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嫁奸臣後一心想和離 第69章 蒼山(5) 搜身
蒼山(5)
搜身
“夫人今日怎麼起了大早?”
次日一早,
周叔便在膳房遇見了在裡麵忙碌的蘇雲青。
蘇雲青盯著蒸好的糕點,與廚娘手把手教的燉湯,嗅了嗅,
很是滿意。
她?笑了笑,
“心血來潮,
讓將軍嘗嘗我?的手藝。”
廚娘笑道:“夫人廚藝見長。”
蘇雲青嗤笑道:“我?都沒做什麼,
隻是將您配好的膳食丟進去罷了。”
周叔附和道:“那夫人也很厲害了,這湯燉了不少時?辰吧。”
蘇雲青忽然想起什麼,“對?了,
我?方?才瞧見賀三七來了。”
周叔:“正是,
少主與賀小?將軍在書房議事呢,若是見到夫人送湯去,
少主肯定會開心的。”
他順手拿過兩?個紅薯,一起放在盤子裡,“這兩?個烤紅薯給賀小?將軍帶去,他不會針對?夫人。”
蘇雲青擺放好醉仙糕和燉雞湯,“多謝周叔了。”
蘇雲青獨自前往書房,
屋簷下的小?火龍在陽光下左右搖擺,她?低眸看向餐托中擺放的白色藥瓶。
是昨日找張遠達要來的傷膏,能儘快止血,
加快傷口癒合。
“……五年前的稅案,查了點皮毛,
金額巨大,
金衛台裡存在的舊案,都已銷毀。”賀三七語氣凝重,沒有以往的吊兒郎當,語氣裡甚至透著一股陰狠之?氣,
勢必要將這筆錢翻找出來。
“臨安海匪猖狂,震亂不安,先帝撥了不少款去賑災,但都無濟於事,撥多少被搶多少,最?後隻得棄了,成個鬼城,如今再瞧,這些錢,未必是被海匪劫走了。”
賀三七喝了口茶,茶盞磕在桌麵,他壓低聲?音道:“你猜我?還查到了什麼?”
蕭敘冷聲?道:“十?年前臨安縣令,是張遠達。”
賀三七驚愕道:“你知?道!”
書房的窗並未關嚴實,透了條縫隙,是她?之?前打掃時?,為?了透氣而疏忽了,卻沒想到,讓他們商談的聲?音傳了出來。
蘇雲青停步在長廊,與蕭敘的位置拉開距離,防止他發現她?的存在。
她?沉下眼眸。商泓最?近在京降低了存在感,其實在背後走碼頭給邊關送了不少糧。
屯糧、吞錢、下一步……想必就是她?前世查出來的罪證,買兵。
蘇雲青背靠在窗沿邊,望著院子裡細水流淌,直射的陽光照在假山鋒利的石尖,沉思了一會兒,小?心掩蓋上透風的窗戶,轉頭離去。
她?推開蕭敘的房門,屋裡淩亂的一切早已更換,被她?踹壞的浴室門,她?睡過的床單,用?過的內衫,全被蕭敘燒了丟了。
瞧著倒是有一分,故意分離疏離的厭惡,但在她?麵前卻忍耐著沒有爆發。
蘇雲青覺得怪,但也沒多糾結,把餐托放在窗榻後出府去了青羅坊。
“蘇瑤,你來了。”阿鑰迎了出來。
蘇雲青有段時?間沒來衣坊了。
她?接過阿鑰遞來的賬單,邊往裡屋走去,“烏餘走的貨如何了?還有之?前查的碼頭。”
阿鑰低聲?與她?進到內屋交談,“碼頭查到了。”
蘇雲青手中一頓,“查到了?”
阿鑰點點頭,“是,今日正好烏餘來的貨到東碼頭。”
蘇雲青沉默片刻,“東碼頭?”
這不是上回,周叔與阿鑰去送貨,卻在半路被劫的碼頭嗎。
阿鑰:“是,今日我?特意讓他們在東碼頭停岸。”
蘇雲青思索片刻。有問題的或許不是東碼頭,而是另一個不遠的廢棄碼頭,隻是因為?走了同一條貨道。
“故意把我?們的視線引到東碼頭?”
阿鑰:“不無可能,那條貨道,隻通向東碼頭,我?也是後來派人去問漁民才知?,那邊不遠還有一個廢棄碼頭,但沒派人去深查。”
蘇雲青:“先暫放此事。”
現在遠青觀背後主子到底是誰,完全沒有頭緒,知?道一個碼頭暫時?沒什麼太大用?處。
“先把烏餘的貨拖回來。”她?道。
阿鑰滿臉憂愁,張口正要說什麼,突然鋪子外傳來一陣騷動。
蘇雲青:“發生什麼事了?”
她?跟出門一瞧,金衛正在抓捕一隊商隊,一幫人在外吵了起來,東西砸了一地。
“怎麼回事?”她?一頭霧水,站在鋪子門前看熱鬨。金衛台的人怎麼突然和商隊鬨了起來,甚至動起了武力,將人打的鼻青臉腫,壓著一幫子人下去了。
阿鑰苦惱道:“我?方?才正想和你說這事,金衛台最?近抓得嚴,凡是進出京城,所?有商隊都需全貨調檢。”
“全貨?!”蘇雲青怔住。
阿鑰:“正是,但凡有人刻意隱瞞,有不配合者,全部拖去大理寺調查,一點貨物都不可放過。”
蘇雲青與阿鑰再次回到裡屋,她?撐著太陽xue犯愁。
阿鑰忍不住問道:“蘇瑤……你這烏餘的毒……運來是做何用?……”她?想了想,覺得打探蘇雲青的事不妥,於是轉言問,“我?們隻獲了運往烏餘的貨物,從烏餘進貨,兩?國不對?付,若是被查到怕是會引禍事。”
“我?隻是查杜大人的案子,也不是什麼大事。”蘇雲青隨便用?這事搪塞了過去。
蕭敘這般大動乾戈的查進出城貨物,估計是想提快謀反的計謀了,況且他身為金衛台統帥,查得仔細,反倒是儘責,合情合理,陛下無法問責。
阿鑰:“東碼頭的那批貨,怕是進不了城了,在碼頭放久恐會引起懷疑,要不我?去將毒隨身帶回來,貨物找人銷毀。”
蘇雲青望著她?,覺得太冒險。
蕭敘既然會查貨車,就一定會查身,讓阿鑰去,到時?連累了她?。
那就隻能……
“我?親自去吧。”
隻能由?她?自行去運貨。
能得烏餘的毒實屬不易。分量不多,帶回應該不難。
本還想著若查了出來,能用?張大人打圓場,借製作醉仙糕的功夫,圓過去。
但今早,她?才得知?,蕭敘同意她?靠近張遠達,根本不是為?了幫她?圓個學醫的念想,而是因為?他覺得張遠達可疑。
這便不能將張大人再推出去,引起禍端了。
出城要個理由?。蘇雲青對?阿鑰道:“找批小?貨,我?夜裡出城去東碼頭送貨。上回出東碼頭運貨的文書,應該還能用?,去仿一份。”
上次阿武和柳晴柔做局綁了她?,出了那檔子事後,周叔便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後了。
蘇雲青帶著阿鑰仿照的文書,在城門前如她?所?料被攔了下來。守城的金衛翻看她?的批貨文書,瞧見是侯府夫人,便隨意一瞧,沒有細看。但貨物,還是派人一一開啟,從頭到尾查了一番,除了她?,跟在身後的人,也儘數搜了身。
許是她?身份特殊,又?有周叔跟著,所?以簡單一查,便讓她?順利出了城。
若是這樣,不查她?的身,應該能順利帶回來。
他們順利帶著一批小?貨出城,徑直往東碼頭去。
今日路上還算的上順利,運貨的船伕早早等在碼頭,等她?來驗收。
船伕瞧著她?帶來的小?批貨怔了一下,蘇雲青先聲?道:“我?來送一批小?貨,走走新地方?。”
這艘船是她?與阿鑰背地裡的產業,船伕自然也是自己人,當即便明白了什麼,於是點頭派人將小?批貨擡了進去。
“夫人,請您隨我?一同,檢查貨物沒有損壞,擇日即可啟程。”
蘇雲青:“周叔,您守在船外,有異及時?通知?我?。阿鑰你帶清單進來,隨船伕查貨。”
周叔應聲?,帶著侍從守在了船外,畢竟是個不常走船的碼頭,人煙稀少,是要多留意纔可。
進了船艙後,船伕立即遞上了烏餘運來的貨箱清單。
“夫人,這些都是烏餘運來的貨。”他帶著兩?人走到地下艙中。船中貨物不少,但屬於他們的貨物不多,隻有簡單的三箱,難得找到機會,能隨大批旁人貨,掩護著一起運來。
船伕並不知?道貨裡有什麼,隻知?是從烏餘運來的,交代完後,就從船艙中退了出去。
阿鑰在箱子外觀察,找到一處及其不顯眼的記號,確定箱子後,開啟蓋來,在裡麵翻找,尋出一隻巴掌大的雕花木盒。
“就是這個了。”
蘇雲青拿在手裡端詳,小?心將蓋子開啟,裡麵是兩?個類似煙壺的小?金瓶,晃了晃有些分量,裡麵是粉末狀。
“你從何得來的?”
“按你交代的,丟擲船線,在烏餘十?三族的位置,瞭解到的烏餘蠱毒草,找到一個當地居民,再讓那邊的接應的船員給了筆錢,再幾經轉折運上了船。”
阿鑰的辦事效率很快。
蘇雲青合上木盒,“做的不錯。”
阿鑰:“但是,烏餘抓的緊,這次幸運找到了會製毒的人,但他們也是躲躲藏藏,找不到第?二次。”
蘇雲青:“不礙事,兩?瓶毒,應該足夠了。”
“嘎吱——!噠噠噠噠。”整齊有力的步伐聲?,忽然在船頂響起。
蘇雲青抱著木盒心中一驚,這腳步聲?與盔甲相撞聲?——是黑甲軍?!
阿鑰急忙快步閃到樓梯口,替蘇雲青打掩護,而蘇雲青快速恢複著翻亂的貨箱。
“奇了怪了,今日東碼頭怎麼開閘走船?”賀三七手指耍著袖刀,跟在蕭敘身後一步步走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侯、侯爺。”阿鑰本是想扯些話攔住片刻,然而蕭敘卻沉著臉,渾身戾氣深重,讓她?一時?語塞,憋不出一個字來,隻得堵在路口。
蕭敘扣著黑色手套,從透著微光的木梯上,緩步走下來,跳動的火苗打在他清冷的麵孔上,而那側顏還留有飛濺的血跡。
他目光似刀盯住擋路的阿鑰,阿鑰心慌,受不住著令人發怵的視線,默默退開了。
他一轉身,便與昏暗處的蘇雲青對?上了視線。
“夫人。”
許是方?才殺過人,沾過血,此事此時?平淡的一句夫人,蘇雲青渾身的汗毛瞬間立起。
萬般沒想到,蕭敘今日出城,在外查案,居然撞上了。
她?已在方?才走到了自己用?來掩飾的小?批貨旁,扯出抹牽強的笑意來,“將軍怎麼來了此處。”
蕭敘背對?晃動的燭光而立,黑壓壓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悠長。
“這話應該我?問夫人才對?。”
周叔跟在他們後麵,扶著扶手,顛簸著腿,下了階梯,“少主,夫人前來送貨,貨已查過沒有問題。”
蕭敘掃了一圈船艙裡的貨,“今日東碼頭,似乎沒有開閘的文書。”
蘇雲青怔在原地,上次一事,她?睡了幾日,沒想到碼頭開閘,已經需要報備文書了。
“沒、沒有嗎?”
她?手指不安扣著身側衣裙,呼吸跟著放淺。
這可遭了。
黑甲軍壓著船伕下到船艙,船伕哆嗦著腿,驚慌失措看向蘇雲青。
賀三七抽走他手裡攥著的船證,翻看一番,直接找出了問題,“你個抵達船,接什麼出航貨。”
這一話,連周叔都愣住了,“抵達船?”
蘇雲青沉著氣,大腦飛速運轉。阿鑰想圓過去,卻被蘇雲青用?眼神壓下了,讓她?不要吱聲?。
賀三七把船證遞交給蕭敘,蕭敘皮製手套上的血在紙上暈染。
“去查舊岸上的囤貨。”他下了道旨,賀三七便離了船,帶著一幫人徹查東碼頭。
蕭敘繼續翻查著船證,越往後翻,蘇雲青的臉色越白,這船背後的主子,可是她?。
蕭敘突然停下,掀起眼皮,盯住不遠處的蘇雲青,隨後又?將目光落在身旁的船伕身上。
黑影掠過,“咚!”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船伕已經被蕭敘一腳踹到了船尾,飛了數米之?遠,磕得頭破血流。
“你的船,似乎不在這裡靠岸。”
阿鑰嚇得縮在一旁不敢出聲?,今夜若是她?獨自來取貨,現在被踹飛的應該是她?了。
船伕捂著肚子,弓成一團,躺在地上抽搐。
“將軍!”蘇雲青快步上前,拉過他的手腕,“和他沒有關係!”
蕭敘垂眸盯住她?攥著他微微發抖的手指,又?將目光上移,落在她?蒼白的麵容上,“蘇大小?姐有話要說?”
蘇雲青不知?為?何,今日的蕭敘連麵對?她?時?,都有意露出一副想要控製自己疏離的氣息,許是那夜醉酒,越界將他鬨煩了。
“……是我?讓他私下,偷偷接的我?這單。”
蕭敘縮起眼眸,沒有全信。
蘇雲青強裝鎮定,扯著慌,心跳幾乎從喉嚨裡蹦出來,“上次、上次出烏餘的貨,在路上被劫了,已經過了交期……”
“我?、我?……”
畢竟這次運貨不同,她?手裡是有兩?國禁止的蠱毒的。
就算再假裝鎮定,也難免會磕巴。
蕭敘沒有催促的意思,靜靜站著,等她?下文。
蘇雲青在他深究的視線下,冷汗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滴了下來。
“蕭敘,這件事,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她?快轉冒煙的腦子,終於想出了對?策,先道歉準沒錯。
“烏餘的貨,很少船商和碼頭接,但烏餘商販給的價格很好。這次逾期交貨,也沒回信罰我?們的錢……”
“沒有船願意走,我?隻能放東碼頭,可是東碼頭,走的船隻太少。”
“我?根本找不到船商接,隻能出此下策,讓抵達船路過時?,幫我?捎一段。”
聽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前後左右都說得通。
蕭敘聽她?說完,眼底的信任也稍多了一份,但蘇雲青還沒鬆口氣,他直接指出了問題所?在。
“沒有船接貨,你今日出城的文書,是假的?”
蘇雲青隻得承認,“半真半假……”
她?話不用?說完,蕭敘也分析出了大概,掰開她?握著的手指,擡指讓屬下徹查每箱貨物。
“你的貨在哪?”蕭敘不再追究文書,但也沒有就此放過的打算。
蘇雲青退開放任他去檢查那幾箱小?批量的貨。
還好上回蕭敘所?言的‘做戲做全套’提醒了她?,今日出門,刻意翻找出出烏餘的服飾。
幾箱貨物檢視,沒有異處。
還沒等蘇雲青鬆口氣,那邊傳來一聲?。
“少主,這裡查到一箱來自烏餘的貨。”黑甲軍彙報道。
阿鑰的心提到嗓子眼。
蕭敘停步在貨箱前,轉眸看向蘇雲青。
蘇雲青同樣看著他,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先開口解釋。
蕭敘丟了個眼神給屬下,又?開了一個箱,繼續當著他的麵檢查。
阿鑰瞪著雙目,眼看著角落有記號的箱子,就是下一個檢查目標。
蕭敘:“開啟。”
“侯……”
“咯吱——!”蘇雲青頭頂上掛著的那盞燭燈,忽然一晃,一顆釘子崩開了,整個燈帶著火光突然往下掉。
“夫人!”周叔最?先反應過來。
蘇雲青愣了一下,因為?緊張而一時?忘了反應,傻了原地,仰頭看去。
一道黑影快如閃電,一把撈過蘇雲青的腰,把人往旁邊帶去,船艙擁擠,無法躲閃過遠。
“咚!”巨響一聲?,力道太大,兩?人一起撞在了不遠處的木柱上,蕭敘的背部更是重重撞上木柱,木柱隨之?崩出裂痕。
落下的燈盞也在下一秒砸在了地上,燃起一片火光,熏到她?的裙擺。
蕭敘快速行動,將沒擴散的火急速踩滅。
蘇雲青腦袋被摁在厚實的胸膛裡,呆滯兩?秒,才揚起來。
蕭敘將她?推開,拍了拍胸口的衣裳,探究著天花板。
蘇雲青理了理拉皺的衣裳,“是個老船了,將軍帶來的人太多,踩在木板,燈盞鬆了。”
“嗯。”蕭敘上下掃視她?一眼,確保她?沒事,越過她?走到箱子前。
“沒事,就自己過來開啟。”
他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插曲,截斷搜尋的打算。
蘇雲青:“……”
她?隻得蹲在箱子前,展開箱子給他檢視。
黑甲軍一件件取出烏餘的衣裳,仔細檢查。
蕭敘冷不丁道:“蘇小?姐不光私走烏餘的貨,還私買烏餘的貨,出去容易進來難,大靖與烏餘岌岌可危的戰局,蘇大小?姐不知?曉?”
蘇雲青手放身前,規矩站在一旁聽訓,腦袋跟著點一點。
撒起謊來,草稿不打。
“烏餘說我?做的衣裳有差,送來幾箱讓我?好生研究學習,切勿再出現長短袖。”
阿鑰看著一件件衣服從箱子裡丟出來,已經不安的走到了跟前,準備好替蘇雲青頂罪了。
雕花的木盒出現在了黑甲軍手中,遞交給了蕭敘。
蕭敘兩?指一彈,開啟鎖扣。
阿鑰的呼吸隨著木盒的開啟而靜止,她?正想提前開口,獨自攬下木盒,蘇雲青摁住了她?的手。
下一刻,木盒開啟,裡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阿鑰:“!!!”
心中頓時?明瞭,蘇雲青提前藏起來了,隻是不知?藏在了哪裡。
蕭敘把木盒展給蘇雲青看。
蘇雲青立即給出解釋,“烏餘往日都與我?做衣裳生意,給的價格高昂誘人,我?就想再接一批首飾,畢竟首飾能賺的錢比衣裳多得多,他們就給我?送了個空木盒,讓我?做好了放裡頭,防止走船運輸時?撞壞了。”
“首飾若行得通,倒是我?與將軍利益對?半分。”
蕭敘手指一曲,合上木盒,丟回箱子裡,“不必了,烏餘之?物不可入城。”
“蘇雲青,你出口烏餘,我?能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但買入烏餘的東西,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蘇雲青不吱聲?,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黑甲軍彙報道:“少主,沒有異樣。”
蕭敘凝了箱子一眼,“拿出去燒了。”
蘇雲青自認為?逃過了一截,拉著阿鑰要走,路過躺在地上的船伕時?,也不敢扶,怕引起懷疑,隻能淡淡掃一眼視做同情,準備朝木梯上走。
然而,卻在階梯下被黑甲軍攔住了。
蘇雲青困惑看著攔她?的黑甲軍。
黑甲軍道:“夫人,少主隻道貨物無異。”
蘇雲青猛地扭頭,“將軍?”
蕭敘:“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喚人搜?”
蘇雲青把阿鑰拉到身後,“阿鑰是個女?子。”
他還是不信任她?,最?近是查稅案查的太緊了?還是怕他暗中查稅案時?,有烏餘在背後搗亂,而與烏餘有長期來往的也就她?了。
防止養虎為?患?所?以要確保她?背景乾淨?
蕭敘:“黑甲軍沒有女?子。”
這話的意思,可不正是,就算是男子無論如何都得搜。
周叔無法在這時?插嘴,他是反抗不了蕭敘命令的,夫人似乎也瞞了他些事,雖然不是壞事,但烏餘的貨物,事情可大可小?。
陛下正盯將軍府,盯得緊。入了烏餘的貨物,若有心,隨時?能給他們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
更何況,他方?才守在船外,船內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蕭敘見她?們不動,於是擡指直接讓黑甲軍動手。
蘇雲青和阿鑰頓時?被拉扯開。
阿鑰怕給她?惹麻煩,儘管有著陰影,心中害怕,卻也唯命是從。
蘇雲青卻掙紮著,當著所?有人的麵,氣鼓鼓的吼他大名,“蕭敘!”
黑甲軍麵麵相覷,搜查夫人是不敢真動手,但搜查阿鑰,卻已經上了手,此時?蘇雲青一怒吼,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蕭敘冷冷淡淡瞧著,蘇雲青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是想嚇唬她?們自己認罪,還是真要搜查。
蘇雲青:“你這番和明翰堂裡的畜生有什麼區彆!要當著眾人的麵,扒了女?孩子的衣服嗎!”
蕭敘歎息,揉捏著太陽xue,“我?何時?說過,要扒你們倆的衣服。”
這扒衣服,傳到他耳朵裡都覺得離譜了。
蘇雲青:“阿鑰是女?子!就算不扒衣服查,你覺得一幫男子對?她?上下其手,妥當嗎?難道不是在毀人清譽?”
蕭敘脫口而出,“所?以,夫人就能讓旁人上下其手,搜查了?”
蘇雲青沒想到來這麼一句,“嗯?”
“?”黑甲軍像碰到燙手山芋似的,連忙鬆開蘇雲青。
蕭敘扯下沾過血猩的皮手套,丟到一旁,“你既然不想讓我?搜查,那就如實相告,木盒裡究竟有什麼。”
蘇雲青覺得他並不可能知?曉這批貨裡麵有什麼,他撞到她?的交易,純屬是碰巧,而那個空木盒的出現,確實會引起懷疑。
她?篤定,他就是在詐她?,不然已他的脾性,不會耐著性子與她?們相扯太久,應該直言木盒裡的物品。
她?一口咬定,“首飾。”
“蘇大小?姐!”
“首飾!”
“蘇雲青!”
“首飾!”
“蘇雲青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就是首飾!”
兩?個人堅定自己的猜想,兩?個倔人,沒一個鬆口妥協。
“查!”蕭敘直接一聲?令下。
蘇雲青:“你!”
阿鑰深吸口氣,“夫人,我?沒事的。”
蘇雲青定在原地,不肯朝蕭敘去,黑甲軍直接壓著她?送到了蕭敘麵前。
她?還是擔憂著阿鑰,往她?的方?向目不轉睛看著。
下一刻自己腰肢就被一隻大掌圈住了。
黑甲軍隻派了一人搜查阿鑰,沒有過分動作,避開了敏感要處,但儘管如此,男子對?女?子這般,還是一樣毀了清白。
蘇雲青從小?吃的就不好,腰肢很細,盈盈可握,大掌才複上去,半身就已查完了。
來到將軍府,三餐不少,倒是長了些肉,女?人的腰身一片柔軟,像是握了朵棉花,搜查免不了輕捏兩?下,確保無異。
蕭敘垂眸,大掌往上探,卻在胸口前頓住了,手轉了方?向查胳膊,耳根子肉眼可見紅得滴血,但儘管如此,也沒想著放過她?。
蘇雲青展著雙臂,任由?他搜查,“將軍不相信我?。”
“我?應該從哪開始相信你?”過了半晌,蕭敘餘光掃過那幾箱烏餘的貨,冷聲?說道:“你也沒有相信我?。”
蘇雲青默不吭聲?,預設了這件事。
他們之?間就是互不信任,蕭敘知?道她?的所?有背景,但他像個會吃人的無底洞,她?不敢再賭上自己的性命,烏餘的毒是她?唯一的機會。
搜查的手探到她?的腳踝,最?終停了下來,蕭敘蹲在她?的腳邊,沉默了一會兒。
“將軍,沒有找到你懷疑的東西嗎?”
蕭敘依舊不言。
木梯再次響起,賀三七出現在了樓梯口,“岸上查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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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晚點修~[捂臉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