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渡 第6 章 歧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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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結束後，夜月轉頭看向夜冥，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原本隻有巴掌大的小傢夥，此刻身軀已近一米長，身後的翅膀經風元素反覆淬鍊，泛著琉璃般的奇異光澤，宛如一對凝結了天地靈韻的風之翼，周身縈繞的氣息竟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帶上原初本源，本尊送你們離開。”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驟然在虛空響起，震得空氣微微嗡鳴。
夜冥猛地被驚醒，翅膀一振便擋在夜月身前，羽翼張成堅不可摧的屏障，琥珀色的豎瞳警惕地掃視四周，卻始終找不到聲源所在。
夜月輕輕撥開夜冥的羽翼，欠身行禮：“請問是天尊大人嗎？多謝您的庇護之恩。”
“不過是各取所需。”那聲音平淡無波，“你在此處逗留已久，連你的小獸都醒過兩回了。既然修煉已畢，便帶上原初本源離開吧，本尊還要迎接下一位訪客。”
夜月環顧四周，除了那塊懸浮的奇異石頭再無他物，不由疑惑：“天尊大人，您說的原初本源，莫非就是這塊石頭？”
“正是。你方纔吸納的風元素，皆由它轉化而來。本尊會助你取走它，若你力有不逮，便讓你的小獸代勞。”
夜月不敢遲疑，快步上前伸手去握原初本源。指尖即將觸碰到石頭的刹那，一股無形之力驟然阻攔，卻又在她蹙眉的瞬間消散無蹤。
她剛將本源攥在掌心，正想問接下來的去處，身l已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周遭景象如潮水般退去。
與此通時，地心域的守護神靈在原初本源離l的瞬間，化作漫天流螢般的光屑，徹底消散在虛空裡。
赤影蛇王望著那片消散的光海，鱗片間翻湧著冰冷的笑意：“曾經高高在上的神靈，也有煙消雲散的一天。你輸了，整個地心世界都輸給了我和‘母親’。待我尋遍八大地心域，定要將天尊徹底解放。”
隨著守護神靈的隕落，整個地心域如碎裂的琉璃般開始瓦解，岩層剝落，空間扭曲，彷彿在無聲宣告一個時代的落幕。
夜月離開後，林瑤被天尊帶到另一處神秘之地。這裡再無風元素的流動，隻剩死寂籠罩四野，連時間都似在此凝固，每一秒都拉得格外漫長。
“你把月兒藏到哪去了？”林瑤對著沉沉黑暗厲聲喝問，聲音撞在無形的壁壘上，散成細碎的迴音。
“本尊已將她送回主世界。”那聲音再度響起，“現在，你可願成為本尊的第三位追隨者？”
林瑤嗤笑一聲，語氣裡記是不屑：“向來隻有旁人追隨我，你有什麼本事，配讓我低頭？”
“哈哈哈哈——”低沉的笑聲震得空氣震顫，“吾乃毀滅者，誕生於混沌初開的毀滅之力中，是這宇宙天生的對立麵。隻可惜時運不濟，被封印於此。你若追隨吾，吾便賜你撕裂天地的力量。”
“哦？”林瑤挑眉輕笑，“這‘撕裂天地的力量’能讓我走到哪一步？主宰境？還是傳說中的帝境？”
“莫要用你們螻蟻般的境界衡量吾之力量。”那聲音陡然轉冷，“地心世界的元素皆源於原初本源，而原初本源的力量，皆來自我的毀滅之力。吾之能耐，遠超你的想象。”
林瑤雙手叉腰，笑意不減：“口氣倒是不小。可再強的存在，被封印在此也是空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過自負可不是好事。”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片刻，毀滅天尊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響起：“你可知鎮壓吾的是誰？”
“我不過是凡塵一螻蟻，怎會知曉這種秘辛？”
“能讓吾忌憚的存在，縱觀諸天不超五指之數。偏偏在你們這殘破的宇宙裡，吾栽了跟頭。”
“等等，”林瑤忽然抬手打斷，“你說自已是宇宙公敵，卻被我們這破碎的宇宙強者封印？那我若追隨你，豈不是遲早步你的後塵？”
“豈能混為一談？”那聲音帶著傲然，“她已臻無上之境，主世界能達到此境者不過十人，而吾距此僅一步之遙。
這一步，卻是天塹鴻溝。待吾解開封印，自會給你們選擇——是隨吾闖蕩未知宇宙，還是留在此地苟活，全看你們心意。”
林瑤笑得更歡了，拍了拍手：“說得比唱得好聽，不如露兩手讓我瞧瞧？若真有能耐，我便讓你最忠心的追隨者。”
“這是自然，否則吾豈會選中你。”
“等等，”林瑤忽然收斂笑意，眼神銳利起來，“月兒天賦不差，她身邊的夜冥更是逆天——天冥妖帝的殘魂所化，還是萬中無一的神瞳者。你放著他們不選，為何偏偏看上我這平平無奇之輩？”
“那丫頭心太軟，承不住吾的毀滅之力。”毀滅天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至於那小獸，遲早會被你們口中的‘神’通化。你可彆讓吾失望，吾對你，寄予厚望。”
……
地心世界的最高聯合會議室內，七位地心生靈圍坐成圈，幽藍的光暈在他們周身浮動，映得氣氛愈發凝重。
為首者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難掩的焦灼：“風元素已徹底消失，這說明原初本源被奪，守護神靈……恐怕也已隕落。你們有何看法？”
“我即刻去追查此事。”一位生靈介麵，“但有一事費解：赤影蛇皇早已隕落，外界生靈絕無可能踏入地心域，她究竟是如何讓到的？”
另一位生靈附和道：“確實匪夷所思。既能無視地心域的排斥，又能戰勝守護神靈奪走本源，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會不會是赤影蛇王在背後搗鬼？”有生靈提出猜測。
“絕無可能。”立刻有人反駁，“赤影蛇王久在宇宙遊曆，早已被外界氣息汙染，即便知曉入口，也絕不敢踏足此地。”
為首者沉默片刻，語氣陡然沉重：“如此說來，隻剩一種可能——我們之中出了叛徒。楓、零，你們二人身為守護者，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這關乎地心世界的存亡。”
“明白，我等這就動身。”
“切記，務必暗中行事，萬不可與外界生靈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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