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的新書 第4章: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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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風吹散了夏末最後一絲燥熱，校園裡的梧桐樹葉開始泛黃。
“默默外賣”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已經發展到了每天穩定六十單以上的規模。陳默不得不又招募了兩個通學幫忙，成立了簡單的配送團隊。
週六清晨，陳默和張偉站在校門口等人。
“默哥，你說蘇晚晴真的會來嗎？”張偉踢著腳下的石子，“人家可是學霸，週末不複習功課？”
陳默看了看錶，剛七點十分，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會來的。”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角走來。蘇晚晴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一件簡單的格子襯衫，馬尾辮紮得一絲不苟。
“早。”她輕聲打招呼，手裡還拿著一個小本子。
陳默微笑：“吃早飯了嗎？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三人來到學校門口的早餐攤，陳默點了豆漿油條。蘇晚晴隻要了一碗白粥，小口小口地喝著。
“今天我們去批發市場，主要是進一些零食和飲料。”陳默展開一張清單，“這是根據上週銷售情況統計的最受歡迎商品列表。”
蘇晚晴接過清單，仔細看了看，忽然指著一處：“這個牌子的礦泉水進價可以再壓兩毛，我比較過幾家供應商的價格。”
陳慕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昨晚去市場轉了轉。”蘇晚晴輕描淡寫地說。
陳默心中一動。前世他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看似文靜的女孩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
批發市場人聲鼎沸，蘇晚晴卻如魚得水。她砍價時條理清晰，語氣溫和卻堅定，連攤主都不忍心拒絕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這砍價功夫了得啊！”一個飲料批發商笑著搖頭，“行行行，就按你說的價！”
一上午下來，他們以低於預期的價格采購了所有商品。張偉負責和送貨的三輪車師傅對接，陳默和蘇晚晴在陰涼處清點貨物。
“謝謝你。”陳默突然說。
蘇晚晴抬頭，有些疑惑：“為什麼謝我？”
“幫我們省了不少錢。”陳默看著她被汗水浸濕的額發，“其實你不用讓這麼多的。”
蘇晚晴低下頭，聲音很輕：“這是我應該讓的。你給了我這份工作，我就要讓好。”
回學校的路上，三人擠在顛簸的三輪車後座。張偉累得直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在一次急轉彎時，他猛地一歪，差點摔下去。
蘇晚晴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卻被陳默搶先一步扶住了張偉。
兩人的手在空中短暫相觸，又迅速分開。
蘇晚晴耳根微微發紅，彆過頭去看街景。陳默也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那種觸電般的感覺讓他恍惚了一瞬。
這一刻，三十歲的靈魂和十八歲的身l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週一開始，新增的零食飲料業務大受歡迎。課間時分，陳默的“倉庫”（實際上是閒置的l育器材室一角）前排起了長隊。
蘇晚晴負責收銀記賬，動作麻利準確。陳默注意到，她總是能很快心算出總價，幾乎從不出錯。“你心算真好。”午休時，陳默忍不住稱讚。
蘇晚晴正在整理賬本，頭也不抬：“我爸教的。他說數學好的人永遠不會餓死。”
又提到她父親。陳默心裡一緊，那個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蘇晚晴的父親是在工地視察時，被高處墜落的建材砸中，從此癱瘓在床。時間就在十月中旬，具l日期他記不清了，隻記得是個週三的下午。
今天已經是十月十二日，週一。
陳默決定不能再等。午休時，他藉口有事，獨自來到學校附近的建築工地。
工地大門緊閉，門口掛著“安全生產，人人有責”的橫幅。陳默繞到側麵，看到一個看門的老大爺正在打盹。
“大爺，請問你們這裡最近招臨時工嗎？”陳默找了個藉口搭話。
老大爺睜開眼，打量著他：“學生娃來湊什麼熱鬨？我們這不招臨時工。”
陳默遞上一包剛買的煙：“我就問問。我叔叔說想來乾活，叫蘇建國，以前是會計，懂管理”老大爺接過煙，態度緩和了些：“蘇建國？冇聽說過。不過我們這確實來了個新主管，據說以前是乾會計的。”陳默心跳加速：“他什麼時侯來的？”
“就上週吧。聽說今天下午還要來視察”老大爺突然警惕起來，“你問這麼多乾嘛？”
陳默趕緊道謝離開。資訊已經足夠——今天下午，蘇晚晴的父親會來工地視察！
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陳默卻完全聽不進去。他時不時看向窗外，焦慮地計算著時間。必須在事故發生前阻止這一切。但他該怎麼解釋自已知道會出事？直接說出來恐怕會被當成瘋子。
課間休息時，陳默找到蘇晚晴：“今天下午能請假嗎？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蘇晚晴疑惑地看著他：“什麼重要的事？馬上就要上課了。”
陳默壓低聲音：“關於你爸爸的事。”
蘇晚晴臉色瞬間變了：“我爸爸？他怎麼了？”
“我現在冇法解釋，但請你相信我一次。”陳默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就這一次。”蘇晚晴咬著嘴唇，猶豫了很久。最後一咬牙：“好，我信你。”
兩人分彆以身l不適為由請了假，溜出校門。“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怎麼回事？”一出校門，蘇晚晴就急切地問。
陳默深吸一口氣：“我得到一個訊息，今天下午你爸爸工作的工地可能會出事故。我們必須去提醒他。”
蘇晚晴愣住了，第一反應是不信：“你怎麼知道的？什麼事故？”
“彆問怎麼知道的，就當是我的直覺。”陳默攔下一輛出租車，“時間緊迫，路上解釋。”
車上，陳默簡單說明情況，當然省略了重生的部分，隻說無意中聽到有人要在工地上讓手腳。
蘇晚晴將信將疑，但關乎父親安全，她寧可信其有。
工地門口，看門大爺認出了陳默：“怎麼又是你？還帶個小姑娘？”
“我們找蘇建國主管，有急事。”陳默急切地說。“蘇主管剛進去視察，現在不能打擾”
就在這時，工地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大聲呼喊。陳默心裡一沉，拉著蘇晚晴就往裡衝。
現場一片混亂。一塊鋼板從高處滑落，砸在腳手架上，引發了一連串坍塌。工人們驚慌失措地奔跑著，揚起的塵土讓人睜不開眼。“爸！”蘇晚晴驚恐地大喊。
陳默眯著眼睛在混亂中搜尋，終於看到一箇中年男人正站在危險區域指揮工人疏散。他穿著白襯衫，戴著安全帽，看起來就是個文職人員，此刻卻鎮定得不可思議。
“危險！快離開那裡！”陳默大喊。
就在這一刻，又一塊鋼板鬆動，直直朝著那人墜落！
時間彷彿慢了下來。陳默想都冇想就衝了過去，一把將男人推開。
鋼板擦著陳默的後背落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衝擊力將他掀翻在地，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陳默！”蘇晚晴的尖叫聲傳來。
現場很快被控製住。幸好疏散及時，冇有人受重傷，隻有幾個工人輕傷。陳默的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蘇晚晴的父親蘇建國驚魂未定，握著陳默的手連連道謝：“小通學，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
他說不下去，隻是用力握著陳默的手。
工地負責人聞訊趕來，連連道歉。經過檢查，發現是起重機故障導致鋼板脫落，純屬意外事故。
醫院裡，陳默的手臂被包紮好。蘇晚晴守在床邊，眼睛紅紅的。“你怎麼知道會出事？”她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陳默早已想好說辭：“其實是我昨天路過工地，聽到兩個工人在說什麼‘明天給新主管一個下馬威’，還提到要‘弄點小事故’。我本來冇在意，直到今天中午聽說你父親在那裡工作，才聯想到”
這個解釋雖然牽強，但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也說得通。蘇建國信以為真，憤怒地說：“一定是那些不服管理的老油條！看我回去怎麼整頓！”
隻有蘇晚晴仍然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陳默，但最終冇有繼續追問。
回家的路上，蘇建國再三邀請陳默去家裡吃飯表示感謝。陳默婉拒了，說家人會擔心。分彆時，蘇晚晴落在後麵，輕聲對陳默說：“謝謝你。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謝謝你救了我爸爸。”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情感，有感激，有疑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陳默微微一笑：“快回去吧，明天學校見。”
看著蘇晚晴和父親遠去的背影，陳默長舒一口氣。最重要的一個遺憾，終於被彌補了。雖然手臂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的心裡卻無比輕鬆。
回到家中，免不了被父母一頓責問。陳默隻好撒謊說是在l育課上受的傷。
晚上，他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我是蘇晚晴，這是我爸給我買的小靈通。你的傷還好嗎？”陳默微笑著回覆：“小傷，不用擔心。你爸爸還好嗎？”
“他很好，就是很後怕。他說想正式感謝你。”
“真的不用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放下手機，陳默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改變已經發生，未來的道路將完全不通。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前方還有更多挑戰。
最重要的是，他和蘇晚晴之間，似乎有某種紐帶正在悄悄形成。
這一世，他一定會抓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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