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153章 新家族,杜家
太陽照常升起,但白城卻不再一樣。
昨晚,註定是城裡百姓無眠的一夜,城北持續一個多小時的槍聲,既給他們帶來恐慌,也帶來了猜測。
到底會是哪方勢力,會在火拚中崛起或消失呢?
等天一亮,那些膽子大點的男人便不顧媳婦的勸阻,出來探風聲了。
漸漸的,相熟之人湊到一起,三三兩兩奔北城而來。
就在他們走到羅家大宅時,原本還算輕鬆的表情,瞬間便被恐懼所取代。
或是掩嘴驚呼,或是轉身逃去,或是扶牆嘔吐。
隻見宅子大部分的外牆已然全塌毀,而院內的慘景展現無疑。
外院的地上,立起了幾十根大木杆,每根木杆上都懸掛著一具屍體。
竹竿一排排、一列列插得整整齊齊。
最前排,是羅大掌櫃的全家,老幼男女十二人無一活口。
後麵則是羅家賬房、打手這類下人,數量也超過三十。
除了這些,在幾個角落還有五、六處屍堆,粗略估計還要有七、八十具屍體。
百十幾口啊,全都完了。
有那眼尖的,竟還發現一些屍體有被狼撕咬過的痕跡,難道發動攻擊的人,還能驅狼?
這訊息不脛而走,小半天不到羅家滅門的事就傳遍白城。
........................
滅門慘案的兩天後,南城的一處街角。
一位老瞎子正坐在那窮白話呢,周圍或蹲或站湊了二十幾號人。
“咱們白城啊,這些年頂尖的家族就得數蘇、羅、黃、王四大家了。可這一年下來還剩誰啊?蘇家。
這羅家到底為誰所滅,還用得著說麼?
但要我瞎子講啊,蘇老大實力雖強,卻也不見得就能把這事做得如此完美,他的後麵必還有高人在。
據說有人親眼所見,那夜的北街,百餘名羅家強援儘數被屠,而殺人者卻隻有一個人,和一匹狼。”
老瞎子說著,還刻意壓低了聲音,想要營造出某種瘮人的氣氛。
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大夥的嘲笑。
“瞎子你就吹牛逼吧。”
“可不,再厲害的人還能躲過那麼多杆槍?”
“說吧,你拿了蘇老大多少吃喝。”
老瞎子“嘖”了一聲,麵紅耳赤地顫巍巍起身,收起小凳子便轉身回了屋,空留外麵一群人在那麵麵相覷。
站在最後麵的杜玉霖笑著轉身離開。
“走吧,咱們回喜福臨。”
一旁的徐子江倒有點意猶未儘,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他看向杜玉霖背影,老瞎子肯定說的就是當家的吧,可吞日這次他也沒帶過來啊。再說這一人殺百人,確實有點吹過了。
這兩天,杜玉霖他們一直在“喜福臨”休整。
羅家善後的事就都交給蘇合和徐春去處理了,他說自己純粹是以道上朋友身份來幫忙的。
但蘇老大可不是個不懂事的主兒。
他讓徐春捎話過來,羅家大宅和周圍幾條街的店鋪全都送給杜玉霖,就算是報答救命、相助的恩情了。
至於徐春之前沒提成貨的那批騎兵駁殼槍,也都全部免費相送,還保證未來的所有軍火交易,全都按原價的八折算。
杜玉霖對此自然是高興。
自己從此便算在這白城地界上有了小地盤,也方便將來進一步鞏固住勢力。
東北本就缺乏同外麵連線的口岸,旅順被倭人占據,海參崴是沙國人的地盤,目前能保證得到西洋貨的渠道,還真就隻能靠這三不管的白城黑市了。
蘇合在沙國那邊的能量也不小,徐春還透露,如果錢到位,就算是軍工用的機床他都有搞過來的可能。
所以,杜玉霖決定將徐春、唐旭長期留在這,接手羅家的產業後便立即開始重建工作。
以後這白城,除了蘇家還得加一個杜家。
再接下來,便是收尾工作了。
得去收拾這次爭端的始作俑者,羅家背後的那股力量。
關於這點蘇合早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都是倭滿鐵株式會社駐姚南府的分部搗得鬼。
之前支援黃家和王家沒成功,而這次羅家險些就得了手。
杜玉霖明白,要在這穩定發展,倭國人是必須要清理掉的。
其實在那晚乾掉那隊鬼子後,他本是第二天就要去端了白城的窩點的。
可倭國人也不傻,在發現大勢已去後,全員就迅速撤離了。
正所謂逃得過初一,逃不過“戰略地圖”啊。
圖上標記得清清楚楚,這些人全都撤去了姚南縣,這分部所在地應該就在這兒了。
那就去姚南縣乾他們。
安慶餘的一百五十人昨天已經到了,都駐紮在了城外。
一會收拾一下,就全隊過去。
這雨又開始下了,身後的徐子江為杜玉霖撐起了傘。
當二人路過“喜福臨”那個小院時,羅老太穿戴整齊地站在院門口。
見到杜玉霖路過,她深施一禮,杜玉霖也抱拳回禮。
而當徐子江經過時,羅老太卻突然抬起了手,使勁掐了掐他嘴巴子。
“輕點啊,奶奶。”
“知道啦,大孫子。”
......................
羅家被滅門的事,是出事兩天後的晚上才傳到姚南知府孫葆瑨這裡的。
按理講,白城距離姚南縣不遠,但因為此地特殊的情況,任何事都好似與知府衙門相隔萬裡。
看著這簡短的報告,孫葆瑨輕輕拍著桌麵,同時扭頭看向師爺。
“狗咬狗,一條狗都死了,我這個知府才知道。”
師爺得有五十多,是從老家福省帶過來的老人,算是他在這異鄉唯一的自己人了。
聽完抱怨,他笑道:“既然是狗咬狗,大人不知道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反正哪條死了都不心疼,咱們還是繼續做好眼前的事吧。”
長出一口氣,孫葆瑨點點頭,他是真的累啊。
這姚南的知府也是做得夠夠的了,主要這地方太窮了。
姚南建府才三年,這知府衙門的小院都還是租來的。
到這一年多,他剛把城內排水設施建好,這就又鬨起水災了。
打從進了五月,雨就怎麼沒斷過。
西起洮蛟兩河交彙的瓦盆窯,東至安廣縣邊界處,這將近五十多裡的河道全都被洪水衝毀了。
所以,眼前最該做的事就是修大壩,而最大的問題是沒有錢啊。
這些天,孫葆瑨一直在找城內有頭有臉的人湊錢。
費好大勁,才從前任知府田薌穀那湊了白銀一百兩,可這哪裡夠啊。
倒是有人提議找白城大家族要,但被他一口回絕了,那些黑惡勢力的錢是絕不會拿一分的。
孫葆瑨拿起師爺做的修大壩預算,缺口足足有千兩之多。
他將清單往桌子上一丟,雙手攤開。
“一千多兩銀子,叫我這個窮官哪去弄哦。”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清朗的聲音。
“孫大人,這錢就由我來出吧。”