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8之我家糙漢又按耐不住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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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啦——”林玉芬這一嗓子響徹了整個院子，門口的兩個男人收起了旱菸準備往裡麵走。
王雷一個箭步衝進廚房，麻利地盛了滿滿一碗高粱飯，又夾了兩大筷子炒白菜蓋在上頭，轉身就要走。
“臭小子！你上哪兒去？”林玉芬舉著鍋鏟在後麵喊。
“我給倩倩送飯去！”王雷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跑。
這會兒日頭還高，他盤算著去後山打個野兔，今天的夥食不行，倩倩昨晚可累壞了，得吃些好的補補才行。
到了後山就像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冇一會兒就逮著隻肥碩的野兔，他利索地剝皮烤熟，留了兩隻後腿用芭蕉葉包好，剩下的自己三兩口解決了。
下山時地裡已經熱鬨起來，社員們都在埋頭乾活。
王雷激動的跑到知青點，見李倩倩的房門還關著，猶豫了一下，輕輕叩門：“倩倩？”
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李倩倩扶著門框，小臉煞白，連嘴唇都冇什麼血色。
王雷心頭一緊：“你臉色咋這麼差？”
李倩倩有氣無力地揉了揉腰，嗔怪地瞪他一眼：“還不是你！昨晚折騰到大半夜，我現在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王雷頓時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想到昨晚的畫麵，嚥了咽口水，壓製住體內的激動，結結巴巴地岔開話題：“先……先吃飯！”
同手同腳地把人扶到院裡的樹蔭下，搬來凳子，又手忙腳亂地擺好碗筷。
等李倩倩小口小口吃起來，他這才鬆了口氣：“你先吃著，我去弄點稻草把棚子搭好。”
“嗯，小心點兒。”李倩倩抿嘴一笑，撕下一小塊兔肉細細咀嚼。
她吃飯的樣子格外好看，小拇指微微翹著，偶爾抬眼對他笑笑，王雷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頓時覺得渾身是勁。
不到一個時辰，草棚就修葺一新。
王雷抹了把汗，撓著頭說：“倩倩，明兒我帶你去鎮上置辦些東西，你這兒缺的物件太多了。”
“好呀，我正有此意。”李倩倩站起身，踮腳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王雷傻笑著摸著臉，一路飄著回了家。
一進院就坐立不安，頻頻朝門口張望，把李媛逗得直樂：“老頭子，你快看乖孫這樣兒，跟你當年一個德行！”
“我哪有這麼毛躁？”王老爺子嘴上否認，眼角的笑紋卻藏不住。
“怎麼冇有？這幾個孫子裡就數老幺最像你。”小老太得意地晃著小裹腳。
“難怪你最疼他，原來是愛屋及烏啊！”
“少臭美！”小老太作勢要打。
約莫半個時辰後，林玉芬總算領著媒婆回來了。
小老太非要跟著去瞧熱鬨，王雷隻好推出自行車：“奶，等會兒我推您去！”
“好，等著，奶奶給你拿樣好東西。”小老太高興的回了屋裡，顫巍巍回屋取出個紅布包。
這邊媒婆拉著王雷交代：“你娘說給二百塊彩禮，外加三轉一響。等會兒我說親時你點頭就成。”
王雷一拍腦門，光顧著高興竟把這事忘了：“嬸子，我打算給六百八十塊，再加十六條腿。”
媒婆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你娘知道嗎？”
“錢我自己出。”王雷說著從內兜掏出一疊大團結，正好林玉芬拿著錢出來，見狀愣住了。
“娘，我再添四百八，湊六百八十塊彩禮，倩倩是城裡姑娘，我不能虧待她。”
林玉芬捏著手裡原本準備的兩百塊，肉疼得嘴角直抽。
可見兒子眼裡的光，到底冇忍心反對，對媒婆強笑道：“就按孩子說的辦吧。”
於是這支提親隊伍浩浩蕩盪出發了。
林玉芬和媒婆走在前頭，王雷推著自行車，小老太穩坐在後座。
路上遇見的嬸子們都好奇打聽：“玉芬，你們這是去哪啊？”
“我老幺去知青點提親！”
聽說要去知青點提親，嬸子們對視了一眼，紛紛跟上來看熱鬨。
隊伍從四人變成六人、八人，最後拖了條長長的尾巴。
大家都想看看，這棵多年不開花的鐵樹，究竟被哪個知青姑娘摘下了。
李倩倩正坐在窗邊翻看書，心不在焉的看著，忽聽外頭人聲嘈雜，心裡一喜。
抬眼望去，隻見王雷打頭推著自行車，後座上坐著個裹小腳的老太太，車把手上還掛著紅布包。
後頭跟著王母林玉芬、一個塗著紅臉蛋的媒婆，再往後竟是烏泱泱二三十個看熱鬨的村民。
她心下瞭然，放下書本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布拉吉裙襬，虛掩上屋門。
王雷緊張得同手同腳，自行車輪子卡在門檻上哐當一響。
小老太嚇得攥緊孫子的衣角，嘴裡唸叨：“乖孫慢些，奶奶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顛簸！”
這番動靜引得身後村民鬨笑起來。
小老太也下了自行車，林玉芬扶著她慢慢走。
有個紮頭巾的嬸子抻著脖子往知青點裡瞧，扯著嗓門問：“玉芬嫂子，這是要給誰說親呐？”
冇等林玉芬答話，媒婆搶先一步扭著腰上前，手裡紅手絹甩得呼呼響：“哎喲喂！咱們生產隊最俊的知青同誌在不在知青點呀？”
李倩倩適時推門出來，午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白底小藍花的布拉吉襯得腰身纖細，黑色小皮鞋踩在黃土院裡哢噠作響。
她落落大方地站定，聲音清亮：“嬸子，我在呢！”
刹那間知青點的院裡鴉雀無聲。
栓子他娘使勁揉了揉眼睛，扯旁邊人袖子：“這……這是李知青？”
王雷看得眼睛發直，手裡車把一鬆，自行車哐當倒地。
小老太嚇得“哎喲”一聲，卻顧不上自己，掄起柺棍輕輕敲孫子小腿：“傻愣著乾啥！快扶奶奶見孫媳婦！”
老太太被攙著顫巍巍上前，枯樹皮似的手一把抓住李倩倩，眼睛笑成兩條縫：“好孩子，我是王雷奶奶。”
說著湊近細瞧，見她皮膚白得像剛磨的豆腐，手指纖細卻帶著握筆的薄繭，越發滿意地拍她手背：“這通身的氣派，比畫報上的姑娘還俊！”
媒婆趕緊擠過來唱喏：“日照梧桐鳳來棲，今兒咱們老王家帶著誠心來說親！彩禮六百八十塊，十六條腿一樣不少！”她故意拔高嗓門，尾音拖得老長。
人群頓時炸開鍋。
“多少？”老會計媳婦扶了扶老花鏡，“城裡廠長嫁閨女也冇這個數！”
半路跟在後麵的吳燕酸溜溜撇嘴：“六百八夠起三間大瓦房了”
心裡又酸又澀，不行，自己結婚才兩百塊錢彩禮，到她這怎麼就這麼多！想著想著就跑了回去。
小老太突然從懷裡掏出個紅布包，層層揭開是隻通透的翡翠鐲子。
她拉過李倩倩的手直接套上，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這是當年我娘給的陪嫁，今日傳給孫媳婦。”
翡翠觸膚生溫，水頭極好。
圍觀的老輩人都倒吸涼氣，這鐲子早年有人拿十袋白麪換，老太太都冇捨得。
李倩倩撫著鐲子淺笑，目光掃過王雷緊張攥拳的模樣，忽然朝小老太彎了眼睛：“奶奶，這鐲子真好看。”
一句“奶奶”叫得老太太心花怒放，連聲應著往她手裡塞紅包。
王雷見狀趕緊提起腳邊布袋，嘩啦啦倒出嶄新的暖水瓶、紅綢布，瞬間堆滿屋前。
王母把彩禮樂嗬嗬的遞給了李倩倩，李倩倩笑眯眯的接過，幾人眉飛色舞的聊著。
霞光漫過草棚時，提親隊伍歡歡喜喜散去。
幾個半大孩子追著自行車跑，嘴裡嚷著“王叔娶仙女咯”。
李倩倩倚著門框，看那個推車的糙漢一步三回頭，腕上的翡翠在夕陽裡泛著溫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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