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間線 第33章 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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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他能活,若是賭輸了……
可是神真的會同意他的死亡嗎?
那群惡劣而又卑鄙的混蛋,在人類望不到的頂端俯瞰著一切,戲謔地一點點虐殺覺醒者,讓更多的人活在夢裡,去得過且過,糊裡糊塗地度過一生。
蘇然有的時候會想,若是自己冇有覺醒,依然是個普通人,該有多好啊。
可是若是無法覺醒的話,他一定已經死了吧?
【時間重啟】,姑且當做是一個天賦吧,若是自己的天賦便是這個的話,那麼【提線玩偶】又是怎麼回事?
對覺醒者的世界,蘇然瞭解得太少了,他還有太多的疑惑無法被解答。
也或許,這個世界上註定了會有太多的疑惑無法被解答。
可蘇然願意去嘗試,去探尋,既然現實的世界已經向他展露出了冰山一角,他願意去挖掘那水麵之下被隱藏的秘辛。
【警告!檢測到異域之門即將開啟,波動等級:a,您已處於波及範圍以內,請三分鐘內儘快逃離,或尋求就近覺醒者分局請求救援。】
【您同樣可以選擇接受封禁任務,但請以自身安危為重,祝您平安生還,覺醒者:蘇然。】
【警告……】
明明係統螢幕上閃爍著預警,可是異域之門卻並冇有出現。
看得出來,項桓天做到了,他真的願意相信自己,上報了這件事情。
而總局也足夠重視,第一時間發出了報警,期盼於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畢竟在a級異域之門中,c級以下的覺醒者就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冇有!
他更願意相信蕭微真的是世界排名第六的那個人,因為她一定能夠在其中自保。
可同樣的,也有巧合同名的可能。
若是這樣的話,蘇然必須要將她安全地帶出來!
因為這一次的覆蓋範圍會很大,雖然第一波被拉進去的隻會是覺醒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異域之門與現世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一旦接軌成功的話,那些藤蔓怪物一定會不要命地衝入現世之中,而到那個時候,後果蘇然完全不敢想象。
有朦朧的霧氣開始瀰漫,現實世界逐漸虛幻,像是p圖一般被一點點消去,逐漸模糊。
騎著共享單車,蘇然的眼神中滿是決然。
來吧,讓我看看這一次,是否又會是另一種結果。
他毅然闖入了架通的異域之門之中。
……
放眼毅然是無邊無際的密林,由詭異的藤蔓聚集而成的參天巨樹林立,它們默默矗立著,像是死物一般。
可蘇然很清楚,它們隻是暫時沉睡了而已。
有了代步工具,蘇然冇有任何的遲疑,腳下的共享單車被踩得飛起,在密林之中快速穿梭。
他相信,在外界的總局確定了異域之門真的開啟了之後,一定會派來救援的大部隊,他隻需要在其中保命的同時確定一件事情,便算是圓滿了。
“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冇有騎行多久,一道呼救聲突然響起。
蘇然順著聲音望去,隻看到了暴動的藤蔓如同長矛一般向著某處穿刺,隨後便是猩紅的鮮血在半空中綻放,那是一具軀體被生生肢解撕裂的場景。
肆虐的藤蔓很快便注意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在瞬息之間快速反應過來,地麵上撕裂開了一道道裂縫,塵土在這一刻飛揚而起,灰塵在詭異的天空下顯得極為猙獰,彷彿有遠古的野獸在這一刻橫衝而來,帶著嗜血與瘋癲的殺意。
蘇然冇有任何的猶豫,共享單車在原地快速轉了個彎,後輪在掃起一尾揚灰,拚了命地蹬著腳踏板。
還好在這異域之門中並冇有堆積的腐葉,不至於一個不小心踏入了神坑裡摔個跟頭,或者是突然從遮掩嚴密的枯葉烽火戲間鑽出什麼蛇蟲來。
蘇然快速分析著形勢,如今在這異域之門中很顯然隻有這些怪異的藤蔓,可是都處於沉睡的休眠狀態,隻需要在它們甦醒之前快速逃離,那麼無論它們與怎樣的破壞力,都可以規避開。
可是a級的異域之門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恐怕真正的危險尚且藏在暗處,如今他撞上的,也隻不過是最為“無害性”的藤蔓而已。
蘇然仔細傾聽著在這林木之中的動靜聲響,每當有藤蔓被驚醒的時候,都會有極為凶猛的進攻,那一片的所有藤蔓樹都會暴走,這給了他能夠快速尋找到周邊其他覺醒者的便捷方式。
他的目的很明確,那便是尋找其中究竟有冇有蕭微的身影。
若是蕭微姐真的便是資訊中的全球第六位,那麼最起碼找到她,自己的安危定然能夠被擺正。
若是自己猜錯了……
這也是一次能夠跟自己身體裡的那個傢夥好好談一談的機會。
冇有誰能夠容許自己的身體裡“住著”一個陌生人,王的臥榻之側尚且不容他人鼾睡,他雖然不是什麼皇帝,可是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怪物!
他時常會夢到那個場景,無底的深海,難以忍受的窒息與孤寂,璀璨的繁星,冰封萬裡的海麵……還有那個怪異的塔。
一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傢夥在水麵的另一麵衝著他笑,彷彿是《鏡中人》裡即將要代替他活在世上,並將他困在鏡子中的詭異,擊碎了水麵,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拖入了深淵之中。
他想要呐喊,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想要掙紮,身體卻像是冇有了反應的假體,抬起手指的力量都冇有……
他選擇了放棄,因為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在這個過程中,明明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會是怎樣的悲哀,可是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點陷入無底的泥潭,永世不得超生。
在最後一刻,他想要自殺來重啟時間,卻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成為了待宰的羔羊。
……他與水麵越來越近,世界卻彷彿距離他越來越遠。
直至意識徹底,模糊,他彷彿聽到了有什麼人在笑,那笑聲裡滿是解脫的暢快可是卻又充滿了孤獨,像是在雪山之巔駐足了萬年的孤獨者,空洞的的目光望著這悲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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