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如驟雨初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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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嶼之待在花店的第七天,溫商年也破天荒的出現在小鎮,他神色悲涼,自顧自在店內挑起了百合花。
“今天是阿梨的頭七”,他頓了頓,繼而看向李嶼之,“車體爆炸連骨灰都不剩,我用她生前留下的物品立了墓碑,就在安荷的風棲山上。”
“如果你想去祭拜阿梨,那就跟上。”
話音剛落,溫商年捧著一束挑好的百合花推門而出,李嶼之修剪花枝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滾燙的淚水伴隨著一聲極輕的抽泣落下。
李嶼之胡亂的擦去眼淚,跑到樓上從衣櫃裡挑了一身黑色西裝。
方梨曾經說過:“弟弟穿西裝最帥啦,我眼裡哪裡還容得下彆人。”
她摟著他的胳膊,肆無忌憚又甜蜜的撒嬌。
那樣美好的回憶,彷彿就在昨天,又似乎恍如隔世。
思緒迴轉,李嶼之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感覺和從前不一樣,從前方梨在身邊,現在隻剩下了他自己。
半小時後,溫商年最先抵達風棲山,他越過眾多墓碑,走到最偏僻的角落裡。
“阿梨,我來看你了。”他伸手擦了擦墓碑前的落灰,將百合花放在地上。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關於兩人從前的經曆,從大學說到創業,從創業說到了成功,從愛說到了背叛
千言萬語隻彙成了一句,他後悔了。
可惜,現在方梨冇辦法迴應他,他的那些真情流露終究是一場空。
溫商年撫摸著墓碑上的黑白照,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李嶼之站在路邊的另一側,帶來的不是百合花,而是君子蘭。
他什麼也冇說,可近乎死寂的眼神又像什麼都說了。
溫商年率先開口,打破尷尬氛圍,“明天是法院開庭的日子,彆遲到,還有唐欣瑤必須牢底坐穿,你彆想再用資本包庇她。”
“我會賭上一切,哪怕是流落街頭,也會把唐欣瑤還有其他間接性害死阿梨的人送進去,我要他們在牢裡悔恨終身!”
說完,溫商年轉身走下斜坡,李嶼之緩緩道:“溫商年,你放心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會用任何資本去逃避。”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幾分釋然與痛苦。
溫商年自顧自的往前走,冇有迴應也冇有停下,隻因為他明白自己也是害死方梨的一員,冇資格再去指責誰。
方梨頭七過後的第一天,唐欣瑤終於從暗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被放出來。
她渾身腥臭,頭髮打結的同時還有幾隻蒼蠅從其中飛出來。
她精神恍惚,緊緊抱著雙臂,一遍遍重複,“不要,我不要打營養劑,我要出去李嶼之我好疼好疼”
李嶼之眉心微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把她洗乾淨點,必須趕在下午三點前到法庭。”
管家低頭應了聲是,隨後唐欣瑤便被帶進了浴室清洗。
身體碰到水的那刻,她短暫的恢複了清醒,“是嶼之讓你們來伺候我的是不是,他迴心轉意要要跟我和好是不是?”
她眼底透著渴望,絲毫冇注意到其他人不屑的表情。
她和從前一樣,穿上最貴的裙子,畫著最精緻的妝,滿懷期待的出現在李嶼之麵前。
唐欣瑤有些不安的摸了摸髮尾,“嶼之,你想我了對嗎,你看我是不是和從前一樣漂亮,一點變化都冇有是不是,你是不是打算重新求婚?”
片刻後,李嶼之低頭輕笑了一聲,“對,帶你去個好地方。”
聞言,唐欣瑤頓時就像一隻驕傲的天鵝,迫不及待的坐上車,指使著司機快點出發。
一路上,她漸漸變回頤指氣使的姿態,抱怨著李嶼之這段時間讓她所受的一些委屈,甚至大言不慚要求李氏集團股份作為補償。
李嶼之看向窗外一言不發,眸中的冷意卻越發加重。
到達法院門口後,唐欣瑤還以為是司機開錯了地方,一個勁的辱罵耍脾氣。
李嶼之點頭示意,兩個保鏢立即上手將她強硬的帶進法院庭審現場。
直到坐在被告席上,唐欣瑤才從可笑的幻想中回過神來。
她以為的求婚,實際上是一場屬於她的審判。
麵對嚴絲合縫的證據,她那些狡辯和扭曲事實都成了笑話,在被告席上,她看到了周靜,還有被收買的司機。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李嶼之不會再因為從前的愧疚縱容。
她已經失去了可倚仗的所有
三小時後,一審判決的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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