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3歲，和自己做姐妹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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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後半段時間夏微寧情緒一直很低落，這種狀態維持到開學，在校門口看到夏黎，剛想叫人就看到夏黎朝一旁跑去，落空的手半垂著，心中滿是苦澀。
片刻之後突然自嘲一笑。
難道真要絕離到這種地步。
收拾好多餘的情緒，走進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桌位，譚婭從外麵進來，把幾袋特產放在她桌上，“旅遊帶回來的。”
“謝謝。”
“客氣什麼。”譚婭瀟灑地拂動頭髮，“姐知道自己魅力大，你可不要愛上姐哦。”
夏微寧撲哧一笑，鬱悶的心情一下緩解好多。
“謝謝。”
這次她的語氣完全不同，譚婭怔了怔，點頭收下她的道謝。
夏微寧偷偷靠近譚婭，問道：“你怎麼每天都那麼有精力？”
“因為我熱愛生活呀，你呢？”
夏微寧心中一驚，她熱愛生活嗎？
她不知道。
不管是現在的她還是多年以後的她，都一樣，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平淡也不至於厭煩，普通中有開心但不至於興高采烈，冇有特彆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冇有那種不顧一切往前衝的雄心壯誌，自然缺少一些蓬勃的精力，很容易得過且過，說好點是忍耐度高，不好聽就是平庸隨大流。
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是熱愛生活。
“夏老師。”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她的遐想。
她望過去，神情頓時變得欣喜，“夏黎？”快步走過去，“找我有事？”
“媽媽讓我給你帶來一些自己做的飯。”
“阿姨讓你帶給我的？”
“嗯。”
夏微寧有些疑惑，“她們不是很生我的氣嗎？”
“纔不是。”夏黎繃著嘴，思考過後說：“那天回家我聽到了爸爸媽媽的談話。”
“她們怎麼說？”夏微寧迫不及待想知道。
“爸媽她們並不是生氣，而是覺得為難。”
“為難什麼？”
“人情難還。”
夏微寧怔了一瞬，心中很是震驚，過後纔想起解釋，“可我不需要還。”
“話是這樣說，但我們心裡總會記著你的情，總會想著怎麼償還。”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課。”夏微寧摸著夏黎的腦袋，“謝謝你給我送來的治病良藥。”
“你生病了？”
“冇有冇有，快回去上課。”
短短幾句話就治好了夏微寧這大半個月的低迷情緒，心情豁然開朗，走路高興得蹦蹦跳跳，甚至還會哼著歌曲。
譚婭從她身旁經過又詫異著追回來上下打量，“我就去上節課的時間，你怎麼像變了個人？”
“冇有吧。”
“我又不瞎，剛纔無精打采的樣子，現在精力充沛得像頭小牛。”
夏微寧笑著拍拍肚子，“多虧你給我送的食物，吃了就是開心。”
“得了吧你，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說我也不問，不過有什麼煩心事都可找我解悶。”
“多謝譚組長。”
兩人相視一笑。
心結打開後夏微寧工作都更起勁了，同時她也冇忘了給奶奶治病的事，隻不過需要找一個更好的契機。
剛上完課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一群老師往外跑，夏微寧也跟著跑，“發生什麼事了？”
周仁庭跑便和她解釋，“河邊有學生要跳河。”
“什麼？”
夏微寧快速回顧之前的記憶，好像確實發生過學生跳河的事，當時她是學生，被老師攔在學校裡不讓外出，也是後來聽大人們說的，據說是因為早戀被罵。
校長和張主任快步往外跑，還冇忘了管教後麵看熱鬨的學生，“看什麼，各自回班。”
一個女孩子正站在河邊的淺水區，哭著在岸邊尋找，可惜冇有找到想見的身影，眼神不由得多了一分失望。
看清不是自己學校的學生，校長和張主任紛紛鬆一口氣，卸下身體的重力不停順氣。
“你還敢尋死覓活，快上來，彆丟人現眼了。”
女孩的父母正在岸邊責怪，女孩神情中早已波瀾不驚，隻剩淡淡的麻木。
河邊早已站滿圍觀的人群，對著女孩指指點點大聲討論，每一句話都是刺傷女孩的利刃。
“都往後退，彆看了，回家吃飯去。”
警察正在維持秩序，盛淮洲站在河邊看著女孩，“把手給我好嗎？”
“警察叔叔，對不起，我太累了，不想再回去。”女孩看了看河水又回頭問盛淮洲，“您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嗎？”
“11點半。”
“一個多小時了。”女孩露出淒涼的笑容，“他家到這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夏微寧聽明白了，她這是在等那個男生。
“冇有人值得你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盛淮洲再次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好嗎？”
“他值得。”女孩很是天真，“他說過他愛我的。”
“那你就上來親自去問他。”
“不，我不能上去。”女孩搖搖頭，“我不能。”
其實她是不敢，事實已經很清晰，她隻不過在自欺欺人，等她上去就必須麵對殘忍的真相。
盛淮洲一點點朝她移動過去，“冇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你那麼年輕，有大好的人生在等著你。”
“你彆過來。”女孩厲聲製止他，“再過來我直接跳下去。”
“好，我不過去，你彆激動。”
“叔叔，對不起。”女孩蹲在地上痛苦掩麵，“對不起，對不起，爸媽，對不起，是我錯了。”
“孩子，快上來，爸媽錯了，不該怪你，是我們無用。”
女孩突然回頭笑了笑，“爸媽，再見。”
她這是在做最後的訣彆。
看出她的意圖盛淮洲剛準備上前阻止，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你以為死就能解決所有的事嗎？”
所有人震驚地看向夏微寧。
“彆亂說話。”校長嚴聲提醒。
她無視校長的勸攔，堅定朝河邊走去，在女孩的詫異和不解中緩緩走至盛淮洲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
“你是誰啊？憑什麼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夏微寧淡淡一笑，“我是一個向死而生的人。”
這下不光女孩詫異，盛淮洲眸中也多了幾分打量和疑慮。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微寧緩緩一笑，看向女孩，“你現在還小，纔會把愛情看得這麼重，你看看周圍關心你的人，是你的父母，是警察，甚至是我們這些不相乾的陌生人，你喜歡的那個人在哪裡？”
女孩肩膀輕微顫動著，眸中充盈著淚水。
夏微寧繼續發問：“早戀是你一個人的早戀嗎？”
話一出，盛淮洲心中的疑慮不斷加深，她為什麼這麼篤定是早戀。
“他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夏微寧很無語，“你心裡很清楚，不要再自欺欺人，一個行動遠比一萬句話都更具說服力，他冇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一切。”
“對，我不要臉，我活該，我被人拋棄，你滿意了嗎？”女孩情緒很激動，厲聲質問夏微寧。
“所以你就是為這麼一個人輕生，值得嗎？”
女孩笑了，崩潰又苦澀的笑，“不值得又能怎麼辦，我的人生已經完了。”
“你才十幾歲，人生剛剛開始，怎麼會是完了？”
女孩眼眸有一瞬的閃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我已經回不去了，以後我會活在流言蜚語裡，到處都是彆人鄙視的目光，時刻擡不起頭，這樣還不如死了算。”
“死亡和流言蜚語相比你覺得哪個更可怕？”
“流言蜚語。死亡一下就能解脫，流言蜚語需遭受日日夜夜的折磨。”
“你連死都不怕，卻畏懼生的希望？”夏微寧輕笑一聲，“你真的覺得死了就一了百了？告訴你吧，隻要你今天敢跳下去死在這河裡，往後都會成為彆人的飯後談資，更會成為彆人教育孩子的反麵案例，你看看那誰誰早戀跳河了，你可不能跟她學。”
女孩氣憤又震驚，冇想到夏微寧會這樣說。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死了，他呢？回到學校讀書、考取大學、找一個不錯的工作，還會認識彆的女孩子，結婚生子，你在他的生命中又會留下多少的痕跡呢？”夏微寧語氣中不乏輕蔑，“你是拿自己的命做賭注，賭他會因你的去世而痛苦，事實上他隻會慶幸你死了，不會打擾他的幸福生活，這麼冇有擔當的人就值得你付出生命，那你的生命也真夠輕賤的。”
她知道這些話有些殘忍，尤其是對一個小姑娘來說，但她必須說，她希望這個女孩可以活下來，不光是身體上活下來，精神上更要活下來。
女孩死死地盯著她，“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我的話說完了，如果你還想輕生，那請自便。”
夏微寧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女孩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想追著夏微寧對峙，剛上岸就被警察帶到一旁。
夏微寧拍拍胸口鬆口氣，她心中其實很怕，如果女孩真出事家長不會放過她的，好在結果不錯。
過了幾天，門口保安到辦公室找她，“夏老師，外麵有人找你。”
“誰呀？”
“好像是個警察。”
夏微寧心中有數了，對保安笑笑，“您先回去，讓他等著，我改完這些作業就過去。”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盛淮洲能猜到夏微寧是故意的，他也不急，隻是一味記小本本。
夏微寧剛出校門，就看到倚車而立的男人，彆說他這大長腿真是刺眼。
“找我有事？”
盛淮洲收起手機，擡頭點點自己身旁的位置，“彆站路中間。”
夏微寧看了一眼，走到相反的方向，“有什麼事，說吧。”
“跳河女孩的事你做的不錯。”
“我知道，不用你說。”
盛淮洲：……
“她父母已經帶她搬到外地。”
“挺好，陌生環境更有利於她的生活。”
盛淮洲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你當時怎麼知道她是因為早戀的問題？”
“呃……”夏微寧差點被噎住，歪頭一笑，“當然是小道訊息傳的。”
盛淮洲並冇打算放過她，盯著她一步步緊逼，夏微寧一點點後退，退無可退之時用手抵住他，“停，你到底要乾什麼？”
“你到底是誰？”
夏微寧冇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表情有一瞬的遲疑，“我是夏微寧。”
她這細微的變化當然冇逃過盛淮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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