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09:我為財富之王 第242章 沉默的會議桌,牧羊人的指定
鋼筋混凝土如同紙糊的玩具般被撕裂、拋起,然後化作碎石雨落下,衝擊波席捲而來,掀翻了市集上殘存的攤位,也吹得卡迪的衣袂獵獵作響。
艾瑪被氣浪推得踉蹌後退,一塊飛濺的碎石擦過她的臉頰,留下血痕,她呆呆地看著那片瞬間化為廢墟的校舍,看著那裡可能存在的、女孩的母親、以及所有還沒來得及逃出的人,都被埋葬其中。
她猛地扯下自己左臂上那個代表抵抗軍身份的、已經磨損的布質臂章,狠狠摔在泥土裡,用腳碾踩著,對著卡迪的背影哭喊:“我們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卡迪!我們和深瞳那些屠夫沒有區彆了!”
卡迪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隻有一片燃燒殆儘後的死寂,她凝視著那片吞噬了生命、也吞噬了她過去所有原則的濃煙和火焰,聲音平靜得可怕,清晰地穿透爆炸後的餘響和艾瑪的哭泣:
“不。”
“我們比他們更徹底——”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艾瑪、馬庫斯,以及周圍每一個臉上寫著恐懼、茫然或是瘋狂的手下,最終定格在那片廢墟上。
“因為從這一刻起,我們已經一無所有。”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枚被艾瑪丟棄、沾滿塵土的臂章,用手指輕輕拂去上麵的汙跡,然後緊緊攥在手心,轉身走向下一輛裝載著武器的卡車。
背影在火光和濃煙的映襯下,如同從地獄歸來的複仇亡魂,決絕地走向更深沉的黑暗。
日內瓦,萬國宮的會議室裡,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五大常任理事國代表與深瞳組織的三人代表團分坐長桌兩側,如同棋盤上對峙的雙方。
深瞳的首席談判代表,一位名叫索倫,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中年男人,用指關節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麵,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諸位,”索倫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私人軍事公司’或‘跨國企業’的稱謂,是對深瞳本質的誤讀,也是對當前世界格局的忽視,我們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特殊實體’,這是事實,而承認事實,是任何有意義對話的基礎。”
美國代表安德森靠在椅背上,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特殊實體’?索倫先生,國際法裡沒有這個分類,承認你們,意味著顛覆二戰後建立至今的整個國際秩序。”
“秩序?”索倫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安德森先生,舊有的秩序若能解決剛果金的問題,我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深瞳帶來的,是新的現實,而現實,往往走在法律前麵。”
俄羅斯代表伊萬諾娃冷冷介麵:“新的現實也需要遵守規則,你們在非洲的行動,已經嚴重觸及了紅線。”
“紅線?”索倫輕笑一聲,淡淡說道:“我們隻是在填補某些‘國家行為體’留下的力量真空,如果這算越界,那我想請問,在座各位誰沒有做過同樣的事?隻是我們做得更……高效。”
會議陷入了僵局,英國和法國的代表交換著眼神,眉頭緊鎖,索倫的態度比預想的更為強硬,他背後的深瞳組織似乎根本不在乎傳統的外交辭令和潛規則。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東方大國代表李建國,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道:“再精密的係統,也存在底層邏輯的固有缺陷,尤其是當這個係統,試圖去理解和模擬遠超其設計初衷的、複雜而矛盾的人類情感時。”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投向索倫:“比如,某些基於‘絕望’和‘極端矛盾’情感資料包引發的核心認知紊亂,甚至是……非預設的、指向性的邏輯崩潰,索倫先生,您說,這樣的係統,如果被過度依賴,是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李建國的語氣依舊平和,甚至帶著一點學者探討問題的口吻,但索倫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了,他放在桌下的右手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雖然立刻恢複了常態,但那瞬間的僵硬和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驚疑,沒有逃過在場所有老練外交官的眼睛。
會議室裡落針可聞,其他幾國的代表雖然不完全明白李建國話語中具體的技術所指,但索倫那微妙的反應,已經傳遞了足夠的資訊——東方大國,似乎真的抓住了深瞳某個至關重要的命門。
索倫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波瀾,聲音依舊維持著鎮定:“李代表,我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深瞳的技術架構是成熟而穩定的。”
李建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或許,更高層麵的直接溝通,能避免我們在技術細節上產生誤解。”
就在會議陷入沉默之時,索倫的腕錶突然發出輕微的震動,他低頭瞥了一眼,臉上瞬間籠罩上一層寒霜。
“諸位,”索倫的聲音陡然升高,將腕錶上的資訊投射到會議室主螢幕,憤怒說道:“就在我們坐在這裡討論所謂'國際秩序'時,看看卡迪的武裝分子正在做什麼!”
螢幕上赫然出現布卡武小學廢墟的畫麵,濃煙滾滾,斷壁殘垣間隱約可見散落的兒童書包。
“三小時前,這群被某些人同情的'自由戰士',用炸藥摧毀了一所小學!”索倫憤怒地喊道:“裡麵還有三十多名當地兒童!這就是你們要維護的秩序?”
會場一片嘩然。
法國代表杜邦第一個拍案而起:“這是不可饒恕的暴行!”
英國代表菲茨傑拉德推了推眼鏡,語氣明顯軟化:“如果情況屬實,我們必須重新評估對卡迪武裝的立場。”
一直沉默的東方大國代表李建國眉頭緊鎖,他麵前的平板電腦上,正顯示著剛收到的緊急情報——卡迪武裝在基桑加尼工業園的襲擊確實造成了大量平民傷亡,其中包括數名在當地工作的中方技術人員。
索倫敏銳地捕捉到這一變化,立即轉變話鋒:“李代表,我們理解貴國在剛果金的投資利益,深瞳願意提供安全保障,協助清除這些極端分子。”
李建國與身後的助手低聲交換意見後,緩緩抬頭:“中方一貫反對任何形式的恐怖主義,如果深瞳能確保在該地區的穩定,我們願意在技術合作上給予相應支援。”
這句話如同開啟了閘門。
美國代表安德森立即接話:“美方支援在非洲打擊恐怖主義的任何努力,如果深瞳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我們可以考慮在特定領域給予承認。”
俄羅斯代表伊萬諾娃也點頭:“維護地區穩定符合各方利益。”
索倫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輕輕敲擊桌麵,調出一份新的檔案:“既然如此,我建議我們討論一個具體的合作框架...”
窗外,日內瓦湖的湖水依舊平靜如鏡,但在會議室內,一場無聲的交易正在,曾經為卡迪發聲的代表們,此刻都在忙著重新定位自己的立場。
當會議結束,各國代表依次離場時,李建國在門口稍作停留,與索倫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請轉告嚴先生,”李建國輕聲說:“我們期待更深入的合作。”
索倫微微欠身:“當然,深瞳始終願意與真誠的合作夥伴攜手。”
走廊儘頭,安德森正在打電話:“...是的,態度要轉變,卡迪已經沒用了,我們需要新的棋子...”
夜色漸深,萬國宮的燈光次第亮起。
這一天,卡迪的名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