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設計師瀕死前的最終幻想 道阻且躋
道阻且躋
原本喧囂的會議室突然鴉雀無聲，老闆們齊齊回頭看向會議室最遠處的角落。
老闆a：“你說，為什麼想到對宇宙的探索？”
壹壹剛想回應便被老闆b打斷：“年紀輕輕口出狂言，宇宙的探索說起來簡單，要燒多少錢？收益又是什麼！你拿什麼賺錢，拿什麼養一大公司的人！你知道現在虛擬現實能賺多少錢嗎！”
老闆c：“見識短淺，宇宙探索說的好聽，實際上做出來的用途是什麼？能乾什麼？白白燒錢。”
壹壹被突如其來的指責懟的有些發蒙，頭腦還未反應，口中已將內心所有的想法全盤托出：“人類的未來應該是星辰宇宙！而不應是虛擬現實。
如果人人都沉溺於虛擬現實，那人類的出路在哪裡？我們做尖端科技的意義是什麼？
科技是平權，是讓所有人享受到科技的便利，如果這個便利被拿去讓人們沉溺於虛擬現實，那人類就會不斷沉淪，不思進取的後果是自取滅亡！
人類應不斷向上探索自己未來的發展道路，而非向下沉溺於虛擬現實。”
壹壹神情愈發激動，下意識地起身，卻被boss
突然打斷：“壹！這裡是高層會議，你失態了！”
欲張口再說些什麼，boss一記眼神甩過，帶著狠厲與決絕示意她閉嘴。
壹壹帶著內心濃濃的不甘噤聲，她跌坐在角落的座位，望著那頭的老闆們喋喋不休地指責，會議室很大，卻好似無她容身之地。
“壹壹，你沒事吧？”
壹壹在辦公室靜靜地看向遠處的大海，聽到腦海中三三的聲音傳來，思緒被拉回：“沒事，工作上和老闆有分歧是正常的，這種事情經曆的多了，我無所謂的。”
“可是聽你們會議應該初步定為以後的發展方向是虛擬現實了，好像和你的想法相悖。”
壹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這麼大的公司，我一個小小的部門負責人又能決定什麼呢？”
“那你的理想？”
壹壹顯得有些釋然：“理想啊，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過好當下吧。
虛擬現實專案不是我們部門負責，所以也輪不到我插手。
先做好自己手中的專案，至少目前我手上的專案是我想做的，並且是我做的是有意義的事情。”
三三脫口而出：“可是，你昨天寫的未來規劃，宇宙專案的探索是你排在第一位的啊。”
壹壹不解，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我寫的未來規劃？我什麼時候？不對，王一一？你昨天沒有熬夜，你看到我寫的東西，一言不發？”
陽光鋪撒在大海上，海洋形成一個巨大的鏡麵反射著太陽的光輝，折射的光亮穿過辦公樓中小小的窗戶，閃耀了這一方天地。兩個女生在打打鬨鬨，嬉嬉笑笑。
大海深不見底，神秘莫測，人類不可及，宇宙或許也亦是如此。
海洋孕育出萬物，宇宙孕育出星係，大海帶給我們生存所需的一切，宇宙又將帶給我們什麼？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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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拿著活水資料在老闆門前躊躇不已，心裡反複演練著開場白，最終下了決心，擡手敲了緊閉的門。
就在擡手的一瞬間，門開了，三三的手做扣門狀，正對上老闆光潔的腦門。場麵頗有些滑稽。
老闆擡眼看到麵前的手掌，身形停頓了片刻，語氣中沾上一絲打趣道：“怎麼？晉升失敗了，想打我一頓？”
三三聽聞，倏地收回手，背起手臂顯得頗為不自然。手間動作引起了老闆的注意，他眼神向下，看到了三三背在身後的檔案，紙角處赫然寫著活水二字。
老闆眯了眼睛，又看了看憋了滿臉話的三三，他長歎一口氣，背過身往屋裡走去，便說了聲：“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三三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胸口有些壓抑地不斷深呼吸。意料之中，老闆並不同意活水計劃，畢竟公司哪裡都缺人，又有誰會白白送出一個名額呢？
“道阻且躋，道阻且躋啊！”
已數不清這句話是第幾次從三三嘴裡說出，方泠顯得有些不耐煩：“三三，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一直重複這句話，飯都不吃嗎？”
三三用一種你不懂的神情看向方泠，嘴中便又重複道：“道阻且躋啊。”
方泠擡起筷子的一頭朝著三三的腦袋就是一記輕敲：“且躋你個大頭鬼！再不說，下次打個重的。”
方泠欲再擡手，便被座位對麵的李懋攔下，他夾起特意點的雞腿放入三三碗中，開口：“三三是因為活水的事情煩躁嗎？”
三三夾起雞腿咬了一口，滿臉憂愁的嘟嘟囔囔說：“是啊，老闆不同意活水，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不能一直耗在這裡吧？難道真的隻有離職這一條路了？”
酸奶早前也聽聞過些謠傳：“我聽聞，活水本不用通知自己老闆，隻要和對方老闆達成一致便好。但是前一陣其他部門有兩方因活水鬨得很不愉快，所以現在大家礙著部門間合作，都不太敢直接接受活水名額了。”
夏欣冉在腦海中思索片刻也開口：“酸奶，我記得這件事，是不是哪個部門老闆？有直接和對方老闆撕破臉的那種難堪場麵？”
三三聽聞，心情更加抑鬱，隻能仰天長歎：“道阻且躋，道阻且躋啊！”
下午的三三有些神色懨懨，就連壹壹的到來也無法恢複些許興致。壹壹看在眼裡卻有些束手無策，三三世界的進展，惟她自己可更改。
低迷的氣壓持續了整個下午，就在快下班之際，三三工作軟體彈出了來自陌生人的訊息。
“有時間嗎？簡略地聊一下？”---
李強
“李強，誰啊？都快下班了有什麼好聊的？”三三邊問，手上的動作開啟了那人的詳細名片。自我介紹那欄赫然寫著：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這人還挺有意思”，三三眼神向下瞄去，隻見那人title
結尾處的機器人部門。
三三內心震動，揉了揉有些昏沉的眼睛，緊蹙眉頭，再次確認資訊，是機器人沒錯。她有些喜出望外地回複那人訊息，並約好半小時後的初次麵試。
麵試氣氛頗為輕鬆，言語間三三感受得出李強是一個幽默風趣的老闆。她說出自己內心想做機器人的原由以及當前腦海中新想法的藍圖，兩人交流甚歡。最後李強說出想要三三早期到崗的想法。
此話一出，三三有些躊躇，內心的抉擇不定通通寫在了臉上，她的猶豫被李強看透：“怎麼了？到崗時間有問題嗎？可以直說的。”
三三扣了扣手指，眼神飄忽不定，最終開口道：“我早上有給我老闆說過活水的事情，但是他不同意，我想我可能沒辦法給您保證我的到崗時間。”
聽聞三三猶豫的原因，李強神情便放鬆下來，他向後靠在椅背上笑了兩聲：“你擔心的是這個啊，你老闆那邊沒問題的。畢竟這件事是陳總打的招呼，他沒什麼理由拒絕。”
三三滿臉的疑惑：“陳總？”
李強看三三的反應有些好奇：“你不認識陳總？那他為什麼打招呼讓我找你聊聊，還把你簡略發給我？”
“陳總是？哪一位？”
李強拿出手機，在螢幕上點撥幾下，將選好的頁麵拿給三三。她接過一看，陳行，x公司集團戰略部副總。
三三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陳行的職位如此之高，畢竟隻聽方泠寥寥提過幾句，原以為他隻是幫方泠整理了公司眾所周知的活水資料，沒想到居然是？副總裁？
三三走在回家的路上，道路兩旁的勒杜鵑開的極美，玫紅色混著翠綠點綴著夜晚。她嘴裡哼著歌，享受著夜晚的安靜祥和。
“三三，是不是向方泠道謝會比較好啊？”
壹壹此番話倒是提醒了三三，正沉浸在前途大好一片的她忘記了最要感謝地人，三三拿起手機，撥打了方泠的電話。
“喂？”
方泠濃重的鼻音夾雜著哭腔從電話那頭傳來。三三聽聞有些擔憂，先前的閒適一掃而空，急切地詢問道：“方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