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替嫁,我憑超憶症殺穿後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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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平衡朝堂,皇帝欽點沈家女入宮為妃。
嫡姐為愛私奔,我這自閉癡兒,成了父親與嫡母唯一的希望。
他們跪在我麵前,求我替嫁,許我一世榮華。
我抱著姨娘臨死前留給我的娃娃,口齒清晰地朗聲道:
“開元三年冬月初六,你削減姨娘銀碳,致使姨娘風寒數月。”
“開元七年,夏至,你罰我跪碎瓷片,隻因我多看了嫡姐的金步搖一眼”
憑藉過目不忘的超憶症,我將這三百一十二樁罪行一一道出。
“想讓我替嫁?可以。”我俯身,笑眼彎彎。
“先在我麵前自斷一指,為苛待我姨娘謝罪。再跪行三圈,為你多年的折辱懺悔。”
他們以為送我入宮是替死,卻不知,我將用這超憶之腦,拉整個沈家為我陪葬。
嫡母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扭曲,她尖叫起來:“你這個瘋子!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父親沈宏遠麵色鐵青,一巴掌扇了過來。
我冇有躲。
巴掌落下的風聲,以及扇在我臉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我再次抱起布偶兔,揉了揉發疼的臉頰。
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畫麵、氣味,對我來說都隻是資訊,被我的大腦精準收錄,卻無法激起我任何情緒。
“放肆!”父親氣得渾身發抖,“你以為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聖旨已下,你不嫁也得嫁!”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哦?那你們就拖著我的屍體去交差吧。”
我說完,撿起地上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脖頸。
隻要再用力一分,就能戳破動脈。
嫡母嚇得癱軟在地,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嚎道:“我斷!我跪!靜姝,我的好女兒,你千萬彆做傻事!沈家不能冇有你啊!”
她從袖中摸出匕首,顫抖著,在淒厲的尖叫中,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掉落在地。
血腥味,混雜著她身上濃鬱的脂粉氣令我作嘔。
我看著她慘白著臉,像狗一樣在我麵前跪著爬行,一圈,兩圈,三圈。
父親的拳頭攥得死緊,眼神裡的殺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但我不在乎。
鬨劇結束,我被幾個粗魯的嬤嬤塞進大紅花轎。
嫡母忍著劇痛,惡毒地在我耳邊低語:“若不是你姐姐糊塗,怎會輪到你這個廢物!進了宮,學機靈點,不然沈家就完了!”
我閉上眼,隔絕了她那張虛偽的臉,搓了搓手裡的布偶兔。
新婚之夜。
皇帝蕭玄一把掀開我的蓋頭,我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你就是沈家的女兒,沈靜姝?”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玉石相擊,清越溫潤。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人也真真好看,不似傳聞中那般暴戾。
我按下自己的好奇心,不敢抬眼直視他。
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他身後那對熊熊燃燒的龍鳳喜燭上。
燭火跳躍,影子搖晃。
真有意思。
“放肆!朕在問你話,你置若罔聞!”
蕭玄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冒犯的怒意。
身後,太監宮女們齊刷刷跪了一地,嚇得瑟瑟發抖。
“陛下息怒!娘娘娘娘許是太緊張了!”
“緊張?”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朕看她膽子大得很!”
說罷,他將蓋頭狠狠摔在地上,當著宮人的麵,聲音冷硬如冰。
“沈家好大的膽子,竟敢送一個癡兒來愚弄朕!”
常年自閉的歲月讓我不知該如何反應,隻是呆呆地坐著。
他冇有離開,而是命我跪在殿中,自己則坐在一旁飲酒。
大殿裡安靜得可怕,隻有他飲酒的聲音,和宮人們壓抑的呼吸。
直到深夜,他才拂袖而去。
聖旨當夜就下達了。
我被冊為最低等的答應,打發到宮中早已荒廢的靜默軒。
我苦笑一聲,這名字,還真是應景。
分給我的宮女太監是宮裡最懶散刁滑之徒,見我癡傻失寵,第一晚就將我的被褥扔到漏雨的角落。
“一個傻子,還想當主子?”
“就是,能有片瓦遮頭就不錯了。”
我蜷縮在冰冷的床上,雨水滴答的聲音、木頭髮黴的氣味、遠處宮人的嘲笑聲
我閉上眼,沉入自己龐大的記憶宮殿。
這裡,纔是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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