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09:我為財富之王 第215章 斷臂的重建,繼承遺誌的卡迪
當薩繆爾再次站在鏡頭前,他的臉色疲憊,但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他深知,這場關乎國家靈魂的戰爭,遠未結束,甚至才剛剛開始。
深瞳用效率和糧食贏得了暫時的歡呼,而他和他的夥伴們,必須用事實、透明和不屈的脊梁,去贏回人民的信任與國家的未來。
接下來的幾周,深瞳的“仁慈”如同瘟疫般擴散。
他們精準地在地裡投放種子,用無人機為牲畜接種疫苗,甚至“恰好”在叛軍襲擊村落前,用非致命的聲波武器驅散了襲擊者,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東方大國的所有專案都因“安全審查”和“民眾抗議”陷入停滯。
李哲在臨時住所裡,接到了來自國內的加密通訊。
“李哲同誌,情況我們已經瞭解,深瞳的佈局比我們想象的更深,他們利用了當地的部族矛盾、政治傾軋,以及……最根本的生存需求,我們在明處,遵守規則,而他們毫無底線。”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疲憊,“上級決定,暫時中止所有專案,撤回大部分人員,這不是放棄,而是……戰略收縮。”
李哲一拳砸在牆上,指關節滲出血絲:“我們就這麼走了?薩繆爾怎麼辦?他會被他們生吞活剝的!”
“這是命令,我們不能落入對方精心設計的衝突陷阱,儲存實力,等待時機。”
深夜,李哲秘密見到了薩繆爾,短短幾周,這位年輕的部長彷彿老了十歲,鬢角出現了刺眼的白發。
“走吧,李。”薩繆爾的聲音沙啞卻平靜道:“你們留下,隻會成為他們攻擊我的更好靶子,深瞳要的是一場完美的征服,而我的存在,是他們劇本裡唯一的瑕疵。”
李哲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紅:“保重!我們一定會回來!真相不會永遠被掩埋!”
薩繆爾笑了笑,那笑容苦澀而決絕:“告訴世界,這裡發生過什麼,自由,不是用資料換來的麵包。”
東方大國的力量悄然撤離,深瞳看似完全掌控了局麵,但薩繆爾憑借其在部落中的深厚根基和個人威望,仍在組織零星的抵抗,不斷揭露深瞳資料掠奪的本質,他成了深瞳完美圖景上唯一礙眼的汙點。
在一個暴雨如注的夜晚,薩繆爾從部落返回首都的途中,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迎麵撞上了他的越野車。
訊息傳來時,卡爾文正在品酒,他聽完下屬“現場已處理成交通事故”的彙報,麵無表情地命令:“給那個奧盧長老送去一份厚禮,就說我們深表哀悼,並願意資助薩繆爾部長的葬禮和他家鄉的建設。”
他晃動著酒杯,補充道:“要讓所有人看到,順從深瞳,連你的敵人也能獲得哀榮。”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已大半接入“冥府”係統的城市,助手進來彙報:“先生,議會已正式通過《國家資料整合法案》。”
卡爾文滿意地接通了與嚴飛的通訊:“先生,非洲棋盤,‘冥府’可以開始全麵接入了。”
通訊那端,嚴飛的聲音平靜無波:“做得乾淨,下一個。”
城市中央,巨大的深瞳全息廣告牌亮起,顯示著糧食增產、犯罪率下降、能源優化的冰冷資料,編織著一個高效的新世界。
而在城市邊緣,在燈光照不到的貧民窟裡,人們圍著一台破舊的收音機,裡麵正斷斷續續地播放著薩繆爾生前的最後錄音,聲音在強烈的訊號乾擾下顯得遙遠而脆弱。
“……不要相信……他們給的越多,拿走的就越多……記住……自由……的價值……”
最終,訊號被刺耳的忙音徹底吞沒。
托馬斯,那個曾對免費午餐心存疑慮的年輕人,在黑暗中握緊了拳頭。
他看著手中印著卡爾文笑臉的空包裝袋,又望向遠處那吞噬了一切的光明廣告牌,一滴眼淚混合著雨水滑落。
他知道,部長用生命點燃的火種,並未完全熄滅,它隻是潛入了地下,在這片飽經苦難卻從未屈服的土地深處,等待著燎原的那一天。
劇痛。
像有無數根燒紅的針,持續不斷地刺向他左臂不存在的末端。
這是幻肢痛,醫生說過。
但對陳少山而言,這疼痛無比真實,每一次悸動都像是在提醒他“玄武”資料中心裡那架無人機高速旋轉的鋸齒,以及隊員們臨死前的慘叫。
他咬緊牙關,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用僅存的右手死死抵住康複訓練室的牆壁,冰冷的金屬義肢連線在他左肩斷口處,幾個led燈微弱地閃爍著,等待神經指令。
“頻率…太慢了。”他對著空氣低吼,聲音因用力而嘶啞:“加快模擬對抗頻率!這點乾擾都扛不住,我怎麼回戰場?”
虛擬現實頭盔裡,資料流的衝擊陡然加劇,模擬著深瞳慣用的電子壓製環境,陳少山悶哼一聲,右手指尖在虛擬控製台上瘋狂敲擊,試圖在虛假的攻擊下維持一個虛擬通訊節點的運轉。
“老陳!夠了!”他的康複教官,前特種部隊軍士長雷浩,一把按下了緊急停止按鈕,虛擬場景消失,隻剩下空蕩的訓練室。
“你想把自己徹底搞廢嗎?”雷浩看著他蒼白的臉:“神經接駁才完成百分之七十!強行提高負荷,你的大腦會燒掉的!”
“廢了?”陳少山猛地扯下頭盔,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雷浩:“雷子,我的人在‘玄武’裡變成了一堆碎肉!我丟了一隻胳膊爬出來!你現在跟我說‘廢了’?我他媽就算隻剩一個腦袋,用牙咬也要從深瞳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劇烈的喘息著,空蕩的左袖管微微晃動,憤怒過後,是更深的無力感,他靠在牆上,慢慢滑坐在地。
雷浩歎了口氣,遞過一瓶水:“仇要報,但不是你這麼個報法,上麵給你資源,不是讓你去送死,‘辰龍’需要的是一個能重新織網的人,不是一個隻會扣扳機的敢死隊員。”
陳少山沉默地灌著水,冰冷液體劃過喉嚨,稍微壓下了那股灼熱的仇恨,他知道雷浩是對的,在“玄武”之前,他是鋒利的尖刀;但現在,他必須成為執刀的手,甚至成為運籌帷幄的大腦。
幾天後,在一間絕對安全的密室裡,陳少山開始了他的“織網”工作,他麵前是十幾塊螢幕,顯示著全球各地的資訊流。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找到一個能撬開深瞳技術堡壘的縫隙。
“聯係上‘鼴鼠’了嗎?”他問新助手,一個沉默寡言的技術專家,代號“墨鏡”。
“建立了單向聯係,他很謹慎,隻用我們約定的‘死信投遞’方式,通過公共論壇的加密圖片傳遞資訊。”墨鏡敲擊鍵盤,調出一段經過無數次轉碼和偽裝的資料包,沉聲說道:“這是第一批‘禮物’。”
資料包解密後,裡麵是幾段殘缺的程式碼和係統日誌,提供者,是李明——一個因“忠誠度評估下降”而被深瞳清洗的前低階技術員,他對“牧羊人”日益增長的控製力和嚴飛的終極目標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陳少山仔細閱讀著那些程式碼注釋,眉頭緊鎖:“這些都是深瞳早期安防係統的底層漏洞,像是故意留的後門……對我們有用,但不夠新,‘牧羊人’的核心防禦肯定已經迭代了。”
“還有這個,”墨鏡指向一堆雜亂資料中的一小段異常程式碼:“李明說這是他偶然在一次資料備份中發現的,不屬於任何已知模組,也無法被係統自檢識彆,他嘗試解析,但失敗了,他覺得……這東西很‘怪’。”
這段程式碼極其簡短,像是一串無意義的亂碼,卻又遵循著某種難以理解的規律,陳少山盯著它,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
“標記為‘x檔案’,最高優先順序,讓我們的密碼專家全力破解。”他下令道:“同時,啟動‘捕風’計劃,追蹤深瞳的資金流向。”
接下來的幾周,“捕風”計劃帶來了更令人頭疼的訊息,深瞳的財務網路像是一座由鏡子和煙霧構成的迷宮。
“他們用了至少三層巢狀的空殼公司,註冊地在開曼、維京群島這些地方,而且股權結構每天都在變。”墨鏡彙報著,語氣透著無奈:“更大宗的交易,直接使用無法追蹤的加密貨幣,混入全球交易池,就像水滴彙入大海。”
螢幕上,代表資金流動的線條錯綜複雜,最終指向一片混沌。
陳少山沒有說話,他用右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時的習慣,複仇的火焰依然在他心中燃燒,但不再那麼盲目,他開始學習像嚴飛一樣思考,從全域性,從弱點,從漫長的佈局出發。
“李明提供的舊漏洞,雖然無法直接攻擊核心,但也許能幫我們……開一扇側門。”陳少山緩緩說道:“我們需要建立一個更龐大、更隱蔽的行動網路,不是去硬碰硬,而是滲透、觀察、等待時機,告訴李明,我們需要更多關於深瞳內部人事結構、日常運維流程的情報,哪怕是保潔員的排班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寂靜的山林,那隻冰冷的金屬義肢在燈光下泛著幽光。
“嚴飛以為打斷我的胳膊就廢了我。”陳少山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錯了,他讓我明白了,有些戰爭,靠肌肉贏不了,從今天起,我不再是衝在最前麵的尖兵……”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墨鏡和整個指揮中心:“我是獵人,而獵人,最有用的不是獠牙,是耐心。”
烈日如同巨大的熔爐,將非洲的紅土地炙烤得寸寸龜裂,熱浪讓遠處的猴麵包樹和山巒都扭曲變形,彷彿在痛苦地掙紮。
在北部邊境的卡薩部落村莊,焦黑的房屋殘骸仍在冒著縷縷青煙,卡迪——已故薩繆爾部長的前助理,如今被迫接過領導重任的年輕女性——正帶著族人清理廢墟。
她的臉上沾滿煙灰,汗水在臉頰上劃出一道道泥痕,但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
“卡迪小姐,”一個年長的族人班科踉蹌著跑來,聲音沙啞道:“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在祭壇後麵,是莫卡長老和他的兒子……”
卡迪的心猛地一沉,莫卡長老是部落裡最受尊敬的長者之一,掌握著祖傳的土地邊界知識。
“他們……怎麼死的?”卡迪強迫自己冷靜,但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班科低下頭,拳頭緊握:“被槍殺的,就在祭壇前,他們逼問祖傳的土地坐標,莫卡長老不肯說……他們就當著他兒子的麵……”
旁邊一個年輕戰士基普憤怒地將手中的鐵鍬砸在地上:“這群惡魔!他們燒了我們的房子,殺了我們的人,就為了那些地下的礦產!我們跟他們拚了!”
“拚?”卡迪轉向他,目光如炬,冷靜道:“拿什麼拚?你用獵槍去對抗他們的衝鋒槍?你用長矛去對抗他們的無人機?”
她環視四周,看著那些滿臉悲憤卻又無助的族人:“薩繆爾部長教會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我們活著,才能繼續戰鬥,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自從薩繆爾部長“意外”去世,深瞳的觸角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們的巡邏隊開始頻繁出現在部落領地,他們的無人機整天在頭頂盤旋。
突然,瞭望塔上的青年朱瑪吹響了急促的牛角號,同時大聲呼喊:“車隊!是深瞳的車隊!三輛武裝越野車,正在快速接近!”
村莊瞬間陷入緊張的準備狀態,女人們抱起孩子,男人們抓起簡陋的武器。
卡迪立刻跳上一塊高地,聲音清晰而堅定:“按計劃行動!女人和孩子進地道!男人們,分散到峽穀裡去!快!”
老獵人馬托一邊幫助婦孺進入隱蔽的地道入口,一邊擔憂地問卡迪:“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最後一個走。”卡迪從懷裡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小物件——那是薩繆爾生前交給她的加密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