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大明:從拒絕自掛煤山開始 第51章 皇帝的四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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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奉天殿。
朝堂之上。
精神萎靡的朱由檢,帶著太子登上大殿。
百官山呼萬歲。
王承恩唱罷朝堂規矩,百官開始陳奏。
內容無外乎一個,請旨詔還江南資產。
朱由檢聽了一陣,眉頭緩緩皺起,“你們一個個如此能說會道,怎不找清軍索要!”
內閣次輔盧大人出班奏道:“臣民隻知安居樂業,抵禦外敵不在責任之內,好比強盜入室,該保護臣民不受傷害的,應是朝廷,而不是讓臣民自己去拚命。”
“那清軍,就好比強盜,掠奪了江南之財,如今朝廷驅逐強盜,追回贓項,自當如數還於受害之人。”
朱由檢麵色轉冷,“若不還呢?”
盧次輔則義正言辭地答道:“陛下須知,那些士紳的祖上,或多或少都為大明做過貢獻,若不還,必會使有功之臣及天下士子寒心!”
旁邊有大臣也立馬附和:
“陛下,朝廷貪墨民間之財,這就算說到天邊去,亦是無理,還望陛下三思。”
“陛下萬不可因為區區錢財,而揹負天下罵名!陛下三思啊!”
“還請陛下三思!”
看著越來越多大臣跪下請旨。
朱由檢冷聲問道:“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
“臣等都是這麼想的。”幾十個請旨的大臣立刻迴應。
“陛下!臣不這麼想。”內閣首輔黃道周,忽然出班奏道:“眾大臣所述,無外乎‘贓項’二字。”
“那麼臣想請問,諸位同僚是怎麼確定,這些銀子是江南所獲那一批?”
“當初簽下國書,收的乃是清軍繳納的過路銀,與陛下對接的,乃是攝政王特使,其代表的是清廷皇室,可不單是清軍。”
盧次輔卻道:“但無論怎麼說,攝政王的錢,都是從江南搶來的,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黃道周眉頭微皺,“照你這麼說,清廷從大明朝搶去的東西多了,北方和中原被搶的錢,你們怎麼不趁這次機會幫忙討要?”
“再或者,咱們暫且不談贓項之事,單說朝堂諸公,又有幾個是乾淨的?祖輩裡又有多少人冇有搜刮過民脂民膏?”
“真要算起來,各位把命賠給那些窮苦百姓都不夠吧!”
“汙衊!這分明是汙衊!”盧次輔惱羞成怒,“陛下!黃首輔冇有證據,就在這裡捕風捉影,詆譭滿朝文武是貪官!”
“這分明就是想動搖朝堂根基,毀大臣之清譽!”
“汙衊?”黃道周表情微沉,“那要不要立刻招來錦衣衛指揮使,拿著他們的小本子,唱一唱各位祖上的豐功偉績?”
此言一出。
原本嘩然的朝堂,逐漸安靜下來。
錦衣衛監督百官,專找貪官證據,讓他們來一回,恐怕在場之人僅剩的遮羞布都要被撕爛了!
朱由檢樂了,“好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朕可以把錢拿出來。”
“但同樣的,各位自然也該按照規矩,把祖祖輩輩刮入囊中的民脂民膏,還富於民。”
“不過朕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朕可以把所得錢財一分不留,但你們,也同樣要把錢儘數歸還。”
“少一個子兒,朕殺一個人,少一兩銀,朕滅一門,少一兩金,朕殺他三族。”
“若還不夠殺,朕也不介意把各位祖上刨出來,挨個砍一遍來湊數。”
“各位愛卿,意下如何?”
一幫大臣當即臉色煞白。
他們自認為占理的時候,可以仗著士紳文人的支援,上躥下跳。
如今被黃道周這一鬨,直接把他們的尿不濕徹底翻開,露出了一兜子惡臭,他們捂還是不捂?
當然要捂了。
不捂的話,不光殺頭,就連祖輩的名節,都要跟著遺臭萬年了!
他們當然不會懷疑,朱由檢發起狠來,敢不敢對他們動手。
上過戰場的皇帝!
哪個會怕刀沾血?
“陛下,黃首輔言之有理,此乃清廷上貢銀兩,無法叫來多爾袞考證出處,自然也不能證明出自江南士紳。”
“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一時間,話鋒突變。
全然冇了剛纔“忠臣死諫”的樣子。
“既如此,便退朝吧。”朱由檢冷哼一聲,揮手退朝。
本以為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
但讓朱由檢萬冇想到。
隨後才過數日。
天下士子突然集體罷考。
原本朱由檢再開恩科的打算,也瞬間成了一場笑話。
並且在民間,還流傳出了朱由檢的“四宗罪”。
第一,貪民財。
第二,害功臣。
第三,重宦官。
第四,失德行。
貪民財,指的無外乎還是清廷給的那些銀子,隻不過朝堂大臣索要失敗後,就轉移到了民間。
害功臣,那指的就多了,以往朱由檢針對過一些大臣的事,全都被搬出來,並加以“戕害”罪名。
重宦官,指的是重用曹化淳和王承恩,兩人一個強勢征士紳官商的稅,一個掌握了東廠的“兵權”。
至於最後一條。
失德行,在朱由檢的預料之中,卻也是最刺痛他的。
因為這條罪狀的起因,便是太廟無字牌,民間因此都在議論,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孃娘,都覺得皇帝失德,欲請太祖降罪。
直接把他形容成了眾叛親離,與“忠臣”離心離德的昏君。
……
坤寧宮。
朱慈烺悲傷中透著不敢置信,“母後!你怎能如此對待父皇!父皇哪一點對不起母後,以至於母後要這般害他!”
“什麼?”尚不清楚緣由的周皇後,這時候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朱慈烺難掩悲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混賬!”周皇後拍案而起,“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惡賊,竟敢罔顧事實,攪我皇室不寧!”
“母後……”朱慈烺也是第一次見母親如此憤怒,“難道……傳聞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周皇後恨聲答道。
“可太廟裡的無字牌位又是怎麼回事?”朱慈烺心有慼慼,“父皇先前也看到了,確有此事。”
“兒臣甚至能感受到,這幾日裡,父皇雖然嘴上不說,但始終都在為此事鬱鬱寡歡,十分難過。”
“在禦書房的時候,也經常會孤零零地站在門口,望著坤寧宮的方向黯然發呆。”
周皇後聽完,心疼朱由檢之餘,也是氣的直頓足,“不是的!這要我怎麼解釋纔好!”
朱慈烺見狀,也明白這中間可能真的有什麼誤會。
於是小心地說道:“母後,父皇此刻正在禦花園喝悶酒。”
周皇後一聽,當即邁步出了坤寧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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