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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一品公侯 第30章 詩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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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山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看著周遭的一切,又看見不遠處還有兩個九天仙女一樣的小姐正在寫字,隻覺得自己肯定是死掉了,現實哪有這樣漂亮的姑娘。

“這是陰司麼?”

莫姊姝正在謄抄紅樓夢的詩句呢,她耳力極好,聽到了病榻上的呢喃細語,緩步來到她身邊,為她號了號脈,笑著點了點頭道:“不負我的靈丹妙藥,可算扛過來了。”

“我不是被打死了麼?”阿山回憶起前日發生的事情,眼角劃下兩道淚痕。

“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前日是你家姑爺拚了命把你送到了我這醫治,你也是好命好運,不負我給你吃的靈丹妙藥。”

阿山看到了自己的彩燈就掛在床上,可是已經歪歪扭扭的被壓的不成樣子,不由得有些悲慼,她努力的爬起身,試圖將彩燈上的竹條複歸原位,可惜努力了半天隻讓彩燈變得更加奇形怪狀。

崔伽羅走過來,奇怪的看著小姑孃的舉動,不明白她在做什麼。

“你是在修這彩燈麼?”

阿山嗯了一聲,仍在拿小手撥弄著。

莫姊姝蹙眉問道:“我看你睡夢中也唸叨著這彩燈,看來對你很重要。”

阿山忽然想起什麼,唇角驀地揚起笑來,指尖輕輕撫過燈布邊緣:“這是姑爺送我的,上麵的題詩也是他親手寫的——從小到大,我隻收過這一份禮物。”

那日的滂沱大雨早將燈布上的墨色洇成了一團團濃黑,崔伽羅湊近些瞧了半晌,指尖戳了戳斑駁的紙麵:“一個字都辨不清啦。”

“可我記得清楚!”阿山胸脯一挺,眼尾揚起得意的光,喉間溢位的詩句像浸了蜜的流螢,輕輕撲棱著飛起來,“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這是姑爺教我的乞巧節詩!”

她掰著手指數,指尖因常年勞作泛著薄繭:“他一句句念,我一句句學,連掃地時都在心裡默背,如今連每個字的筆畫怎麼彎、怎麼勾,都刻進了心裡邊!”

那日姑爺拿著彩燈朝她遞過來的模樣仍是很清晰,這幾句詩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它像顆埋在心底的星子,曆經苦痛折磨仍亮堂堂的,讓她說起時,眼角眉梢都沾著藏不住的歡喜。

莫姊姝和崔伽羅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豔,後者更是來到了長案邊,將這首詩完整的寫了下來。

“以後不要喊姑爺了,他與你家小姐已經和離,以後在外人麵前,不要再提沈家與他的瓜葛,不然會影響他的前程,你須記在心裡。”莫姊姝皺了皺眉,將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講了一遍。

阿山聽罷重重頷首,神情裡竟帶著幾分早該如此的篤定:“早該散了!小姐從不與姑爺同屋,又總瞧他不起,讓他住庫房,吃不飽穿不暖……被仆役們欺負,還要跟狗搶食呢,可姑爺偏生癡心得很,事事順著小姐,可人心不是石頭做的呀,小姐那樣冷淡,換了誰能受得住呢?”

她將秦淵的遭遇,添油加醋的都講了出來,那言語間的可憐勁兒,直讓二女覺得阿閔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

“沈家真是瞎了眼,提不上台麵的肮臟彘犬,如此才學之士去哪不被奉為上賓,他們竟然捨得如此糟蹋,真是氣死我了。”崔伽羅義憤填膺。

“噤聲,注意風度,阿閔本來就是沈家的過客,此後,你也莫要再提。”莫姊姝斜睨了她一眼。

其實,莫姊姝心裡同樣憤慨,隻是麵上依舊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來。

那份和離牒文下筆還是過於留情委婉,若是言辭再犀利幾分,然後公之於眾,將那沈家娘子打入塵埃中纔好。

眾人不再討論,改向鑒賞詩詞。

“此詩,如果拿到過兩天的西江苑盛會上,必能一舉奪魁。”

“這是阿山的詩,你拿到那去算什麼事兒。”

“如此好詩詞,藏著掖著不為人所知曉算怎麼回事,讓大家一起鑒賞,也算是為阿閔積累宣告嘛..........”

二女出了屋,阿山掙紮的爬起來,悄默默的張望,來到長案前,將剛才崔伽羅所謄抄的詩詞一股腦的攏到懷裡,將他們折疊起來放在自己枕下,而後輕輕的哼了一聲,心裡暗緋,你們也想搶我的詩詞,休想。

阿山仿若能聞到紙上的墨香,一臉愜意的沉睡了過去。

尼山書院有三百二十名學生,講師的數量則不固定,今天邀請這個名士過來講幾天,明天又邀請這個,常備的隻有二十幾人而已,皆是當世大儒。

古時候的書院不像現在學校分年級,那時候書院更像“名師工作室”或“學霸自習室”。

學生年齡大小不一,有剛識字的小孩,也有準備考科舉的大人,大家混在一起學習,沒有固定的“班級”“年級”標簽。

講學的老師會根據每個人的水平單獨教,打個比方,比如給小孩講《三字經》,給大孩子講《論語》《詩經》,或者大家圍坐一起討論一個話題,想學什麼,學到什麼程度,更靠自己主動和老師引導,不像現在按“年級”統一進度。

(ps:三字經創作於宋朝,此處隻做舉例之用。)

簡單說,就是“跟著老師學本事,想學啥學啥,學到哪兒算哪兒”,沒那麼多“年級”規矩。

統一授課,那是宋代以後的事情,明朝就有了分批次入學,蒙學,童生,秀纔等等,按照你的進度安排班級。

自從山長親自考較之後,秦淵有了個特權,在這不受束縛,他準備去書院的藏書閣走一遭,現代收錄的古籍文獻大多都是殘本,流傳下來的不多。

他需要知道本朝的主流思想是什麼,那些所謂的飽學之士都讀一些什麼書,這纔是融入圈層的關鍵,不然整日看著腦海裡的那些現代人思想過日子,開宗立派的可能性不大,被人嗤笑是遲早的事情。

而後他來到藏書閣,向守閣人遞了自己的通行牌,因為是莫姊姝給的銅牌,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一路看過去,一本書快速的翻看,一目十行,大腦像個光刻機一樣將這些文字記錄了下來。

因華朝完整承襲了魏晉南北朝的文化脈絡,未經曆隋唐對《尚書》學的體係化整合,此時古本《尚書》的諸多異文與散佚篇章的殘卷精義仍有留存,並非後世定論的“偽尚書”範疇,這意外發現令他眸中泛起驚喜。

瞭解古人思想,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這些文字,甭管哪個學派,總歸得著書於文字,可以不採納,但是作為一個穿越客,他不能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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