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設計師瀕死前的最終幻想 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壹壹，你緊張嗎？”
三三通讀競賽章程後，不自覺有些焦慮。兩小時要做完五道超高難度題，在分數相同後按照時間進行排名。也就是意味著準確率和時間的把控缺一不可。
壹壹隨手擰開主辦方提供的飲用水，抵在唇邊淺呡一口：“還行，確實有些緊張，沒想到活動這麼大。但更多的是興奮，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壹壹所處的位置並不顯眼，可選手們總往此處側目。整個候場區大多選手如同壹壹一般，獨自安靜地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
有些參賽老手們似是有些舊相識，三言兩語地調侃著最近又有和建樹，並也時不時向壹壹所處的方位投來好奇的目光。
“壹壹，好像大家總是看過來？”
被三三提醒，壹壹放空的思緒回神，向周邊環視了一週，確有發現一些交彙的目光匆匆低下頭。
她低頭看看著裝，又拿出手機瞧了瞧並無異樣的臉龐，有些不解：“好像是在看我？但我今天並沒有不得體吧？”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難道看你太美了？”
相處這麼久，壹壹還是未習慣三三跳脫的思維，一口水嗆在喉頭：“三三，你真的是。”
還未反擊，兩人的打鬨便被工作人員通知打斷。大家紛紛站起，聽從安排，魚貫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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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人的桌子在舞台上圍成一個圓，隻留麵向觀眾座席的一個缺口。
主持人站在中心點感謝主辦方，歡迎蒞臨的老闆，貫宣比賽規則。將現場氣氛不斷推上**。
壹壹捏了捏抽簽號牌，紙板有些硬，浸著手汗也並未變形。她搓磨著紙上的數字，11號，有些巧。
“啪！”
燈光從主持人身上移開散向選手方位。
聚光燈彙聚的那刻，有些耀眼，看不清前方，隻瞧得見自己。刺眼的光亮使得壹壹微微低頭。
當聽到主持人唸到“oneone”時，壹壹記得許是該打招呼了。
她擡頭突然撞見迎麵一台碩大的攝像機，有些不知作何反應。卻聽到觀眾席傳來一陣嘩然。
“壹壹，要不自然點擺擺手，微笑打個招呼？”
三三的建議如雪中送炭，原本僵在現場的壹壹重新調整心態，緩緩舉起左手，嘴角勾起一個她這輩子能做出最完美的溫暖微笑卻也含著一絲怯場。
“哇!”觀眾席又傳來一陣騷動，壹壹眉頭微皺，笑意僵在臉上，不知是否又搞砸了。
主持人見壹壹神情有些不自然立馬打圓場：“好了，大家不要見到女程式設計師就這麼激動，按捺一下激動的心情。接下來的選手是”
攝影機向左側移動，燈光逐漸偏移，壹壹有了些喘息的機會。
燈光再次彙聚舞台中心，在大家齊聲同喊倒計時後，比賽開始。
整個場館隻聽得到鍵盤的敲擊聲，大屏上輪流映出各個選手的答題頁麵。當螢幕停留在壹壹的界麵時，流暢的思路和卓絕的速度都令台下的觀眾為之驚歎。
“這個oneone
你以前有聽說過嗎？”
李懋聽到周圍觀眾窸窣地討論。
“線下比賽好像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女性吧，這是什麼橫空出世的新人嗎？”
另一人再也聽不下去兩人的討論便著急打斷：“oneone
你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de
petition
的忠實粉絲啊？
”
“你知道她是誰？”
“你們翻開網站，看看世界排名，前100為數不多的女性啊。穩居50名許久。按理來說早就有資格了，不知為什麼從未參加過線下賽，這是她第一次參加。”
周圍的觀眾也逐漸加入，越過李懋低聲討論著這位從未現身的神秘女性。
李懋看不懂螢幕上的字母跳動，也無法加入周圍人對於壹壹的討論，隻靜靜地望著那個在台上隱隱發光的人。
好像是19歲？李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未有如此多閱曆痕跡的當年，也是此番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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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懋，你認識王壹壹嗎？”
被拉來主持創新大會的李懋翻看著手卡，漫不經心地回應：“不認識。”
左臂被同伴頂了頂，李懋順著眼神指示看向側邊舞台。
“諾，台上那個就是王壹壹，我們院計算機係第一。那些老家夥們的得意弟子，每次上課都要誇兩句。
長得還蠻不錯，就是人太高冷了，感覺有些凶巴巴的。不然怎麼會在滿是漢子的信科院現在還沒男朋友。這次比賽估計一等獎又沒跑了，有她在，信科院的男生都黯淡無光嘍。”
李懋放下手卡，仔細觀察了舞台正中的身影。聚光燈傾瀉而下，滑過她麵龐，在身周暈出淡淡銀光。
她言語中蘊含著無限能量，鏗鏘有力地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舉手投足間儘顯自信。
他不太能聽懂她所描述具體之物，但她所帶來的感染力和創新的觀點會讓他投出一票。
她結束說明，致謝下台，與他擦肩而過，他輕喚一聲：“王壹壹？”
“怎麼了，同學有事嗎？”
“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作為主持人，你這場在我看來最好。”
“啊？”她歪著腦袋有些懵圈。
“李懋，你怎麼還在這，要上台了。”執行導演催促道，他投之以抱歉一笑。
“你快上台吧。對了，謝謝肯定。”
少女話畢嘴角勾起漣漪，融在他眼底，映在他青春的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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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快看，是capta，已經快答完了。”
周圍騷動漸起，李懋的思緒被拉回。大螢幕出現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不禁有些好奇地向旁邊請教：“這位capta是？”
李懋的提問引來周圍人側目，彷彿問出了一個不該被提及的問題。
旁邊那位滿眼不置信，回應道：“哥們，不是吧，你不知道capta？那你來看什麼比賽？”
李懋有些不自然的撓撓頭：“不好意思，不是程式設計師圈子的，朋友比賽，我圍觀一下。”
一聽不是圈內人，不瞭解也正常。那人耐心地講述了一遍程式設計師金字塔頂端的傳奇人物capta，包括說明今天現場三分之二都是為一睹大神真容的粉絲。
還未說完，現場又引發騷動：“capta交捲了！太強了。”
李懋視線被拉回台上，看到那年輕男子已然完成答題，閒庭信步地走下舞台，向著選手休息區。
旁邊那位也不再講述大神的傳奇曆史，快速奔向前排想求一張合影。
三三看到已有人完成答題，不免有些擔憂。但她深知，現如今完全幫不上什麼忙，最好的輔助就是閉嘴。
“三三。”壹壹開口。
“怎麼了？”三三語氣帶了些顫抖。
“沒事的，相信我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還真是夠瞭解我。明明出力的是你，反倒你來安慰我。”
和三三的對話讓壹壹緊繃的精神稍顯放鬆，那句話是說給三三聽得，實際也是講給自己聽得。
“相信自己。”
滑鼠移動至提交按鈕，重重點選，結束了壹壹第一次的線下比賽。
她將抽簽號牌放入口袋中，跟隨著工作人員的指引，走向選手休息區。
“終於結束嘍！”
近兩小時的一言不發，可是給三三憋壞了，現如今終於可以討論下剛才的題目。
“oneone？”
和三三討論被陌生的聲音打斷，壹壹轉頭，身側原本的空位被占據。
“你是？”壹壹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並不是相熟之人。
“我是capta。”
“你是capta？”顯然壹壹也對這個名字很敏感。
“誰是capta”三三不解。
壹壹隻講述了排名第一，便引來三三驚呼：“這麼牛？我就說來參加線下是賺的，這種大神都能接觸。”
capta內心糾結許久，默默從口袋掏出手機，遞向壹壹：“你有社交賬號嗎？我們或許可以互相follow一下？以後有技術上的問題可以多討論？”
麵對大牛遞出的橄欖枝，壹壹哪有拒絕的道理。立馬推出自己的小藍鳥賬號，完成了互關。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探討著剛才的競賽，和各自對技術發展的看法。
李懋坐在後排看比賽，結束後本想著偷偷離開，因沒有給壹壹說明自己的到來，怕帶給她什麼負擔。可現如今看著他人口中的大神capta和壹壹相談甚歡，便有些坐不住了。
又看到到兩人遞出手機，李懋倏地起身，撥開往前湧的人群，走向選手休息區。
完成比賽的選手被安排在台下左側前排，李懋走向人潮最擁擠處，撕開一道口子，看著眼前和capta相談盛歡的人，喊了一聲：“壹壹。”
壹壹沒有料想到這裡會有人喊自己的真名，她往後回頭，看到了人群中被擠的滿頭大汗的李懋。
往日精英形象不複存在，他胸前護著揹包，被周圍人不斷推攘，汗水浸濕精心打理後的頭發。這一場景令她忍俊不禁，捂住嘴巴噗嗤一聲笑出來。
壹壹起身將李懋拉至座位後，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抽出一張紙遞給李懋，問道：“你怎麼來了？滿頭大汗的？快擦擦。”
李懋順手接過紙巾，低頭看了看端詳自己的capta。遞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便伸手擦汗，回應道：“想看看你線下比賽的風姿。”
“哪有風姿，淨瞎說。還好都做出來了，不然讓你看笑話。”
李懋還未回應便被台上的主持人打斷。
“各位選手們，觀眾朋友們，萬眾期待的揭榜時刻就要來臨了！”
聚光燈打向螢幕，畫麵跳出揭榜時刻。
“現在我們公佈全球排名50至40
”
壹壹緊盯著螢幕呼吸似是屏住，三三也緊張地默不作聲。
她下意識想抓住什麼，剛好觸到了一片溫熱，握緊，似乎好受些。
50至40，無。
40至30，無。
30至20，無。
20至10
，主持人遲遲不公佈排名，壹壹心臟彷彿要躍出，愈加使勁地捏住那一片溫熱去抵消高度緊張的內心。
“三三，你仔細看看，這次有沒有我啊，應該輪到我了吧？”壹壹從頭到尾都未發現自己的名字，有些不確定，怎麼都應該有才對啊，難道是前麵漏了？
“好像沒有。”三三也詳細覈查了好幾遍，內心湧起不可置信地期待：“難道說？”
“oneone”主持人念出壹壹的名字，並連同剩餘9名選手，一起請上舞台揭曉最終排名。
“前十！壹壹！前十！”
三三此時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得在壹壹腦海中大喊。
“壹壹恭喜你啊！”李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壹壹轉身，大腦強烈地想要抒發勝利的喜悅，她鬆開手一把抱住李懋，身體似乎找到了宣泄點。
多巴胺充斥著壹壹的大腦，身體行為好似不受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上台前，等待著主持人揭曉最終排名。
李懋看著台上之人，自信，堅定，一如當年那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自己沒有拿手卡，而是不斷搓著被緊捏而有些疼痛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