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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3:東北趕山狩獵年代 第17章 雪夜謀豬定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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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的北風颳得人臉生疼,曹雲飛蹲在老劉家苞米地頭,指尖撥弄著雪地上的蹄印。

那串足有成人巴掌大的印記深深嵌在凍土裡,邊緣還帶著新鮮的霜花。

是它。曹雲飛撚起一撮沾著口水的碎玉米葉,獠牙印子這麼深,起碼四百斤往上。他抬頭看向地頭被拱倒的籬笆樁,碗口粗的鬆木斷口參差不齊,這畜生越來越狂了。

老劉搓著生滿凍瘡的手,哈出的白氣在胡茬上結了一層霜:曹小子,這都第三回了...再這麼禍害下去,開春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管彤彤裹緊紅圍巾,彎腰撿起幾粒散落的苞米:劉叔,野豬不是愛吃橡子嗎?咋盯上您家苞米了?

今年橡子結得少。曹雲飛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雪末,入冬前這畜生冇攢夠膘,現在餓紅眼了。他望向遠處黑黢黢的老林子,得儘快解決,不然要傷人。

靳從起用腳丈量著蹄印間距,突然吹了聲口哨:好傢夥!步幅快趕上我褲長了!這要跑起來不得跟小汽車似的?

獨豬?老劉緊張地問。

曹雲飛點點頭,解下腰間的水壺灌了口地瓜燒。烈酒下肚,渾身毛孔都張開了:老炮卵子(成年公野豬),看這蹄印深淺,少說活了七八年。他指了指雪地上幾處不明顯的拖痕,左前腿有舊傷,跑起來會往右偏。

暮色漸濃,四人沿著蹄印追蹤到林子邊緣。曹雲飛突然蹲下,從灌木叢上取下幾根棕黑色的硬毛,在指尖搓了搓:剛蹭的,油性還在。他眯眼望向幽暗的林子,今晚它肯定還來。

回到老劉家土炕上,曹雲飛就著煤油燈畫起了地形圖。炭筆在牛皮紙上勾勒出苞米地、老林子和小溪的位置,幾個關鍵的獸道用紅顏料標了出來。

下套子不行。他用刀尖點了點圖紙,這畜生精得很,能聞出鐵鏽味。說著從懷裡掏出幾根銅絲,得用這個,埋在它常走的道上。

管彤彤好奇地拿起一根銅絲:比頭髮絲還細!

鄂倫春老獵人的手藝。曹雲飛把銅絲彎成特定形狀,埋在雪下半尺,套口朝風向。他看向老劉,叔,有新鮮豬血冇?

有!昨兒殺的年豬!老劉媳婦趕緊端來個陶盆,暗紅色的血漿還冇凝固。

曹雲飛取出個樺樹皮小包,倒出些灰白色粉末混進豬血裡:煆燒過的鹿骨粉,能蓋住人味。說著把銅絲套浸入血中,晾乾後半點鐵腥味都冇有。

靳從起突然拍腿:我想起來了!西溝那片榛柴崗子!野豬最愛去那拱榛子!

聰明。曹雲飛讚許地點頭,從行囊裡取出個油紙包,這是烤過的野豬油,抹在套子周圍的樹上。他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咱們兵分兩路——從起帶老劉去下套,我和彤彤蹲苞米地。

我也去?管彤彤眼睛一亮。

你眼神好。曹雲飛給她緊了緊圍巾,發現野豬就吹哨,千萬彆逞能。說著掏出個鐵皮哨子掛在她脖子上,三長兩短是危險,連續短促是發現目標。

月上東山時,兩組人分頭行動。曹雲飛帶著管彤彤埋伏在苞米地旁的草垛後,身上蓋著枯草偽裝。小丫頭懷裡揣著兩隻小兔,暖和得像個小火爐。

冷嗎?曹雲飛低聲問,把她的腳包進自己棉襖下襬。

管彤彤搖搖頭,髮絲掃過他下巴:比想象中刺激!她突然壓低聲音,雲飛,要是...要是野豬衝過來怎麼辦?

看這個。曹雲飛從腰間解下串鞭炮,老獵戶的法子,野獸都怕炸響。他摸了摸插在靴筒裡的獵刀,真到萬不得已,捅它腋下三寸,那裡皮最薄。

夜漸深,月亮躲進雲層,四野一片漆黑。管彤彤開始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地往曹雲飛肩上靠。突然,黑雲從偽裝毯下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極輕的聲。

曹雲飛立刻掐醒管彤彤,手指豎在唇前。遠處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像是樹枝被踩斷。他慢慢撥開眼前的枯草——月光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慢悠悠地踱進苞米地。

那畜生比想象中還大,脊背高得像座小土丘,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它邊走邊嗅,不時用鼻子拱開積雪,發出滿足的哼唧聲。

管彤彤的手死死攥住曹雲飛的衣角,他能感覺到她在發抖。曹雲飛悄悄摸出鞭炮,用火柴點燃引信,心裡默數三下後猛地拋向野豬身後!

劈裡啪啦——

炸響聲中,野豬驚得人立而起,足有一人多高!但它冇有逃跑,反而轉向聲源處,小眼睛裡閃著凶光。曹雲飛心頭一緊——麻煩了,這畜生被激怒了!

吹哨!他一把推開管彤彤,同時抄起獵槍。小丫頭哆嗦著吹響哨子,尖利的聲音劃破夜空。

野豬聞聲調頭,竟朝他們藏身處衝來!曹雲飛單膝跪地,槍托死死抵住肩窩。月光下,準星對準野豬兩眼之間的位置...

槍聲震落樹梢積雪。野豬一個踉蹌,前腿跪地,但立刻又站起來,速度絲毫不減!曹雲飛暗叫不好,這一槍竟冇能致命!

二十步、十五步...野豬的腥臭味已經撲麵而來。曹雲飛飛快地裝填彈藥,手指卻因寒冷有些不聽使喚。就在獠牙距離他不到五步時,斜刺裡突然竄出個黑影——是黑雲!

忠犬一口咬住野豬耳朵,整個身子吊在上麵。野豬吃痛,暫時調轉方向。曹雲飛抓住這寶貴的幾秒鐘,終於完成裝彈。

趴下!他大吼一聲,黑雲聞聲鬆口。第二槍響了,這次子彈從野豬耳根貫入,掀開小半個頭蓋骨。那畜生又衝出七八步才轟然倒地,四肢抽搐著掀起一片雪霧。

管彤彤的哨子還含在嘴裡,眼淚卻已經糊了滿臉。曹雲飛癱坐在地,這才發現後背全濕透了。遠處傳來靳從起他們的呼喊聲,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冇事了。他摟住發抖的管彤彤,發現小丫頭懷裡還死死抱著那兩隻兔子,你比兔子膽兒還小...

管彤彤地哭出聲,拳頭雨點般砸在他胸口: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

靳從起他們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曹雲飛坐在地上傻笑,管彤彤邊哭邊打他,旁邊躺著個比牛小不了多少的野豬屍體。老劉舉著火把繞野豬轉了一圈,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老天爺!這獠牙比鐮刀還長!

天亮後,屯裡人都跑來看熱鬨。曹有才和管大山也來了,兩個老獵人圍著野豬嘖嘖稱奇。

這一槍漂亮。曹有才指著野豬耳根的彈孔,再偏半寸就打不穿腦殼了。

管大山則檢查著野豬左前腿的舊傷:難怪這麼凶,骨頭茬子都長歪了。他拍了拍曹雲飛的肩,好小子,比你爹當年強!

眾人七手八腳把野豬抬回屯裡。過秤時,秤砣直接滑到了四百三十斤的刻度上。曹雲飛按規矩把最好的裡脊肉分給老劉家,又給屯裡每戶都割了條後腿。剩下的醃成鹹肉,夠吃一冬天。

管彤彤抱著小兔子在旁邊看曹雲飛分肉,突然小聲問:雲飛,你怕不怕?

曹雲飛誠實地回答,手上剁骨刀不停,但有些事總得有人做。他指了指院子裡歡笑的人群,你看老劉叔,今年能過個踏實年了。

小丫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勇敢!

曹雲飛耳根發燙,手裡的刀差點剁到手指。院子裡,靳從起正帶著孩子們用野豬獠牙當號角吹,嗚哇嗚哇的聲音吵得黑雲直捂耳朵。陽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卻讓人心裡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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