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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一品公侯 第365章 天潢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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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到這就算結束了,彆指望十皇子能得到更重的處罰。”

趙沛然無力的往後一靠,歎氣道:“再追下去也沒辦法,我人微言輕,陛下已經很給我體麵了。”

秦淵一邊給他綁木板,一邊問道:“你怎麼跑到王屋縣做縣令去了?”

“我拿著行文,乾謁到莫長史府,走的他的門路。”

秦淵仔細一想,便知其中關節,曾經他曾委托莫姊姝在書院關照趙沛然,後來一家人來了長安,又將其托管給了莫長史和老師,一謝一莫,這兩家的渠道說通天也毫不為過,隻是做個縣令,已經是低就了。

“如今也算高升了,禦史很適合你。”

“我一直堅信,隻要聽從聖賢的教誨,保持一顆忠直之心,胸養浩然之氣,懲惡揚善,就一定會有出路。”

秦淵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不過轉念一想,這還還真沒準,以薑昭棠的性子還真不說不定會重用,隋中丞這個“無賴”一般的性子都能混得如魚得水,更何況法家的得意門生。

凡事靠法度說話,可能會成為忠直的鷹犬或者酷吏,但不會成為不講理的直臣,前者上位者可以矯正,後者就隻會認死理。

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像一隻純潔的小狗一樣,滿心憧憬著世界的美好,結果剛出門就被狗販子給網跑了,紅燒清蒸,誰知道未來會有怎麼樣的下場呢?

秦淵不想讓這個局麵發生,所以他想在保持他這顆赤子之心的基礎上,灌輸一些靈活應變的概念,讓他明白,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私心的,人都是有黑暗麵的,法度能有多先進呢,不過是少數人的意誌覆蓋眾人的意誌,現代的法度還分法理和人情呢,想想就知道了,沒辦法覆蓋到方方麵麵。

但要是隻靠隋中丞和裴令公兩個老夫子保護,不一定能擋得住“奸佞”的迫害。

轎簾掀動,一道倩影翩翩而入。

葉楚然看到多了個陌生男子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問道:“這是怎麼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在江州的好友,天水趙沛然,即將赴任諫院。”

“這是陰陽家少司命,葉楚然,也是我的好友,官居司天少監左。”

“下官見過少監。”趙沛然聲若蚊蠅,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在棉墊裡麵,他是個靦腆性子,頭一次見到如此身居高位,又如此出塵的女子,此刻自己這樣的狼狽,實在尷尬極了。

葉楚然沒理會這個鴕鳥一樣的男子,轉頭看向秦淵,蹙眉道:“可見到了太後?”

秦淵的笑容變得玩味,忍俊不禁道:“沒有,和太後頂牛的,是裴公,隋公和趙兄。”

葉楚然鬆了口氣道:“那便好,太後是個……”

她言語稍頓,看了眼趴著的趙沛然。

“沒事,說就好。”

葉楚然仍不放心,附耳道:“宮裡傳來訊息,太後剛才放十皇子回府,禁令解除了。”

秦淵似笑非笑道:“這可不一定,石家的事情鬨得這樣大,皇家的名聲也被連累,哪怕他是皇子,以聖人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輕拿輕放,我猜著,皇帝也是在試探,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還有沒有救,此刻放出來,大概是觀察期吧。”

“太後那邊……”

秦淵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笑著打斷道:“太後終歸還是老了,聖人登基已有四年,羽翼漸豐,不必她老人家費力匡扶,大家都難得做個純臣,我們忠君,忠的是一國之君,至於宮廷裡的其他貴人,不要被其乾擾,放到心裡麵尊敬就好。”

葉楚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知道秦淵肯定會有安排,以他鬼神莫測的手段,自己也難以猜透,既然如此,靜觀其變就好。

“這雪,越下越大了……”秦淵伸出手,想要接住幾朵雪花,但落在手心,須臾的功夫就化成了一灘水。

……

十皇子薑瑞霖,虛封魏王,乃淑貴妃所出,年方十三。此子性情乖戾暴躁,叛逆熾烈且頑劣成性,專好宴飲遊樂,雖稚氣未脫,卻已染狎妓惡習。然其心思活絡,口舌玲瓏,慣會綵衣娛親,常逗得陛下與太後開懷大笑,是以皇室長輩多對其縱容偏愛,寵溺有加。

“老十,出去之後可得收斂些性子。”薑逸塵皺眉道。

“沒事的二哥!咱是父皇的皇子,太後的孫兒,天潢貴胄之身,區區幾個賤民罷了,那幫朝臣能奈我何?我隻恨沒能當場宰了那個芝麻官,若非他多事,怎會鬨到這般地步!”

三皇子薑淩嶽緩緩睜開眼,語氣淡然:“你這浮浪性子真該好好改改。此番回府,便收心整理自身,閉門讀書,若無要事,莫再外出宴飲會客。”

薑瑞霖滿不在乎地拋起一顆蜜餞,仰頭用嘴接住,吊兒郎當地應道:“知道了三哥。不過話說回來,那縣令留著始終是個隱患,他看我的眼神,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斷了腿還叫囂著要治我的罪,必不會善罷甘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若他回頭再鬨,父皇下不了台,又得整治我一番,這滋味,我可不想再嘗一遍了。”

薑淩嶽無奈瞥了他一眼:“你心裡已有主意?”

“神不知鬼不覺!”薑瑞霖比了一個劃脖子的手勢。

薑逸塵眼底翻湧過濃重的失望,轉瞬便恢複清明。他沉吟片刻,冷笑一聲:“老十,道理跟你講了,好自為之吧。”說罷,披上大氅徑直向外走去。

薑瑞霖看二哥走遠,湊到薑淩嶽身邊,笑嘻嘻的問道:“三哥,這次父皇怎會這麼快放我出來?我還以為要多關些時日呢。”

“有太後出麵作保,陛下也對你無可奈何。”薑淩嶽神色淡然的飲了口茶。

“除了太後和永王叔,還有哪位兄弟為我進言了?”

“兄弟們自然都為你說了話。對了,那縣令哭喊著要治你罪,你可知他來曆?”

“不就是個落魄縣官?難不成還有什麼背景不成?”

“他此行究竟是無心之舉,還是受人授意,我尚不清楚。不過方纔我瞧見平原侯秦淵從議政殿將他接了出來,三刻鐘前,二人同乘一轎返回驪山了。”

薑瑞霖嗤笑一聲:“我說他怎有這般膽子,原來是有平原侯在背後撐腰。”

“或許其中另有隱情,還是莫要輕易誤會平原侯為好。”

“能有什麼隱情?一個小小縣官,敢對皇子甩臉子、告禦狀,若無人撐腰怎敢如此?那秦淵本就是陰鷙之人,仗著自己鬼穀傳人的名頭橫行無忌,根本不將我等皇子放在眼裡。區區一介侯爺罷了,即便我殺了他,父皇難道還能真治我的罪?”

薑淩嶽唇角微勾,勸慰道:“十弟,即便他當真心存歹意,你也莫要衝動。此事需從長計議,免得再生禍端,這次便回家好好讀書,不要再出門,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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