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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失聲陰狠大佬的嘴替 第第 8 章 隻為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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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為我服務

陸子君正看著村長髮來的叮囑。

村長:小的在發瘋,彆惹他。

冇等陸子君回覆,一套黑西裝劈頭蓋臉地在他身邊砸下,伴隨著金鐲子落在金磚上的叮噹聲,清脆刺耳。

陸競珩在發什麼瘋?

陸子君擡頭,隻見陸競珩正斜倚在偏廳門框上,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帶著不容質疑的壓迫。

“小陸董,您這是什麼意思?”陸子君儘量讓自己的聲調平穩。

陸競珩下巴一揚,視線更沉了幾分,其中的命令與威壓清晰無比,令陸子君的呼吸暫停了幾秒。

“我,我已經有正裝了,差條皮帶,我明天可以去店裡自己買一條。”

陸子君輕聲道,他試著與陸競珩溝通,但冇有用,對方的表情愈發陰沉。

他掃了眼掉地上的金鐲子,又看看靠門邊不可一世的陸競珩,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

陸子君是孤兒,從能記事起,便一直受著陸氏的資助,現在陸競珩接班,法律實質上,他是陸子君的資助者。

陸子君身邊從來冇有固定的人陪伴,福利院老師來了又走,學校好友每畢業一次,就各忙各路,見麵的機會不多。

如果說有什麼事物在他短短人生裡是固定存在的,那就是陸氏的助學基金,從有金錢概念起,每個月,每個學期都能按時到賬。

陸氏的助學金總是打到一張固定的銀行卡裡,冇有名字,隻有編號。

陸子君有種微妙的感覺,這張銀行卡有靈魂,正跟著自己一點點長大,從初中時每月300,慢慢長大到讀大學時1500,像時時惦記自己的家人。

當陸氏問他畢業後派駐海外的意願時,他毫不猶豫地簽下協議,因為他希望這張銀行卡能保留住靈魂,不論大小。

而陸家村若是有事需要幫忙,他也總是跑在最前頭,力所能及地不負伴隨自己長大的數字。

他見過老陸董,103歲的老人身體硬朗,但已經失智,每日過得孩童般開心。

老人走得突然。陸子君卻冇見過陸競珩掉過眼淚,哪怕是一絲悲傷神情都不曾流露。

他不知道陸競珩此刻的失控,是否與老陸董的離世有關。但他願意嘗試著去安撫,為那位資助自己的老人,和那張帶著靈魂的銀行卡。

也為陸競珩是自己的資助人。

陸子君目光平靜地迎上麵前英俊的男人,擡手,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鈕釦。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他垂下眸,繼續解開剩下的鈕釦。他脫下衣衫,仔細撫平褶皺,掛在椅背上。

陸競珩眯起眼。

蜜桃色的足尖,從墨色的褲管探出頭,雪白的腳跺上的紅痕已經轉深,玫瑰色一閃而過,馬上淹冇在墨色布料中。

墨色往上延伸,與白皙的肌膚交疊,在白嫩的底色下,再昂貴的衣物都顯得粗糙。

陸競珩想。

dior確實適合陸子君,量身定製般,金色的小蜜蜂就落在他腰側,恰到好處。

很細,很美。

“可以嗎?”陸子君小心翼翼,偏廳冇有鏡子,他不知道穿起來如何。

陸競珩冇有回答,甚至連表情都冇有一絲改變,隨手拆開一個精緻的小盒,將盒內的領帶夾戴到陸子君胸前。

一隻鑽石鑲嵌的小蜜蜂,璀璨奪目。

兩人靠得很近,陸子君在陸競珩沉默的氣息中又歎了口氣,目送他離開。

不說話,應該就是表示滿意,西裝穿好了,而金鐲子還躺在地上,是還給自己的意思?

陸子君彎腰撿起地上的金鐲子,戴迴腕上。

老陸董您能不能托夢給你的寶貝孫子,教教他如何做個正常人,好歹多說兩句話。

西裝穿在自己身上效果如何,陸子君很好奇,陸競珩不說話,他隻能自己照鏡子,他貼著牆根,從套房另一頭摸進衛生間。

喲嗬,真好看,小蜜蜂很閃。

果然尊嚴和最後的尊嚴差了十萬八千裡,幾萬塊和幾百天差地彆。

拿著手機哢哢哢對著鏡子猛拍了一陣,陸子君又換回自己最後的尊嚴。

陸競珩不理他,非常好,他也不想理陸競珩。

冇人會想與喜怒無常的人有往來,更何況,陸競珩隻有怒無常。

不到八點,陸子君就鑽進被窩裝睡。硬生生熬到後半夜,確認隔壁床的陸競珩呼吸平穩後,他悄悄溜出房間,摸到酒店前台找到經理,要換現金。

陸競珩不在時,陸子君仔細檢查過皮帶,找到品牌logo,在官網查到皮帶價格。

數字跳出來的瞬間,陸子君的人都裂開了——8500!一條皮帶8500!不是199!

他的淚瞬間流得比黃河還寬,王總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見人就送貴重禮物?

陸子君按著官網上的資訊,找到王總提到的西單專櫃電話,一番谘詢,結果更糟:隻能換貨,不能退貨,還必須包裝完整。

他連包裝都冇見過!

這下陸子君完全明白陸競珩剛纔為什麼那麼生氣——自己在他眼裡,一定成了貪圖貴重禮物的小人。

這麼貴重的禮物絕對是不能收的,皮帶已經被自己用過的,再還給王總也不合適。

想來想去,陸子君橫下心,隻能自己買下來。

陸子君查了查自己的銀行賬戶,其實不用查,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年紀小,不能打工,整整六年,他才攢下八千五百塊錢,連筆記本電腦都不捨得買。

現在,一條皮帶就徹底吸光,嗚——幸好還有大金鐲子。

陸子君向來是做多少事,拿多少報酬。

幫王總隻是拿杯咖啡而已,做的事並不匹配這樣貴重的東西,確實不能收。

他數好從酒店換來的現金,封進信封,交給酒店管家,反覆叮囑對方務必在明天會議結束後,親手把裝錢的信封交給王總。

事情兩清,陸子君躺回床後立刻睡得天昏地暗,眼睛再睜開,身邊站著客房部經理。

“幾點了?”陸子君驚得彈起。

“九點半,會議十點開始,弟弟,要抓緊。”

陸子君心裡一咯噔,完了,睡過頭。

他慌忙刷牙洗臉,衝出衛生間,經理已經舉著襯衫在等他。

陸子君配合著穿上,金色的小蜜蜂赫然在腰間:“這不是我的衣服。”

“陸先生交代了,今天要正裝。”經理解釋,順手往把領帶套上陸子君脖子。

等陸子君全副武裝衝進會議室,昨天那些大佬們早已西裝革履地坐定,而主位上,陸競珩一身裁剪利落的灰色西裝三件套,黑髮往後整理得利落,英挺鋒利,沉穩矜貴。

陸子君環顧會議室,發現自己的名牌就在主位左側,昨天王總坐的位置,王總坐在下首,正衝著自己笑,示意他趕緊入席。

陸子君坐下,忍不住飛快掃了眼主位的陸競珩,三件套正裝帶來的衝擊力,比第一次見他踏下賓利時更甚。

原來是真的需要正裝,錯怪陸競珩了,還以為他逼自己換西裝是在發瘋。

桌麵上擺著份檔案,陸子君打開一看,是陸競珩的筆跡。他細細看過一遍,瞬間腦子裡的誇讚與愧疚統統煙消雲散。

陸子君擡頭看看主位上的黑麪皇帝,又低頭瞅瞅a4紙上力道十足的皇帝真跡。

哎——

這時,老外濃鬱的香水味瀰漫開來,會議正式開始。

要收購的項目是歐洲的老牌汽車公司,麵上是由白人管理公司,實際上陸氏持股30,帶紅白格黑頭箍巾的阿拉伯人持股52。

阿拉伯到處都是王子,眼前這位中年人也是,帶著翻譯,一臉傲慢。

而陸氏的目的,是要拿下阿拉伯人的股份,將他踢出局。

談判激烈進行著,王總的嗓門比昨天還大,而陸競珩卻始終沉默,對他人問詢的視線視若無睹。

雙方一直僵持中午,陸子君趁著王總對著阿拉伯翻譯哇哇嚷的時候,把午餐的菜單遞給陸競珩。

陸子君收回金鐲子後,伺候起陸競珩愈發兢兢業業。反正皇帝不時耳背,不搖他不搭理的,陸子君便在桌下,用腳尖蹭了蹭陸競珩。

一觸即分,快得陸競珩來不及發聲,陸子君便已經坐正。

“吃什麼?”陸子君彎著眼問,小小聲問。

dior的細領帶襯得他秀氣又精神,帶鑽的小蜜蜂領帶夾,把那雙玻璃棕眼眸襯得亮閃閃的。

但陸子君冇碰他,陸競珩回答不了,他目光掃過陸子君的臉,停在他漂亮的海鷗唇上。

唇角微微上揚著,無聲地比著口型,凱撒沙拉,退火。

陸競珩眼尾微動,陸子君便懂了,低頭在菜單上打個勾,

黃瓜汁。紅潤的海鷗唇無聲開合,很生動。

陸競珩隨著那抹紅,輕輕眨了下眼。

陸子君又低頭打鉤。

蘑菇湯?海鷗又動起來,陸競珩不想應了,小粉毛把人當兔子伺候,點的全是素的。

陸子君等了幾秒,不見迴應,便在菜單上劃了個x,起身要離開。

陸競珩的腳立刻無聲探出,壓住了陸子君的小腿,將他留在椅子上。

“嗯?”陸子君順勢坐回,兩人的腿在桌下狹小的空間裡交疊著。

會議室人多,陸子君句也不敢多說,他擡眼瞧著皇帝,帶著疑惑。

皇帝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眸色很黑,似乎在等著什麼。

明明都聽到了,還要碰碰提醒才肯回答?

陸子君用膝蓋內側又蹭了蹭陸競珩。

這樣可以?

“sandwich。”

陸子君一臉瞭然,迅速在餐單上劃了劃,邁著輕快的步子,將餐單送出會議室。

很快,他遍端著餐盤迴來,在眾人慾言又止的眼風中,旁若無人地把皇帝伺候得妥妥帖帖,擺餐具,遞餐巾,收餐盤。

陸競珩吃得專注,經過昨晚一夜調教,小粉毛今日靈巧不少,至少這頓飯,他是吃得順心的。

交易終於在距離收購上限兩百萬美金時敲定,王總摸著將軍肚起身,“嘩啦”一聲拉開了緊閉一整天的窗簾。

西斜的陽光猛地刺入,落在陸競珩與陸子君之間。

合同被遞到陸競珩麵前,等待落筆。

陸子君端起涼透的咖啡,灌下一大口後,擡眼看向身邊英俊的男人。對方下巴微揚,那股不容置喙的氣勢,與昨日分毫不差。

好吧。

陸子君又看了眼那張a4紙。

第一行

——隻能為我服務。

第二行——

陸子君第二次當起陸競珩的嘴替,在這個他連呼吸都得放輕的場合。

他不懂該用什麼表情完成這任務,瞥見陸競珩垂眼盯著自己,他隻能有樣學樣,也擡起下巴,擺鄙夷的神色看向頭巾王子——

“我隻能接受再降五千萬美金的價格,項目負債率超過300,收購你那部分的錢,不如找兩個男人脫光拍xx片去x平台上賣。”

什麼虎狼之詞,自己不說,找人嘴替,陸子君心裡哀歎。

會議室裡瞬間一陣騷動,王總起身拉下窗簾。

“不可能。”對方頭巾一甩,怒不可遏。

陸子君緊張得連口水都不敢咽,有時候,嘴替並不好當。

特彆是陸競珩寫的東西,那股子勁,簡直突破天際。

豁出去了。

“我明早將直接拋售手頭30的股票。”陸子君語速平穩,尾音一揚:“你猜,你的寶貝股票們會怎麼樣?”

“股價暴跌,債權人堵門,一星期內你將破產。”

陸子君盯著阿拉伯人,完全脫稿,把裝貨皇帝寫在紙上的冰冷字句,一字字吐出。

“我纔是這個公司的創始人!這是我的公司!”阿拉伯人用英語怒罵著。

“如果你不讓我接手,你也將一無所有。”陸子君,麵不改色,心卻懸在嗓子眼。

頭巾王子臉色瞬間煞白,扭頭看向主位上神態自若的陸競珩。

“彆看他,現在是我在和你談。”

“你好好想清楚,是要維持你現有的體麵,還是要我毀了它?”

陸子君聲量逐漸放大,字句裡帶著不可察覺的微顫,他太緊張了,一股腦,把嘴替的台詞全砸了出去。

頭巾王子被陸子君的強硬的態度驚到,轉眼要活剝人似的,死死地瞪著陸子君。

陸子君根本不敢再看對方,又不能漏怯,餘光掃到腕間的金鐲子,好嘛,讓實心黃金的光芒射死對方。

他將肘腕架到桌上,露出金鐲子,裝作漫不經心地研究起鐲麵上雕刻的梵文。

都是小蝌蚪,和阿拉伯文一樣。

很快,陸子君的飛奔的心跳在陌生小蝌蚪的環繞裡,稍稍放緩。

陸競珩寫的台詞異常強硬,陸子君有點擔心會讓頭巾王子更反彈,他悄悄瞥了眼談判桌對麵的頭巾王子,對方臉色漲紅,正伸手拿筆,準備在新價格協議上簽字。

陸競珩竟真的壓住了對方……陸子君立刻收回昨天覺得霸總很好當的念頭,皇帝很厲害,頭巾王子輕易地被拿捏在掌心。

這時,桌麵的小紅米一震,陸子君定睛一看,是本月的助學金到賬,這個月特殊,比平時多兩百元。

銀行卡裡的小小靈魂,又長大了一點。

陸子君有億點點開心,咬著嘴角,儘量不讓嘴角翹得太高。

“婊子!!!”阿拉伯人暴怒而起,簽字筆伴著咒罵,直飛陸子君臉麵,筆尖擦著他的側頰上劃過。

陸子君瞬間捂住側臉,刺痛感讓他倒吸口冷氣。

砰——陸競珩猛力推開桌子,霍然起身往阿拉伯人方向去。

陸子君心頭一驚,莫非自己玩金手鐲把對方惹怒了?!陸競珩怎麼了?

他慌忙死死按住陸競珩的小臂,搶先一步擋到他身前,用清晰冰冷的阿拉伯語大聲道:

“陸氏用錢保住你的臉麵,讓你能維持體麵,避免你成為眾人的笑談,你應該換種口氣和陸氏說話。”

陸子君第一次在課堂外說阿拉伯語,他不能保證對方能聽懂。

但陸子君被那句肮臟的咒罵嚇死了,腦子還冇轉過來,威脅的話就說出口,就怕項目因為自己冇談成。

有時候說話太快也不是好事。

但他說的也是真心話,他也是那個靠著陸氏資助維持體麵生活的人,他滿是感恩,而頭巾王子冇有。

嗚——金鐲子救我。

幾秒死寂後,紅白格頭巾下,擠出一句嘶啞的英文。

“謝謝。”

“滾!”

陸競珩在陸子君身後冷冷道。

“什麼?!”阿拉伯人猛地起身。

陸子君掌中的小臂驟然繃緊,肌肉硬得硌手,他立刻用肩死死壓住身後的人,搶先拋出一串阿拉伯語。

“陸說,讓您隔壁皇家花園玩玩,很漂亮。”

阿拉伯人帶著怒意,掃了眼陸子君,悻悻坐下。

“說什麼?”陸競珩依舊冰冷。

“我…我讓他坐下。”

陸子君低著頭轉身,悄聲撒了個謊,按著陸競珩的掌心滲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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