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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柱!但上貳是男友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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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千夏的認知裡,但凡牽扯到考覈的事,最讓人不安的從不是考驗本身,而是難測的人心。

就像她老家那邊的獵人考試,規則裡明明沒說需要人與人直接對抗,可總有人在暗處下絆子、用陰招淘汰對手。

而這麼做,僅僅是為了多淘汰一個對手,少一個人分獵人資格的名額。

所以在來時的路上,她還特意叮囑過玄彌,要儘量保持低調,彆惹人注意。

可偏偏此刻,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竟是她自己。

這一嗓子剛落下,考場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過來了。

千夏盯著那一片齊刷刷的臉,腦門上彷彿都要蹦出“=-=!”的符號。

糟了,玩脫了。

不是說這座山被紫藤花纏得密不透風,惡鬼連山腳都靠近不了嗎?難道這破防禦隻防得住雜魚小鬼,對上弦根本屁用沒有?

得,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咬了咬後槽牙,往前跨出兩步,穩穩地擋在了童磨身前,吸氣——

“看看看!看什麼看?”

她雙手往腰上一叉,下巴微微揚起,滿臉倨傲地掃了一眼全場。

“再看,把你們眼珠子給挖出來!”

所有人愣住了,皆是一臉驚訝地將視線集中到了她的臉上。

此刻少女的臉正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扭曲著,咧開的嘴裡飆出唾液,搭配凶神惡煞的口吻,看起來極其惡劣。

“哈?本小姐可是風柱、不死川、實彌、大人的繼子,你們這些連呼吸法都沒練明白的家夥,也配看我?”

看不下去了,有人皺著眉往後縮了縮,顯然是不想怵這個眉頭;但也有人攥著日輪刀的刀柄,指節泛白,臉上明晃晃寫著不服氣。

站在一旁的玄彌瞪大了眼,嘴微微張著,恨不得要把耳朵湊過來再聽一遍。

他沒聽錯吧?這還是那個一路上跟他唸叨了八百遍要低調、彆惹事的千夏?

這……對嗎?

千夏哪裡顧得上對不對,低調不低調,比起這場試煉,她現在更怕童磨身份暴露。

要是童磨暴露,單是“跟鬼牽扯不清”這一條,就足夠讓鬼殺隊的人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到時候彆說通過選拔了,能不能完整地走出這座山,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拽到自己身上,隻要沒人盯著童磨,隻要那身白毛、那抹笑不被人多想,就安全。

也不知是千夏的威脅,還是風柱繼子這身份,總之周圍的視線確實收斂了不少,沒收斂的,也全黏在了千夏身上,沒再往她身後飄。

相較於旁邊那頭白毛、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跳腳罵人的千夏,顯然更惹人視線。

“吧嗒——”

一片死寂裡,刀落地的聲響格外清脆。

所有人循聲扭頭。

一個穿一身明黃色衣袍的金發少年,哆嗦著腿撿起了地上的刀,結結巴巴地開口了,“對、對、對不起……”

這一聲,也總算喚醒了眾人。

“嗤——現在鬼殺隊真是沒落了,什麼人都能進。”

一個壯碩的男子站在老遠,狠狠瞥了眼千夏,眼裡滿是鄙夷。

“就這膽子,一看就是走後門來的,到時候連給鬼塞牙縫都不夠……”

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砰——”地一下飛了出去。

龐大的身軀撞進粗壯的樹乾裡,入木三分,頭頂紫色的花瓣漫天而過。

在紛飛的花瓣中,千夏收回踢出的腿,拍了拍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半耷拉著眼皮。

“哈?你敢嘲笑我?”

少女扭曲的麵目。

嵌在樹乾裡的壯漢。

所有人瞬間噤聲。

玄彌嚥了咽口水,小聲,“他好像說的不是”

千夏一個眼神過去。

“咕咚——”玄彌再次嚥了咽口水。

有意思!!

童磨看得眼睛都亮了。

看著像破麻袋似的撞進樹乾的壯漢,他低低笑出聲,手裡的佛珠被指尖撚得打了個轉,目光黏在千夏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她收回腿時腰腹還繃著勁兒,拍褲腿的動作明明是裝的,卻透著股不服輸的烈氣,倒比漫天飄的紫藤花還鮮活。

等玄彌被千夏一眼瞪啞火,童磨沒忍住往前湊了湊,沾染著幾分灰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千夏的衣角,“千夏好凶呀~”

這話也好不意外的收獲了一枚白眼。

“千夏小姐,他們是你的隊友,不可隨意出手喔。”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隔著人群,千夏看清了說話的人。

產屋敷耀哉之子——

產屋敷輝利哉。

小孩子,嗤!

千夏歪頭看向他,臉擰成一團。

“是他先招惹我的。”

她壓根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在她的慣性思維裡,沒法低調的時候,就要儘可能高調。

高調到讓他們就算想使絆子,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然而,身穿紫色和服的產屋敷輝利哉與產屋敷日香顯然無法認同。

他們站在選拔入口前,靜靜望著千夏,輕聲勸誡,“千夏小姐,日輪刀的敵人從始至終隻有鬼,還請不要將刀刃對向人類,再有下次,鬼殺隊將永遠不會有您的位置。”

千夏沒把這話往心裡去,她癟了癟嘴,扭頭瞪了眼嵌在樹乾裡的壯漢,冷冷哼了一聲。

可再一頭扭回,整個人瞬間僵住。

一個身穿綠黑格子市鬆紋羽織的少年,正湊在童磨身前,一遍遍地嗅著。

童磨也是一臉笑眯眯地由著他轉,還下意識半舉著手,示意自己什麼也沒乾。然而,他的視線卻在落到少年耳飾上時,微微愣了一下。

似曾相識的耳飾

千夏將他的愣神看在眼裡,卻也隻當他被嚇到,趕緊一把將前麵推開,“你乾什麼?”

這一下她用了念力,幾乎將少年掀飛。

少年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被推飛,“哎哎哎”地落地後,踉蹌的又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瞪圓了眼睛看向千夏。

他先看了眼千夏,又看了眼童磨,視線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轉了幾圈,隨後才開口。

“抱歉,我剛剛好像聞到了鬼的味道。”

這話讓千夏心裡猛地一咯噔,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少年。

這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深紅色頭發與朱紅色眼瞳異常惹眼,額頭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很好,不認識。

“聞?你當自己是小狗麼?”

千夏伸手指著他的胸膛,毫不客氣,“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可是最終選拔,鬼殺隊的地盤。你睜大眼睛看看周圍!”

她伸手繞了一圈,“這裡可都是鬼殺隊的地盤,哪個鬼會活膩了,來這兒?”

說著她看向產屋敷輝利哉與產屋敷日香,“我說的對麼?”

話一出口,千夏就後悔了,這話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在在場的人都隻是十來歲的孩子,似乎沒人往深處想。

最先回應千夏的,是產屋敷輝利哉。

他睜著一雙大到幾乎要失真的眼睛看向炭治郎。

“是的,這裡是囚禁惡鬼之地,四周都是惡鬼最為懼怕的紫藤花,鬼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說到這兒,他又看向童磨,“不過,我確實沒有收到關於這個閣下的選拔資訊,請問,閣下屬於哪個訓練師。”

童磨“哈哈”笑了一下,雙眼眯成一條幾乎要看不見的細線,他手指著千夏,“我是她訓練的。她很厲害的喔,我也很厲害,我不能參加麼?”

千夏隻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反身一把將人薅住,湊到他的耳邊怒吼,“你瘋了?你搞什麼?你參加什麼最終選拔。你一個參加滅鬼的選拔,這怕不是腦子壞了?”

湊到耳邊的唇幾乎要擦到他的耳廓,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力度,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童磨眼裡的光亮了,他非但沒躲,反而微微偏過頭,讓她的唇離自己耳廓更近些。

啊哈~好好玩~

然而,他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產屋敷日香打斷了。

“按道理,是不行的。”她這麼回答著,視線久久落在童磨身上,“最終選拔是非常危險的事,必須要訓練師的推薦信纔可以。”

“對對對!說的對,就是不行!”

千夏轉身再次擋在了童磨的身前,企圖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讓大家忽略他。

而事實上,站在童磨身前的她,除了突顯她身材的嬌小,該遮住的地方,是一點也沒遮住。

站在千夏身後的童磨愣了愣,他是真沒料到千夏會這麼做。

事實上,一般正常人都不會擋在鬼的身前,將背後交給鬼。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小矮子,從這個角度,他能很清晰地看到她那張因為生氣而微微鼓起的小臉,看到她一晃晃,搞搞豎起來的留海。

多麼鮮活的反應啊,簡直讓人忍不住想就這麼一直看著。

但前提是,他得留的下來,或者,帶得走。

“可是,我真的很想加入呢~”

童磨手順勢搭在了千夏的肩上,看向產屋敷兩兄妹,輕輕歪過頭。

“想跟千夏,一起~”

一起這兩個字,從童磨嘴裡出來,莫名隻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產屋敷輝利哉盯著童磨看了許久然後

“選拔即將開始,在這座山上存活七天,就是最終選拔的合格要求。”

“那麼,祝大家一路順風。”

這話的意思便是首肯了?

童磨眼睛頓時一亮。

產屋敷話音一落,他便拽著千夏的手就往裡走,將眾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哎哎哎,不是,我靠,你是真的瘋了。”

千夏嘴裡小聲唸叨著,腳後跟硬生生在地上犁出二裡地。

一路跟著走的玄彌,一臉凝重,“你這人誰啊?”

他不是很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對千夏這麼熟稔,而他自己也莫名對這個男人有幾分眼熟。

“這是我的哥哥,千鶴。”

麵對玄彌,千夏選擇這麼解釋。

哥哥?

童磨忍不住笑了,看了一眼被拉出一道長長痕跡的泥土,一個彎腰——

“哎哎哎?乾什麼?你放我下來!”

千夏的後背撞在童磨肩頭,粗糙的衣料蹭得她麵板發緊,掙紮間手肘撞到他的肋骨,卻隻換來對方一聲輕笑。

“我帶妹妹走。”

“放我下來!”

千夏攥著童磨的衣領往後扯,指腹卻在觸到一片冰涼的肌膚時,又收回了手。

童磨腳步不停,踩著地上的枯枝發出“哢嚓”脆響,聲音裡還帶著笑意,“乖,裡麵的鬼可凶了,哥哥得把你護好才行。


千夏就這麼被扛著著,一路越過在場所有人,進入了最終選拔的場地。

而所有人其中就包括了炭治郎。

清風搖曳而過,鼻腔裡的腐臭味驟然變濃,像是有無數隻蟲豸鑽進喉嚨,他忍不住捂住嘴咳嗽起來,目光卻始終死死盯著前方那道扛著人的背影。

這樣盯著,就見前方的人忽然回過了頭,銀白的發絲在風裡晃了晃,那雙七彩虹色的眼瞳掃過炭治郎時,像在看無關緊要的擺件。

他的聲音隔著風飄來,軟乎乎的調子裹著寒意。

“小朋友,彆跟著啦,山裡危險哦。”

與此同時,無限城的迴廊裡,橘色的燈光晃動,建築滲著暗紅的紋路,像凝固的血。

下弦之伍跪在冰冷的地麵上,頭埋得極低,不敢擡頭看王座上的身影。

無慘指尖摩挲著白玉杯的邊緣,杯裡的血色液體晃出細碎的漣漪。

他沒說話,空氣卻沉得能壓垮人的脊梁。

“紫藤花對他沒用?”

下弦之伍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直到無慘終於開口,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

“是、是的大人!”

聽到無慘的聲音,弦之伍連忙應聲,“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鬼的氣息,紫藤花靠近他時,甚至……甚至還會枯萎。”

無慘擡了擡眼,猩紅的瞳孔在昏暗裡泛著冷光。他將白玉杯放在手邊的桌台上,杯底與木製的桌麵碰撞的輕響在殿內格外清晰。

“我知道了,下去吧。”

“屬下遵命!”

下弦之伍恭敬地應著,緩緩退了出去。

無慘望著空無一人的殿門,眼神沉了下去。

童磨,不對勁。

他會成為第二個珠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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