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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嫁奸臣後一心想和離 第143章 鐵鎖(14) “那是朕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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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鎖(14)
“那是朕的親生兒子!”……

蘇雲青回到清淨地,
便見不遠處,幾個裝扮華麗的異域男子走進?軍帳。

蠻國皇子來求盟,他來大晉的訊息恐怕已經傳回烏餘,
再過不久蠻國大將?軍應是會回老巢拜訪他。

她掩好帳門?,
獨自?往無人的河邊走,
軍營的營帳逐漸在身後遠去。

雪地多了幾串薄雪掩蓋過的腳印,
樹林間陰風襲來,隱隱約約散發?一股血猩氣。她驟然止步,放眼朝幾步遠的樹梢看去,
積雪壓斷樹枝掛在半空搖搖欲墜,
突然一下斷裂,從高空掉落,
積雪像石頭般砸下。

蘇雲青下意識退了半步,順勢昂頭往自?己樹頂看去,忽然黝黑的麻袋從頭裹下。

“咚!”

棍棒敲在後頸,蘇雲青兩眼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河邊動靜較小,無人注意,
眾人皆關注著與大晉打了幾年?,最後前來求盟的蠻國皇子。

軍帳中,蠻國皇子誠意十足,
協禮厚重,此次前來是用蠻國現有?資源作為交換,
甚至甘願成為大晉附屬國。

“附屬國?”蕭敘撐額端坐主位,
麵無表情,“大晉隻有?本國領土,無屬國一說。”

蠻國皇子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下國境內三座金礦都?可歸大晉所有?,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蕭敘沉默未語,
指骨在扶手若有?所思輕敲兩下。

金礦倒是來得及時,這份大禮蘇瑤應該會喜歡。

“蠻國金礦、翡翠、玉石,有?多少座山頭,你應該比朕清楚,隻送三座金礦,沒顯得幾分誠意。朕若真想要蠻國地塊,打過去似乎比和你談盟要快得多。”

蠻國皇子麵色僵硬,他說的不錯,但?三座金礦已是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了。蠻國勢力多數掌握在大將?軍手中,老皇帝吊著一口氣,他們原本的皇族領地,隻剩不到蠻國三成,諾不是聽聞大晉有?可治怪病的藥,他也?不會冒險前來求盟。

“實不相瞞,翡翠玉石,微臣手中確實還有?十來座,但?都?是小山,耗費大量人力開采未必能回本錢,金礦是我們手中最後三座,亦是奉獻給陛下最好的誠意。”

金礦挪不走,他這是想引兵入境,讓大晉的兵力坐鎮蠻國。

蕭敘對蠻國領土毫無興趣,隻不過平白送上門?的三座金礦確實誘人,更何況他的夫人最喜歡錢。

蠻國皇子死纏爛打,這一談談到天?色漸晚,蕭敘自?是早沒了耐心,將?人轟走,獨自?返回主帳,卻沒見蘇雲青的蹤影。

“皇後去哪了?”蕭敘退出主帳,詢問屬下。

守衛微怔,磕巴道?:“娘娘說不許微臣守在帳外,說不自?在……回、回來後,沒多久就離開了主帳。”

“往哪去了?”蕭敘蹙緊眉頭,神情不悅。

守衛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微臣、微臣不知,陛下恕罪。”

“陛下!”顧帆急匆匆快步趕來。

蕭敘擺手人守衛退下,“去準備熱水。帳子裡再弄熱乎些?。”

蘇雲青再外逛一圈,一會兒該體?寒了。

他轉眸掃向顧帆,“何事?”

顧帆行禮道?:“陛下,封言回來了。”

蕭敘顰眉,“人在哪?”

“軍醫處。”

軍醫處今兒熱鬨,一些?弱不禁風的文官為討聖上歡顏,又?是拉弓射箭,又?是舞刀弄槍,甩自?己腿上紮兩窟窿的不在少數。

裡頭嘰嘰喳喳,哀嚎不停。

蕭敘掀開營帳跨入屋內時,那些?個文官拖著瘸腿也?要跪在地上磕兩響頭,畢竟在他的眼底,這幫文官都?是沒用的廢物。

但?今日卻是破了天?荒,他環視一圈軍醫處的環境,又?瞧著塞滿大大小小不少文官,竟然大手一揮,讓他們即刻回府靜養。

見著聖上已踏入內帳,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確認幾回,隻以為聽錯了又?望向顧帆。

顧帆:“還不走?難道?要拖著這身傷,在娘娘麵前露麵?”

他倒是知曉,今日黑熊出沒,軍營若是傷者暴露過多,蘇雲青恐怕又?得和聖上爭執半宿。

封言風塵仆仆,一襲錦衣染了泥汙,皺皺巴巴,能看出趕了不少路,將?帶來的幾個老婦人累得隻剩半口氣。

蕭敘眸色森冷盯住封言,他交代的任務,是讓封言護在蘇雲青左右,但?他卻私自?離位出京,沒有?彙報,甚至一走數月。

周叔瞧出他的怒意,緊忙攔在封言身前,遞上幾張黃紙,那是封言匆匆寫好的話語。

“陛下息怒,封言此次出京是要事,不如先看完手中之物。”

“新年人口流動較大,所以封言纔去了數月,尋來了這幾人。”

蕭敘翻看手中之物,卻看麵色愈發慘白僵硬。目光忽然停到一張寫著歪歪扭扭字的紙上,醜得像鬼畫符,墨跡褪色,像是幾年?前的東西,上麵寫著即將?臨盆,想讓大夫收留……甚至還寫了幾味保命藥材。

封言抓起一個瑟瑟發?抖躲在被褥中的老婦人急切丟到蕭敘麵前。

老婦人後領被揪著,嚇得哇哇大叫,撲騰跪下,“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周叔道?:“不知道??欺君之罪,是想掉腦袋?”

那老婦人抖著雙手,額頭磕在冰冷的地上,“聖上……聖上……我、不對,草、草民,從未欺負過那個醜婆娘啊……她大肚子的時候,行動不便,我們、我們、草民,還給她過一籃雞蛋呢……雖然、雖然拿了她落在屋裡的碎銀,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啊。”

“醜婆娘?大肚子?”蕭敘麵色怪異,攥著黃紙的手指發?白顫抖,眼底有?著詫異,他眼底困惑,看向封言。

封言又?抓起一個人,隻個老大夫。

“陛下!陛下!賤民什麼都?不知道?,那藥方藥材昂貴……我這根本沒有?啊……我什麼、什麼都?沒給、什麼都?沒做啊。她那麼瘦的身子,挺個大肚子,一看那娃娃就會難產啊,我……我哪敢接……我就、我就讓她走了……”

蕭敘攥著那張褪色的紙,額頭青筋暴起,腦袋雜亂成麻。

他們在說什麼?這些?紙上又?在說什麼?

封言一連扯來幾人跪成一排,讓她們如實交代。

那些?話語不斷灌入蕭敘耳中,令他的神經漲得抽痛,連心口也?跟著慌張亂跳。

“陛下……她長得灰頭土臉,臉上還有?一道?疤,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前朝罪犯啊!”

“對對對,她就是個醜啞巴大肚婆,住在方村的破木屋裡,我們沒有?說收留她,沒有?收留餘孽,是……是……是……她……隻是實在不忍,那肚皮大的腰都?站不直……所以……所以才賞幾粒米……她平日都?自?己上山栽野菜……有?回生個火差點把?屋子點了……”

“是是是,沒錯。她大個肚子,我們哪敢留啊,就讓她自?己去找大夫了……”

大夫又?急忙解釋,“沒、沒……草民就看了兩眼,隻是見那雪大所以才讓她暫時歇腳……”

蕭敘翻到最後一張黃紙,那是她們口中,蘇雲青扮醜的畫像,長長一道?疤與他如今左臉那道?幾乎一樣,而還有?一張畫像是她戴著麵紗,露出兩隻警惕的眼睛。麵容化的再醜,那雙眼睛他永遠不會忘記。

“幾年?前?”他的聲音嘶啞,打破她們嘀嘀咕咕的喧鬨。

“五、五年?前……”

他呢喃重複,“五年?前。”

忽然,他自?嘲一笑,看向封言,“你在開什麼玩笑?”

泛舟是他親生兒子?

說什麼鬼話?蘇雲青根本不愛他,怎麼會為他受這種?苦,她不是愛林闊嗎?她愛的不是林闊嗎?她不是與他成婚生子要共渡一生白頭到老嗎?她是……林闊的發?妻,不是嗎……

封言低垂眼眸。

這樣的結局,他早有?預料。沒有?證據擺在眼前,就算他親口告知,蕭敘也?不會信。

可如今,所有?與蘇雲青過去有?關聯的人、所以的事實都?擺在眼前。

為蘇雲青接生的產婆說道?:“是、是林大人把?、把?人送到醫館的,那婦人……灰頭土臉,就長、長畫像那樣,我為她擦汗時,那層遮掩的灰泥和疤都?掉了……麵板看著也?不像……不像個村婦……還、還有?,我看林大人為她收拾包裹時,裡麵有?好多銀子,滿滿一袋都?是銀子……再後來,林大人給了我錢,讓我離開涼州。”

“那婦人身子不好,生娃娃時難產,差點一屍兩命。”

蕭敘心口一震,目眥欲裂盯著她的畫像,臉上的舊疤扯著心臟隱隱作痛。

差點……一屍兩命。

五年?前,李澈壽宴那一夜荒誕……她為了躲他,在漏風的木屋裡熬過十月懷胎,扮成醜婦,受人排擠,不與人交談,不會做飯,沒有?糧食,沒有?藥材,靠山上的爛葉菜度日。

她準備了鐵盆剪子,她想自?己生下孩子,冒險生下孩子。

若不是身體?到了極限,她怎麼會在大雪封路前,頂著寒天?雪地,徒步幾十裡去找大夫,又?怎麼會在涼州城門?前暈倒被林闊所救。

林闊為了替她掩蓋一切,頂著掉腦袋的風險大動乾戈遷移方村。

蕭敘皺緊眉頭,“她……不是該在林府做衣食無憂的正房夫人嗎?”

張嬸支吾道?:“夫人她,她是個好人。從來不用林府的銀子,帶來的錢掰成兩半省著花,也?不曾為自?己添件新衣裳。可就算是這樣,那點錢,兩年?也?花了精光。她自?覺虧欠林府,還在外開了飯館補貼家用……那段時間,夫人日日膽戰心驚,身體?消瘦……”

封言做事做的很全,一點讓蕭敘懷疑的漏洞都?沒留下,連吃過飯館花糕的人都?抓來了,說那味道?和春花閣裡的糕點近乎一樣。

所以,他怨恨她離去,派人抓捕她時,她受的是那樣的罪。他埋怨她帶走金銀卻沒帶走婚書?時,她帶走的錢根本不夠她過上好的日子。

她身體?孱弱,走不了太遠的路,背不了太重的錢,為了生泛舟落下一身舊疾,他卻與她置氣,將?她關在高牆裡,甚至在玉泉抓著她瘋狂,她是如何頂著一碰即碎的身子擦儘汙穢離開那處再也?沒踏入半步的玉泉。

他好像忘了,知道?她未死時的欣喜,為她打造的宮殿,為她找到的四季不寒的玉泉……

可是他都?做了什麼……他否認她的觀點,他帶著他的親生兒子殺人,他用儘肮臟的手段,軟禁她、脅迫她、留下她。

她不會與他複婚了,她是認真的。

好在,他們之間還有?一層羈絆。

蕭敘沙啞又?確認了一遍,“泛舟……是朕的兒子?”

封言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跪在地上的人聞言,腦袋發?懵傻在原地。她們方纔都?說了什麼?前朝餘孽?!

“聖上……聖上饒命,小的口無遮攔有?眼無珠……”

蕭敘將?他們的話拋擲腦後,嘀咕著,“泛舟……是我的……是蘇瑤的……是我們的……”

“是我們的兒子?”

周叔歎息道?:“陛下,泛舟是真真正正的太子殿下。”

“他與朕長得像嗎?”蕭敘攥緊那遝黃紙,額邊冒出冷汗,竟然有?些?緊張,“他像朕,還是像林闊?”

周叔拱手道?:“太子殿下眉眼英氣淩厲,有?陛下七分龍顏。”

“泛舟在哪?泛舟在哪?!”蕭敘驟然轉眸看向顧帆。

那是唯一能留下蘇雲青的人了。

這訊息一出,顧帆都?沒回過神來。

“朕要昭告天?下,朕要昭告天?下!泛舟是朕的兒子!”蕭敘猛得將?那遝黃紙塞進?顧帆懷中,“去辦!把?人找來。”

然而,還沒等?顧帆踏出營帳,禁衛忽然來報。

“陛下!太子殿下他不見了。”

蕭敘雙眸低沉,“你在說什麼?”

禁衛猛地跪地,“殿下他……殿下他說要放走那隻獵回來的兔子……屬下說,看見他被蘇長越帶走了。”

“蘇長越?”蕭敘蹙緊眉頭。

看個那麼大的人都?能看丟,林大人的兒子做太子,禁軍裡的兄弟,並沒太上心,他要放兔子就由他一人去了,哪知道?……最後一眼就看到蘇長越帶走殿下的影子,追了數裡竟沒有?找到蹤跡。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丟了多久?”

“半、半日。”

半日才報!

“半日?”蕭敘咬牙切齒怒斥道?:“那是朕的親生兒子!”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他驟然拔出封言腰際的長劍,一道?封喉,鮮血直濺,禁軍腦袋直接削落在地,滾到了那幾個婦人腳邊。

“啊啊啊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聲近乎把?營帳掀開。

蕭敘:“離開營帳的人,全部抓回來。”

“蠻國皇子在哪?給朕扣下。”

顧帆強裝鎮定,低垂著頭,視線避開那顆血淋淋的頭顱,身為禁軍統領,這事他脫不了乾係,此時隻想趕緊退下,以免引火燒身,“是。”

“去把?夫人找回來,朕要立刻見到她。”蕭敘心中沒來由泛起一陣慌亂,他大步往主帳方向去,交代身後的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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