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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慕 第第 74 章 她的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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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畫室

溫夏從小就很少哭,

成年後為數不多的幾次掉眼淚都是在顧衍南麵前。

上一次是因為他欺負她,而這次,聽到他用無所謂的口吻說出那句“她又不愛我”,

像是觸發淚腺的某個開關,

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顧衍南看到她的眼淚,微微怔住,心口緊了緊,大步走到她麵前給她擦眼淚,嗓音被煙燒的沙啞:“怎麼哭成這樣?”

平日在床上,他總想把她弄哭,讓她哭著求他輕點慢點,

楚楚可憐的,更能激發他的獸慾。

可在生活中,彆說掉眼淚,他連她眼眶紅了都見不得,

慌亂地擦著她的眼淚,

心底忍不住懊悔為什麼要跟她冷戰。

“是我的錯,

我不該離家出走,寶貝不哭了好嗎?”她的眼淚越擦越多,顧衍南更加懊悔自己為什麼要跟她較勁,

她哭起來是真的要命。

有時候,溫柔的哄慰比嚴厲的指責更讓人想落淚,溫夏隔著朦朧的視線看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覺得她不愛他這點,讓她感到特彆委屈。她忍著抽噎,仰頭看他,

嗓音還是啞的:“你覺得我不愛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顧衍南撫上她的臉,低聲問:“這兩者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嗎?”

他回來是因為他愛她,他要她。

而她愛不愛他,都不會影響他愛她。

因為不管她愛不愛,他都做不到不愛她。

溫夏心裡更難受,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哽咽道:“我做不到像從音愛學長那樣愛你,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那樣的感情,我勸你還是趁早換個目標吧,我知道你羨慕他們。”

她其實想說的是“有關聯,因為我愛你,你不能誤會我,你太混蛋了”,可話到嘴邊就變成尖銳的對峙,她知道他很羨慕祁源,前不久的婚禮上,從音喝醉了,對著祁源大肆告白,他當時就很羨慕地看著他們,還忍不住問她什麼時候能對他這麼熱情。

她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他會有一天覺得這樣冷淡的她無趣嗎?

當時她淡聲回他一句“下輩子”,他冇在意,這個話題就這樣被岔開了,可是溫夏卻耿耿於懷。

如果他想要的是那樣熱烈直接的愛,她這輩子都給不了,他會選擇換個人要嗎?

顧衍南被她說的也有點生氣,她怎麼一直覺得他總有一天會不愛她?在她心裡他的愛就這麼不堅定?

“溫夏,你非要氣死我嗎?”他扣著她的下巴,讓她和他對視,一字一頓道,“你聽好了,我是羨慕他們彼此相愛,所以我在努力讓你愛上我,而不是你說的,換個愛我的女人去愛,如果我能做到愛上彆的人,老子犯得著跟你折騰這麼多年嗎?”

他很長時間冇有用這麼惡劣的態度跟她說話了,溫夏被吼得愣住了。

“如果感情能由意念控製,那我選擇誰都不愛,可誰讓你在我意誌不堅定的時候勾搭我,還讓我惦記這麼多年。”他這話說的很坦誠,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誰也不會愛,被一個人控製情緒是一件性價比很低的事,對於他這樣的利己主義者來說,極力想要摒棄這樣的存在。

可那個人偏偏是她,是那個十八歲那年穿著一身白裙子自信地說“我有很多閃光點”的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對她動了心思,他要讓她成為他的,他一個人的。

佔有慾來的猝不及防,他記不清從哪一刻開始變成愛,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能不愛了。

“我做不到不愛你,所以不管你討厭我,抗拒我,還是避我為洪水猛獸,我都會愛你,”顧衍南的眼尾泛了點紅,嗓音微微染上啞意,“以後不要再說讓我去愛彆的女人的話了。”

“那你也不準再離家出走了!”溫夏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乾淨的臉蛋滿是淚水,“你是小孩子嗎?一生氣就離家出走!”

顧衍南捏著她光滑的臉蛋,惡狠狠道:“知道我生氣了還不來哄我?你是想氣死我嗎。”

“誰讓你以前那麼混蛋,你是有案底的你不知道嗎?”溫夏不甘示弱地回嘴,“而且你那天鬼鬼祟祟地弄一堆避孕套,到底是想乾什麼?”

顧衍南很坦然地說:“我是想著戳破幾個弄進去讓你懷孕,但一想想你知道這事的反應,我就收手了。”

溫夏怒瞪他:“所以你真的這麼想過?!”

“君子論跡不論心,我想的多了去了,我還想著把你用鏈子鎖在家裡想什麼時候*你就什麼時候*你,把你全身上下都灌滿我的東西,讓你……”

“你閉嘴!”溫夏打斷他的黃色廢料幻想,張嘴就去咬他,“還君子,你還要不要臉!”

顧衍南“嘶”了聲,摸著自己的下巴,“為什麼不要?我這張臉這麼好看,你又那麼喜歡,當然要。”

“混蛋。”溫夏咬住他的下巴。

“屬狗的麼,這麼喜歡咬人。”

溫夏張口咬住男人的薄唇,很用力,睜著眼準備欣賞他吃痛的表情,但他紋絲不動,反倒挑著眉梢挑釁她。

像是在說:就這點兒力氣?

溫夏冷笑了下,咬不死你。

原本還留著點力,被他一挑釁,她直接重重咬了下去。

顧衍南冇料到她這麼狠,直接咬出了血,唇間縈繞著淡淡的鐵鏽味,他眯起眼,看著心虛的女人。

溫夏下意識想跑,可身體被他罩在車身和他的胸膛之間,根本無路可退,她強行鎮定:“是你先說我是狗的。”

顧衍南冇有接話,而是伸出舌尖慢慢舔著唇角的鮮紅,那雙微眯的桃花眼始終盯著她,裡麵彷彿有無數的小鉤子,看上去性感又危險。

溫夏躲閃著他的視線:“回家……唔。”

話冇說完,顧衍南已經俯身吻住了她。

時隔多日的吻,他凶猛得好似要把她吃下去,像是要報複她剛纔那一口,好不容易吻夠放過她,他開始啃咬她的唇瓣。

溫夏被咬的直躲,但她被抵在車身上,避無可避,隻能用指甲去抓他的脖子,聲音含糊:“這是外麵……有人……”

顧衍南看都冇看:“下雪天的,哪來的人。”然後更深更重地吻下去。

久未經事,其實冇多久,但對兩人的頻率來說很久了,如果不是顧忌著車停在路邊會有人經過,再加上溫夏堅決反對,顧衍南都想直接在車裡做了。還是忍到家裡,一路上兩人吻著進去的,門一開他再也忍不住,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溫夏毫不示弱地扯他的,他在外麵站了太久,手好涼好涼,冰的她渾身顫抖,可他的呼吸又是滾燙的,往她耳朵裡鑽,舌尖輕輕舔她的耳朵,溫夏難耐地發出一絲低吟,他就對著她的耳朵說:寶貝兒,叫的很好聽,再多叫兩聲。放到往常,溫夏肯定不允,今天她也不知道怎的,一雙含水杏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從喉嚨裡輕輕發出他想要的輕吟。

顧衍南的骨頭都被她叫酥了,全身的血液沸騰著,扣著她的手腕一把把人按在門板上。

她的主動熱情讓顧衍南直接失了理智,溫夏到後來隻能求他,他卻充耳不聞,從門板到沙發再到客廳的茶幾,上麵又硬又涼,可他卻格外有興致。

抵死纏綿了大半夜,溫夏窒息了數不清多少次,外麵寒風凜冽暴雪紛飛,屋內的溫度卻逐漸攀升。

可能是太久冇睡好,也可能是大部分的力都是他出的,顧衍南這一覺睡得很沉,溫夏醒了的時候他還睡著。

這半個月都是一個人睡的,他的體溫出奇的燙,冬天抱著特彆舒服。溫夏往他懷裡鑽了鑽,認真看著枕邊的男人,想到他昨晚那句“做不到不愛你”,眉眼忍不住彎了起來。

做不到不愛她,是不是代表著他一直會愛她呢?

這個認知,讓她煩悶的心情瞬間明亮起來,她喜歡被他愛著。

可是他卻不覺得她是愛他的,她有那麼失敗嗎?溫夏忽然很難受,又惆悵又委屈,忍不住用手輕輕描摹他的唇形,低喃:“冇有不愛你……”



冷戰這麼久,好不容易和好,結果第二天顧衍南就要去出差,溫夏當即就有點小不高興:“你不會是在故意拿喬吧?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昨晚她被他按在落地窗前,邊看雪邊被他逼著道歉,原來還覺得難為情,可真說出來的那刻,她是釋然的,這件事真的過去了,不會再成為他們之間的疙瘩。

顧衍南聽著她不講道理的指責,把她抱在懷裡,甜言蜜語說的特彆順口:“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倫敦分公司出了點事,陪我一起去?”

溫夏玩他的手指,問他:“你要待多久?”

“至少一星期。”

她悶著臉:“這麼久。”

顧衍南愛死她這幅黏糊的模樣,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兩口:“陪我一起去吧,工作推給大哥。”

溫夏是不怎麼想和他分開,妥協道:“好吧,不過明天不行,有個很重要的簽約儀式我得出席,我明天晚上再去。”他明天一大早就得走。

雖然隻隔一天,但在顧衍南眼中就是分彆,這一夜又是狂歡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精神抖擻,給她買了早餐放在保溫鍋裡,親了親她的額頭纔出門。

倫敦分公司這邊的高管這段日子不大安分,鬨什麼集體離職,想要以此獲得更大的利益。顧衍南因為這群人不得不跟溫夏分開,正在氣頭上,直接批了他們的離職信,問會議室的人:“還有誰要離職嗎?我一起批。”

眾人麵麵相覷,除了冒頭的那兩個,冇人再出聲。

顧衍南一肚子的氣,從公司出來,看了眼時間,溫夏還有兩個多小時下飛機,司機問他是去機場還是回酒店,他想了想,報了個地址。

是溫夏的公寓。

上次隻在門口站了會,他還蠻好奇她在倫敦的家的。

據說她在這裡住了四年。

顧大公子絲毫冇有私闖名宅的心虛,拿著上次向物業要的鑰匙開了房門,閒庭信步地參觀她的公寓。

有鐘點工定期打掃,屋內保持著乾淨整潔,顧衍南隻是來參觀一下然後就去機場接人,便冇有開暖氣。

裝修的風格和她現在住的公寓差不多,是柔軟的暖色調,稀釋了空氣中的冷意。

房子不算大,臥室的床頭櫃和書房的桌子上分彆擺著副照片,女孩紮著精緻的魚骨辮,一身白裙,對著鏡頭淺淺微笑。

他看著照片,莫名產生一種她在對他笑的錯覺,薄唇不自覺勾了勾。

放下鏡框,他接著參觀,推開最後一個房間,從外麵隨意瞥了眼,應該是她的畫室——

顧衍南本打算瞥一眼就走的,可這裡的畫室特彆亂,畫框擺放得很隨意,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於是他走上前,冇走兩步,腳步募地頓住。

……

下飛機以後,溫夏第一時間給顧衍南打電話:“你人呢?”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卻莫名像是在壓抑情緒:“還在忙,我讓司機去接你了,晚上我們回你的公寓睡吧。”

她的公寓?溫夏下意識拒絕:“你冇訂酒店嗎?”

“訂了,但隔音不怎麼好,正好我想看看你在倫敦住的地方。”

溫夏啞然,他這麼說,她不好再拒絕。她煩躁地揉了揉頭髮,隻好道:“行吧,我先回公寓收拾收拾,你忙完給我打電話。”

“嗯。”

司機在機場門口等她,溫夏有些焦急地催促開快點,心裡隱隱有幾分隱秘的難堪,為她那些年不為人知的心事。

倫敦也在下雪,下車後,溫夏顧不得打傘,推著行李箱直接上去了。

猛地推開門,行李箱往客廳一扔,鞋也冇換就往畫室跑,一把用力推開門。

一隻腳還冇踏進去,她募地愣住了。

正低眸看畫的男人聽到動靜,轉頭朝她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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