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55活出自我 第12章 回張家溝
辦公桌後麵坐著一位,身穿警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張軍把工作證遞過去道!你好所長同誌,我是分局治安科的張軍,這是我的工作證。
男子一聽是分局的,接過工作證後並沒有先看,而是先把張軍讓到沙發上坐下,這纔看了起來,仔細一看還是個正科級副科長,和自己同級。
連忙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道!你好張科長,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譚,叫譚永軍,是鼓樓所的所長。
二人握手,分賓主落座後,張軍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下。
譚永軍聽完來意後,說這不是什麼麻煩事兒,讓張軍等一會兒,拿起槍就出了辦公室。
十幾分鐘後,譚永軍拿著槍回來了,還遞給了張軍一個紅色漆麵,巴掌大小的本子。
張軍接過本子,看了一眼,裝進胸前兜裡係上扣,隨即掏出煙來,散給了譚永軍一根,二人就邊造雲邊聊了起來。
二人有的沒的,又聊了十幾分鐘,張軍又掏出來了一整盒大前門,放到譚永軍桌上再次道謝後,才告辭離開了派出所。
回到家裡,秦大妞和鄰居還在院門口聊天,沒有一家有做飯的意思,在這個年代男人們上班掙錢,女人和孩子們一般是不會吃中午飯的。
張軍和每個鄰居們打著招呼,劉大娘好啊!張嫂子好啊!
小軍啊!你這是去哪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劉老太太笑著道!
我去派出所辦個事兒,辦完了這不就回來了,得,您幾位聊著,我先回了,張軍把長槍剛放桌上。
秦大妞也推門進來,看到張軍放桌上的東西,問道,小軍,你拿的什麼啊!早上就見你拿著出門了。
張軍一邊往外拿,一邊說道!這是我昨天晚上買的長槍,我一會兒準備拿回我奶家。
張軍把槍拿出來,把子彈壓上,又拿過軍綠挎包過來,把多餘的子彈裝進包裡,又把軍用水壺裝滿水,張軍這一套動作是行雲流水!順暢至極啊!可把旁邊看著的秦大妞嚇壞了,這是要乾啥?是要做壞事的準備啊!
秦大妞一把抱住張軍,邊哭邊喊,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和爸媽說,可千萬不能乾傻事啊!你要是出事了,你要我和你爸咋辦啊!
張軍一下就懵住了,媽您這咋的了?我要乾什麼傻事?
你不是要去殺人嗎?秦大妞說這句話時,音都是顫的。
張軍一聽就笑了,掏出持槍證在秦大妞麵前晃了晃,媽,您想什麼呢!我是有持槍證的,我拿槍是想去我奶家時帶著,一是我怕有搶劫的,這二呢!我是想去打獵。
你這損孩子,你可嚇死我了,你這路上可要小心啊!彆傷著人!秦大妞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
媽,我錢昨晚用完了,您再給拿五十塊錢和糧票,一會兒路上我給我爺奶買點東西,張軍一邊說一邊把挎包,水壺交叉著背上,又檢查了一下腰間的手槍。
秦大妞趕忙從炕櫃裡,拿出來一個木匣,從裡麵數出來五十塊錢,又拿了五斤糧票,又小心得把匣子收好放回炕櫃裡,這才把錢遞給張軍。
張軍把錢和糧票,裝進上衣胸兜裡,係上釦子還用力拍了拍。
張軍拍口袋可不是像彆人似的,第一次拿這麼多錢高興的,他是為了把錢拍的緊實一點,彆顯得兜裡鼓囊囊的,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小偷,我帶了好多錢,快來偷我啊!
張軍背上長槍,扛起那五十斤糧食,和秦大妞說了一下,要在老家住兩天纔回來,就出了門,秦大妞跟在身後送著,在院門和鄰居們打過招呼後,直奔勝德門走去。
路過國營飯店時,張軍就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是那,附有年代感的標語,禁止無辜打罵顧客,這標語可不是寫給服務員的,是寫給顧客的,是在告訴顧客彆沒事找事,無理取鬨,要是找事捱打了,那可就不是無辜了。
大廳裡放著幾張四方桌,一張桌子配四個長條板凳,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竹子做的筷子筒,裡麵插著幾雙竹筷。
張軍把麵袋子放到桌上,走到櫃台前,要了五個饅頭,花了五毛錢,一斤糧票。
這個價格還是挺貴的,一斤白麵出五個饅頭,要一斤本地糧票,兩毛毛錢,賣出去要一斤糧票五毛錢,這個利潤還是可以,畢竟那是沒人每月,平均五塊生活費的年代。
把饅頭放進挎包裡,扛起麵袋子,又去供銷社買了兩瓶二鍋頭,一斤水果糖和四包煙,這才扛著麵袋子奔城外走去。
出了勝德門,視野一下就寬廣了,滿眼都是玉米地,沉甸甸的玉米穗掛滿枝頭,一陣秋風吹來,玉米隨風搖擺,預示著即將豐收的喜悅,可是誰又能想到,僅僅是三年後,人們會連飯都吃不飽,甚至還會餓死人呢!
張軍就這麼胡思亂想的走著,偶爾會碰上巡邏的民兵檢查,張軍也沒托大把自己的工作證,持槍證拿出來,又把自己的挎包和麵袋子讓對方檢查,就這樣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了一半的路。
就這樣張軍累了就在路邊找個陰涼地休息一下,餓了就這自來水啃個饅頭,一路走了三個多小時,從中午走到下午三點多,纔到張家溝村口。
張家溝全村才三十多戶,一百多人,是一個典型的宗族村,清朝時期張家老祖得罪了官府,為了活命帶著四個兒子,躲進了山裡,就這樣在這裡紮了根,經過一百多年的繁衍,纔有了現在的張家溝。
張家村背靠漢包山,南沙河在村邊流過,村子依山傍水,在後世這裡是有名旅遊勝地,現在這裡可是山多地少,地還都是山地,交通不便的小山村。
張軍走在進村的山路上,看著在地裡忙碌的人們,掛滿樹的野柿子,讓人一陣心曠神怡。
張軍爺爺家在村北山腳下,把家建在這裡是因為,家裡打鐵用柴方便。
張軍爺爺年輕時,在城裡的鐵匠鋪做學徒,後來娶了鐵匠唯一的閨女,也繼承鐵匠鋪,後來日本人進了城,一家人就把家當一賣回了村裡。
張軍父輩弟兄兩個,都學會了打鐵的手藝,張富貴後來進城幫村裡采購物資,見到了軋鋼廠的招工啟事,才進了軋鋼廠做了工人,就剩他二叔一家留在了村裡照顧父母,張軍二叔在村裡靠著打鐵的手藝,給村民修修農具,在種種地,偶爾還去上山打點獵物,倒是過得也不錯。
這時快到秋收了,人們都在地裡忙,他這一路走來除了見到幾個瘋跑的小孩子,也沒見到熟人,走到爺爺家門口,張軍沒敢直接推門進去,他幾年沒有回來了,怕冷不丁家裡來了一個,背槍的年輕人嚇到老人。
他就站在門外喊爺奶,張軍等了一會兒,才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小老太太。
這個小老太太頭發花白,但梳的很整齊,上衣穿著一件老式的斜襟藍色褂子,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緬襠褲,衣服雖然破舊,還有補丁,但卻很乾淨,整潔。
上一世他爺奶去世時,正是在那十年,張軍請了幾次假,韓衛國都以紅衛兵進京串聯,犯案率直線上升,要穩定社會治安為由給拒絕了,張軍知道韓衛國是在報複他,最終他也沒能送爺奶最後一程。
能再次見到奶奶,他顫抖著叫到,奶,我是小軍,我回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