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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樓如故 第39章 撩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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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故臉頓時間染上紅暈,隻感覺滾燙一片,不敢正對沈崇樓含情脈脈的眼。

“這話,當著我麵說就罷了,若是教人聽見,不好。”她低著頭,輕聲道。

沈崇樓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此刻的姿態,他隻能瞧見那長卷的睫毛在輕輕扇動著。

好似若有似無地撩動他的心絃,沈崇樓放開她,將她按在椅子上,他一道在旁邊坐了下來。

沈崇樓拿起了方纔青慈用的剪刀,又拿起一張紅色的紙,語氣頗有討好她的意味:“教教我,可以嗎?”

雖是詢問她的意見,可沈如故明白,麵對著難纏的沈崇樓,再溫吞的語氣,都沒有商討的餘地。

她隻好點點頭,應承下來。

沈如故繼續剪手上用尖細毛筆描摹好的圖案,她是新手,自己剪得小心翼翼還要顧及沈崇樓。

沈崇樓不是乾這種細活兒的料,怎麼學也沒有學會,哪怕用毛筆給他描摹好,他也總是剪壞。

忽地,沈如故嚴肅著臉,儼然一副教書先生的口吻,對沈崇樓道:“朽木不可雕!”

她的話進入了他的耳中,沈崇樓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問:“你方纔說什麼?”

“我說你,笨,怎麼連剪紙都學不會。”沈如故嘟囔著,學著他曾經怪她的語氣,雖然帶著點責怪的聲調,卻也不敢太大聲,隻怕惹了他。

沈崇樓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東西放置一旁,雙手隨意地擱在桌子上,道:“你個榆木腦袋倒是怪起我來了,你哪樣外言不是我教的,沒有笨學生,隻要教不好的先生。”

“你這是怪我不會教嘍!”她說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沈崇樓聳了聳肩,嘴角笑意深深,沈如故第一次見這種慧根差還將責任栽贓在彆人身上的人。

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沈如故覺著彆扭,見他也不剪紙,問:“那你還坐在這裡作甚?”

“我不會,看你剪。”他回話的樣子還挺無辜。

“有什麼好看的。”她接話。

沈如故的話音才落,沈崇樓朝她湊近,在她的耳畔傾吐著薄潤清新的氣息,笑道:“好看,而且,人比剪紙更好看。”

他的語氣好似總帶著勾人魂的毒藥,沈如故的心一下子提到到了嗓子眼,她緊繃著身子。

沈如故為了躲避他的視線,挪了點位置,誰料沈崇樓也隨著她動了動。

總之,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他的視線。

沈崇樓當著她的麵,張開手掌,緊接著,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斬釘截鐵地道:“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沈如故刷地站起,手裡還拽著剪刀,沈崇樓麵對她沒有防備,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差點被她刺傷。

好在沈如故發現地快,及時將手往裡麵收攏了幾分。

可這樣驚險的場麵,沈如故心驚肉跳,他卻像個沒事的人,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凝著她。

“你讓開。”她對攔在正前方的沈崇樓道。

沈崇樓搖頭,敞開了懷抱,就要抱她,沈如故見他朝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立即躲開。

她哪裡躲得過秘密訓練的沈崇樓,他隻要瞄準了一個目標,那麼一定勝券在握,對於沈崇樓來說,從未有過失誤。

很快,沈崇樓就牽製住了沈如故,他的手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胳肢窩。

本就怕癢的沈如故猛地一縮,他的呼吸噴薄在她頸脖的肌膚上,沈如故頓時感覺在沈崇樓掌控的世界中,怎麼逃也逃不掉。

沈崇樓瞧見她怕癢的反應,起了逗弄之心,唇角揚起,上下其手,沈如故連聲討饒。

但也因了兩人嬉鬨的動作,廳內多了沈如故的笑聲,沈崇樓並不是第一次見她笑。

或許尋常她清冷的樣子更多,沈崇樓望著臉上帶著笑容的沈如故,一時間失了神。

摟在她腰肢上的雙手,不知不覺已經轉移到了她紅熱的臉頰上。

沈崇樓雙手捧著她的雙頰,緩緩地俯下身,薄唇就要覆在她的紅唇上,飽滿富有誘惑力,他總是如此情不自禁。

並沒有如期碰觸的柔軟之感,他的吻落了空,她彆過頭。

沈崇樓始終都睜著眼,將她彆過頭時慌亂神情都看在眼裡。

他尷尬地失笑,將雙手收了回去,然後極不自然地摸了摸後腦勺,在外意氣風發的沈崇樓當著她的麵,竟然有些無措。

“天色不早了,那……休息吧。”沈崇樓為了化解兩人之間冷凝的氣氛,如此道。

沈如故沒有給他回應,轉身就上了樓。

她關上房門,背脊緊貼著門閂,心怦怦亂跳,任由她如何輕輕撫摸,心遲遲不能平靜。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她無法不害怕。

而沈如故最怕的是,越來越清楚內心對沈崇樓的感情,正因如此,她越來越怕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頸脖上掛著的翡翠,她已經佩戴習慣,將翡翠捧在掌心,她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翡翠上頭刻著地兩個字:瑾軒。

腦海裡,沈崇樓那張英俊的臉,時而是霸道的模樣,時而冷淡的模樣……她另一隻手拍了拍腦門,他的模樣,揮之不去。

沈如故覺著要瘋了,腦子裡、心裡都是沈崇樓的話:我是崇樓,是你的瑾軒。

她雙手即刻捂住了耳朵,想要遮蔽好似在回蕩的聲音,可心裡的聲音,該怎麼阻隔?

沈如故往柔軟的床上倒去,心生煩悶,隨手拽住一條錦被,蓋住了腦袋。

可她輾轉反側,夜深了,卻一點睏意都無,沈如故將錦被掀開扔到一邊,起身開啟了房間的窗戶。

沈崇樓就在對麵,他的窗戶也是開著的,但他房內沒人。

沈如故瞭解他夜讀的習慣,所以她想了想,此刻,沈崇樓應當在書房看書才對。

她朝外頭看去,頤和公館牆壁旁種了一排櫻花樹,滿樹爛漫,如雲似霞。

借著房內的燈光,她伸手接住了從樹上飄下來的花瓣,沈如故兩指撚著轉身靠在窗框上,然後舉起手,對著燈光看那花瓣上的紋路。

洋先生說,凋零的樹葉或者花瓣都可以製成標本,乾了之後就能儲存。

清風拂來,她兩旁墜下的幾縷長發隨風飄動,風中夾著幾許櫻花的淡香,她內心的浮躁好了許多。

不得不承認,南京的四月天比江北美,百花爭奇鬥豔,她想著詩中的句子: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心裡想著,最後竟反複地唸了出來。

就在她興致盎然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對麵房間的沈崇樓,大聲在對麵叫著她:“如故,看這裡。”

聞聲,沈如故緩緩反頭,不設防,對麵閃爍的強烈光線,讓她的眼睛很不適應,沈如故倍覺刺眼,聽到一陣聲響,她立即抬手擋住了視線。

過了一小會兒,沈崇樓總算消停了,她才睜眼朝對麵望去。

沈崇樓正在低頭擺掛在頸脖上的玩意兒,她雖然不懂,卻也不是沒見過,上她法文課地洋先生下課就喜歡拿著那東西到處拍。

而洋先生差點被校長訓話,說是將人魂攝在了裡頭,加之拍的場景都是金陵女大裡的女學生玩耍的場麵,更是讓人生了誤會。

好在洋先生解釋,說這東西叫eranox相機,尺寸雖小,卻在法國盛行,聽說外國首腦會議上,就是用這小東西拍的照片,登了國際報。

現下,沈崇樓怎麼喜好起這東西來了?

距離雖遠,沈如故還是聽清楚了沈崇樓自言自語的聲音:“也不知道拍好了沒。”

緊而,他抬頭,和她視線相交,朝她道:“你站著,我再給你來一張,放心不會損害眼睛,你彆再抬手擋,聽到沒?”

沈如故哪裡會聽他的話,大晚上,不睡覺陪他瞎鬨騰。

她的手剛搭上窗框,就要關上窗戶,沈崇樓沉聲:“你再動,我就去你房裡了。”

沈如故一股委屈勁湧上來,道:“你不講理!”

他卻義正言辭:“我對不聽話的人,自然要采取不講理的法子,不然你怎麼會溫順。”

“我又不是你養在沈公館的京巴。”她憤憤不平。

沈崇樓臉上帶笑,雙手撐在窗台上,朝外探出點身子:“你怎麼老喜歡和茹茹比。”

是的,她怎地老和他那條狗比?

但沈如故隻要聽到沈崇樓叫那條京巴狗‘茹茹’,她便越發覺得委屈,他養了隻公狗,卻叫著娘娘腔的小名。

偏偏,不是彆的名,還和她名中的字同音,沈如故想,他就是成心的。

“你……你欺人太甚。”她詞窮了,話還未說完,沈崇樓拿起相機就朝她拍去。

她不願配合,也罷,他也喜歡她自然的反應,雖然不知照片洗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若是照片上的女子樣子模糊,他這錢花得不值,一定找那賣相機的洋人算賬去。

沈如故以為他拍兩張就會作罷,沈崇樓不知哪裡來的興奮勁,對著她拍個不停。

“懶得和你鬨。”沈如故沒法子,不耐地囔了一聲,決絕地關上了窗戶。

沈崇樓這才收手,望著對麵緊閉的窗戶,他非但沒生氣,反倒笑意更濃,隻因對麵黃暖的光線映將女子美好的身姿映照在了窗戶上,彆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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