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77:帶著糧票去撿漏 第114章 鈞窯瓷器?
王二猛哈著水汽進門就坐在張學強身邊,拿起茶杯先灌了一大口。
“師傅,今兒我可是撿到寶了,您快來看看!”
他說著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布口袋,嘩啦一聲放在了桌上。
聽著像是銅錢之類的東西。
張學強以為他收到了大珍,來了興趣叫過三亮和帽頭,一起見識一下。
就連正在打盹的輝二爺都伸長了脖子,丫丫也站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
王二猛扯開了口袋,緩緩傾倒在桌上,幾十枚圓滾滾黑乎乎的銀圓滾了出來,有些還帶著厚重的綠鏽。
“師傅,您上次說過,銀圓之中伍角的和兩角一角更稀有,這些可都是伍角的,庫平三錢六分,還都是光緒的呢,我是不是發了?”
清朝時期麵值一元的銀圓都是庫平七錢二分,庫平三錢六的是半圓,庫平一錢四分四厘的是兩角,庫平七分二厘的是一角。
張學強拿起一枚比較乾淨的,皺眉一看,這銀圓比普通的小了好幾圈,重量也輕了不少。
幣麵背麵珠圈之內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蟠龍,翻轉看正麵,上方寫著雲南省造,中間珠圈之中是滿、漢文的光緒元寶,珠圈下方寫著庫平三錢六分。
二十多塊銀圓樣式一樣,張學強大致看完了,呲牙笑道,“二猛,花了多少錢?”
王二猛心裡忽然咯噔一聲,下意識道,“不貴,合著三斤糧票一個,怎麼了師傅,我遇到假貨了?”
張學強道,“真貨沒錯,這是半圓的銀圓沒錯,這樣吧,讓帽頭來說說這銀圓。”
帽頭拿起一枚銀圓,指甲蓋一彈,銀圓嚶嚶作響,飛在空中旋轉著落在了他手心裡。
“昨天強哥就講過,這銀圓叫做雲南半圓龍洋,上麵寫著光緒其實卻是民國時期鑄造的,再加上銀子成色低,鑄造量巨大,流通年份也有半個世紀,所以存世量海了去了。”
這種銀圓在張學強重生前,大概二三百一枚,還得是品相不錯的,主要原因就是存世量太大。
王二猛越聽越是心涼,最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兩眼發直。
“我,我還以為發了財,這是讓人坑了啊!”
帽頭翻白眼道,“誰讓你昨天不好好聽課,活該!”
王二猛麵如死灰,眼神裡也沒了光彩。
張學強拍拍他肩頭道,“彆灰心,這次隻當是教訓了,你以後可得多上心。”
王二猛猛地驚醒,站起身道,“沒事,我今天肯定虧不了,車上還有一件寶貝呢。”
說罷扭頭就走,不一會兒抱著個麻包片子包著的東西回來。
咚一聲,這東西放在桌上動靜不小,看著就挺沉的。
隨著王二猛掀開麻包,露出了一個足有鬥一樣大小,五彩斑斕的瓷器。
他指著東西說道,“師傅我這回不會看錯了,這是北宋五大名窯鈞窯的渣鬥。”
張學強隻捂臉,旁邊輝二爺都笑噴了。
王二猛再次變臉,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難道我又錯了?”
難得的實物教材,張學強讓幾個徒弟湊近點,輕聲道。
“彆的不說,我簡單給你們科普一下,這五大名窯是北宋時期的,那時候燒不出這麼大的東西,這是其一。
其二,你剛才說它叫渣鬥,所謂渣鬥又叫唾壺。
渣鬥叫鬥,形狀可不是裝糧食的那種鬥的形狀啊,樣式跟咱們現在的痰盂幾乎一樣,隻不過個頭較小。
這玩意用途多種,可以當居室內的私密痰盂,也可以作為餐桌上裝唾棄物的容器吐點魚骨頭雞骨頭花椒粒啥的。
還有一種用途是擺在書房中裝一些廢紙頭之類的雜物。
更彆說鈞窯的窯變釉根本就不是這種樣子,還有胎質顏色都天差地大。
你這寶貝釉色倍新,還帶著火光呢,我看出窯最多不過三年。”
王二猛嗓音沙啞宛若瓷片子刮鍋底,“五十斤糧票啊,抗死我了,我去找他拚命!”
張學強按住這小子肩頭道,“古董行裡看走了眼,就是自認倒黴,你學藝不精,還去找後賬,人家能認?”
王二猛彷彿塌了骨架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我,我就不是這塊材料,今天賠光了本錢,以後怕是連自己也得賠進去。”
張學強遞給他一個包子,和藹說道,“你先吃點,我給你細說。”
王二猛接過包子,放在嘴邊,卻始終不張嘴咬一口,彷彿丟了魂似的。
張學強不想第一次收徒弟就教廢了,打算再拉他一把。
“二猛你這根本不叫事,古董行裡多少前輩都經曆過比你更嚴重的搓著。
他們有的被騙傾家蕩產,有的因為打眼債台高築,還有人輕信朋友買了一倉庫廢紙,這位前輩硬是靠這些廢紙又重新站起,成為古董行的大佬”
張學強臉也不紅繼續說道,“關鍵在於不能氣餒,要從哪裡跌倒在哪裡爬起來。
你是因為經驗不足,那就多學多看,戒驕戒躁,尤其是要戒貪,不要貪多,貪大,貪便宜,你就不會吃虧。
二猛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彆人沒有的一份執著,你小子堅持下去,肯定能超過那些前輩,走向人生巔峰。
今天虧的都算我的,可這教訓你得給我牢牢記住!”
王二猛聽得熱血沸騰渾身顫抖,眼中也滾下了淚珠。
“師傅,你放心,我從今兒起,要是不背過那些東西,絕對不會再上街。”
張學強笑道,“彆貪多嚼不爛,慢慢的消化才能更好吸收,好好吃吧,過會兒去招呼那些弟兄,下班的時候都來後院。”
“哎!”王二猛重重點頭。
三亮和帽頭也將這番話記在了心裡,暗自下決心一定努力學,不落在人後。
張學強收好半圓龍洋,拿起那個‘渣鬥’走向後廚。
“樊姐,你看這玩意,和麵比搪瓷盆強吧,還大呢,土產店怎麼也得賣塊,歸你們後廚了!”
樊子君露出笑意,“這個好,底深不怕麵粉出來,我去刷乾淨,以後和麵就用它了”
瘋子伸手接過渣鬥蹲外麵水池子仔細洗刷起來。
張學強衝他背影一努嘴,低聲道,“樊姐,新臨時工還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