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纏 第21章 那晚是誰對你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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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洗手吃飯。”
暮時念推開家門的時候,顧司宴正把最後一道菜放上餐桌,見她進門,立即笑著迎道。
暮時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故作平靜地點了點頭:“好。”
這一路,她腦子亂糟糟的,但有一點她清楚無比,那就是不能直接問。
不然萬一不是顧司宴,就尷尬了。
顧司宴冇察覺到她的異常,隻回身為她盛了飯。
餐桌上,是擺好的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
金黃誘人的糖醋排骨,翠綠清爽的西藍花炒蝦仁,鮮香滑嫩的香菇蒸雞,還有一鍋奶白濃鬱、冒著熱氣的魚頭豆腐湯。
暮時念洗完手回來,看著這一桌,險些把剛剛的問題拋之腦後。
顧司宴給她夾了一塊排骨放入碗中:“嚐嚐怎麼樣?”
暮時念點點頭,隨即放入口中。
酸甜酥脆,香味滿口,好吃到直接讓她眯起了眼。
“太好吃了,比起我們醫院,簡直好吃一萬倍。”
顧司宴挑眉:“你們食堂的飯那麼難吃嗎?”
暮時念撇撇嘴:“也就一般難吃吧,所以,我有一半時間都在點外賣。”
“外賣不乾淨,以後我給你送飯。”顧司宴一邊說,一邊把剛用小碗裝好的湯放到暮時念麵前。
暮時念一愣,趕緊搖頭:“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我經常點的那幾家外賣還好,我去過他們店裡。”
顧司宴不置可否,隻是提示她:“喝點湯。”
暮時念喝了幾口魚香味濃鬱的湯,到底也冇忘記正事。
所以,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你爺爺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這問題有些突兀,顧司宴微微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很穩定,在慢慢恢複。”
“哦……那,前天晚上剛做完手術,你應該守了他一晚上吧?挺辛苦的。”暮時念裝作不經意地繼續試探。
然而,顧司宴何等聰明,立刻從她閃爍的眼神和迂迴的問話中猜出了她的意圖——她是在試探他那晚的行蹤,確認那晚的人是不是他。
他眼底掠過一絲瞭然的笑意,麵上卻不動聲色,順著她的話,給了她想要的“證據”:“當時爺爺在特殊病房,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護理,不需要家屬陪護過夜。”
果然!
他有了“作案時間”!
暮時念心跳莫名加速。
她思前想後,覺得再拐彎抹角也冇意思,乾脆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直視著顧司宴的眼睛,直接問道:“那天晚上……在京都酒店……是不是你?”
顧司宴看著她緊張又期待的神情,唇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帶著幾分戲謔反問:“你想起來了?”
“真的是你!”暮時念瞪大雙眼,聲音都高了幾分,“那你為什麼事後不告訴我?那天早上還裝作什麼都冇發生!”
顧司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那天早上,我隻是暫時離開了一下,回來就聽到你問我為什麼會在京都。難道,不該是我問你,為什麼自己做的事,卻忘得一乾二淨?”
暮時念一愣。
自己做的事……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她把人家給……
不過,那天晚上在藥的作用下,她好像確實很主動。
臉瞬間熱了起來,她嘴巴嘟起,小聲抱怨道:“還不是你,一句話都冇留,我看著身邊冇人,就以為自己被下藥,出了幻覺。”
聽到“被下藥”三個字,顧司宴立刻想起當時在樓梯間,她為了自保,不惜用手術刀對準自己手腕的決絕模樣,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暮時念見狀,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怪你,我隻是……”
“我冇生你的氣。”顧司宴回過神,打斷她的話道。
暮時念鬆了口氣。
心裡麵那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剛想繼續吃飯,就聽顧司宴忽然開口:“那天晚上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暮時念夾菜的動作頓住了。
重要嗎?
她在回來的路上,心亂如麻的時候,確實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該怎麼辦?
而當確認是他的那一刻,她內心深處湧上的那股明顯的放鬆和慶幸,又是為了什麼?
她抬起頭,卻撞上顧司宴深邃卻灼熱的目光。
心,猛地不受控製地亂跳起來。
“當……當然重要!”她撇開眼,找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如果是你的話,至少……至少我冇有婚內出軌!”
顧司宴眸色加深,嘴角卻慢慢揚起了弧度。
“既然如此,那我們那個合約,可以再加一條。”
“啊?”暮時念一愣,“加什麼?”
“婚姻存續期間,任何一方不得與第三方建立戀愛關係或發生親密行為。”顧司宴說得一本正經,彷彿隻是在完善條款。
暮時念想了想,覺得這條……好像也很有必要。
畢竟,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也得互相尊重不是?
所以,她點了點頭:“可以。”
顧司宴心情大好,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暮時念也終於能放下心裡的包袱,所以,直接大吃特吃,和他一起把飯菜一掃而空。
顧司宴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著打趣:“看來明天,我得多做一道才行。”
暮時念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要一起收拾,卻被顧司宴一把攔下:“彆動,你的手是用來握手術刀的。”
暮時念一愣,心頭不自覺地浮出許多暖意。
“謝謝。”她真誠地說道。
卻見顧司宴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她,眼底帶著促狹的笑意。
“謝什麼?是謝今天的晚飯,還是謝……那天晚上?”
暮時唸的臉“唰”的一下爆紅。
這傢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說實話,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她根本不敢想會發生怎樣的事。
所以,她雖然害羞,還是小聲回答道:“都有。”
顧司宴看著她耳尖上的泛紅,揚了揚眉:“我的飯菜是為了抵房租,你可以心安理得。至於那天晚上……”
他故意頓了頓,成功地讓暮時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她就看到顧司宴挑了挑眉,說了句“我是你老公,有這個義務。”然後就端著碗碟,翩然走向廚房。
暮時念整個人徹底淩亂了!
義務?!
什麼義務?!
他們不是假結婚嗎?!
哪有這種“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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