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_同義詞 ☆、碰撞(二)
☆、碰撞(二)
當作他不存在?路遙心裡發苦,要是高楷能成為那種輕易被忽略的存在,那他現在還有必要跟他僵持在一起嗎?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冷靜一下,我不想跟現在的你談。”路遙一抹臉頰,從床上爬下來就要往外走。
高楷臉一冷,“不想跟我談?你想去哪兒?”
路遙不理他,一邊整理外套一邊往房間外走。
高楷從來沒被人這樣無禮的徹底無視,轉身走到門邊,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反鎖,“脫衣服,立刻去洗澡!”
路遙嘴唇抖了抖,紅著眼睛帶著哭腔問:“你這是想乾什麼?!你能不能彆發神經!”
“我再說一遍,滾去洗澡!”高楷擡手指著浴室。
路遙轉身啪的坐在床邊,眼眶裡都是淚,卻盈在眼睛裡,看著委屈又倔強。
高楷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拎著路遙直接進了浴室,路遙嚇得大叫:“你放開我混蛋!我他媽就不洗!洗你妹!嗚嗚嗚……”
兩個人徹底杠上了,路遙心裡麻木了,豁出去了的反抗著,高楷索性將他扔在浴缸裡,開了淋浴之後就按住路遙的腦袋脫他的衣服。
路遙泣不成聲,掙紮了沒多久就沒力氣了,趴在浴缸裡嚶嚶的哭,間或罵一聲混蛋,高楷權當沒聽見,因為生氣,手上沒輕沒重,抓著路遙的胳膊一圈青紫。
路遙被脫得光溜溜的趴在浴缸裡,覺得連最後一點尊嚴和堅持都被高楷拔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了。
以前路遙覺得高楷可怕在他的眼睛裡,現在,路遙覺得他可怕在像是一頭隨時要吃人的野獸。
路遙一哭起來,渾身就軟了,掙紮了沒幾分鐘就隻剩下抽噎和喘氣的份兒,但眼睛還鍥而不捨的等著高楷。
高楷看著他哭,心裡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著,看著他紅撲撲的臉還倔強的瞪著自己,一點知錯能改的樣子也沒有,頓時覺得火氣上來,一擡手就將他翻了個身。
路遙吃了一驚,頓時危機感洶湧而至,“你乾什麼?你……你彆碰我,我給誰上也不給你上!”
高楷手上一僵,幾乎是怒不可遏,周圍的空氣凍結了一般。高楷將他從水裡拎起來,掐著他的臉正對著自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路遙被嚇到了,縮著肩膀就想跑。
高楷抓著路遙的腳踝拎起來,伸手探向路遙後麵,指尖按在上麵,路遙渾身一個機靈,兩隻腿用力夾住高楷的胳膊。
“我不做……我不做……嗚嗚……高楷……”
路遙緊緊閉著眼睛,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臉漲得通紅。高楷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路遙夾著腿,聲音和掙紮都微弱了。
但是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高楷那隻手指,擠了進去,又拔出來,然後身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路遙睜開眼睛,睫毛上都帶著水珠,看著浴缸邊沉默看著自己的人,猛地反應過來,高楷已經鬆了手。
他身上了衣服也都濕了,額頭上頭發也有些淩亂,深深皺著眉頭,神色複雜,不知正在想什麼。
路遙吸溜著鼻涕,從浴缸裡爬起來,四目相對的僵持著。路遙現在身上光溜溜的,也沒有自信能從高楷麵前跑掉,索性等著麵前的人發威。
“為什麼要騙我?”高楷說得冷硬,聲音低沉的可怕。
路遙不知道他說自己什麼事情騙了他,乾脆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高楷站起身來,竟然就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他默然轉身拿起一邊的浴巾包住路遙,然後將他抱到臥室裡放在床上。
路遙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高楷坐在床邊抽了一支煙,才說:“睡覺。”
路遙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高楷從衣櫃裡拿出睡衣扔到床上,然後轉身出去。
穿上睡衣,路遙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手機,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王鵬飛怎麼樣了。
路遙趴在床上,身體疲憊得要死,但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比自己安然入睡。
躺了五分鐘,路遙爬起來,小心翼翼開啟臥室的門,站在欄杆上往客廳看,高楷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打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將手機扔在一邊。
高楷兩隻手搓了搓臉,就開始一隻接著一隻的抽煙。
路遙心裡莫名苦楚,呆呆坐在欄杆邊,淚流滿麵。他又回到臥室裡,閉上眼睛。
一夜沒睡,又折騰了一早上,心力交瘁的路遙還是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幫傭做了點吃的給路遙當午餐,她顯然是聽到了早上的動靜,看到路遙的時候神色有些奇怪。路遙心裡不是滋味,上樓換了衣裳拿了包就要出門。
誰知剛下樓,張立權就來了。
高楷臨出門之前,交代路遙一起來就給他打電話。幫傭趁著路遙吃飯的功夫打給高楷,來的卻是張立權。
張立權一臉的睡意,像是才睡醒的樣子,看路遙要死不活苦著長臉,頓時歎了口氣。
“學校那邊已經給你請過假了,這幾天你還是待在家裡吧。”
路遙一愣,頓時擡起頭來,皺眉看著張立權問:“為什麼?學校我都不能去了?平時什麼不讓我出門。”
張立權咋了咋舌,“他正在氣頭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鬨啊?三天兩頭的有完沒完了?一個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是吧?好日子過太多了是吧?這才消停幾個月啊?”
路遙一聽,頓時來氣了,“你罵我乾嘛啊?關我什麼事啊?你知不知道,他把人家王鵬飛骨頭打斷了,我現在連人家情況怎麼樣了都不知道!這裡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再待下去了!”說著就往外走。
張立權連忙攔住他,“你還擰得過他啊?我說那個姓王的敢碰你一根指頭,高楷非剁他的手不可。現在是斷了兩根肋骨,姓王的該燒高香了。你現在還對著乾,到時候出什麼事,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路遙頓時有一種深切的無奈的感覺,看著張立權那張臉幾乎有哭出來的衝動。
張立權見好就收,拉著路遙坐下,“你彆死腦筋。出什麼事了?你不會真的跟那個記者有什麼吧?”
路遙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權哥,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高楷啊?我現在真的很怕他,比以前還怕。”
“這種事情,我能幫誰啊?”張立權歎了口氣,“但我要是讓你走了,還不得讓他給一槍崩了?”
路遙將包扔在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就往樓上去,張立權跟著他上樓。
路遙躺在床上,看張立權看在門邊看著自己,於是求他:“權哥,高楷把我手機砸了,我現在隻能求你了,幫我去看看王鵬飛有沒有出事成不?要是他有什麼事情,那可都是我害的。”
“這倒沒什麼,小意思。不過……你最好還是跟高楷好好談談,有時候氣頭上,兩個人怎麼說都是對牛彈琴,冷靜下來再說吧。”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過去的事情也都過去了。不管他喜不喜歡我哥,人都死了。”路遙搖了搖頭,“誰能沒了誰就不行呢?我覺得我能一個人過得很好。”
張立權無言的看著路遙,猛然覺察到,麵前的人還真是長大了不少。這是不是就叫做被迫成長?以前,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得任性小少爺,現在,卻有些滄桑無奈的痕跡出現在臉上了。
張立權心情複雜,還真說不出是好是壞。
事實上,高楷也變了很多。尤其是對於路遙的事情,很容易左右他的情緒,往往不自覺火冒三丈的時候,自己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他也好久年沒見過這樣暴躁的高楷了。也許人還真是挺奇怪,有時候不知不覺,也會朝著沒有辦法回頭的方向偏離正軌。
高楷昨晚一晚沒睡,拿著手機時不時看看時間,看樣子也多半是因為路遙的事情。
但一大早回去補眠,人卻盯著一臉的疲憊跑到拳擊俱樂部打拳。
這還真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高楷坐在桑拿房裡,一身的蒸汽和汗水,他拿毛巾擦了擦臉,起身拉開桑拿房的門。
門外,徐睿正等著他,見他出來,連忙說:“你待會兒還有一個會議,最近那邊老總約了好幾次了。”
高楷一邊披上浴衣,一邊往前走,徐睿連忙跟上,見他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空,改成星期二。”
徐睿心裡歎了口氣,在這裡一個人蒸桑拿叫沒有空?他搖了搖頭,正色道:“這個案子很急,這個月月底之前一定要定下來,地皮也空了幾年了。要是拿不下來,可能就要改投了。”
“知道了。”高楷頭也不回進了更衣室。
換了衣服出來,高楷直接開車去了安卡利亞。高楷氣色很差,近來幾個賭場先後都出了事情,高楷頂著壓力讓人疏通關係,尤其是有人打了警察,事情如果能用錢解決倒是好辦了。
頭疼的是,被打的警察軟硬不吃。高楷這人手段狠就狠在讓人不得不服,人總有弱點,抓住弱點,高楷也不擔心事情擺不平。
親自作陪這種事情高楷做的不多,但一旦做了,那就是給足了麵子了。因此,這一晚上過了,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高楷喝了兩杯紅酒,因此沒開車回去。司機把他送到半路上,高楷忽然讓他在藥店停下,然後下車。等了幾分鐘,高楷回來了。
回到彆墅已經快十二點了,一直沒睡覺的高楷在車上打了個瞌睡,一進屋子,竟然忍不住輕出一口氣。
張立權蜷在沙發上打瞌睡,聽見開門聲驚醒了,看到高楷回來,頓時鬆了口氣,打了個嗬欠,“你回來就好,那我回去了。”
高楷點了下頭,“這兩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彆來了,賭場的事情我已經打通了關節,其他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我就不多說了。”
張立權點了點頭,看著高楷一臉的疲憊,這時候又特彆佩服高楷。這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能第一時間除錯自己的狀態,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跟個機器人似的。
但,即使是機器,運轉久了也要休息。
張立權離開之後,高楷直接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光著身子直接進了臥室。路遙側臥在這頭上,看起來很乖順,跟早上的張牙舞爪大相徑庭。
高楷取出上衣口袋裡的東西開啟,是一盒保險套。他把東西扔在枕頭邊,然後翻身上床。
路遙睡得很沉,一動不動。
高楷低頭在他額角吻了吻,掀開被子伸手撫摸著路遙的脊背。然後順著他的鼻梁吻到嘴角,溫柔輾轉在他唇齒間的吻慢慢變得堅定有力。
路遙低聲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黑暗裡,兩個人的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