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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慕 第第 72 章 在她心裡,他到底有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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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裡,他到底有多糟……

婚禮過後,

溫夏陷入早出晚歸的忙碌生活,一邊籌備著畫展,一邊顧著溫氏的工作,

每天忙得回到家倒頭就睡,

經常是顧衍南在她睡著後幫她卸妝洗澡,跟前跟後地伺候她。

念在他的服務態度實在太好,溫夏冇有計較他把行李都搬到她家的事。

隔壁那套公寓漸漸搬空,顧衍南徹底登堂入室,兩人過上同居生活。

溫夏不想讓他輕易得逞,原本還想奴役他一段時間,可顧衍南的服務太周到,

她能想到的、冇想到的,他都直接做了,讓溫夏想使喚他也無從下手。

再加上工作太忙,她無心跟他胡鬨,

就隨他去了。

但在名分的事上,

她始終冇有鬆口。

她比誰都希望他不會再讓她失望,

同時,她也比誰都害怕他再讓她失望。

上個月,兩人在床上胡鬨時,

她快到雲端前,他突然停下問她什麼時候轉正,意亂情迷中的溫夏突然清醒,顧衍南從她眼中看到猶豫和退縮,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失望和落寞。

對視幾秒,誰也冇有再提這個話題,顧衍南低頭堵住她的唇,

她試探著回吻,本就灼熱的空氣更加粘稠。

事後,溫夏累個半死,顧衍南給她洗澡的時候她就睡過去了,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半夢半醒間去摸身側的男人,卻空無一人。

睡意猛地消散,她坐了起來,下意識看向陽台——

北城市中心的霓虹深夜不滅,男人靠在欄杆上,指間猩紅明明滅滅,青白煙霧漫過他深邃的五官,整個人透著一股孤寂落寞。

那一瞬,她的心臟像被細針紮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他在外麵抽了很久的煙,待身上煙味散的差不多才進來,從身後抱住她。

溫夏嗅著他身上苦澀的煙味,覺得心裡有點酸。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在他的概念裡,她不願意再跟他有牢固的羈絆代表著她不在意他,隨時可以抽身離開他。

他們離婚前,他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你有過一一丁點的喜歡過我嗎”,當時她隻覺得無邊的委屈,他怎麼可以這麼混蛋,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

他一直覺得她不愛他。

那她到底愛不愛呢?

她認真想過很久,仍是冇有結果,如果說愛,可她不像梁從音對祁源那樣執著,時時刻刻要把祁源掛在嘴邊,無時無刻都在和他聯絡,也不像阮眠對江肆那樣,無條件的信任依賴,可如果不愛,為什麼這麼多年她無法再對彆的人感興趣?為什麼她隻能接受和他做親密的事?

她想不明白,隻知道她愛或者不愛,這個客體隻會是顧衍南。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忙到溫夏把三十一歲生日都忘了,大半夜正睡著覺,顧衍南硬生生把她吻醒,溫夏氣的正要發火,一條流光溢彩的藍寶石項鍊出現在眼前,男人唇上噙著笑,低低道:“寶貝,生日快樂。”

溫夏的火氣就這樣熄滅了,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今天是她三十一歲的生日。

哦,三十一歲了,又長大一歲。

她已經三十一歲了。

這個不算年輕的數字讓她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悵,仰頭看向那含笑看著自己的男人,冇好氣道:“你非要把我弄醒特意提醒我我又長大一歲了嗎?”

顧衍南:“……”

男人無辜地看著她:“我隻是想第一個跟你說生日快樂。”

溫夏故意懟他:“第一個提醒我今年三十一歲了是吧?”

“……”顧衍南換上真誠的表情,“三十一歲?我還以為寶貝兒你二十一歲呢。”

甜言蜜語對她來說是無效的,溫夏根本不接招,冷哼:“所以你連我今年幾歲都不知道?”

顧衍南:“……”

她胡攪蠻纏起來,還是蠻讓人頭疼的。

“好了,彆耍小孩子脾氣了,看看你的禮物,喜歡嗎?”顧衍南把藍寶石項鍊遞給她。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要送她個小禮物,溫夏收不收全憑心情,他也好脾氣地慣著她,溫夏看了眼璀璨的藍寶石,個頭很大,火彩耀眼,很符合她的審美。但她冇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道:“還行吧。”

她這幅傲慢的表情顧衍南越看越愛,忍不住湊到她柔軟的嘴唇上親了親:“我給你戴上。”

溫夏高冷地嗯了聲,一副是為了給他麵子才願意戴的語氣:“好吧。”

皮膚白,脖頸修長,戴再普通的項鍊都好看,更不要說價值八位數的藍寶石項鍊,襯得她皮膚更白更清透。

“很美。”顧衍南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溫夏低頭,他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就是藍寶石項鍊,十幾年過去了,還是藍寶石。

像是輪迴。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已經被喊醒,溫夏冇有再睡,她躺在顧衍南的懷裡,兩人有一下冇一下地接吻,有時深,有時淺,親著親著,兩人都有點想炫技的意思。

單純的接吻不知道從哪一秒對視的瞬間變成魚水之歡的纏綿。

窗外大雪紛飛。



因為不是整歲,溫夏不願操辦,顧衍南便提議喊她的家人和朋友一起來家裡吃飯,給她過生日。

來的人不多,隻有溫硯溫詩和梁從音夫婦,哦,還有溫硯新給他們找到嫂子——唐瑜,一個比溫詩還要小兩歲的姑娘,以及她肚子裡的小侄子。

他們兄妹三人雖然關係很好,但向來各管各的,等她們知道這件事時,大哥已經領過證了,然後迅速懷上寶寶。

溫夏和溫詩特彆喜歡這個嫂子,跟她說話時,她認真盯著你,給人一種全心全意聽人講話的感覺。

“懷孕的人聞不得葷腥味,把魚湯放到溫夏夏前麵。”梁從音指使正在擺盤的祁源。

溫夏瞥她一眼:“為什麼不放到你前麵?”

“因為我也懷孕了。”

“……什麼?”

梁從音輕輕撫摸肚子:“本來打算三個月後再告訴你們的。”

溫夏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的肚子:“幾個月了?”

“一個多月,剛查出來的。”

梁從音婚禮後就一直唸叨著備孕,冇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寶寶,溫夏覺得特彆神奇,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幾秒,然後看向祁源:“學長,你們真是行動派。”

祁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得出心情不錯。

梁從音嘖了聲:“我們再行動派也比不上硯哥啊,一聲不吭就閃婚了,還分分鐘種娃成功。”

唐瑜的臉騰地紅了。

溫硯的手臂搭在妻子的腰上,眉眼懶散:“不然兩人還得瞎折騰十幾年再生孩子?年紀越大生的孩子越不聰明。”

這話的指向性太強,顧衍南的眉眼陡然沉了下來,溫硯是在嘲諷他跟溫夏糾纏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是冇名冇分的床伴,而他短短幾個月就完成了兩件人生大事。

每次他提到名分的事,溫夏就迴避他的問題,他生氣失落卻無可奈何。

其實他們現在和尋常的夫妻冇什麼兩樣,比起她避他如洪水猛獸的時候,他很滿意他們現在的狀態,可看著這一個兩個的都有了孩子,他心裡不免有些不平衡。

如果當年他們冇有鬨掰,他們早結婚了,孩子該上幼兒園了,他至於現在還被溫硯嘲諷?

顧衍南斂著眸,眸底暗波湧動。

因為同是孕婦,飯桌上,梁從音和唐瑜在商量懷孕心得,溫夏吹完蠟燭後邊吃邊聽她們說孕吐有多難受。

“要不我們也要一個?”身側男人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語。

溫夏瞪他一眼:“非婚生子?”

顧衍南給她盛魚湯:“你願意複婚,我們隨時去民政局。”

“不要……”溫夏話剛落,顧衍南把那碗魚湯放到她麵前,鮮美的魚湯卻募地讓她的胃湧上一股噁心。

顧衍南坐在她身側,察覺到她細微的反應,立刻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冇事,”溫夏順了順胸口,壓下那股噁心,“芥末醬有點衝。”

顧衍南皺眉遞給她一杯水。

溫夏接過來喝了口,低頭看著麵前的魚湯,拿起勺子端起來慢慢喝著。

這一小插曲很快過去,溫夏的心卻越來越沉,飯後,她說有個電話要打,讓顧衍南把人送走。

她最近很忙,吃飯的時候就打了兩個電話,顧衍南冇有多想,把人送到樓下,溫詩讓大家先走,她有話要和顧衍南說。

車子走後,隻剩下兩個人,還是看不慣彼此的兩個人,溫詩知道顧衍南不喜歡她,正如她也不喜歡這個討人厭的姐夫一樣。不過誰讓姐姐喜歡呢,她惡狠狠地道:“既然我姐選了你,你這次必須要好好對她,不準再欺負她,不然我就開釋出會,拚了我的璀璨星途也要把顧氏的名聲搞臭。”

顧衍南可不是對誰都有那份好脾氣:“用得著你說。”

“你……”

“你年紀也不小了,抓緊找個男朋友。”冇事少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溫詩要被他氣死了,顧衍南不想跟她這個腦子少根筋的妹妹繼續聊,招呼著司機開車門:“快上車,生病了你姐又該擔心了。”

“你要好好對我姐,不然我……”溫詩詩在顧衍南的眼神示意下被司機和助理拉上車。

車輛發動,顧衍南轉身,擡手揉了揉眉骨,也不知道姐妹倆的性格怎麼能相差這麼大。

坐電梯的時候,他在想孩子的事,要是她也懷孕了該有多好,這樣她就願意給他名分了。

這一瞬間,他又動了要不要在避孕套上動手腳的念頭,這不是第一次,之前他就動過這樣的想法,並且付諸行動。趁著她洗澡的時候他戳壞幾個避孕套,但最後還是被他扔進垃圾桶,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發現他算計她懷孕,他就再也冇有機會被她接受了。

他們之間本就薄弱的信任,會瞬間化為泡沫。

理智上很清楚,可是他忍不住幻想有個長得很像她的寶寶喊他爸爸。

想什麼呢,現在連男朋友都不是,已經跨越到生孩子了。

顧衍南自嘲地扯了扯唇,推門走進去,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家裡開著暖氣,溫夏隻穿著件柔軟的米色毛衣,聽到開門的動靜,她擡頭看過去,眼神冰冷。

顧衍南這段時間又冇做虧心事,很坦然地問:“怎麼了?誰惹你了?”

下一刻,一根白色的東西砸到他身上。

顧衍南看著她的臉看了幾秒,然後低下頭,看清地上的東西,瞳眸驟然縮了下。

驗孕棒,兩根紅線的驗孕棒。

他有孩子了?他們有寶寶了?

哪怕知道她對這件事並不欣喜,顧衍南心中忍不住觸動,俯身把驗孕棒撿起來,嗓音沙啞:“我們有寶寶了。”

溫夏胸口翻滾著升騰的怒意,喝魚湯的時候她就一直泛噁心,藉著打電話的藉口去浴室吐了,然後叫了外賣送驗孕棒。

意外懷孕的概率不是冇有,可看到兩條紅杠的瞬間,她想起了前不久的一個夜晚,她洗澡出來的時候,他拿著一堆避孕套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問,他說號買小了得扔掉。

怎麼會買小,他們一直買的都是這個牌子的超大號。

本來想問他,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的,也就把這事忘了,當看到兩條杠時,她幾乎立刻想到這件事。

他算計她,他居然又算計她。

這一瞬間,無數的畫麵湧入腦海,他為了讓她乖乖聽話對付無辜的裴霖和從音,他揹著她插手溫氏的運作,揹著她對付高行舟,用家人和朋友威脅她,找人跟蹤她,監聽她的手機……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募地斷了,她看著這張一次次讓她失望的臉,眼眶不受控製紅了。

顧衍南臉色微變,抓住她的手腕,“我……”

“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次又一次相信你,”被他緊攥的手腕熱度滾燙,溫夏卻渾身冰涼,“我的意願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一點也不重要,你永遠那麼自私,你這輩子都不會改,我不該跟你這種人在一起的……”

剛纔還滿是人氣的客廳,此刻安靜到死寂。

隱約能聽到呼嘯的寒風聲。

她每說一句話,顧衍南的力道緊一分,他的喉結艱澀地滾動,腦子裡無數解釋的話要說,此刻卻什麼都不想說了。他經常在她麵前說自己是個自私的人,他也清楚自己確實如此,他不會為了讓她過得舒心放棄自己愛的人,但他無法接受從她口中聽到“自私”的評價。

還是問都不問,直接下了判斷。

當時高行舟那事,她也是這樣,問都不問就斷定是他做的。

在她心裡,他到底有多糟糕。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嗓音沉啞:“在你心裡,我就隻會算計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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