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了前世弟子的心寵尖 童年糗事,過往雲煙
童年糗事,過往雲煙
柏水理解不能,她已經死了,但是她還活著。問她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大長老垂暮的眼皮也往上抻了抻:“準確的來說,殿下目前應該是被什麼吊著一口氣,沒讓她變成鬼魂去地府輪回。可能這變故就是發生在死前。”
“而殿下當年死的時候唯一在她身邊的”
除了柏水,大長老和褚佑羈都齊齊看向傅灼。
“弑神者傅灼?”
柏水一旁發散的思緒被打斷,看著被圍攻的傅灼,下意識為他辯解:“可能他是有什麼苦衷呢,不是他殺的我吧。”
傅灼盯著護在他身前的柏水,開口道:“是我殺的。”
柏水猛回頭,當年剛出世,她就聽聞了傅灼的名頭、隻是現在恢複了記憶,覺得傅灼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傅灼垂下眼眸:“當時除了我們兩個,殿內確實沒有其他人。隻是殿下當時的狀態很是異常”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柏水:“你央求我殺了你。”
“我,我求你殺我?”柏水喃喃的重複,她瘋狂的在腦海中,試圖尋找一絲一毫的相關記憶。是多麼的絕望,我會央求他殺了我。什麼樣的處境,危機到死亡纔是唯一的解脫?
奈何空曠曠,柏水捂著腦袋仍是想不起分毫。
褚佑羈倒吸一口涼氣,作為當年事件的局外人。大眾整日讚譽的,誇大其詞的、激烈的弑神之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出乎意料的合理。
隻是他看向冰冷側目,眼神永遠在凝望著柏水的男人。一時間不該作何反應,他那些未曾在柏水麵前吐露的話語,卻濃烈的讓旁人對他心思清晰明瞭。
隻是當局者迷,亦或是害怕再次失去對方,變成了怯懦的膽小鬼。
一時間場麵沉寂。大長老歎息一聲:“殿下莫不是當年靈力爆走,已經失控到無法控製的地步了嗎?神明靈魂崩解,其威力能撕裂方圓千裡,生靈塗炭”
聽著大長老的話,柏水心中飄散的意識也找到了錨點。褚佑羈在旁邊道:“這麼說殿下她很可能是為了保護周邊的人,選擇舍棄自我顧全大局。”
傅灼在旁邊微微皺眉,以他對柏水的瞭解,和當時現場的情況來看,明明不是這樣的。但是目前也沒有其他可以反駁的地方。
“那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柏水問道。
大長老沉思,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圍著柏水觀察著:“這”
三人齊齊看向他。大長老輕咳:“據老夫的觀察可能是一個陣法,隻是設陣人的修為在我之上,也許是您的父母也說不定。但是前神明逝故已久,老夫也說不好,還得在多觀察觀察。”
“這個陣法的樣式也十分晦澀,老夫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柏水問道:“能不能畫出來讓我看一下,沒準我知道。”
大長老搖頭,歎聲道:“不可,這陣法不僅本人觀察不到,外人也無法繪製,它時常變化,瞬息萬變,抓不住其中規律。”
傅灼有些憂心:“
殿下現在這個形態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吧。”
大長老擺了擺手:“沒啥事,這不是還好好站在你麵前嗎,該怎麼活就還會怎麼活的。”
傅灼道:“那麻煩您了,請務必找出原因。”
幾人在場相顧無言,被大長老嫌棄的往外推。柏水措不及防的扒著門:“彆!唉,還有話沒問完呢!”
大長老將他們往外推的手頓了頓,將柏水放了進來,把傅灼他倆無情的趕了出去:“去去去,小屁孩們,什麼都不懂就不要陰沉的臉待在這了!那涼快去哪玩啊!”
厚重古樸的大門將傅灼與褚佑羈的視線隔絕。門內,柏水與大長老相對而立。大長老剛才推人精悍的模樣瞬間消失,他佝僂這腰背,一副渾濁疲憊之感:
“好了,殿下,你有什麼事前就趕緊問吧。老夫我這把老骨頭折騰這麼久,真是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聲音還跟著蔫了幾分。
柏水對著他這成熟華順的演技大為驚歎,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大長老您這身功夫真是一點沒撂下,還愈發精進了。我開門見山。我就想問問您……”
她頓了一下,帶著笑目光銳利了幾分:
“對這褚家現在局麵瞭解多少?”
大長老緩緩開口:“局麵?老夫沒有明白殿下您的意思。老夫年紀大了,長年居住在這山頂的屋子中,其實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柏水眼睛微微眯起:“是嗎?”她的視線掃過這件木屋,彎腰撿起他之前掉落在地的半顆蘋果:“總不能一點風吹草動都沒聽見吧。”
大長老堅定的搖頭。柏水見直接撬不開他的嘴,隻好換一種方式了。
“大長老你的救命之恩我都沒有報答呢,現在還費心查證我的身上的狀況,這麼多恩惠,我以後一定要天天為您送上點您愛吃的吃食。”
“您喜歡什麼?這個蘋果嗎?還是掉落在地的奶片呢~”
大長老蒼老的麵板貼著脈搏,此刻猛猛跳動著,想到這尊大佛每日都要來,內心就五味雜陳。
他的小眼睛機靈的藏在眼皮下試圖尋找破解之法。忽然想到了什麼,嘴巴一笑開口道:“褚佑羈已經知道啊您的身份了?怎麼知道的?”
柏水對他突然的詢問意外的挑了挑眉,但還是隨意的回道:“他自己推出來的。”
大長老低頭,順著鬍子:“是嗎?不過想來也是,你之前就玩不過這小子。如今記憶衰退,腦子想來也沒有長進多少,肯定也是瞞不過的,”
柏水猛然掙大眼:“你說什麼?!”
大長老眯起眼似乎陷入某種回憶:“您不記得?當年你約莫著剛誕生30年左右,小褚啊被他母親拉去見您。當時您興致好得很。非得拉著人家小孩和你一起玩躲貓貓。”
“結果您猜怎麼樣,堂堂神女殿下被這小子耍的團團轉,困在自己設下的陣法裡麵半個小時找不到出路!當場就哭了。”
“您說您現在不記得了,褚佑羈那小子會不會還記得。用不用將這種趣事順便跟您身邊的那位傅灼講講看。我想人家一定想瞭解瞭解。”
柏水:“”
陳年舊事了,記憶模糊,誰知道其真假。柏水紅著臉,執拗的盯著大長老仰麵大笑的樣子。這絕對是黑曆史中的黑曆史,一定是汙衊!
柏水:“胡說八道!你不要仗著我失憶了就順便的誆騙我!”
大長老捋著胡須,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和藹'笑容:“是嗎?老夫記錯了嗎?年級大了,記性確實是不好。不過”
他拉深的嘴角的弧度:“老夫倒是聽說,殿下早年神力不穩的時候,臉腫的像河豚,氣鼓鼓的還到處打嗝?”
柏水噤聲了,自己幼年的過往,知道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可是就是這要命的陳年黑曆史,柏水有些害怕被其他人所知。
無奈對著大長老得意洋洋的臉,也隻能揪掉他下巴幾根鬍子泄泄憤。
“大長老我走了。還是明天再來看您吧,天色不早了。”
走在回自己小木屋的路上,柏水的心一直是混亂的,她想起之前棲情靈族群中有人偏愛吃些恨意,而有些非常喜歡酸澀的悲傷。
柏水曾經問過他們為什麼會喜歡吃這些對她而言難吃要死的情緒。他們卻也答不上來。原來我們並不是同一族。而自己也不是投胎轉世了。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柏水還是無法想明白,她想起來昨夜看到的那份回憶。那白色大殿唯一的一顆參天大樹。
如果這段記憶是真的,自己的父母往下埋了一些什麼?看來又必要回去一趟了。
就這般聯想的時候,柏水看見了木屋前等待著她的傅灼。高大的身軀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落寞。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像是等待歸家主人的小狗。
柏水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她揚起笑準備和他打招呼,卻眼神掃到了傅灼背後的那赤紅劍柄。歡快的腳步一頓,緩緩走到他的身邊。
傅灼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轉身回頭奔向她。
看著傅灼,柏水撫上他身後的劍柄,輕聲問道:“樂嗬它,是因為我而斷的嗎。”
傅灼點頭,堅毅的側臉變得凝重:“對不起,沒有保護好它。”
這個它好像是指樂嗬,又好像在提自己。
看著歉疚悲痛的傅灼,柏水的心頭逐漸溢上了疼痛感。之前愉快的時光總是飛快的從指尖劃走,樂嗬當年還是她親手交給他的,承受了背主之噬,到瞭如今這樣斷裂的局麵。
其實她是一個很隨和的人,對於重生,對於吊著的性命,她都不是很在意。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還很是有趣,隻是日子過得久了,心情就逐漸淡了下來。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感受到傅灼身上酸澀的悲傷氣息。壓下心頭酸澀之感。踮起腳攬上他的肩頭,語氣變得輕鬆隨意:
“但是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沒關係的,先準備接下來的考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