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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一品公侯 第279章 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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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洪葉夫婦終究沒能拗過秦淵。

半道上便被他派去的人截了下來,一路護送到了驪山莊園。

“管您二位之後要往哪兒去,總得先看著大禮辦完再說。”秦淵這話裡帶著不容置喙,上次和莫姊姝成婚,高堂就沒在跟前,如今娶伽羅,崔家再想玩避而不出的把戲,那是萬萬不能的。

就這麼著,崔洪葉夫婦被半勸半請地推到了莊園裡。

整場婚禮上,二老臉上的笑都帶著幾分勉強,卻也隻能耐著性子,看著秦淵與崔伽羅拜堂,敬茶,把全套禮數走下來。

禮剛一結束,兩人便急著要走,偏巧被莫清硯等人攔了個正著,“兩位親家,喜酒還沒喝,哪能就這麼走?”架不住眾人熱情相勸,更抵不過桌上佳肴勾魂,杯中美酒沁脾,幾杯下肚,二老竟醉得忘了歸意,反倒在莊園裡樂嗬起來,再也不提離開的事,非得再多住幾日,和諸位勳貴高樂幾日才能離開。

崔伽羅當然知道這是阿閔對她的關愛,心中更是熨帖。

另一邊,沐風和蕭獵正領著莫家衛門在莊園四周佈防,個個嚴陣以待,神色緊繃。

汾國公路過瞧見這陣仗,不由覺得稀奇,拉著人問了緣由。

聽完前因後果,他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玄甲軍副統領莫君瀾在這兒,鎮北公在這兒,軍方的紀羨今晚也特意過來了,更彆說還有我這個管著皇宮守衛的汾國公,再加個專好割人皮肉的夜台君……”

他捋著胡須,語氣裡滿是篤定,“真要是有賊人不長眼,敢打這兒的主意,那這長安城裡,大夥兒也彆再混了。”

話是這麼說,今夜的驪山莊園自然是萬無一失,絕不會出半分差錯。可眾人心裡都清楚,等這一晚過去,賓客散儘,該覬覦的人,終究還是會盯著秦氏,就像狗盯著肉包子一樣,得不到,總是惡狠狠的凝視著。

看著崔伽羅踏入秦府大門,莫姊姝反倒悄悄鬆了口氣,夫君在這件事上總是格外小心翼翼,說話時會下意識放緩語氣,做事前也總忍不住多幾分試探,那副生怕惹她不快的模樣,讓她又好笑又無奈。

她莫姊姝身為秦府當家主母,豈會是拈酸吃醋的妒婦?其實打心底裡,她倒覺得夫君能娶到伽羅,是樁再好不過的事。

論私交,她們二人自幼一同長大,朝夕相伴的情誼早已刻進骨子裡,脾性素來合得來。

論家族,崔家雖是舊日望族,卻仍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底蘊,聲望與孃家勢力都在,往後與自家莫氏一文一武相佐,要撐起秦氏這小小的門戶,不過是舉手之勞。

再論後宅瑣事,莫姊姝更無半分顧慮,伽羅性子本就天真爛漫,從前女夫子教管家理事時,她總愛走神,半句章程也沒往心裡去。

往後這秦府後宅,自然還是她掌事,伽羅隻管自在耍樂便是。更彆說,伽羅生得那般好顏色,往後同出同入,秦氏麵上也添光彩。

今日大婚,夫君的目光總時不時往她身上飄,那眼神裡滿是刻意的“賣好”,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又忍不住想笑。如今好了,伽羅總算順利進門,他這份小心翼翼的試探,也該歇一歇了。

莫姊姝為崔伽羅挑的新房,是整個驪山莊園裡最雅緻的一棟小樓。推窗便見驪山疊翠的壯闊景緻,樓的右側是一片盛放的花田,粉白黛紫的花瓣被風卷著,時不時飄到窗欞邊;往前走到憑欄處,又能看見小橋跨著流水,亭台樓閣錯落其間,廊柱上雕著纏枝黃花,簷下掛著細碎的金玉飾件,日光一照,便晃出細碎的光,這般精緻雅潔,比從前崔家的宅院還要勝上幾分。

秦淵也想得周全,早早就把從前江州尼山山居裡伺候崔伽羅的綠萼、藍燕等人,一股腦全接到了莊園裡。熟悉的人在跟前,端茶遞水、說話解悶都合著她的心意,崔伽羅住進這陌生的小樓,倒也少了許多侷促與不適。

可謂處處下了功夫,如此也算是極用心了。

秦淵在彆人敬酒的時候使了個巧勁兒,將自己喝的酒換成了低度的果酒。

謝尚書顯得非常興奮,喝趴了崔洪葉,轉頭就拉著汾國公過來,行了酒令,唱了豪邁的歌,這才讓他們興儘而歸,大舅哥莫君瀾舉著杯便走了過來,也沒個喝頭,就是你一杯,我一杯的這樣喝,他的酒大概是五十多度,自己這果酒不超過五度,結局很明顯,最後直愣愣的倒下了,鳳九往嘴裡丟了顆豆子,從包袱裡拿出一顆藥丸,粗暴的塞到莫君瀾的嘴巴裡,而後擺了擺手,示意仆役將這個傻大個抬走去休息。

一點腦子都不動,自己喝的是烈酒,人家喝的是果酒,味道都不一樣,這還猛猛喝,喝死了也活該。

剛才給他喂的藥丸,是從秦淵撰寫的鬼穀醫科百家錄中找尋而來,有疏肝理氣,健脾利濕的功效,隻是其中一部分藥材很難找尋,現在也隻能做平替。

莫青岩與莫清硯今夜滴酒未沾,隻捧著盞溫熱的藥膳慢飲。趁周遭人聲稍歇,二人悄悄拉過鳳九,聲音壓得極低:“鳳九先生,姊姝與秦淵成婚有些時日了,至今仍未有子嗣……莫非是二人身體有什麼不妥?”

鳳九撚著胡須道:“放心,他倆身子骨康健得很,半點毛病沒有。老朽先前也旁敲側問過,行房之事也素來如常。眼下不過是差了點機緣罷了,急不得。好事不怕晚,再說小姝那麵相,將來定能給秦家添個大胖小子。”

莫青岩聽罷,眼中的憂色散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會意的笑,輕輕點了點頭。

新婦崔伽羅剛進門,舊婦莫姊姝卻還沒給秦家誕下子嗣,心裡終究不踏實,後宅之中,腹中空空,莫氏在秦府的話語權便少了幾分底氣,總覺得像是欠了秦傢什麼,抬不起頭來。

他又往前湊了湊,拱了拱手道:“鳳九先生,往後還勞煩您多費心,替他們好好調養著。若是來日姊姝能順利有孕,我莫氏定有重謝。”

鳳九冷哼道:“你們彆光顧著擔心他們,都是好孩子,子嗣之事早晚能成。倒是你,上次我給你把脈時,身子雖不算強健,也沒這般虛弱。這才過了多久,脈象裡竟隱隱透出些五臟衰敗的征兆,這可不是小事。”

莫青岩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神色依舊淡然,隻輕聲道:“我的身子,先生您是知道的,本就不算好。”

“還是老毛病!憂思過甚,鬱結於心。人身上的病,十有**是想出來的,心思重了,心力耗得快,正氣弱了,病邪自然會趁虛而入。你若是連自己都不愛惜,不肯放寬心,就算我的醫術再高明,也沒法子把你這身子調理好。”

一旁的莫清硯聽得臉色愈發凝重,滿眼憂慮地看向兄長,張了張嘴想勸,最終卻隻是重重歎了口氣,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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