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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嫁奸臣後一心想和離 第93章 臨安(14) “她的命我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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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14)
“她的命我得留”……

晨光穿過?營帳,
顛簸一路難得睡個?平穩覺,兩?個?人睡到日上三竿。

前半夜冷邊關寒風刺骨,蘇雲青蜷縮一團往他溫暖的懷裡鑽,
後半夜卻又嫌熱,
扭頭把他甩開,
連被子都?踹開大半,
就是不挨他。

蕭敘捏著眉心醒來時,隻見懷裡的人成了扭做一團的麻花被,蘇雲青此時貼靠在角落自顧自酣睡。

帳外幾道?急促的腳步聲來回徘徊,
蕭敘聽?見卻沒理,
丟開麻花被貼靠在她身後繼續睡。

“熱……”蘇雲青睡了會兒,熱得透不過?氣,
十?分嫌棄把人推開。

“…………”蕭敘坐起身直接把人拎起來,“彆睡了,起床。”

蘇雲青頂著頭雜亂的發?,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你乾嘛?”

“你不是不想?睡了?”

“我?想?睡啊,你彆挨著我?。”蘇雲青哀怨掙脫他的手,腦袋一沉,
砸回枕頭上閉眼繼續睡。

蕭敘站在床邊,無奈盯著她,
轉身去換了衣服。

帳外隱隱約約傳來賀三七抱怨的聲音,
“怪事,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沒醒?”

芳蘭:“夫人……在裡麵。”

賀三七來回踱步,“她在裡麵咋了?給他砸暈了?你們在臨安他倆也起這麼晚?”

以前他賴床,
蕭敘天還沒亮就能把他逮起來,什麼時候蕭敘能睡到昏厥?

芳蘭點點頭,“差不多時辰。”

賀三七指著高掛的紅太陽,“這都?快午時了!”

要不是蘇雲青在裡麵,他早就直接衝進?去,都?快懷疑少主是不是出事了。

封言和周叔這時帶著早午膳前來,打了個?招呼,“賀小將軍。”

封言規矩行禮。

“啞巴?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賀三七困惑打量他一眼。

周叔:“少主和夫人從臨安帶來的孩子,原先在明翰堂求過?學。”

賀三七:“被李甚割舌頭的倒黴蛋?”

封言點頭如?搗蒜。

“昨夜你們回來太晚沒見著你人,少主和我?交代過?了,然後你空餘時間,跟在我?身邊學武。”賀三七凝封言腰側的長劍一眼,“劍都?賜了,蘇大小姐很喜歡你?”

封言打了個?手勢。

周叔幫他說:“他說多謝他們的收留。”

賀三七眉峰一挑,“周叔,你還看得懂手勢?”

周叔:“相處久了,能大概瞭解他的意思。”

賀三七擺擺手,“我?看不懂,你日後跟著我?,不必多說,乾就對了。哦對,你也說不了,那更好了,懶得和那些人廢話。總之,讓你殺誰給他一刀,沒死給兩?刀。”

封言聽?得特彆認真,對他的崇拜一湧而上,溢位眼眶。

賀三七雙臂環胸,“我?就說這蘇大小姐是個?禍害,現在還沒醒!有帳不住,非要賴少主這做什麼。”

周叔急忙捂嘴,“賀小將軍小聲點。夫人在臨安忙於治療瘟疫,差點喪命,又整治臨安鋪子,多日未歇個?好覺了。”

賀三七欲言又止,“她染病了?”

周叔長歎口氣,“是啊,發?現時……口吐鮮血,都?已是瀕死之人。”

營帳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兩?人在換衣,偶爾拌兩?句嘴。

沒一會兒,蕭敘喚人道?:“周叔。”

周叔緊忙帶芳蘭進?去送早飯,營帳內蕭敘與?蘇雲青各坐一端,隔得甚遠,“那個?……夫人,您坐的有些遠了,這菜不好夾啊。”

蘇雲青不情不願挪到蕭敘旁邊坐下,不語他多言,眼皮厚重?,托腮犯困。

“少主,賀老將軍請您和夫人用完膳後去趟軍帳。”周叔彙報完後,領著芳蘭收拾屋子,又將淩亂的浴室打掃一通。

水聲嘩嘩而響,蘇雲青埋頭吃飯,耳朵都?紅透了。

……

軍帳內,幾位身高馬大的黑甲軍副將排在兩?端,賀老將軍負手立於地圖前,仔細端詳圖中要處。

“大將。”賀三七在議事時,頗有禮貌行禮問候,“少主來了。”

賀仲良身高魁梧,五官棱角分明,眉峰犀利,雙目狹長,眼角疊堆久經風霜的褶皺,唇邊有著一圈沒打理的胡茬,略顯淩亂,卻又不怒自威。

軍帳內氣氛低沉,幾名五大三粗的將領僅僅是站在那,就已感受到一陣血氣。

“少主。”帳中之人,回身行禮。

蘇雲青身著款式簡約的月白素裙,舉手投足端莊清雅,安靜跟在蕭敘身側。她的身高在女子間算中上程,可如?今在這營帳裡,顯得嬌小無比,四?周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像一堵會移動?的大牆。

他們並沒有與?她打招呼,能感受到眼裡對她的不善之意,打量的眼神銳利警覺。

她跟在蕭敘身旁,這種?場景下,她也不知要如?何做,侷促又小心無措。

賀仲良替她開口,介紹道:“少主的新婦,少夫人。”

此言一出,身旁副將才對她簡單作?揖,“少夫人。”

“諸位將軍安好。”蘇雲青索性,回了個?禮。

賀仲良輕嗬一聲,“如?今感情甚好,少夫人還為少主挺身而出治了臨安瘟疫,就是不知,所犯何事而被貶臨安?”

“為治一座鬼城,運了幾十?萬兩?銀子修建。”

蘇雲青麵不改色,臨危不亂,對答如?流道?:“臨安鋪子與?碼頭修建,一共花費三十?三萬五千九百六十?二兩?。多為商鋪修繕,道?路清理。其中商鋪多以加固為主,省下一筆巨額,總價中已包含將軍所供的藥材與?糧食。臨安身處大靖要地,臨山臨水,是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來往商販諸多。城中所有大小商鋪皆為我?們主有,不出兩?年即可賺回本錢。”

帳內陷入沉靜,所有人被她說的話鎮住,算的分文不差,連何時能回本都?已算了出來。

賀仲良繃著的臉,驟然鬆懈,大笑一聲,“有意思。”

蕭敘招呼她在一旁位置坐下,為她添茶,推過?點心解悶,“今日議事,你在旁聽?便是。”

蘇雲青也不擾他們,拖腮觀察他們議事。

副將彙報事物,“近日戎蕪來了一批人,晝伏夜出,混成商隊,其量不少。顧帆辭官後,新上任的吏部尚書,重?調了新官管轄,昨夜被暗殺,埋在十?裡外的黃沙,今早找到的屍體。”

“戎蕪自顧帆上任後,進?城無需文牒,本就是個?隱患,導致如?今進?城之人身份難以調查。”

蘇雲青吃著糕點若有所思,“烏餘人?”

她嘀咕一聲,引得所有人齊刷刷回頭注視她。

蕭敘:“將你昨夜與?我?說的事,說出來。”

蘇雲青微怔,掃了眼眾人探究的目光,吱聲道?:“我?懷疑黑甲軍中有叛徒。”

帳中無人接話,沒有多言,就彷彿這件事早已心知肚明,隻是不是那人是誰,又與?何人有勾結。

她其實也知曉,將軍府裡那夜她在窗外就已聽?見,賬冊外溢,賀三七就已懷疑有人泄密,軍中出現叛徒。所以昨夜蕭敘試探她,她也隻說了這一件事,打消他的疑慮,隻是要想?從他嘴中套出四?十?萬大軍的訊息,恐怕很難。

要想?知道?真相,還需進?城調查,同時她還得確保自身安全無誤,能借某個?機會,讓蕭敘派人暗中保護她。

賀仲良警覺道?:“我?們都?沒調查出來的事,少夫人怎麼知曉?”

又是一次試探,蘇雲青的應對早已如?火燉青,她的餘光掠過?賀三七,和善笑道?:“我?接了筆烏餘的大生意,運船走貨,順便調查邊關的城池,好擴大生意。某日就聽?運船的船伕提起過?邊關有黑甲軍頻頻出入戎蕪。但又從顧帆那瞭解,他任職幾年來,你們之間很少交流,更彆提踏足那處亂地,所以那隻是我?的猜測。”

賀三七意味深長“哦”了聲,瞟了眼蕭敘,又回看蘇雲青,抱臂道?:“蘇大小姐單單隻是運個?貨,就能調查出來這麼多事?”

蘇雲青:“我?說了,隻是我?的猜測。”

蕭敘黑眸泛著寒光,“夫人數月前就已得知此事?”

蘇雲青側首直言道?:“將軍比我?聰慧精明,你得知的訊息應該不必我?晚,猜測出來的事情,我?也無法得知真假,隻能在懷疑苗頭初冒時,提前告知將軍,我?一個?外人都?能分析出來,想?必戎蕪裡應該有了起義軍,想?要攻破此城。”

“若是烏餘人,自不能讓他們奪回去,壓進?邊界。但,若是境內軍,何不讓他們先動?手。正好他們也在推測,邊關運出銀兩?糧草賑災,一時半刻起不了軍。戎蕪不過?隻是試探,那就讓他們動?手,給他們假象,遂他們的意。”

賀三七眼底暗芒微閃。她說出來的所有法子,與?他們的計謀一般無二。

隻不過?,她想?找出的是軍中細作?。他們要除掉的是何人想?在背後起軍,現下糧草與?銀兩?皆不足,背後那人下了盤好棋,將蕭敘貶到臨安,出乎他們意料。

就算順勢而為,他們也隻打算除掉瘟疫,畢竟臨安解除瘟疫,李澈絕對會收回,隻是沒想?到蘇雲青要撥糧撥款。若不看她做的是份好生意,賀老將軍定會再三勸阻。

眾人齊齊望向正悠然品茶的蕭敘,等他發?話。按蕭敘的性子,不會輕易和蘇雲青說這些軍中要事。

蕭敘放下茶盞,“今日沒什麼要緊事了。”

他取出錢袋,放到她麵前,“營中乏味,讓周叔和芳蘭陪你去附近市場逛街,遇見喜歡的買回便是。”

蘇雲青自然知曉,他是開始趕人了,拿過?錢也不多做停留,“多謝將軍。”

待她走遠後,帳內纔再次議論。

“你們在臨安這是經曆了什麼?”賀三七眉骨抽跳,“怎麼待幾個?月,還住一起了,軍中不是還有營帳嗎?”

蕭敘斟茶,望著半敞的營帳外,那道?逐漸消失的身影,微眯的眸色隱晦不明,“派兩?個?人盯緊她。”

賀三七揮手讓人遠跟。

“周叔與?我?說,她染上了瘟疫?”

賀仲良猛然看向蕭敘,“染瘟?!”

惠妃當初可是染瘟在蕭敘眼前咽的氣,蕭敘給他娘洗乾淨的白衣裳,吐得全是血,像從血泊裡撈出來的一樣?。

那時,她染的瘟其實可治,隻是藥材稀缺昂貴,身無分文買不起,村醫有藥不治,倒賣藥材換錢。村莊裡的人躲得千裡遠,對他們驅逐辱罵,無論他如?何跪求,隻罵兩?條賤命浪費藥材,最後活生生折磨一月,日日嘔血而亡。

他在四?處漏風的破房子裡,守在他娘身邊,直到屍體腐爛生蟲,纔回過?神,用草蓆裹屍,被村民驅趕,拖了幾十?裡路才找到地方掩埋,立了個?無字碑。

賀仲良尋到他,帶他走前的唯一一個?請求是屠村。身份受限,賀仲良動?不了手,遞給他一柄先帝留於他的長劍,隻見那夜血染天際,大火燒了一天一夜。他在廢墟之中找到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人,將其帶走。

從那之後蕭敘變得沉默寡言,紅衣成了不得出現在他眼前的禁物。

良久,蕭敘雙眼望著空無,舉在唇前的茶已然涼透,他才淡淡“嗯”了一聲。

賀仲良擺擺手,“罷了。”

那份糧草錢財,或許是他想?挽救的遺憾。

“小妮子說的不錯,我?們此次損失大量錢財於糧草,動?不得兵,更何況李澈收了你的兵權,不如?順勢而為,就讓他們打。”

蕭敘:“二十?九萬八千五百五十?二兩?。”

“嗯?”賀三七瞪著眼睛,湊上來,“怎麼和蘇大小姐算的不同。”

蕭敘:“這纔是我?們真正花費的錢,你運錢沒算賬?”

賀三七尷尬撓撓頭。臨安要的急,銀錢都?是成箱運,哪知道?走了多少,不夠再運,到地方周叔自會點數。

“那,餘下的錢去哪了?你在賬上對她說了謊?”

“她對錢賬很精明,次糧價位,商鋪修建,每一筆賬都?由她親自提筆細算,以嫌我?礙事為由,不讓我?碰半分,隻遞最後總價。”蕭敘撚起一塊碟中甜棗糕,放入嘴中,“這些錢,是在河裡撈的。”

“河裡?!”賀三七困惑不已,“臨安河裡?”

蕭敘:“海匪從最開始受傷就心知,自己會被棄,所以在河裡偷沉了不少搶來的銀錢。撈沉船時,派人一起撈上來了。”

她查過?海匪的密室,但忽視了一本埋沒在底下的賬冊,海匪經驗一家?雜貨鋪,怎會賺那麼多銀子,所以定然有鬼,她正好讓他派人修建碼頭,順勢派人暗中捕撈。

賀三七眼睛都?亮了,豎起大拇指。

“不過?,她沒有私吞河道?圖?她背後可有一支船隊,經調查從衣鋪開張沒多久,阿鑰去京後,她們就在背後密謀此事,如?今逐漸擴大,再有河圖在手,她能成大靖第一船商,走的任何貨物,她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帳外陽光明媚。

蕭敘掌心撐額,指尖點動?兩?下,“她現在信任我?。船商的事,派人盯好,日後可用。”

“訊息得的快,傳遞的也快,這次戎蕪暗兵,與?她和李澈有無關係?”賀仲良插句嘴,疑問道?,“陸道?繞行千裡,自是沒有順河而行的快。”

蕭敘:“沒有關係。我?們半路遇襲,倒是得知遠青觀的小道?士與?烏餘有勾當。”

“遠青觀!私藏武器的遠青觀?!”賀三七沉思片刻,“但戎蕪暗兵,不是烏餘人。你親眼見到那個?道?士了?”

蕭敘靜默。他似乎沒有見到,是她在林中所聽?,他信了。

“……是烏餘人沒錯。”

但來刺殺他的,確是烏餘的人,烏餘的毒。

毒……好似也是她所言,仿製的毒,與?杜大人身死的毒一樣?。

她如?何能分辨,仿製毒與?真蠱毒?

蕭敘的眼睛驟緊,陰鷙藏在幽沉的瞳仁中。他承認臨安那段日子動?了心,她說的話他深信不疑。

賀三七:“她對戎蕪的事,很感興趣,一會兒說不定就找機會進?去……”

“不會。”蕭敘果斷道?:“她若有心利用,不會在今日。”

賀仲良:“她若真想?進?去,說明……此人留不得。”

“得留。”蕭敘毋庸置疑,不容反駁,“她的命,我?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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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和朋友商量解決工作上的破事,耽誤太久,來晚了[親親]晚安寶子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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