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愛血染成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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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急地向她解釋。
“我是羊水破了,馬上就生了!”
她皺著眉頭,拿著拖把在我腳下用力地拖著。
“尿了就是尿了,撒什麼謊?”
拖把杵到我的腳下,我躲避不及,整個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頓時肚子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羊水混合著血水浸濕了裙襬,我倒吸一口涼氣。
感覺寶寶的某個部位已經漏出來了,我臉色蒼白地再次哀求。
“張嫂,寶寶馬上要出來了,他會窒息的,求你幫我給顧洲白打電話!”
她撇了我一眼,接著擦拭著地麵,似乎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是宋家送過來的傭人,隻聽命於小姐和顧先生。”
“你真要生了管我什麼事?”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冷漠的她。
她拿著拖把,惡趣味地在我身上擦了擦,不管不顧的離開了。
心臟在此刻也疼了起來。
我拖著身體,拚命地爬到桌子邊,拿到手機。
顫抖地給顧洲白撥了過去,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
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葉芷,你有完冇完?”
“為什麼每次微微不舒服的時候,你恰巧也有事?”
“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是她給你的?”
我知道,我從來對她都是心存感激的。
懷女兒時,每次約好的孕檢日,宋阮微總是給他打電話尋求幫助。
那時候,顧洲白總是絕情地拒絕。
“宋阮微,你救了阿芷,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地指揮我。”
“你宋家人是死絕了嗎?”
我相信他對我堅貞不移的愛,總是勸他。
“她畢竟為我犧牲了那麼大,愛一個人不是罪。”
“我自己可以的,你去看看她吧!”
再後來,隻要宋阮微打來電話,不用我開口,他便理所當然地飛奔而去。
哪怕是結婚紀念日,哪怕是我生病發燒,哪怕是我父母登門拜訪。
似乎胎位不正,寶寶的一隻腳先出來了,羊水快要流乾。
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語氣卑微至極。
“洲白,寶寶的腳先出來了。”
“我真的好害怕,你快回來好不好?”
他聲音提高,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嘲諷。
“大學裡學的表演,全部用在我身上了?”
“葉芷,彆演了!”
“張嫂在家照顧你,如果真有事,她早給我打電話了。”
宋阮微委屈且虛弱的聲音傳出。
“顧哥哥,是不是姐姐?”
“要不然你們還是回去吧,彆因為我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顧洲白柔聲安慰著她。
“我這幾年就是太寵著她了,才讓她如此不分輕重。”
“她怎麼就不明白,我照顧你不過是在替她贖罪。”
女兒軟糯的聲音響起。
“微微阿姨,趕緊喝點熱水。”
“彆管我媽媽,我媽媽就是矯情又小心眼。”
我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
寧願相信我是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也不願意離開宋阮微回來看下真假。
電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我怔怔地看著手機。
宋阮微的資訊跳了出來。
“心臟還舒服嗎?”
“肚子裡的小畜生是不是胎位不正?”
“葉芷,我花七年時間陪你玩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遊戲,體驗感怎麼樣?”
看著那些冰冷的文字,巨大的寒意席捲全身。
心臟在此刻居然傳出了金屬的滴滴報警聲。
我猛然明白。
原來當年更換人工心臟的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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