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圖,成仙途 第800章 聲東擊西
雲奕眼睜睜的看著精怪們從這些人身旁經過,沒有半分停留,直直的撲向書啟城的高牆上。“參與者?是他們在主導攻城?!”銀甲男子化作一道流光,光芒遠超城牆上燃起的大片火焰,目標直指那些人。
這十餘人並未閃躲,甚至沒有挪動腳步半分。混亂的光線扭曲的靈氣讓雲奕隔著老遠,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單單從這些人的表現來看,似乎並不懼怕。
無需雲奕去思考對方的依仗是什麼,也就在五個呼吸後,迸發濺射的靈光便告訴了他答案。這些人的腳下浮現出一輪圓形的圖案,靈氣在他們與銀甲男子中間凝聚出了一柄藍白色的長槍。
他們不是在防禦,而是選擇針尖對麥芒般的正麵應對。腳下的圓形圖案光芒更盛,隻不過地麵坑窪不平,縱使站在高牆上的雲奕,看著也十分混亂。
銀甲男子一擊不中,竟在空中騰挪調整身形,一揮手,又是一擊劍光橫斬過去。這一次沒有剛才那般激烈的碰撞,劍光變得遲緩,反倒像是落入了粘稠的泥潭沼澤。
銀甲男子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等他想要抽身之時,在圓形圖案之外,突兀的又出現了一個更大的環形,將其全部籠罩其中。五人快速變換位置,這環形一陣縮放,化作一條條黑紫色的手臂,朝著銀甲男子射去。
原來這些人將自己當做誘餌,有用兩種陣法巢狀一起,以表麵的防禦陣法迷惑敵人,在以隱藏的控製陣法限製目標,最後則是五人施展的。
銀甲男子想要斷尾求生,可這時鬆開寶劍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手緊緊的抓在他的四肢、軀乾,乃至腦袋、襠下。一時間,濃鬱的霧氣升騰,像是黑水落在燒紅的鐵鍋上。
侵蝕的能力沒能取得效果,他身上的銀甲應該是一件不俗的寶貝,庇護著男子毫發無損。眼看局麵陷入了僵持的狀態。濃霧中突然響起骨骼錯位般的脆響,五人腳下的圓形圖案竟開始逆時針旋轉,與外層環形形成反向流轉的旋渦。
雲奕在高牆上瞳孔驟縮——這是鴛鴦陣衍生的“逆轉”手法,能將陣法靈氣調動,並加倍壓縮。“以血為引,三才歸位!”為首者突然嘔出一口精血,噴在腳下。
黑紫色手臂瞬間暴漲三倍,指甲縫裡滲出銀色絲線,像蛛網般纏上銀甲接縫。銀甲男子悶哼一聲,肩頭甲冑竟微微凹陷——那些絲線是融入了對靈氣的腐蝕力,專攻法寶縫隙。
變故陡生。銀甲表麵突然浮現出北鬥七星紋路,星光從甲縫中溢位,將黑紫手臂灼燒得滋滋作響。“七星?!”牆頭上的雲奕再一次被震驚,能夠引動日月星辰之力的法寶並非沒有,但這裡是幻境,幻境中可沒有真正的星辰,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五人顯然早有準備,外層環形陣法突然分裂成八個扇區,每個扇區都浮現出不同符文:乾位為盾、坎位為水、離位為火…“五行封禁陣!
”為首者嘶吼著結印,扇區同時收縮,將銀甲男子周身靈氣抽成真空。銀甲上的星光頓時黯淡了兩顆——這陣法似乎就是用來克製銀甲的。
男子終於露出驚色,他費力地扭動手腕,胸口處的銀甲顯露出縫隙,有靈光從中射出。“是妖丹!”正如雲奕所料,此人也是藉助妖丹才擁有的修為,而且這枚妖丹足足有六骨境的氣勢,是一個邁過第一道門檻的精怪所產出的。
頃刻間,靈氣灌入寶劍之中,劍身上燃起金色火焰:“焚天劍訣!”靈劍派乃是頂尖的劍道宗門,其中各個劍峰傳承的劍法,也是百花齊放。
這焚天劍訣看似恢宏,在雲奕眼中並不如長老的手段,但在這個特殊的幻境中,那威勢讓人不敢與之正麵敵對。銀絲在火焰中寸寸儘斷,黑紫色手臂也在霎那間灰飛煙滅,化為烏有。
等待光芒散去,銀甲男子手持寶劍,站在原處。那數十人結成的陣法,也早已分崩離析,僅僅還有四人能夠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雙方相互對視。
許多精怪被這劇烈的交手席捲,或逃或傷,登上城牆的,也被趕來的援軍儘數剿滅。銀甲男子雙眸中透露著些許困惑,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對方的打算。
沉默持續了片刻,為首之人長長的吸了口氣,咧開嘴。伴隨著他輕蔑的笑聲,就在距離西城區最遠的東城外,臨近大江的方向傳來另一聲爆炸。
銀甲男子臉色驟變,他意識到這是對方的計謀,調虎離山!本能驅使著他打算回援,目光一斜,又改了念頭。豈料為首之人早就看透了他,手中亮出一枚四骨境的妖丹,其中靈氣充沛圓滿,顯然剛才並沒用到。
銀甲男子隻得放棄拚殺他們的念頭,提起寶劍朝著城中馳援。眼看對方的身影剛消失,為首之人身邊的矮胖漢子便踉蹌著扶住自己的長刀:“剛才他看咱們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為首之人擦拭著額頭冷汗,這才鬆了口氣,將手中的妖丹收了起來。也就是收入囊中的刹那,它又變得黯淡無光,靈氣渙散。“最艱難的局麵扛過去了,事情算是成了大半,書啟城完了,通天石要到手了!
”-西城上還需要人手收場,更何況誰也無法保證,獸潮是否會捲土重來。因此能夠趕往東城的人數隻有六成。雲奕當然是選擇混跡在這六成內,畢竟留下來隻能當作苦力,說不定還會遭遇偷襲,跟著高個子,天塌了也有人頂著。
-“嘩!”天空飄下細密的水滴。靠近東城牆的磚瓦土地,都變得濕潤光滑。雲奕爬上城頭,終於瞧見了動靜的源頭。河水中有一座浮島,不那並非是浮島,而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鱷頭龜。
它漂在水麵,每隔一段時間,口中就會射出一道水柱,衝擊在城牆上。那漫天落下的水滴,都是因此而生。“六骨境。”雲奕看清了鱷頭龜的氣息,好在它始終留在河水中,並未離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