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圖，成仙途 第506章 看不見的追擊
“「煉身聚靈陣」…”
夜叉麵環抱雙臂，皺眉思索著。
“雖說是安大人定下的計劃，但具體來了些什麼人，我們也不清楚，木賊這個名字我沒什麼印象。”
說著，他自顧自的轉過頭，重新走到營帳外，一雙冷酷的雙眸朝著石室內掃視而去。
“來！”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靠在牆邊默默恢複的湯叔就知道，這是在呼喊自己，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上前。
這裡的營帳他本沒有資格進入，不過是夜叉麵和蒙無形不想讓交談的內容傳出去，這才將他放了進來，並施了一道法術。
“在伊緒塔卡爾城的時候，你招呼來的人裡，是否存在一個被稱為木賊之人？”
夜叉麵突如其來的這一問題，令湯叔瞬間陷入茫然與困惑之中。
他眨巴著眼睛，遲疑片刻後，方纔用略微顫抖且輕柔的聲音回答道。
“嗯……確實有這樣一個人物。他已年近半百，擁有三四骨境的修為，但就其天賦而言，實在算不得出眾……”
然而，湯叔並未從麵前這兩位大人的麵容之上察覺到絲毫表情變化，這使得他心中不禁忐忑起來，完全失去了底數。
“大人們……莫非這位名叫木賊的家夥，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強大背景嗎？”
正當湯叔戰戰兢兢地試探性詢問之時，卻迎上了蒙無形那犀利如刀般的目光注視。
於是，他很識相地立刻緊閉雙唇，不敢再多言半句，並迅速將自己的視線轉移至其他地方。
此時，夜叉麵毫不拖泥帶水地直接開口說道
“走，隨我們一同前往「煉身聚靈陣」檢視一番。”
對於他們而言，隻要能夠順利進入這座據點內部，便意味著自身安全得到了可靠保障，自然也就無需再擔憂安昌林等一乾人的處境如何了。
湯叔心裡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根本毫無選擇餘地可言，唯有默默地跟隨在這兩位大人身後，亦步亦趨地向前走去。
營帳再度開啟，關山越則出現在外麵，目光灼灼的往裡看。
蒙無形微微頷首，隨後帶著夜叉麵和湯叔從他身邊經過，任由他進入其中，去見關下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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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雲奕所走的路徑大相徑庭，夜叉麵和蒙無形自然不會踏足那豢豬的囚籠之地。
他們選擇了一條與之截然相反的道路，徑直穿越位於「煉身聚靈陣」正對麵、由五名神遺教教徒駐守的石室。
看清楚來人的樣貌，五人無一人起身盤問，依舊穩坐著不動。
此刻，「煉身聚靈陣」內部彌漫著濃鬱至極的靈氣，這些靈氣宛如輕煙般嫋嫋飄蕩。
置身於此地的人們，其逗留的時長各不相同。
有的人在此已經駐留長達兩三個月之久。
而有的人則僅來到此處短短數十日。
這裡的人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長短不一，長的足有三兩月，短則數十日。
對於夜叉麵而言，眼前的景象與他當初離開時相比已有所不同。
但對蒙無形來說，「煉身聚靈陣」內一切是毫無變化。
“…”
夜叉麵還在等著蒙無形給他指出那人是誰，可一擡頭，卻發現對方眉眼間儘是遲疑和困惑。
“怎麼了？”察覺到不對，夜叉麵掌中靈氣迅速團成團。
“那小子不在這裡，不對啊…”
蒙無形又往前走了兩步，頃刻間，強大而厚重的精神力以他為中心，朝著「煉身聚靈陣」內傾瀉出去，同時他腰間的「祈令」搖晃著，像是有風從他表麵拂過。
這股精神力出現的突然，消失也也極快，也將「煉身聚靈陣」內的這些人都給吵醒。
他們或是不滿的隨口叫罵，或是含糊嘟囔聽不清楚，亦或是默不作聲，直至看清了站著的三個人，又趕忙閉上了嘴巴。
蒙無形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而是將目光落在夜叉麵露出的雙眼上。
夜叉麵偏著頭張開嘴巴。
“…你彆跟我說…”
“他確實不在這裡。”蒙無形搖搖頭，“關山越也是骨乾，沒理由欺瞞我，那小子應該被他帶到這裡了才對。”
距離他們最近的湯叔，當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情不自禁的長出了一口氣。
要知道他此前在伊緒塔卡爾城、「聖靈根」靈府空間內，曾將據點的訊息告訴了身穿黑紗的飛鳶，雖說並沒有透露更詳細的內容，但依舊是死罪，他當然不能讓此事暴露。
當時在場的人都已經死在了伊緒塔卡爾城內，作為親曆者，湯叔最是知道蒙無形所講述的故事裡有幾分真假，那個時候他沒看見木賊，仍擔心木賊是不是在暗中看見了這些。
“以修行之軀吞服那個，又是身處「煉身聚靈陣」中，會不會是出現變故了？”湯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他也是聽說過這種事情，彆提這個想法讓他心中暗爽了多久。
夜叉麵冷眼一掃，淡淡地說道。
“沒有痕跡。”
“你，過來。”
也就是這一眼，夜叉麵發現「煉身聚靈陣」內有位青年總是時不時地打量著自己。
劉大山一激靈，眼神有些閃躲，還是壯著膽子，低著頭慢慢走來。
三人的氣場很強，哪怕是混跡其中的湯叔不算，劉大山的視野也被蒙無形和夜叉麵所占滿。
“見過三位大人。”
“這幾日，「聚靈陣」內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夜叉麵毫無波瀾的平靜問道，他沒有詢問劉大山的名字，隻是覺得對方應該知道什麼。
劉大山頓了頓，被夜叉麵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回大人，沒什麼特彆的，就是關大人帶著另一位大人來此，沒多久，兩人前後腳便離開了。”
蒙無形眼前一亮，立刻追問道。
“另一個是不是與你年紀相仿？”
“是的。”劉大山自不會隱瞞，對方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他從哪裡離開的？”
“他去了那個方向。”劉大山伸手指向自己身後，又擡手朝著湯叔背後示意道。
“最後是從那裡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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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山不明白為什麼兩位大人離開的有些匆忙，倒是湯叔遲疑了片刻，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殺意。
好在對方也緊跟著兩位大人，追跑著快速離開，劉大山鬆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背後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濕。
與來時的排序不同，這一次是夜叉麵衝在前麵，蒙無形跟在他身後，湯叔一如既往的當作尾巴。
“你懷疑他是琳琅閣的人？”
夜叉麵聲音依然冷靜。“他知道的訊息很詳細，加之他的行為和動作，我有七成的把握。”
聽了對方的說法，蒙無形頓時心生不悅，這不是伸手在打自己的臉嗎？
“即便他確實是琳琅閣之人，但你難道不清楚此地的狀況嗎？在這裡，傳音的法術全然失效，那「琳令」也就如同虛設一般毫無作用。而且，他還吞下了「惡咒」，如此一來，他便隻能乖乖地任我們擺布了。”
說著，他語氣中還透露出一絲得意和自信。
“是誰告訴你他手中僅僅隻有「琳令」而已？倘若他身上還有「琅令」呢？要知道，此處未必能夠抵擋住「琅令」。”夜叉麵卻傳出略帶不安的聲音。
聽到這話，蒙無形不禁嗤笑一聲，反駁道。
“…你未免也太過小心翼翼了吧？區區一個不過四骨境修為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攜帶著「琅令」，甚至到這裡來…”
話雖如此，可就在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話語戛然而止。
緊接著，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向前方夜叉麵的背影，顫聲問道。
“難不成，可以開始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麵對這個問題，夜叉麵既未頷首表示肯定，也沒有搖頭予以否認。
但這樣的沉默對於蒙無形來說，無疑就是一種預設。
刹那間，一股熱流從腳底直竄腦門，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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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處。”
雲奕看著眼前的石室，喃喃自語道。
這個計數，是他沿著這個方向途經的第七個空無一物的石室。
更重要的是，從上一處石室到這裡，兩個石室內甚至沒有藤蔓觸手的存在。
九為數之極，按照這個規律來推算，自己此時應該是來到了邊緣，特殊區域的邊緣。
這段路程完全源自於雲奕那突如其來、心血來潮的衝動念頭。
此刻，經過一番摸索探尋，他總算是對這一帶的大致範圍有了初步瞭解。
如果這裡真藏有什麼稀世珍寶，又或是至關重要之物，那麼極有可能被放置在了這個區域的正中央位置。
他緩緩地回過身來，目光緊緊凝視著身後那條幽深而漫長的甬道。
一時間，無數紛繁複雜的思緒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在這短短兩息時間裡，雲奕就像一棵紮根於此的古老大樹一般靜靜地佇立著。
然而，從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此時他的內心已然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下一刻，雲奕目光堅定地看向了左手邊，也就是朝著那個被他暫時定為西方的甬道疾步走去。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雲奕所選擇的這個方向並非是指向中央位置，而是逐漸靠近那極有可能是神遺教眾人聚集的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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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奕連續穿過兩個石室後，雲奕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為他始終記得，這裡有一種會對瞳術與靈氣觀有反應的特殊石室。
就在第三個石室中，雲奕試探性的鼓動靈氣和敲擊長歌劍，真就在空蕩的石室內聽見了回聲，也感受到了回彈的靈氣。
心中的擔憂並沒有加重，反而是輕鬆了不少，這說明快到有人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就在雲奕穿過此間石室，他就闖入了下一間「煉身聚靈陣」中。
此地也是零零散散的有好幾個人在打坐修行，對於雲奕這種悄無聲息出現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雲奕趕忙收斂自己的氣息，無法用法術加持自身，便隻能躡手躡腳走進來，並尋了處稍微乾淨的牆邊蹲下，看上去就像是在方便的人。
靈氣濃鬱如同水霧彌漫，石柱上的光亮效果有限，好在這裡的人確實不多，如果是豢豬的囚籠，人數眾多雲奕必然是躲不過的。
還是前方，還是西方，那裡必然是有駐守「煉身聚靈陣」的教徒，如果貿然走出去，「祈令」或許能夠讓自己逃脫，但也必然會讓對方記住自己，畢竟他可從沒有在對方麵前出現過。
“呼，還好留了一些。”
雲奕吐了口氣，心中暗道。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走去，好不忘貓著身子，更是控製，生怕帶動的氣流驚擾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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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個平頭小鬍子，聲音卻略顯陰柔的男子疑惑著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眼前空曠的位置。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
說著，他還擡起手指了指方向。
“東西？哪兒有什麼東西？”距離小鬍子最近的，是一個長發飄飄披在雙肩上的黑臉男人。
“你可彆嚇唬我，我膽子小。”
其餘幾人隻是擡眼看了一下，沒一個搭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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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站在甬道內一言不發，大氣也不敢出，直至看著左手托著的燃香鼎中，那最後一點「雲霧繚繞遮日月」燃儘，他慢慢平複了心緒。
也慶幸自己是留了些，讓自己逃過一劫。
如此一來，自己再從這個甬道內走出去，便是無形之中，除了「祈令」外，又給自己加了一層身份認證。
畢竟背後就是駐守的教徒，如果有問題，他們就需要處理，能放行的，必然是盤問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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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空曠的石室，仍能感受到危機四伏，夜叉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也沒有痕跡，他知道如何尋找出路。”
“…我有點相信你說的了，他真可能是琳琅閣來的。”這時蒙無形也有些動搖。
就算破解這東西的方法並不困難，但它特殊就特殊在，會對靈氣觀和精神力產生反應，而這恰恰是修行者的通病，隻要試了一次，被亮白色的光柱追殺，哪怕逃脫了，也不敢輕易嘗試，也就不可能知道解法。
“再往前走，可就是那裡了。”
頂著夜叉麵投來的目光，蒙無形硬著頭皮，“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