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躺本木3g6e慈濾 006
醋意與出征
蕭鈺要出征的訊息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我心口，讓我三天沒吃下飯。
再這樣下去，你就要瘦成魚乾了。我娘把一碗蓮子羹推到我麵前，好歹吃點。
我趴在桌上，用勺子攪著羹湯：娘，北境是不是很危險？
我娘沉默了一會兒：太子殿下武功高強，又有大軍護衛，不會有事的。
那他為什麼要連夜練劍？為什麼身上有傷疤？我猛地坐直身體，朝中是不是有人想害他？
我孃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小溪，宮廷之事複雜難明。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
我還想追問，翠兒匆匆進來：娘娘，公主，葉小姐求見。
我和我娘對視一眼，同時皺眉。自從賞花宴後，葉婉清就對我愛答不理，這會兒來乾什麼？
葉婉清進門時，我差點沒認出來——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紗裙，發髻上簪著精緻的珠花，連走路的姿態都變得嫋嫋婷婷，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
參見貴妃娘娘。她規規矩矩地行禮，然後衝我甜甜一笑，玉惜妹妹，好久不見。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女人吃錯藥了？
葉小姐有事？我娘冷淡地問。
葉婉清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家父讓我轉交給玉惜妹妹。太子殿下三日後出征，朝中大臣聯名上書，請求在殿下離京前定下太子妃人選。她羞澀地低頭，這是候選名冊，殿下說...讓玉惜妹妹幫忙參謀。
我如遭雷擊。蕭鈺要讓...我...幫他選妃？
接過那封信時，我的手抖得厲害。葉婉清又說了些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到她離開，我還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原地。
給我看看。我娘拿過信，快速瀏覽了一遍，冷笑一聲，好一個葉家，名單上一半都是他們的人。
我湊過去看，果然，名單上第一個就是葉婉清，後麵還跟著林芷柔等一眾貴女，個個家世顯赫。
蕭鈺真的要選妃？我的聲音細如蚊蚋。
我娘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你希望他選嗎？
關我什麼事！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他愛娶誰娶誰！最好娶個母夜叉，天天揍他！
我娘笑而不語，把信還給我：你自己琢磨吧。
我氣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間，把名單往桌上一拍。名單背麵還有蕭鈺的親筆字跡：參謀參謀，三日後回信。
這公事公辦的口吻讓我更來氣了。好啊，讓我參謀是吧？看我不給你選個好太子妃！
我提筆在葉婉清名字旁邊批註：此女臂力驚人，曾徒手捏碎核桃，與殿下甚是相配。
在林芷柔名字旁寫：精通詩詞歌賦，尤其擅長《長恨歌》，可日夜為殿下吟誦。
批到一半，我突然鼻子一酸，墨水滴在紙上暈開一片。奇怪，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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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頂著一對熊貓眼去找蕭鈺。他正在書房和幾位將軍商討軍務，聽說我來了，竟然讓我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
當我終於被允許進去時，蕭鈺頭也不抬：名單看完了？
我咬牙：看完了。
有合適人選嗎？
葉婉清就不錯。我硬邦邦地說，屁股大好生養。
書房裡瞬間安靜如雞。幾位將軍的表情像是同時吞了雞蛋。蕭鈺終於抬起頭，眼神危險：唐小溪，你再說一遍？
我豁出去了：我說葉婉清適合當太子妃！反正你遲早要娶，不如娶個認識的！
蕭鈺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後背發涼：好啊，那就葉婉清吧。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喘不過氣。但我還是強撐著說：恭喜殿下。
將軍們識相地告退。房門剛關上，蕭鈺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就這麼想讓我娶彆人？
我被他問懵了：不、不是你要我參謀的嗎？
我讓你參謀，沒讓你...蕭鈺突然頓住，鬆開我的手，算了，你回去吧。
我站著不動：蕭鈺，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轉身看向窗外：沒什麼意思。這次出征凶險難料，如果我回不來...
不許胡說！我猛地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你必須回來！你答應過要教我劍法的！還有...還有...
蕭鈺的眼神軟了下來，輕輕拉下我的手：還有什麼？
還有我捨不得你。這話在我舌尖轉了一圈，終究沒敢說出口。
還有...你是我'娘'啊。我勉強笑道，哪有娘拋下孩子的道理？
蕭鈺的表情複雜難明。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回去吧，我還有軍務要處理。
我垂頭喪氣地離開書房，卻在拐角處撞見了蕭銘。他依然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
小西公子，又見麵了。他微笑道，不，現在該叫玉惜公主了吧？
我警惕地看著他：二殿下有事？
蕭銘輕笑：聽聞公主在幫皇兄選妃？真是...兄妹情深啊。
他話中有話，讓我很不舒服：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勞二殿下費心。
家事？蕭銘意味深長地說，公主真的瞭解自己的'家事'嗎？
我還想反駁，他突然湊近，在我耳邊低語：想知道皇後是怎麼死的嗎？問問你母親吧。
說完，他翩然離去，留下我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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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夜，我輾轉難眠。子時剛過，窗戶突然被輕輕敲響——是蕭鈺的暗號。
我連忙開窗。月光下，蕭鈺一身戎裝，英俊挺拔如鬆。他翻窗進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
給你的。他低聲道，開啟看看。
木盒裡是十二個小格子，每個格子裡都有一件小禮物，從精緻的發簪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應有儘有。
這是...
你的生日禮物。蕭鈺輕咳一聲，一年一個，提前準備好。萬一我回不來...
閉嘴！我紅著眼眶捶他，你再說不吉利的話，我就...我就...
蕭鈺突然握住我的拳頭：你就怎樣？
我語塞了。我能怎樣呢？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充其量隻是個拖油瓶...
見我沉默，蕭鈺歎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還有這個。等我走了再看。
我接過信，突然發現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根紅繩——那是我上個月隨手編著玩的，粗糙得很，早就不知丟哪去了，沒想到他竟然...
蕭鈺，我鼻子發酸，你一定要回來。
他深深地看著我，突然伸手把我攬入懷中。這個擁抱短暫而克製，卻讓我心跳如雷。
記住，他在我耳邊低語，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相信表麵看到的一切。相信你的心。
說完，他翻窗離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我呆立許久，才顫抖著開啟那封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等我回來，有話對你說。
我抱著信又哭又笑，像個傻子。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蕭鈺，不是對娘親的依賴，而是女子對男子的傾慕。
這個認知讓我既甜蜜又惶恐。他是太子，我是妹妹，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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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大軍開拔。我站在城牆上，目送蕭鈺騎著高頭大馬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塵土中。
回宮的路上，我決定做一件大膽的事——女扮男裝，混入軍隊！
這個計劃瘋狂又危險，但我彆無選擇。一想到蕭鈺可能在前線遇險，我就坐立難安。更何況，蕭銘那些意味深長的話總讓我覺得不安...
憑借之前溜出宮的經驗，我順利混入了後勤部隊。我自稱是商賈之子，精通算數，被分配去管理糧草。
軍中生活艱苦，但我咬牙堅持。每當想放棄時，我就摸摸藏在胸口的那個小木盒——蕭鈺給我的生日禮物。
一個月後，我們終於接近前線。這天夜裡，營地突然騷動起來——有刺客潛入，目標直指中軍大帳！
我心頭一緊，蕭鈺就在那裡！顧不得隱藏身份，我抄起手邊的東西就衝了過去。
中軍大帳外，幾個黑衣人正與侍衛激戰。我急中生智，推著一車臭魚乾衝了過去：閃開！
黑衣人被突如其來的臭氣熏得睜不開眼，我趁機將魚乾撒了他們一身。
這是什麼暗器？！一個黑衣人慘叫。
我理直氣壯：江南特製臭魚乾！我娘親傳的防身術！
混亂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唐小溪？！
我轉頭，看到蕭鈺站在帳前，一臉難以置信。他瘦了，也黑了，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嗨...娘...我乾笑，驚喜嗎？
蕭鈺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無奈，最後定格在一個哭笑不得的複雜神色上：你...真是...
他話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撲向我：小心！
一支暗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帶出一串血珠。我尖叫一聲，扶住踉蹌的蕭鈺。
保護太子！侍衛們一擁而上，很快製服了剩餘刺客。
軍帳內，我手忙腳亂地幫蕭鈺包紮傷口。他**的上身肌肉線條分明，那道舊傷疤格外顯眼。
疼嗎？我小聲問。
蕭鈺搖頭，突然抓住我的手：為什麼來？
我低頭不答。
唐小溪，他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回答我。
我深吸一口氣：因為...因為我想你了。
蕭鈺的瞳孔猛地收縮。他喉結滾動，似乎在極力克製什麼。最終，他隻是輕輕將我擁入懷中：傻丫頭...
這個擁抱比離彆前的那個更加溫暖，更加真實。我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一路的艱辛都值得了。
殿下！一個侍衛匆匆進來，刺客招供了，他們是...
蕭鈺抬手製止：下去吧，明日再報。
侍衛退下後，蕭鈺嚴肅地看著我：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京。
我立刻反對：我不回去！
這裡太危險！
那我更要留下！我倔強地說，我可以幫忙！剛纔要不是我的魚乾...
蕭鈺扶額：你...唉，罷了。他突然正色，但你必須答應我，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
我點頭如搗蒜，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蕭鈺明顯有事瞞著我。既然他不說，我就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