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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圖,成仙途 第479章 誰家好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翻牆,不走正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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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兩人交談的聲音傳入窗戶下黑影的耳中,緊接著,這張臉慢慢上移,總是被窗戶透出的微弱的光線照亮,是雲奕。

確認西登摩爾在裡麵,他眼中的猶豫逐漸變成了堅定。

左手掐指訣,嘴唇微微顫動,無聲音傳出,雲奕已然開始施法。

動作持續了三息,他便立刻收手,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煙,悄然飄遠,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一聲倉促的呼喊顯得突兀。

西斯摩爾嚇了一跳,他第一時間循著聲音跑去,就看見兄長西登摩爾麵目猙獰。

左手死死的掐在右臂根部,整條手臂已是通紅的充血狀態,凸起的血管異常清晰,就好像下一刻要破開麵板,噴灑出來。

西登摩爾緊緊咬著牙,臉上的每一塊兒血肉都在用力,喘息聲通過牙齒的縫隙呼哧呼哧的響著,就是沒辦法開口說話。

“這是怎麼了?!”西斯摩爾下意識地詢問,也是瞬間就想到了剛才兩人說及的內容。

眼看西登摩爾開口都成了困難,他關切且焦急的確認道。

“兄長!是不是情況加劇了!?”

西登摩爾努力控製著僵硬的身軀,將下巴挪動了一點。

細微的動作被西斯摩爾看在眼中。

“再堅持一會兒!兄長,我去叫人!那位前輩提過的!”

說罷,他急衝衝的奪門而去,隻留下西登摩爾歪倒在床榻上。

-

畢竟是摩爾武行的當家,西斯摩爾雖說比不上自家兄長,卻也是有些底子。

他瞅準方向,健步如飛,目標就是阿巴圖魯的住所,這是雲奕離開前小聲告訴他的位置,他原本也沒有在意,不曾想真的用上了。

穿梭在明暗交替的街道上,夜晚的蒙杜魯克城要比其他城池熱鬨,但那也多是角鬥場附近,這裡可沒什麼人。

西斯摩爾心中祈禱著,現在時間緊迫,那裡可一定要有人在。

“噔噔!”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西斯摩爾隻覺得遠處有一道黑影閃過,很是麵熟。

沒等他開口,那道人影一半身子停在暗處,另一半身子停在光帶的照耀下,露出半張臉。

“出事了?”

雲奕的表情猶如平靜的湖麵,詢問的語氣也如那湖水一般,沒有絲毫漣漪,平靜得讓人感受不到一星半點的疑惑。

聽見熟悉的聲音,西斯摩爾心中大喜,他剛剛有所減緩的步伐再度加快,步就來到雲奕跟前。

隻見他正巧全部站在光線中,雙手合十,態度誠懇謙卑。

“太好了,我正想去請前輩呢,正如前輩離開時提醒的那樣,兄長他情況真的出現了惡化,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沒有得到雲奕的回應,西斯摩爾心急如焚,他沒有片刻遲疑,後撤一步直接雙膝跪地,腦門嘣的一聲砸在地上。

“請前輩出手相助!”

雲奕眼角微微抽搐,他本想矜持一下,想要提出自己的要求,卻沒料到對方的反應如此劇烈,看來也是焦急侵擾了理智。

“我不是寺裡的那位,無需跪拜,你起來吧,我且隨你去一趟。”雲奕擺擺手,年輕的麵龐硬是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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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屋門被撞開,重重地摔到一旁。

蒙杜魯克城內的溫度適宜,並不像城外那般炎熱,更何況還是在夜晚,但床榻上的西登摩爾,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清透了。

西斯摩爾立刻讓出一條道。“前輩,還請出手!”

雲奕動作迅速,在對方讓身的時候,便已經向前,身軀未至,手指已落。

右手中指點在西登摩爾腹部,左手則是扣在對方的右肩上。

相較於對方高大的身軀,雲奕的身子看上去就要孱弱許多,一隻手抓住對方的肩膀還有些勉強。

好在西登摩爾無暇顧及其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耳中再一次響起聽不明白的內容,和寺廟裡和尚的經文一樣,西斯摩爾看著表情逐漸緩和的兄長,自己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隨著慌張的情緒緩緩消退,他看向雲奕背影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警惕。

摩爾武行無論是距離角鬥場,還是阿巴圖魯的住所,都不算近,這附近夜晚也沒有值得光臨的地方,雲奕出現在這裡的時機顯然不太正常。

西斯摩爾緊張的吞嚥下口水,他與西登摩爾都清楚,眼前這位是修行者,而且不是初入修行的存在,哪怕是倉促之下偷襲對方,也不可能成功。

值得慶幸的是,這是在城內,兄弟二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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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持續了很久,雲奕一度也是額頭滲出汗水。

西斯摩爾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打轉,大氣不敢出,生怕乾擾到對方。

“呼!”

一聲如老牛般的喘息從西登摩爾口中傳來,在西斯摩爾眼中,雲奕那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般的身軀也在這一瞬間放鬆下來。

雲奕剛要站起,腳下卻突然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軟綿綿的,踉蹌著往前跌,若不是西斯摩爾眼疾手快,猶如一陣旋風般扶住了他,怕是要摔個狗啃泥。

攙扶著雲奕到桌旁坐下,並為之奉上茶水,餘光則是一個勁兒觀察床榻上的西登摩爾。

“他沒事兒了,需要時間緩緩。”雲奕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

屋內的沉默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床榻上的西登摩爾終於有了反應。

“嘶!”

他皺著眉,睜開眼,想要從床榻上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一陣痠疼,有些使不上勁兒來。

下意識看向前方,自家老弟和雲奕這兩個大活人自然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西斯摩爾快步走來,目光在對方的右臂上打量著。

“兄長,感覺怎麼樣?!”

“有些痠疼,不過比剛纔好多了。”

西登摩爾剛毅的臉上稍顯困惑,直到對方來到身邊,這才將聲音壓低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請來的?這是他治好的?”

“是我。”雲奕睜開眼,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步伐不再虛浮,而是格外沉穩。

腳步聲踩在西登摩爾的心跳上,以至於使得他感受到一絲絲的窒息。

短短兩三句話的功夫,他心裡對事情的經過已經有了推測。

“我這一次的傷,是前輩你的手筆?”西登摩爾突然硬氣的說道,扶著床沿的手指,也微微扣緊。

“非也。”

雲奕淡定的搖了搖頭。

“是你之前精血紊亂伴生的症狀,隻不過它們不會封堵心脈,而是乾擾四肢。”

“當時它們並不明顯,我也無法確認位置,也就隻能暫且擱置。”

說著,雲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離開的時候曾提醒過令弟,也是他剛才請我來的。”

西斯摩爾見雲奕這麼說,緊盯著自家兄長,立刻補充道。

“前輩說的沒錯,他確實悄悄提醒過我,前輩所說的事情應驗後,我出門就是為了尋他幫忙,隻是沒走多遠便在街上遇見。”

“咳咳。”

通過西斯的補充,西登摩爾擡起眼皮,目光平靜的打量著雲奕。

“前輩兩次救在下於水火的恩情,我們兄弟二人銘記在心,黃白之物不足以表達,前輩想要什麼,家中之物隨便取之。”

“都是些身外之物,寺廟裡的和尚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一種大功德。”

雲奕的視線並沒有隨著西登摩爾的話,掃視屋內的東西,而是再一次來到對方床榻旁,伸手朝著對方的手臂探去。

西登摩爾本能的有些抗拒,最後還是忍住了,任由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腕。

手腕處傳來溫暖的感覺,雲奕掌心的溫度很舒適。

“嗯,體內的氣血已經梳理正常,這幾日注意歇息,切勿勞累過度,就能完全恢複。”

說完這些,雲奕起身挪步,並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儼然一副告辭的意思。

眼瞅著對方真要離開,西登摩爾兩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晃動的眼珠在交流著什麼。

“前輩請留步。”

西登摩爾擡起手,朝著雲奕的背影呼喚了一聲。

接著,他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前輩不求回報是前輩的格局,但有恩不報就是在下不懂規矩了,前輩上一次向在下打聽那個人的樣貌,不知道是否還需要,在下可以描述給前輩。”

-

“你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話?我還能騙兄長你不成?”

“這麼看,他確實是衝著我來的,隻不過這一次是不是他使得手段還不好說。”

“嘖,我也看不出來,修行者的手段隱蔽,根本防不勝防。”

“無論如何,他三番兩次登門,為的不就是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索性直接告訴他,我是怕了半天鬨這麼一次,誰扛得住啊。”

“要不,咱這幾天去上麵躲躲,有大師們在,終歸是安全些,就是這花費…”

“你是當家,錢都在你手裡了,你跟我談花費?!”

“不說了,不說了,明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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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雲奕所想,那人拜訪摩爾武行的時候,並沒有遮掩容貌。

那人的衣衫如同大地一般棕褐,兩鬢如霜,頭頂卻多是黑色發絲。

他的臉宛如鵝蛋,顴骨高聳,臉頰削瘦得好似被風雕刻過一般,眼角的皺紋如歲月的溝壑,皮下滿是淺褐色的斑點。

還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眸,恰似深邃的湖泊,明亮而神秘,鼻子挺拔得如同山峰,眼窩深陷。

一個人的樣貌是可以改變的,無論是像雲奕現在這樣,用敷墊、塗抹的手段,還是動用法術挪皮移骨,都能夠做到。

前者容易露出破綻,而後者會留下細微的靈氣痕跡。

倒是還能夠通過法寶靈器,隻是雲奕不曾見過。

可無論是哪種手段,斷然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眼瞳。

雲奕這樣棕色的眼睛太過常見,根本無人注意,但西登摩爾所說的,那人灰藍色的眸子,哪怕是在西謨,也是十分稀少的,否則西登摩爾也不至於記得如此清楚。

突然停止飛奔的腳步,雲奕停在街旁,環抱雙臂手摸下巴。

他本打算前去角鬥場尋找阿巴圖魯,一是想在角鬥場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遇見黑袍人,二是想跟阿巴圖魯說清情況,自己可能要離開一些時間。

之所以如此行事,那是因為他深知每到夜晚,西謨的城池都有一條規矩,城門戒嚴,隻允許人進入,卻絕不允許有人出城。

也就是說,隻要神遺教沒有掌握蒙杜魯克城,就不可能趁著夜晚,將也門卜芙帶出去。

除非他們有暗道,西謨城池牆壁堅固,琳琅閣都不曾有這樣的手段,神遺教這種如藏在陰溝裡老鼠一般的存在,又怎能做到。

不過就在方纔,這種想法被他推翻。

雲奕不相信蒙杜魯克城作為神遺教的據點,沒有絲毫特殊,值守城門的和尚也是人,既然是人,總會有弱點的,就比如壯壯,愛吃肉,愛錢財。

既然如此,這種可能就無法杜絕,更何況壯壯白日裡已經登門,那番言語不亞於打草驚蛇。

“不行,得去盯著!”心中有了決斷,雲奕立刻換了個方向,這一次仍不是也門道館所在,而是他藏起「祈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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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蹲坐在一處屋頂後麵,旁邊有「聖靈根」光帶投下的光,也就沒人會注意到距離光亮如此近的地方還有人影。

這個位置能夠看清楚也門道館周圍的街道,所有門戶雖說不能一覽無餘,但也囊括了絕大多數位置。

他守在這裡,就像是等待獵物的夜梟。

為了不被察覺,他甚至沒有施展瞳術和靈氣觀,就連內丹選擇所牽動的靈氣也停止了,在旁人的視角中,這裡一片安靜,沒有半分異常。

等待的過程十分枯燥,而且很有可能因為自己猜錯了撲了個空,還會影響第二天的狀態。

雲奕不是不清楚,但目前的線索隻有這麼一處,他換位思考發現,如果存在夜晚出城的路子,那今夜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時候。

全神貫注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時辰,距離角鬥場結束還剩下半個時辰,雲奕也感覺到有些疲憊。

他眨了眨眼,濕潤一下眼睛,恍惚間,一道黑影速度極快,又悄無聲息,越過也門道館的牆頭,落入中院。

這一瞬間,雲奕的眼睛猛然睜大,他知道自己等來了。

誰家好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翻牆,不走正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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