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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圖,成仙途 第275章 聖僧與凡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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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胖和尚仍是一副禮貌模樣。

隻不過雲奕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熟練的收拾完最後的桌布,準備將木桌搬起,給人家掌櫃送過去。

“福生無量天尊!這位師傅,請您行個方便,讓一讓,老夫要收攤兒啦。”雲奕擡頭看了一眼對麵的人,然後又向前推了推手中的桌子,表示自己的意圖。

然而,那個胖乎乎的和尚似乎並沒有讓路的打算。

“貧僧乃覺遠,剛纔看到道長您似乎對我佛有所涉獵。既然如此,何不前往寺內一坐呢?想必方丈與住持都會非常高興。在寺裡,佛像金身前共同探討佛法,亦可算作一種難得的緣分啊。”

隨著人群漸漸散去,那些原本停留在原地的和尚們也紛紛圍攏過來。

壯壯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其他和尚一同向前進。

雲奕絲毫不掩飾自己那鄙夷的目光,直接從周圍眾人身上掃視而過。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壯壯就在這群人中,但並未表現出任何特彆的反應,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覺遠的眉間。

“覺遠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打算在這裡動手不成?”雲奕的語氣帶著一絲質問。

“當然不是,我們可是出家人呐。”覺遠連忙回答道。

然而,這些和尚卻繼續慢慢往前,圍得更緊了一些。

咻。

一道黑影從人群中閃過,在空中跳躍,最後落在雲奕的肩上。

覺遠一愣,這才發現那是一隻看上去反正不瘦小的狸花貓,這不重要。

“道長你看,我們這些師兄弟們,可都期盼著你去寺裡做客呢。”

雲奕用手指輕輕的觸控著不聽的下巴,“覺遠大師著實讓我有些犯難。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傳承不同,路子不同,隻是老夫看得多些,僅僅是管中窺豹,談不上深刻,實在不必浪費大師們的時間。”

不聽仰起頭,躲開雲奕的黑手,甩了甩尾巴,輕輕的觸碰雲奕的脖子。

“雲小子,這裡麵有三個和尚似乎不太一樣。”

雲奕這才知道為什麼不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他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著,同時「靈氣觀」直接開啟。

最顯眼的,仍是距離自己最近的覺遠,身體四周被吸引的靈氣並不是特彆多,如果現在就是沒有刻意控製的正常情況,那也就是四骨境的程度。

算上和尚不鍛龍骨的修行方式,真要動起手來,雲奕並不是很虛,隻是不知道他的精神力強度如何,不到正式交手又難以體會分辨。

圍上來的和尚,除了壯壯,還有六人,高矮胖瘦,看上去身材沒什麼相似的。

他們身上的靈氣波動,一如既往,甚至比覺遠要更弱。

不過雲奕還是發現了其中有著些許不同的三人,全身被僧袍籠罩著,因為西謨的溫度很高,哪怕是相對適宜的城裡,裹得嚴嚴實實的依舊會不太舒服(點一下某位此時依舊裹得嚴實的姚某某),所以他們的雙臂均暴露在外。

這三人周身的靈氣雖然微弱,可那暴露在外的臂膀上,隱隱有靈氣附著,而且那臂膀上的線條,隆起的肌肉輪廓,無比展示著他們的不同,與雲奕自己也沒什麼差彆。

“武僧?!”雲奕的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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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西謨僧人的種類或者說等級,雲奕曾經從壯壯那裡瞭解過,這還得從壯壯作為和尚卻沒有法號這件事說起。

也正是因為這個話題,雲奕才瞭解到了佛門中的一些規矩。

僧人分聖僧和凡僧兩類。

若是按照修行境界的分類方式,修為達到十骨境之上者,稱聖僧,其餘的皆是凡僧。

又因為和尚最重要的修行是心境,也就是精神力,特殊的法術,讓他們得精神力修為能夠完全脫離體內的靈氣和肉身強度的束縛,所以這個十骨境並非指的是靈氣修為或是肉身的強韌程度,而是指他們擁有媲美正常十骨境修行者的精神力。

而凡僧與聖僧的界線是「見道」。

證得「見道」就是要破除了見惑,勘破了三毒,生出了無漏智——見道,現觀智。

「見道」智慧也他們稱做“超世第一智”,也就是說,得了「見道」,纔有超世智,道般若。

佛法中所說的開悟見性指的就是證得「見道」,獲得無分彆的現觀直覺定中智慧。

雲奕曾私下跟不聽溝通過,佛門中所謂的「見道」到底是什麼,最後得到的推測是,「規則」。

可佛門的修行路子看上去有好幾種,但最後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若是「見道」都是「規則」,又是互相完全不同的「規則」,那西謨的聖人境應該不會少。

直到雲奕真的進入了西謨,才從親身接觸的資訊中瞭解,西謨隻有一位聖人境,那就是當世「佛陀」。

而聖僧的數量還有不少,這些人既然都證得「見道」,那麼按照之前的推論,他們應該就掌握了「規則」,同樣也應該是聖人境才對,這就出現了一個明顯無法匹配上的情況,佛陀隻有一位。

這個悖論,則在雲奕從燭羽翎台寺正麵接觸過靜念,又在琳琅閣內,從苟不理那裡得到了些線索以後,有了新的答案。

“有沒有可能,這些和尚所謂的「見道」,其實不是完整的「規則」,而是能夠察覺並運用「萬物生」施展手段?”

這個推測很大膽,有些超出了不聽的認知,起碼在它有限的記憶裡,並沒有同一個「規則」,能被不同的人掌握並運用的方法,況且這些人還沒有觸碰「規則」的境界。

隻是,哪怕這個推論再不符合常理,也確實是能夠解釋現在這種現象的答案。

而想要修行至聖僧境界,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善行和禪定、智慧的艱苦修煉,如此纔有「見道」的可能。

不過,未「見道」前的任何善行和智慧覺悟都是有漏的、屬世間範圍的,「見道」之後就變成超世的、「彼岸」的功德和智慧,在定中纔有無漏智。

按照壯壯的說法,「見道」後就是得道聖僧,再不會退轉下墮,再不會產生違戒的惡行,已具有自生的息惡揚善之戒體。

至於凡僧,則也分為兩種,「入道」凡僧和「未入道」凡僧,壯壯就屬於後者,所以並未得賜法號。

這裡麵,對於善行和禪定、智慧的艱苦修煉,也分出來兩條路子。

一種便是於寺裡修行,每日聞鐘而起,聞鼓而眠,聞板上殿,聞梆過堂,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依舊。

朝暮課誦、布薩誦戒、上供、過堂、普佛,一塵不變,愜意卻也枯燥。

隻是它相較於另一條路來說,沒什麼風險,也並不勞心,更利於修身養性。

因為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那便是武僧之路。

這些僧人在寺廟內所修習的不僅僅侷限於佛經佛法,還包括各種精妙高深的武學招式。

經過長時間的刻苦修煉後,他們會離開寺廟,化身為行者,踏入滾滾紅塵之中,繼續他們的修行。

在這紛繁複雜的塵世間,他們將麵臨無數無法提前預知的複雜情形,遭遇形形色色的人,憑借著自身所學武藝以及對佛法的領悟去逐一應對破解,並藉此來磨礪自己的意誌和心境,追求更高層次的修行境界。

直至悟得「無我相」、「無人相」,方可回到寺廟,此時已是「入道」凡僧,得賜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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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吧,不過還不能確定,你要動手試試?”不聽也有些讚同雲奕的判斷。

隻不過對方不露手段,不顯靈氣,一時間無法分辨是悟得「無人相」回寺的行者,還是未入世的行者。

似乎是能聽見雲奕與不聽在精神層麵隱秘的交流,壯壯身邊那位看上去麵板黝黑而精壯的和尚,在覺遠和尚暗示的目光中,往前走了一步。

“貧僧對佛法的瞭解不如師兄和方丈,但也想與道長交流交流,如果道長聽不懂大乘佛法,貧道也略懂一些拳腳。”

那人的氣勢並不算很強,但是足夠的堅韌,給雲奕的感覺就好像可以打到,但是無法打死。

雲奕皺著眉,思索著要怎麼應對。

“我覺得這個和尚不太行,你肯定能勝。”不聽抖了抖耳朵。

“我信了!”雲奕挑了挑眉毛,擡起眼皮,沒有看向略懂拳腳的和尚,而是看向真正覺遠。

“大師,我本無意與你們發生衝突,不過泥人上有三分火氣,不試把試把,你們倒是覺得我好拿捏?”

雲奕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不聽從肩上跳到一旁的木桌上,雲奕同樣也將身上的背囊和長歌劍取了下來,放在上麵。

手摸到腰間的時候,停頓了一瞬。

“大乘佛法老夫怕是不懂,瞭解的都是小乘的東西,不過還不清楚武僧的修行,這裡畢竟是在「聖靈根」上,我不出劍,也不取你性命。”

雲奕擡起手,拇指扣在合攏的無名指和小指上,食指中指並齊,劍指指向那人,他再次用嘴巴,把對方捧了上去。

覺遠微笑著,眯上眼睛,接著給黝黑的和尚使了個眼色。

那和尚動作緩慢,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擡起豎在胸前,微微鞠躬。

“貧僧覺懸!”

話音剛落,立刻化作一道土黃色的閃電,直奔雲奕而去。

“道長,若是你能承受…”

“砰!”

一股巨大的碰撞聲驟然炸響,接著,又是一道土黃色的閃電,不過是朝著遠離雲奕的方向飛去,眾人的耳邊還在重複著聲音的震蕩。

雲奕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袍,朝著身後桌上的不聽搖了搖頭。

圍著他的七人,已去其一,其他兩個跟覺懸一樣的武僧,甚至不敢回頭看雲奕一眼,齊齊地追著覺懸飛出的方向,一邊呼喊著一邊跑去。

“若是沒什麼事情,老夫就先走了。”雲奕重新開始拿起桌麵上的東西,一旁的覺遠這次沒有再開口,眼前這個道士來路不明,而且似乎有些手段。

隻不過腦海中順利的情形還是沒有如願,雲奕的耳朵動了動,不聽的耳朵也一同動了動。

雲奕停下了搬拿木桌的動作,如同癡呆了一般,站在原地。

不聽蹲在雲奕的肩上,尾巴垂下來,尾尖輕輕的搖晃著。

覺遠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滑落眼角,刺激的他頻頻眨眼。

他自信地延伸出去精神力,想要通過這種手段和法術,來影響雲奕的神智。

隻可惜他不清楚雲奕的身邊還有個不聽這樣的存在,雲奕從它那裡學來的不少精神力的小手段、小技巧,這次無需不聽親自出手,他就能解決的乾淨。

雲奕的嘴角以一個不起眼的弧度翹起,精神力織成的網,擋住了對方鋪天蓋地湧來的攻擊,倒像是有錢人家不知道怎麼使用,直接大量的金銀砸過來一般。

擋住對方最猛烈的前兩次攻擊以後,雲奕立刻將精神力化作尖銳的形狀。

他和覺遠的目的不同,覺遠想要限製雲奕,甚至控製雲奕,但雲奕隻想要破除覺遠的精神力法術。

變換尖刺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覺遠第三次精神力的猛撲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在不通過特殊法術觀測的視角下,如同一整張布蓋過來的精神力被刺穿了。

說它像布又有些不太準確,反而更像是一個水泡,戳出一個洞以後,破洞會迅速擴大,隻不過水泡比他的精神力要更快些罷了。

不聽的尾巴繃直了,雲奕的身子也抖了一下。

他慢慢轉身,目光有些警惕,表情也有些難堪和不情願。

應該出現的場景,覺遠和尚就算不意識昏沉,也應該麵色難看並沒有出現,他的身旁,此時站著一位一臉白須白眉的光頭和尚,那頭頂的戒疤都要包漿了一般,顏色深沉,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但雲奕不相信表情。

老和尚的手搭在覺遠的肩膀上,此時的覺遠也隻是一臉的驚恐,呼吸也變得急促,雙目甚至失去了神采。

“阿彌陀佛,道長年紀輕輕,倒是好手段。”老和尚看著雲奕,那沙啞的聲音,彷彿是破漏的鼓風,又像是磨砂的銅鑼。

“貧道明塵,見過道長。”這一句招呼,再次激蕩起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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