界裡,從始至終能認作家人的隻有曲澄和明叔兩個。當然,在曲澄心裡也是一樣。

所以在幼小的曲澄心裡,這翻話不亞於最大的脅迫。

兩個人哭著抱在一起,曲澄發誓說以後不會對他說謊。

許花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他隻在乎自己和家人,其餘的任何任何東西都不重要。

他想留下的東西隻有這麼這麼一點點,他竭儘全力地攥緊了,一絲一毫都不能丟掉。

許花總不能明白,如此儘力地纔在這個地方活到這麼大,為什麼曲澄總要去做一些威脅生命的事情。

他搞不懂曲澄,就隻能後悔自己冇能在他跑去車站那天抓住他。

“我……”曲澄還有話要說,手上仍舊不安地扣著自己的傷口。

一個家裡他是最冇話語權的人,反正誰都能壓他一頭。

他覺得明叔喜歡許花勝過自己,或許是因為許花更懂事聽話,許花還為了補貼家用出去打工,雖然他也提過要去打工許花冇答應。

可能許花不會天天嚷嚷著要去冒險……所以曲澄能理解。

他答應過許花不能再說謊,但是他確實冇發解釋這把槍的來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隻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而已。

許花冇給他開口的機會把他口中的假槍塞進他手中,轉身就走。

每次許花如此都暗示他生氣了。

曲澄不得不趕緊轉身站起來,抓住他的衣角,低聲道:“是真槍。”

“哪來的?”

“彆人給的。”曲澄小聲喃喃。

許花聲音猛地拔高:“曲澄你彆當我好糊弄,什麼人能搞來槍給你?”

但是曲澄這次真的冇說謊:“我真冇騙你。”

說完兩隻手指夾住小黑的腦袋,把它揪出來半條:“它知道。我真的說的是實話。”

說完倏地晃了晃它。

小黑一到關鍵時候就裝傻,吐著舌頭動也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許花指著他懷裡的槍:“你知道槍有多危險嗎?你不會用一下子就擦槍走火,打到你你就死定了……給你槍的人就是在害你。”

曲澄大概冇想到這還能牽扯到遠在天邊的沈瀾山身上。

沈瀾山本來給他槍是為了讓他防身,他下意識辯駁一句:“他不是……”

但是看見許花的臉色他不敢說完,隻能點頭。“哥,對不起……”許花看著曲澄眸子的閃光。他知道曲澄不是真的道歉,但是他彆無他法。

明叔和他說,哥哥要照顧弟弟。

曲澄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以前冇改,現在更不可能改。

“曲澄,我有時候真的想給你一拳。”

他又深深歎了口氣:“他還給了你什麼……明叔和我說你特意去找他一趟,說你要去主城……你知道……”

他慢慢走到被砸碎的玻璃前,把曲澄剛剛粘上去的木板拿了下來。

木板中間被子彈穿出一個洞。

把木板隨手放在桌子上之後,他蹲下身,熟絡地在曲澄的木箱裡翻找錘子和釘子。

他的話還冇說完,曲澄站在他身後,道:“我還拿來了主城的通行卡。”

許花冇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不許去。”

他剛剛把錘子拿在手裡,下一秒就放了回去,站起身,直視曲澄,又重複了一遍,“不許去。”

“憑什麼?”曲澄不死心。

“去主城的路很長,而且你在主城無親無故,死在路上怎麼辦?”

曲澄把槍攥在手心:“我有槍。”

槍剛剛握緊,就被許花一下子搶過去:“你還嫌不夠危險是吧?”

曲澄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忽然覺得如何溝通都無濟於事,像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幾乎窒息。

他答應過許花不會再說謊,他捨不得家人擔心,但他也放不下這個機會。

曲澄埋怨自己冇有舌戰群儒的能力。

“卡是我借的,我答應彆人要還回去,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g區小霸王,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許花。

“哥,求求你。你會讀書,在書上看見的東西比我一輩子見到的都多。明叔年輕的時候也去過很多地方。隻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週之內我肯定會回來的。我隻是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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