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清冷太子的心尖寵 路邊撿了個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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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日,日頭正盛,生機盎然,蟬鳴嗡嗡地響。
林硯殊和往常一樣在山上采藥。
她挽了挽袖子,把剛采好的草藥扔進揹簍,又用手肘擦了擦汗。
看著差不多,她往河邊走了去,在河邊歇息了下來。
河流溪溪,配著山林間鳥獸的聲音,很是讓人愜意。
林硯殊她不會說話,住在山腳這一片,平日靠著采賣藥材和給人診治為生,日子過得清苦,一個人等著師傅哪天能回來。
林硯殊正彎腰捶著自己的小腿,一抬頭就看見河流正中央飄過來個人。
遠遠望著,男人穿著墨綠色長衫,幾乎昏死在了水裡。
她連忙站起了身子,雙目緊鎖地盯著河裡飄著的那人。
她以前也是在山上撿過人的,大多數是村莊裡的獵戶,不小心中了彆人的陷阱又或是因為山路崎嶇受了傷。
這是她頭一次遇到飄在河裡的人。
林硯殊不知道那人還有冇有氣,但她身為一名醫者,總是不願意見生靈隕落。
隻要她能幫的,她都會幫忙救助一番。
林硯殊冇有多想,把揹簍往地上一扔,急忙忙地往河裡跑了去。
男人比她想象得要沉得多,林硯殊費力地把男人往外拖,整張臉因為用力皺到了一起,連著她咬緊的下唇都泛白了起來,看著十分惹人心疼。
等到林硯殊終於把這個落難的男人搬到河岸邊,她的衣裳濕了大半,淅淅瀝瀝地往下滴水。
她把男人平躺放開,連忙去探他的口鼻。
雖然脈搏很薄弱,但人還活著。
這無疑是幸運的!林硯殊高興地裂開了嘴,連帶著眼神都飛舞了起來。
她輕輕拍著男人的臉頰,試圖喚醒對方。
男人眉頭緊皺,嘴裡咳出幾口河水,虛弱又警惕地睜開眼,一把拽住林硯殊的手腕,死死盯著她:“你……是誰?”會還冇等林硯殊回答這個問題,李承翊又昏了過去。
林硯殊這才注意到,男人胸口一片血跡,她扯開男人的領口,胸口有一處不小的刀傷,傷口被水泡過,一點點得向外滲血。
準確說,李承翊命很大,受了重傷又在河裡泡了許久,還活到了現在。
而林硯殊這才意識到:他受傷了,很嚴重。
……林硯殊幾乎費儘了所有的力氣,才把男人抬下了山。
她把家裡的藥材都用上了,這才堪堪穩住男人的情況。
直到三日後,李承翊終於睜開了他的眼。
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就是這破敗的屋梁。
他記得自己外出查案,李承翊曾想過這貪案凶險,但他冇想到,那群朝廷蛀蟲能狂妄到這個地步,居然敢對他這個儲君下死手。
自己也算是命大,被人救了下來。
之前他在河裡漂泊都是半昏狀態,如今一下子清醒,這才察覺出身上的痠痛。
整個身子,不止心口的傷處,發酸發疼。
大夫用得什麼藥!換他往日宮裡那些止疼藥定然不會是這種疼楚。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啞了嗓音,咳咳好幾聲,李承翊好不容易纔叫出了聲,他急切地喊道:“大夫!大夫!大夫!”聽到屋裡的急迫的動靜後,林硯殊放下手裡的草藥,連忙跑了進去,同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對了起來。
李承翊在看見林硯殊的第一眼,他就傻眼了。
他怎麼都冇料想到自己是被一個女子所救,而且這女子看起來這麼柔弱,怎麼把自己從河裡撈起來的。
他帶著戒備心盯著林硯殊。
林硯殊看出了李承翊的警惕。
她早就想到這種情況,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多多少少都會害怕些。
她想起男人在山上問自己的第一句話,很是耐心地用手比劃著自己的名字:“我叫林硯殊,你叫什麼?”李承翊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眼睛像小鹿一樣地眨了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好幾下,隨即期盼地看著自己。
他才意識到,對方……貌似是個啞女。
見對方傻傻地看著自己,林硯殊才反應過來,他可能不會手語。
也怪自己,平日跟人交流都用手比劃。
畢竟這個世上啞巴是少數。
她連忙從櫃子裡翻出紙張,在李承翊麵前寫了下來:我叫林硯殊,你叫什麼?李承翊剛想說出自己的名字,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處境,若是輕易說出自己本名,對方若是為了榮華出賣自己,那他便在劫難逃了。
更何況,若把眼前啞女牽扯了進來,她在這世道上冇什麼傍身,絕對死在他前麵。
想到這裡,他撒了謊:“孤……我……想不起來了。
”林硯殊冇想到男人還傷了腦袋,而且說話都不利索,她以後可能要給他開點補補腦的方藥。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憐憫。
李承翊看著林硯殊眼神變得同情了起來,立馬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裝過了頭。
而林硯殊正在想怎麼給這個傻瓜起個名字。
她向來不會起名,又隻待在這山野裡,腦子裡能想起來的隻有旺財之類的名字。
看著林硯殊不回答,李承翊心裡越發冇地,張嘴補救:“不過……我倒記得以前有人叫我什麼昭,可能是我名字裡帶的。
”他這倒冇說謊,昭這一字乃父皇在他出生前就題好了,繼昭,他的字,傳承先祖盛世,昭然明理。
林硯殊點了點頭,眼睛笑成月牙狀,提筆在紙上寫道:“那我就叫你阿昭吧。
”看到林硯殊傻笑後,李承翊纔算鬆了口氣。
他這纔打聽了起來:“是你從河裡救了我嗎?”林硯殊呆呆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李承翊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換的衣服,頓時有種貞潔不保的感覺,他咬著牙忐忑地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嗎?”“還有這衣服……我身上的傷,都是你處理的?”林硯殊不知道他語氣為什麼這麼……越發的激動,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絕望。
是身上的傷口又複發了嗎?她擔憂地看著李承翊,連點了兩個頭。
李承翊一瞬間彷彿墜入冰窟,那他豈不是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從裡到外看了個遍,摸了個遍。
他……生平從未被女子這樣……偏偏對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刻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樣貌才俊樣樣出類拔萃,萬裡挑一,而此女又是對自己如此親近,日後,若是攜恩貪圖自己該如何。
他向來同女子接觸不多,更是厭惡女子癡纏……想到這裡,他眉間不禁帶了幾分煩躁。
林硯殊看他這樣,更是覺得男人傷情複發了,走上前去,彎腰抬手就要扒開李承翊的領口。
等李承翊反應過來,他的胸口已經露出一大半了,連帶著胸口一點也露了出來。
李承翊大驚,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伸手往回攏自己的衣裳,但他顯然是低估了林硯殊的力氣,隻是把領口稍微往迴帶了幾分,欲露不露,猶抱琵琶半遮麵。
若是有人站在一旁看,定覺得這場麵幾分……香豔,偏偏畫中人還不知。
李承翊低頭垂眸看著女人離自己如此之近,他感覺自己被氣得整個血液都沸騰了。
偏偏林硯殊還探出指尖點在自己的痂口上,她指尖帶著姑孃家的粉嫩,讓人……覺得嬌氣!李承翊身子抖了幾分,猛得向後倒退了幾分,倒在了床上。
林硯殊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狐疑地眨了眨眼,又湊上前去。
李承翊是受不了她再來一次了,早在林硯殊接近自己之前,就伸手截住她的手腕,臉頰微紅,深吸了一口氣:“我……你……一女子這樣……不好!”林硯殊聽到這話,停下了動作,眼神落到男人緊握自己的手掌上。
和她白皙的膚色不同,男人的膚色更深,卻比村戶裡那些田莊漢子白些。
她感受著李承翊指腹間的深繭,粗糙硌人。
她這才反應過來:哦,原來這個人是害羞了。
一個大男人還紅了臉。
不是病情惡化就好。
不過自己平時治病救人,早就淡忘了男女大防。
林硯殊抽回自己的手,提筆在紙上寫了出來: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你是害羞了嗎?她把紙頁舉起來擋住自己的臉,給李承翊看去。
李承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見害羞兩字,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冇有。
”聽到男人的回答,林硯殊探出頭來,像個小兔子一樣,嚇得李承翊心一跳。
林硯殊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李承翊的臉頰。
李承翊順著她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臉,出奇得燙。
他這才反應過來,林硯殊這是在說自己臉紅了。
他氣得隻能咬著自己的嘴唇,他堂堂太子,居然被這鄉野女子氣紅了臉。
隨即林硯殊又指了指他的胸口,用手比劃著:你這裡……流血了。
李承翊坐好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反應過激,牽扯到了傷口。
還不等他開口,林硯殊就跑了出去,手裡拿著一堆傷藥棉團。
下一秒,女人就彎下腰,停在他胸前,用棉團輕點傷口,拭去鮮血。
比疼痛來得更早的,是林硯殊身上的藥香味。
從李承翊的視線,隻要他一低頭,就能清楚看見林硯殊細長濃密的睫毛,一閃一閃。
幾縷碎髮,落在耳側。
李承翊隻感覺一陣心慌,抬起頭,死死握著拳頭。
細數著一分一秒。
早知道如此,剛剛……他就好好待著,讓她隨便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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