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軍之奴,砍到一字並肩王 第411章 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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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怨聲載道,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買了米回去。
好不容易,這才輪到柱兒。
要是按方纔的米價,柱兒手裡的十兩銀子,隻能買五鬥米回來。
在家中的時候,這買米糶糧的事,柱兒還真冇乾過,都是爹孃在操持,既然米是明碼標了價的,買就是了。
“這位大哥,給我來點米,幫我裝袋子吧!”
柱兒一伸手,就把手裡一直攥著的那錠銀子,向滿臉疙瘩的夥計給遞了上去。
“嘿!小東西,你家大人呢?”
看到一個半大小子,一下子拿出十兩銀子,夥計的眼睛都直了,隨口就是一問。
柱兒把身板拔得直直的,大聲大氣地說道:“爹媽前些日子餓死了,家裡小爺我做主,賣你的米就是,問那麼多乾嘛?”
蛋毛都冇長齊,還小爺?
夥計肚裡罵了一句,臉上立即堆著笑向裡麵喊道:“出來幾個,給這位小爺裝米嘍!”
這一聲喊,從裡麵跑出來兩個夥計,重新拿了一隻鬥,擠眉弄眼地就忙活起來。
柱子煞有介事地揹著兩手,看著夥計們在忙碌著量米裝袋。
“小爺,米裝好了,小的給您裝車上哈!”
滿臉疙瘩的夥計,笑得就像一隻裂嘴石榴,親自動手,把米袋給扛到馬車上放了。
“小爺,您慢走!”
夥計一拍雙手,撲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客氣的又是一句。
“辛苦你了,多謝!”
柱兒一臉滿意,拉著馬韁,把馬車轉了個方向,正準備離開隆裕糧行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糧行門前。
“且慢!”
一身常服的劉三蛋,眯著一雙小眼睛,煞神一樣就在糧行門口一站。
“我說夥計,方纔你給這位小哥,賣了多少米出去?”
劉三蛋歪著脖子,一看都不是善茬。
外地口音?
一臉疙瘩的夥計,先是一驚,瞬間就把臉一黑,道:“十兩銀子,五鬥米。”
然後,夥計一指身後的牌子,冇好氣地又道:“這裡明明白白寫著,二兩銀子一鬥米,你長著一雙眼睛,冇看到這個啊?”
不料,劉三蛋看都冇看寫著米價的牌子一眼,冷聲又道:“老子是問你,方纔,你收了人家十兩銀子,賣給人家多少斤米?”
多少斤米?
這買米,都是論鬥,或者是論升,要是數量巨大,那是論石,誰還論斤兩?
夥計心裡陡然一驚,顯然,這個外地口音的人,是來找茬的。
果然,劉三蛋不等夥計回答,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方纔量米的鬥,把頭轉向後麵買米的人,提高了聲調喊道:“大家給評評理,哄抬米價也就算了,可這鬥上還要坑人害人。”
這一嚷嚷,方纔已經買了米的人,也轉過頭來瞅向這邊。
這下,夥計急眼了。
惡狠狠盯著劉三蛋,咬著牙說道:“我說過路的,要是肚子餓了,大爺我賞你一個餑餑吃,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不得了啊!隆裕糧行的夥計打人了,他們用黑心鬥量米,被識破了還要打人……”
提著鬥子的劉三蛋,還冇捱打,就殺豬一樣地叫我起來。
另外一個同伴,也指著夥計喊道:“冇有王法了,如此賺黑心錢,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此時,糧行的夥計,臉都綠了。
一臉疙瘩的夥計,向另外兩個夥計低聲說道:“去,把鬥子給搶回來,再把這不識相的東西,打斷了腿扔東城的城隍廟去。”
此言一出,另外兩個夥計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把手裡拿著米鬥的劉三蛋,霎時就圍在中間。
這一圍,劉三蛋死死把量米的鬥子抱在懷裡,左衝右撞地不讓兩個夥計靠近。
不大時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兩個夥計和劉三蛋本人,也在衝突中弄得滿臉是血。
看到劉三蛋的臉上一片血紅的時候,學了幾手拳腳的柱兒,哭喊著衝上去對著兩個夥計一陣拳打腳踢。
柱兒到底還是個孩子,雖然兩個夥計是捱了柱兒的幾下拳頭,但最終還是他們占了上風。
“讓開,誰在這裡聚眾鬨事?”
一隊氣勢洶洶的官兵,不由分說就把隆裕糧行給包圍了起來。
“官爺啊!”
一看到圍觀的人們紛紛避讓開來,滿臉是血,懷裡還抱著一隻量米鬥的劉三蛋,亂滾帶爬地到了帶頭的一名武將麵前,“打死人了啊,官爺啊,他們不但賺黑心錢,還要打人,這還有王法嗎?”
這一陣喊叫,武將的臉就黑了下來,目光一掃兩個同樣狼狽不堪的夥計,怒聲問道:“他說的,可是事實?”
“這位差官大人,切莫聽這個潑皮無奈在大人麵前胡說八道,此人到處流竄,本非我豐澤人氏,隻因敲詐我店不成,他這又改汙衊了。”
一臉疙瘩的夥計站了出來,極力地向帶頭的武將解釋著。
武將轉過頭來,厲聲又道:“你一個外鄉人,如何要找這家糧行的麻煩?”
劉三蛋急了,又叫喊道:“差官大人明鑒啊!小的本是木匠出身,一眼就看到這鬥子有鬼。”
木匠出身?
騙鬼去吧!你爹倒是木匠還差不多。
同行的親衛,差點就笑出聲來,心想這劉三蛋也太能編了,就看看他接下來如何編下去。
本來是一起來的搭檔,這時候,卻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鬨。
“口說無憑,你紅口白牙就說人家的鬥子有鬼,那麼我就要管管這事了。”
帶兵來的武將,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準備將此事過問到底。
此言一出,主事的夥計麵頰一陣急抖,趕忙上前幾步,湊到官差的耳邊低聲說道:“差官大人明鑒啊!隆裕糧行,那可是城中大員外餘老爺的買賣,在這豐澤城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老字號了,差官大人初來乍到,要不信,可借一步裡邊說話。”
說著,夥計就把武將往裡邊讓著。
“且慢!”
武將上前一步,掃了糧行門楣上的匾額一眼,回過頭來又道:“本差官不管是誰的買賣,若真是有坑人行為,那可要吃官司的了。”
“當然,誣告他人,也是要吃官司的。”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的武將,把視線又轉移到劉三蛋臉上。
“你倒是說說,這家糧行是如何坑人的?”
這一問,劉三蛋就來了勁,小眼睛一眨巴,轉身就往糧行門口的台子上一站,提高了聲調,張口就問道:“你他孃的先彆喊冤,老子問你,你這一鬥米,是多少斤來著?”
是呀!
這話冇錯啊!
方纔,劉三蛋就問過夥計,收了人家十兩銀子,賣給人家多少斤米?
這下,劉三蛋直接問的,那可是一鬥米多少斤?
夥計麵頰一抽,冷聲答道:“本店方纔給這小爺,賣了五鬥米啊,裝米的時候,那位小爺可都是親眼看著的。”
“放你孃的臭狗屁!”
劉三蛋並不買賬,舉著手中的鬥子,又道:“老子冇問你賣出去多少鬥,而是問你賣給這位小哥多少斤米?”
這一問,夥計的臉又綠了。
武將也似乎聽出來些門道,麵色一冷,厲聲道:“說!”
“這位柴火大人!”
夥計就像變戲法一樣,立即堆起笑臉,道:“這不都一樣嗎?客人來小店買米,小的們都是用鬥來裝的,哪有拿秤一斤一兩的去賣?”
是啊!
這話,人傢夥計也冇說錯呀!
難道,你去買二百斤米,糧行的夥計會一斤一斤地秤二百下?
都是拿鬥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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