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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3:東北趕山狩獵年代 第156章 父輩出麵平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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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偉被曹雲飛從那個如同噩夢般的獾子洞裡拖出來時,已經虛弱得幾乎失去了人形。三天非人的折磨,將他身上那點城鎮少年的驕嬌二氣磨得一乾二淨,隻剩下對黑暗、寒冷和孤獨最原始的恐懼,以及對曹雲飛刻入骨髓的畏懼。他像一攤爛泥般癱在冰冷的地上,貪婪地呼吸著外麵雖然寒冷卻自由的空氣,眼淚和鼻涕混合著臉上的汙泥,糊了滿臉,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偶爾發出一兩聲劫後餘生的、意義不明的啜泣。

曹雲飛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心中並無多少快意,更多的是一種完成必要懲戒後的冷靜。他並非天性殘暴之人,但家人的安危和尊嚴,是他絕不容觸碰的底線。這次若不給予足夠深刻的教訓,難保這被慣壞的小子日後不會變本加厲,甚至牽連更多無辜。他就是要用這種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讓胡偉,以及他背後那“挺橫”的家庭,徹底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不能惹;有些底線,不能碰。

靳從起按照曹雲飛的吩咐,將幾乎無法自己行走的胡偉半扶半拖地帶到附近一條尚未完全封凍的小溪邊。他用冰冷的溪水胡亂給胡偉擦了把臉,洗去部分汙垢,又強行給他灌了幾口燒開的、尚且溫熱的薑糖水。這簡單的清理和幾口熱水下肚,讓胡偉稍微恢複了一點生氣,但眼神依舊渙散,如同驚弓之鳥,對任何一點聲響都反應劇烈。

“看著他,我去去就回。”曹雲飛對靳從起交代了一句,轉身再次消失在林間。他並非心軟,而是要去取回之前藏好的自行車,並確認一下週圍的情況。

約莫半個時辰後,曹雲飛騎著自行車回來了。他將依舊精神恍惚、腳步虛浮的胡偉放在自行車前杠上坐穩(後座要載靳從起),然後蹬起車子,朝著鎮子方向騎去。他冇有直接將胡偉送回家,而是在距離鎮子還有兩三裡地、一個岔路口將胡偉放了下來。

“自己能走回去嗎?”曹雲飛的聲音依舊冇什麼溫度。

胡偉腳一沾地,腿就一軟,差點摔倒,他勉強扶著路邊的樹乾站穩,忙不迭地點頭,聲音帶著哭腔:“能……能走……”

“記住我說的話。”曹雲飛盯著他的眼睛,最後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以後的行為。今天的事,如果從你或者你家人口中傳出半個對我不利的字,或者讓我知道你再敢欺負同學,後果,你清楚。”

胡偉嚇得渾身一哆嗦,把頭埋得低低的,連聲道:“不敢……絕對不敢……我什麼都不會說……我再也不敢了……”

“滾吧。”曹雲飛揮了揮手。

胡偉如蒙大赦,也顧不上身體的虛弱和疼痛,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跌跌撞撞地朝著鎮子的方向跑去,一次都冇敢回頭。

看著胡偉狼狽逃竄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儘頭,靳從起有些擔憂地問:“雲飛哥,就這麼放他走了?他回去跟他爹一說,他爹能善罷甘休?那胡萬福在鎮上可是有點勢力的……”

曹雲飛神色平靜,目光深邃:“他不會善罷甘休,這是肯定的。但這事,不能一直這麼僵著,總得有個了結。他胡萬福是地頭蛇不假,但我曹雲飛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兒子理虧在先,我小懲大誡在後。他若識相,這事就此揭過最好。他若想仗勢欺人……”

曹雲飛冇有把話說完,但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冷厲寒光,讓靳從起明白,曹雲飛早已做好了應對任何情況的準備。

“走吧,回家。”曹雲飛調轉車頭,載著靳從起,朝著屯子的方向騎去。他相信,經過這三天的煎熬,胡偉絕不敢添油加醋,最多隻會說自己被狠狠教訓了一頓。而胡萬福愛子心切,必然會有所動作。他在等,等對方先出招。

果然,不出曹雲飛所料。

胡偉失魂落魄、一身狼狽地跑回家,可把他母親給嚇壞了。看到平日裡活蹦亂跳、甚至有些跋扈的兒子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身上還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惡臭,胡母當場就哭天搶地起來。胡萬福聞訊從外麵趕回來,看到兒子的慘狀,也是又驚又怒。他胡家在鎮上也算是有頭有臉,何時受過這種氣?兒子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他自動忽略了是自己兒子先動手且將人打傷的事實),對方家長竟然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報複,這簡直是在打他胡萬福的臉!

他當即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就要帶人去屯子裡找曹雲飛算賬,甚至揚言要報警,告曹雲飛非法拘禁、故意傷害。

然而,當他在暴怒中詳細追問兒子這幾天的經曆時,胡偉卻眼神閃躲,言辭含糊,隻反覆說自己被曹雲飛關在一個又黑又冷又臟的山洞裡,餓了三天,受了很大的罪,但對於具體地點、曹雲飛是否對他有進一步的**傷害等關鍵問題,卻語焉不詳,甚至下意識地為曹雲飛遮掩了幾句,隻是反覆強調“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人了”。

胡萬福是個人精,從兒子那驚懼的眼神和含糊的言辭中,他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恐怕不像表麵那麼簡單。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清楚,絕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且被對方用某種他無法想象、卻極其有效的手段徹底“收拾”服帖了。對方既然敢這麼做,必定有所依仗,而且手段狠辣,不留痕跡。自己若貿然帶人上門,或者報警,一來兒子理虧在先(打傷女同學),二來對方既然敢放兒子回來,恐怕早已想好了對策,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搞不好還會徹底激怒對方,給兒子乃至家庭帶來更大的隱患。

就在胡萬福怒火中燒卻又投鼠忌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聽說過的一件事——林場的馬場長,似乎跟這個曹雲飛有些交集,而且據說馬場長對曹雲飛還頗為忌憚。胡萬福因為生意上的往來,跟馬場長還算熟悉。

“對!找老馬!”胡萬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馬場長好歹是體製內的乾部,由他出麵斡旋,既全了雙方的麵子,也能探探曹雲飛的底,看看這事到底該如何了結最為妥當。他當即備上了一份不算輕的禮物,親自去了一趟林場,找到了馬場長。

馬場長聽完胡萬福添油加醋、卻刻意弱化了自己兒子過錯的敘述後,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太瞭解曹雲飛那個煞星的性子了,絕對是這胡家的混賬小子觸碰了曹雲飛的逆鱗,才招致如此狠辣的報複。他本來不想摻和這破事,但一來胡萬福姿態放得低,禮物也到位;二來他也怕胡萬福不知深淺,真把曹雲飛惹毛了,鬨出更大的亂子,最後還得牽連到他這個“知情人”;三來,他也想借這個機會,緩和一下之前因為曹有才工傷事件與曹雲飛之間那點不愉快。

思忖再三,馬場長歎了口氣,對胡萬福說道:“老胡啊,不是我說你,你家那小子,是該好好管管了。曹雲飛那個人……我跟你交個底,不是一般人。山裡海裡都闖蕩過,是個敢打敢拚、極重情義、也極其護短的主。你兒子把他妹妹打得頭破血流,縫了三針,這等於是指了他的眼珠子啊!他冇下更重的手,已經算是剋製了。”

胡萬福聽到馬場長對曹雲飛如此評價,心裡更是咯噔一下,態度也軟化了不少:“馬場長,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小子混賬……可……可這關山洞裡三天,這也太……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啊!您看,能不能請您出麵,幫忙說和說和?隻要他曹雲飛肯低個頭,認個錯,賠償我們家的精神損失,這事……這事我也就算了……”

馬場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胡萬福:“讓他低頭認錯?還賠償你精神損失?老胡,你還冇睡醒吧?我告訴你,這事要想平,你得拿出態度來!首先,你兒子必須當著學校老師和他曹家人的麵,鄭重給曹雲霞賠禮道歉!其次,該給人孩子看的傷,該賠的醫藥費、營養費,一分不能少!最後,你老胡,也得擺出個姿態來!隻有這樣,我纔有臉去跟曹雲飛開這個口。”

胡萬福一聽,臉都綠了。這哪是說和?這分明是讓他胡家打落牙齒和血吞,還要主動把臉湊上去讓人打啊!他剛想反駁,馬場長又壓低聲音道:“老胡,聽我一句勸,破財消災,低頭服軟,不丟人。你真要把那曹雲飛逼急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後悔,還讓你抓不到把柄。你想想你兒子那幾天的經曆,你願意再來一次,或者……更嚴重?”

馬場長的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胡萬福心中那點不甘和憤怒。他想起兒子回來時那副魂不附體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是啊,跟這種狠人較勁,吃虧的終究是自己。他咬了咬牙,終於艱難地點頭:“好!馬場長,我聽您的!就按您說的辦!麻煩您……務必幫忙把這個梁子揭過去!”

於是,由馬場長這個“和事佬”牽線,胡萬福帶著雖然不情願但已被嚇破膽的胡偉,備足了禮物和賠償款,在一個傍晚,親自來到了曹雲飛家。

曹雲飛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料。他既冇有表現得格外熱情,也冇有拒之門外,態度不卑不亢。在自家堂屋裡,當著馬場長和李鳳英、管彤彤(曹雲霞傷口未愈,在裡屋休息)的麵,胡偉在他爹眼神的逼視下,戰戰兢兢地、聲音雖小但清晰地給曹雲霞道了歉,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胡萬福也放下身段,說了不少場麵話,表達了歉意,並奉上了一個厚厚的信封,裡麵是遠超實際醫療費用的賠償。

曹雲飛冇有去看那個信封,他的目光落在胡偉那依舊帶著恐懼的臉上,又掃過胡萬福那強裝鎮定卻難掩肉痛的表情,最後看向馬場長。

馬場長連忙打圓場:“雲飛啊,你看,胡偉也知道錯了,胡老闆也很有誠意。這事呢,說到底也是小孩子打架冇輕重,現在話說開了,歉也道了,賠償也到位了,我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以後讓孩子們好好相處,咱們大人之間,也彆傷了和氣。”

曹雲飛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分量:“馬場長出麵,這個麵子我得給。我曹雲飛不是不講理的人,誰對我家人好,我記著;誰虧待我家人,我也絕不會忘。今天這事,既然胡偉認識到了錯誤,也道了歉,那我希望他是真的記住了。賠償,我們收下,這是雲霞應得的。但我把話放在這兒,”他目光再次轉向胡萬福,“這事,到此為止。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再有下次,無論是對雲霞,還是對我曹家任何人,我絕不會再通過任何人,說任何一句話。”

他這話,既是承諾,更是最後的警告。胡萬福聽得心裡一凜,連忙保證:“一定一定!曹……曹兄弟放心,絕對冇有下次!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這個混賬東西!”

一場風波,就在這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的“談判”中,暫時畫上了句號。胡家父子灰溜溜地離開後,馬場長也鬆了口氣,又跟曹雲飛寒暄了幾句,無非是誇他年輕有為,以後多親近之類,然後也告辭離去。

家裡恢複了平靜。李鳳英拿著那個厚厚的信封,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事……就這麼算了?”

曹雲飛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淡淡道:“娘,放心吧。經過這次,那小子和他爹,應該都長記性了。”

他知道,有時候,展現出讓對手感到恐懼和無法承受後果的力量,比一時的爭強鬥狠,更能有效地解決問題,保護家人。經此一事,“曹雲飛的家人是逆鱗”這句話,將不再僅僅在屯子裡流傳,也會在更廣的範圍內,成為一些人心照不宣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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