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60章 花田彌之助的邀請
這頓飯吃得賓主儘歡,酒席一直擺到了深夜。
馮德麟那兒子,早早就被老媽子帶回了後屋。
杜玉霖喝了口清水,冰涼感讓他精神一振,剛才被敬酒太多次,嗓子都要冒煙了。
他微微一笑,這些天隻顧著和馮德麟勾心鬥角,竟都忘了他還有個後來很了不起的兒子。
這馮庸可了不起。
馮德麟退出軍界後,專心從商,憑借多年積累的關係,賺下了不小的家底,據說他的財富甚至要超越張家。
可在馮德麟死後,繼承這些財產的馮庸,不但沒有花天酒,找小三小四、抽鴉片。反而是散儘家產,創辦了馮庸大學,希望能夠以此振興教育,最終達成工業救國、教育救國的目的。
無奈事情發展不遂人願,隨著那敗家少帥將東北拱手讓與倭國人,馮庸本人不但被抓差點遇害,辛苦創辦的大學也最終因資金短缺停辦。他和夫人隻能逃到南方,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在曆史大勢麵前,一個人的努力終歸隻是螳臂擋車罷了。
杜玉霖正在胡思亂想,臉已經喝得通紅的馮德麟又遞過來了大酒碗。
“來,喝酒,在那合計啥呢?”
也沒廢話,杜玉霖接過酒碗就乾了。
“沒啥,就是羨慕馮大哥有個好兒子。”
“嗨,傻小子一個,啥也不是,一天到晚哭鼻子,我看以後也沒個出息。”
這是不少東北老爺們的通病,明明稀罕自己那大兒子稀罕得不得了,嘴裡卻總是沒一句誇獎話。
杜玉霖見怪不怪,想到自己前世早早就去世了的父親,也是個差不多的樣子。
“趁孩子沒長大,多誇誇,等以後大了,想誇你都誇不出口嘍。”
“怎麼,杜兄弟覺得我那兒子還行?”
“行啊,有一點我可以保證,絕對比老張家那兒子強百倍。”
“哈哈哈,那可得借杜兄弟吉言了。”
“放心,我看人可準了,保準不會錯。”
二人再次舉杯,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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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杜玉霖帶著隊伍回到鳳城五天了。
之前在馮德麟那,二人就已經達成協議,抓海沙子這件事上,他馮德麟占首功,杜玉霖隻是輔助。杜玉霖保證會在倭國那邊替他說幾句好話。
而交換條件則是馮德麟必須為杜玉霖說話,幫他在爭取三營統帶這事上加加碼。
另外,他也不能阻撓杜玉霖入駐姚南府。
還有就是黃瑞生擒的馬匪白音圖門,也得跟他走。
對這幾個條件,馮德麟都爽快答應了,算是個雙贏的買賣。
至於乾掉金壽山的功勞,杜玉霖自然是當仁不讓,已經另寫了一份請功摺子遞送給了沈知府,其中還特意提到了邱天明倒戈立功的事,並附了請求明年調換駐地到姚南府的要求。
沈知府反應倒也算快,直接就派人送來了幾十車的糧食物資犒勞軍隊,另外還配發了三個月的軍餉。
並轉告杜玉霖,杜玉霖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裡,要求他也都知道了,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在上麵多替他說好話的。
這回應杜玉霖還算能接受,官場嘛,乾十件事能得一份功就不錯了,走得太快容易扯著蛋。
這不,這兩天剛發生的一件事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了。
清廷免去袁世鎧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之職,內調為外務部尚書、軍機大臣。
此時的袁大頭啊,坐擁北洋六鎮,全軍七萬餘人,清一色的西式裝備,一年軍餉就耗費九百萬兩白銀。
他除了第六鎮部分旗人無法完全控製外,其餘皆為他的心腹,這實力不可謂不強悍吧。
而上頭這種明擺著的明升暗降,就是對他權力膨脹太快的壓製和反擊。
曆史不會重演,但展現出來的道理卻時刻能起到警示作用。
袁大頭之於清廷,和他杜玉霖之於沈知府都差不多,膨脹得太快,就必然會遭到壓製。
之前,他作為遏製張作霖和馮德麟的砝碼,沈知府自然會大力扶植。但如果他躍遷的速度太過驚人,那下一個被針對的恐怕就要輪到自己了。
奉天省內,金壽山被乾掉後,巡防營的軍事格局便形成了北有八角台的張作霖,西有中安鎮的馮德麟,東南有他鳳城杜玉霖的局麵。
而如何在三角博弈中脫穎而出,就是未來麵對的一個難題。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落得個被所有人針對,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而且彆忘了,這奉天可不是隻有他們三家勢力。
如今的在省城周邊,還駐紮著跟隨總督徐世昌一道入關的北洋新軍第三鎮,兵力為一萬五千餘人。就張、馮、杜這三家巡防營的老破小實力,想要對抗它就是以卵擊石。
這樣,他們之間就更不能互相消耗,將東北拱手讓與袁大頭的北洋勢力了。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
太過裝逼,必然遭雷劈。
那千裡送人頭的海沙子就是前車之鑒。
所以,杜玉霖到年底前的打算,就是好好練練手頭的這些兵馬,把鳳城順道治理好,為明年年初開赴姚南府做準備。
但值得高興的是,自己這支部隊發展的勢頭很好。
有了鳳城為根據地,加上青馬坎多年積攢的雄厚家底,他杜玉霖彆看隻是個一營管代,但綜合實力已經不次於張、馮二人了。
就在這鳳城一個月,來求他投軍的人就有七百人之多,無奈他現在編製兵額實在有限,也隻能留下其中少部分精壯編入步兵隊,算是自己花錢養起來的私兵。
邱天明去奉天兌換了金壽山買命不成的那十萬兩白銀,杜玉霖拿回七萬充作軍費,剩餘的按照約定都發給了他帶過來的弟兄。
至於馮德麟贈送的那三萬兩,則不論是否參與了上次行動,都平分給所有士兵。
彆的不說,就杜玉霖這支部隊的待遇,比北洋六鎮的新軍士兵都高出了幾倍,這士氣焉能不高漲?
所以,在許彪、黃瑞操練隊伍的時候,每個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整個隊伍的戰鬥力肉眼可見的上升。
按道理,巡防營一營的兵額最多為五百。
可他杜玉霖這一營,單是許彪的步兵隊在增收了新丁後,就已擴充為四百五十人。黃瑞的馬隊仍保持為二百二十人。
邱天明和他三百多弟兄獨立成隊,作為“突擊隊”,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奇襲單位。
再加上青馬坎那邊由假和尚和老黃牙操練的留守預備隊,杜玉霖可以調動的總兵力已達到了兩千人。
而這支部隊,便是他崛起東北、逐鹿中原的資本。
就在杜玉霖美滋滋地盤點著自己這些家底時,外麵傳來了衛兵的報告。
“報,有人送來一封信,求大人過目定奪。”
杜玉霖走出屋,接過信件後,點手讓衛兵離開。
信封上工整的毛筆字,隻寫了一個“菅”字。
哦?是花田彌之助來了。
當初他假扮菅原永孝,在與花田老鬼分開時,確實說自己要去投奔杜玉霖,如果有事就以這種方式相約。
這該來的還是來了,打了這麼一場大勝仗,花田就算鼻子再不靈也是要親自過來看看了
他抬頭朝外麵喊道:“衛兵,把陳尋給我叫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