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90章 假套近乎實奪權
杜玉霖輕飄飄一句“纔看見這還有個人”出口。
沈知府差點將一口茶水笑噴出來,可不帶這麼羞臊人的。
他忍著笑為杜玉霖引見。
“這位是駐新瑉巡防營的管帶白大夏,徐總督便是將他這一營調歸給你指揮了。”
到了此時,即便那白大夏再不情願,也不能裝作沒事人了,坐在椅子上大咧咧地一抱拳。
“見過杜管帶。”
他堅持稱呼杜玉霖為管帶,隻要委任沒下來,他們就還是平級。
杜玉霖輕輕一抱拳。
“久聞白家善名,是新瑉數得著的大戶,隻是聽聞令尊最近染了怪病,不知身子骨可是好些了?”
“啊?這......”
杜玉霖這話問得白大夏一愣,他那隻擱楞眼都跟著微微顫抖了幾下。
這事他怎麼知道的?
白大夏父親前些天半夜莫名遇襲,被人砍去了一隻耳朵,之後就一直臥床不起,躲在書房的套間裡拒不見客。
得到訊息的當天,他就從軍營趕了回去,詛咒發願的一定要給父親報仇。
可沒曾想,他父親不但不讓他聲張,反而開始作出一係列反常的舉動。
先是派人到處請好郎中去給那四姨太看病,然後又叫管家帶人將南城的一套院子給收拾出來。
他幾次去問,父親纔不耐煩說要跟四姨太解除婚約,而那院子以後就給四姨太住了。
這可太讓白大夏無法理解了,自幼接受父親“不占便宜就是吃虧”教育長大的他,看到父親現在如此吃虧哪裡受得了?
白大夏開始動員自己的關係找線索,想要抓住進入他家裡的那個賊人,但最後都沒個下文了。
也有人和他提到是土匪的可能,但也因資訊知道的不多而猜不透根底,這到底是得罪到誰了呢?
他就又跑去問他爹,可回回都吃閉門羹,次數多了索性也就懶得管了。爺老不由兒,隻要那老家夥彆把白家都給敗沒了,讓他喝西北風就行。
本來,最近幾天老爺子的精神頭稍微見點好,他也剛舒坦了一點,覺得這倒黴事要過去了,卻冷不丁被眼前這杜玉霖再次觸碰到了傷疤。
土匪?
這杜玉霖不就是土匪麼?
難道......?
他卡吧著眼睛盯著杜玉霖,好似想把對麵這人看透一般。
杜玉霖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朝著沈知府一聳肩,好似在問這白大夏是不是個“傻逼”?
沈金泉輕咳一聲,才讓白大夏回過神來,想起人家正問他話呢。
“啊,家父身子還好,倒是杜管帶是從哪掃聽到這事的呢?”
“哈哈,徐總督委以重任,調撥新瑉府巡防營給我指揮。那杜某自然也要提前瞭解下情況,所以就問了問朋友,除了聽說白管帶平日帶兵有道外,也間接知道了令堂抱恙一事,實在也是替白兄擔憂啊。”
哦......
白大夏深深看了看杜玉霖那誠懇的表情,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也是,人家都已經接受招安了,豈能再做那種事呢。
想到這,他的態度和善了一些。
“大夏替家父謝過杜大人的關心了,最近幾天他老人家精神頭明顯見好,想來過些天就沒啥大事了。”
沈知府在一旁聽著,他確實不知道白家這檔子事,每天一堆事,哪顧得到一個管帶的爹是不是病了?到了現在也隻能虛情假意的說一句客套話了。
“哎呀,既然是老父親重病,白管帶可得抽時間多多儘孝纔是,我華夏向來以德孝為本,切不可因公而忘私哦。”
白大夏點頭表示自己曉得這個道理。
就連沈知府也沒想到,他這客套之言卻給了杜玉霖一個很好的藉口。
隻見杜玉霖突然就悲從中來,眼圈微紅,看看沈知府,又看看白大夏。
“沈大人此言,玉霖體會可謂頗深,這天下最悲哀者,莫過子欲養而親不待。彆看如今杜某雖走入正途,可家父卻早已逝去不能得見,每每想起都令人扼腕歎息。望白管帶要珍惜眼前,多多在堂前儘孝纔是。”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白大夏竟也有些動容,再次深深點頭。
杜玉霖朝著奉天方向一抱拳,又看向沈知府。
“杜某受命於徐總督,明年將率兵入草原大戰馬匪,屆時戰事必將曠日持久、慘烈異常。我實不忍讓白兄遠離老父,沈知府,可否準許白管帶暫時回家休養,糧餉加倍發放,待其父親身體轉好後,再來軍前效力啊?”
白大夏剛開始還心懷感激地聽著,可聽著聽著就咂吧出了“不對勁”的味道,他眼中寒光一閃,這杜玉霖是要奪自己的軍權啊。
沈金泉何等油條之人,在杜玉霖一開腔時就察覺了他的意圖,所以馬上就跟著配合上了。
那邊話音剛落,他便急忙幫腔道:“杜統帶此言甚是,既照顧到了公義,又兼顧了私情。隻是不知你可有良才能用啊,這白管帶練出的部隊可不好帶啊。”
沈金泉說著就看向了一旁的李景林,眼神鼓勵他此時可以出來說話了。
李景林本就武人性格,哪能被眼前這小場麵嚇到,見沈知府看向自己,便霍然站起身。
“在下李景林,保定北洋武備學堂畢業,若知府、杜大人不嫌棄,願受此重任,來年必陣前殺敵,報效朝廷。”
沈金泉走到他近前上下打量,回頭對白大夏笑道:“你看看這壯漢,還是保定軍校畢業,隊伍要交到他手裡練上個一年半載,等你再拿回來時,可就不得了嘍。”
白大夏手捂著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連那隻擱楞眼都快變回正常大小了。
練一年半載再拿回來?還拿回來個屁啊。
他費了多大勁才養出了這支隊伍,從頭目到小兵,哪個不是好酒好肉、真金白銀喂出來的?
你這杜玉霖紅口白牙的一頓白話兒,就想從老子這把人帶走?他孃的門也沒有啊。
他嚥了口唾沫,強壓住心頭怒火,但說出來的話仍是個口無遮攔。
“沈大人、杜管帶,家父的病實則是心病,隻因當年他瞎了眼,娶了個與土匪有染的臭婊子,才遭了今天的橫禍,待得白某先將她趕出家門,再擒了那賊人,生挖出他的心給家父熬上一副好藥,老人家的病自會根處。
至於調兵一事,徐總督的命令自是不敢違背,我這就回去和弟兄們言明此事厲害關係,至於手下兵士的態度如何,是否願意離開新瑉,咱們明日練兵場上,必會給沈知府、杜大人一個交代。
白某,這就先告辭了。”
說完這一頓,他朝著沈知府一抱拳,看都沒看杜玉霖和李景林一眼,便憤然轉身離去。
沈知府氣得老臉通紅,坐回到座位上喝著茶不吱聲。
杜玉霖臉上卻仍舊保持著淡淡地微笑,對著白大夏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白管帶一路走好,明個練兵場那不見不散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